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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瑾瑜咬着自己的下唇，半天不说话，李曼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欧瑾瑜才担心的问：“我们就两个人，李姐不担心我们应付不了的那许多怪物吗？若是，若是我拖了李姐的后腿，你，你……就不要管我了好不好……”他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头就埋到了胸前，暮色正浓的时分没有太多光线进入车内，一大片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曼心里好笑，她能把他带到F市，自然可以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说些什么丧气话？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想法，这一点李曼就不准备马上告诉他，感觉自己时刻生活在危险中，五感不但会更加灵敏，身体的潜能亦会得到开发。这对他好的事情李曼当然乐意看到，只是需要多注意一下他的情绪就行了。
车又开了十几里地，终于耗尽了最后一滴油，再也发动不了了，李曼叫上欧瑾瑜下了车，从空间里拿出了两个装了部分必备物资的背包丢了一个给他，又把汽车收回空间里，自己也背上了包，又拿出她的武器：一把稍稍炼制了一下、比之前更加锋利的长枪，又拿了一支分量较轻、长度适中的枪让欧瑾瑜拿上，这才开口说：“实战训练开始，这次我们将会在郊外呆上一个月才回城，你猎杀怪物的经验不足，所以我们从易到难，”李曼指着路边的一个路牌说：“到F市还有三百公里左右，我预计我们全速前进，在去的路上只耽搁得到两三天，不过速度不是我的目的，我要花两倍甚至三倍四倍的时间让你尽可能的独当一面，然后才会进入F市。”
“啊！”欧瑾瑜愣愣的抬头，她……就因为自己突发奇想的一句话，她就把训练的进程都想了大半出来了……他突然觉得心口烫得发慌，眼睛一酸，差点儿又要滴下泪来。不，不能哭！欧瑾瑜忙强忍住痉挛的神经，应道：“是，我一切都听李姐的安排！”
李曼点了点头，说：“好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地图上最近的一个村落还有两公里的路程，不管那里条件怎样，有没有变异者游荡，都是我们唯一能选择的夜宿地点。所以我们要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那里，清理出一间可供我们休息的屋子来。”
欧瑾瑜忙道：“那我们就快走吧。”
“让我想想，”李曼把脑中的思路整理了一下，手一翻就从空间里把阿尘抓了出来，吩咐它道：“你在前面探路，记住不要走得太远，有了动静就算你能够解决也不要妄动，回来报个信儿。”
阿尘“喵”的叫了一声，小巧的身体“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欧瑾瑜吃惊的问道：“它，它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嗯，我训练过。”李曼随口答道，事实上阿尘只是一只略微灵敏一点儿的猫，绝不可能通人言，不过李曼在空间修习的那两年里，在登仙阁的御兽斋找到了一瓶可以给兽类开灵智的丸药，让阿尘吃了一粒，才使得它能听懂自己的命令，又使了一些手段，真正降服了这只一开始只因为力量的威慑才没有对李曼露出爪子的变异猫。不过这些事一句话又说不清楚，若是欧瑾瑜达到自己心目中的高度，再一块儿告诉他也一样。
“好了，走吧！”李曼提起长枪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十天之后
“哗——”一声闷响，什么笨重的物体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欧瑾瑜皱着眉头用手呼扇了几下几乎要扑到他脸上的灰尘，又举枪刺向另一只变异者的前胸。与此同时，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地方，李曼已经收割了六七只怪物的生命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才将这一群共三十来只的变异者全部消灭，这是他们出发之后遇上的最多的一次，就连一直被李曼束约着没有出手的阿尘也掺了进去，不过终于将它们杀死，也算不错了。
