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张好看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却晓得他是在叫我的名字,勉力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感觉到那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勒得我身上又是一阵痛。
一直下着的雨忽然没了动静,就连乌云密布着的天都在一瞬间晴了起来,存存阳光射入其中,我微微转了转头却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麒麟不知怎得四蹄俱被浮屠树的枝干定住,原本看起来脆弱不堪的枝干不知怎的竟让他变得动弹不得,只能匍匐在地上张着嘴,发出一些我听不见的嘶吼声。
断魂不知在何时从泽言的手中飞了出去,剑