欧瑾瑜杵着枪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李曼从包里拿了一瓶水出来递给他，问道：“还好吧，这次遇上的真是一群大家伙。”
是的，李曼他们过去的九天里遭遇了大大小小十几拨成群结队的变异者，其中不难发现有部分变异者形体和轮廓较一般的（最先变异完成的）怪物更大更凶暴的个体，有些一两只，有些三五只，他们刚刚消灭的竟有一半怪物是再次变异的！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它们的进化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想象！从病毒爆发之初到今日，时间还不到一年，怪物们就已经再次进化，照这种速度，李曼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亦不会是太远的未来！
想到这里李曼心情有些沉重，欧瑾瑜立刻看了出来，说：“我没事，就是有些气喘，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李姐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好，有什么事情吗？”
李曼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这些大家伙出现得有些问题，我怀疑它们又在进行变异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要更加提高警惕，防止它们的偷袭。”
“再次变异？”欧瑾瑜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自语道：“也并不是太厉害啊！”他自己就杀了两只。
这大男孩儿……耳聪目明的李曼当然听到了这句话，没有见到未来废墟般的城市的人哪里能够意识到这些怪物一次次变异之后所造成的可怕场景，只是李曼也无意告诉他，这些给他增添心理负担。只不过啊，欧瑾瑜的进步她看在眼里，倒是觉得十分感慨：几个月之前被两个仅有几把力气的家伙捉住的少年，现在面对比自己还高半米的变异者，也能毫不畏惧的挑飞了。有句话怎么说，叫事隔一日当刮目相看！
“不说这个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那些家伙鼻子灵着呢，再来一群就不那么好应付了！”李曼一手扶住还有些脱力的欧瑾瑜，边说边朝目的地的方向而去。
各种搜刮
六十一
他们此时离F市很近了，不，应该说他们已经进入了F市的范围，只是距离市中心还有些路程。李曼带着疲累的欧瑾瑜寻了一座高层建筑，撬开了门进去休息。F市里像这样的房屋基本上是没有危险的——病毒爆发初期大多数的感染者都被送到了医院，少有健康人敢把他们留在家里；后来又加上难民搬移，这些高楼里面基本上就剩下了无法一股脑儿搬走的粗重家具，留了这空荡荡的房屋使得李曼轻易地找到暂时休息的地方。
进了房间李曼就让欧瑾瑜打坐调息恢复体力和功力，自己飞快的着手准备接下来几天的干粮——主要是高热量的肉干之类的，李曼早期在商场里搜刮的方便食品大都消耗完了的，所以这些无法真空包装的食物做好了也只有放进她空间里永远静止的仓库里了。
一个小时后欧瑾瑜打坐完毕，到阳台上（因为F市早已经停水停电，李曼用的又是太阳能发电的家什，所以…）帮忙，李曼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叹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一摞薄膜口袋让他每袋按一定量装好肉干扎紧，也只有这个是从没进过厨房的大少爷能做的了。
欧瑾瑜羞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李姐，那些事情我也能学会的，就，就是……”
李曼笑道：“着什么急？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如果你真想学，等我们回到T市之后再说吧。”
这样说了，欧瑾瑜才觉得安慰了一点儿。又听李曼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F市，这就代表着我们要开始搜寻F市遗留下来的物资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必须要认真细致。”
欧瑾瑜乖乖的点点头，问：“李姐，那我要怎么做？”
李曼摊开一张先前在某个公交车站的站牌里扒拉下来的F市地图，说：“我们离F市主城区还有三十公里左右，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沿街搜索各种出售实用物资的店面，还有所有停在路边的汽车和各个加油站，毕竟汽油是目前非常稀缺的资源。所以这段时间会过得很辛苦。”李曼说到这里，便抬起双眸注视欧瑾瑜的脸上的表情。
清秀的少年咬着下唇，刚刚经过打斗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面颊上还留有几道灰朴朴的污痕，咋一看去跟所有还没长大的男孩儿一样青涩顽皮，不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现的坚毅决断却已证明了他正在抹去青涩、迈向沉稳！而现在李曼看向他的时候，少年毫不犹豫的点了头，表示他不会畏惧任何艰难困苦。
“很好。”李曼淡淡的说，但眸间表露出来的肯定已是对欧瑾瑜最好的慰藉了！
当下休息了两个小时，吃过饭之后两人就下楼开始他们的工作。F市算是个中型偏小的城市，但由于是个产煤地区，工业发达，以前也是个人口较多的地方。病毒爆发初期经历大难，活着的健康的难民都随着政府搬到H省的另一个城市G市。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以为政府会在短时间解决这件事情，搬走的物品不算多，很多店面的仓库里装得满满的，让李曼捡了这个便宜；相对而言，这个难民撤离较早的城市所剩下来的交通工具少得可怜，猜想就是作为了难民们的诺亚方舟。
发现这一点的李曼不免有些失望，好在李曼虽然也常用汽车作为代步方式，自身的体能也跟得上，施展轻功赶路也不是问题，只是欧瑾瑜目前功力尚浅，不能进行长途跋涉，如果真要靠“11”路回T市，在变异者肆虐的状态下，他们可能要花上十来天的功夫呢。
一路上李曼收获颇丰，超市里除了方便食品早早的被原有居民抢购一空、生鲜食物全部腐败之外，能让李曼带走的东西不算少。除了商场超市，她还不放过街边的各个店面，每到一个门店就把架子上的物品分类打包，将它们和库房里的存货一块儿收入空间仓库里，一件可能有用的东西都不放过。某一次欧瑾瑜看到她撬开了一家婴儿用品店，把里面的东西全部一扫而空，包括成打的纸尿布和婴儿奶粉——奶粉他可以理解，反正成人也能吃，那尿布用来干嘛？当时欧瑾瑜就脱口问道：“李姐，我们拿那个干什么？”
李曼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个多多益善的表情，说：“谁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反正有用的都拿上，总有人需要的。”说完这话，又向旁边一家中老年时装店走去了。
两天后，他们就进入了F市主城区，或许是因为“食物”缺乏的原因，李曼见到的人形变异者很少，不过像猫啊，狗啊之类的倒挺多，这些变异了的动物身体较小，动作也比人形变异者灵敏快速，给李曼两人造成了不小的干扰，还好有阿尘在，几次险况都堪堪避过。还有两次他们竟遇上了变异程度更高一层的大型犬只，它的防御力远远超出了人形变异者，欧瑾瑜很费了一些力气才杀死它们。在F市呆了十六天之后，李曼已经搜刮了占地面积约几千平方米的物资，才意犹未尽的罢了手，临走之前和欧瑾瑜商量去F市I地区的煤矿看看。
“目前能源紧张，普通人很难用得到电力风力等等资源，我手上虽然还没有用煤作为能源的物品，不过拿来用于交换也不错。”
欧瑾瑜发问道：“万一那些储煤被政｜府拉走了怎么办？”
李曼耸耸肩说：“所以说我们只是去碰碰运气，有就拿走，没有就打道回府。”
欧瑾瑜默，他忽然觉得李姐有时候也会任性的突发奇想……不过，他眯起眼睛一笑，只要是呆在李姐的身边，去哪儿又有什么不同呢？
仍是一路走一路猎杀变异者，由于李曼没有再大肆搜刮沿街商店的货物，他们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在三天之后到达了这座名为松花的国有煤矿。
这是座占地面积达的煤矿，F市，不，应该是整个C国北方地区都是平原地带，即便是产煤地区，矿层都并不是深埋于地下的，于是采煤相对而言要轻松安全得多。不过可惜的是，由于平原地区的方便交通和矿区原本人烟较少的缘故，导致变异者也很少。所以李曼和欧瑾瑜到了松花煤矿里外搜寻一番之后，颇有些失望的发现即使他们竭尽所能的收集被捷足先登者留下来的渣滓，也不过几十公斤的样子，无论李曼还是欧瑾瑜都懒得捡这些破烂。
不过他俩还有其它的选择——DB平原矿产丰富，大型的国有煤矿就有好几家，那些私人老板的非法小煤窑更是多如蚁穴！李曼驱车不到十公里就看见了疑似小煤窑的建筑有两三个，打着“不白走一趟”的想法，李曼把方向盘一转，朝其中一个煤窑开了过去。
“这里好脏！”欧瑾瑜下车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就皱紧了眉头，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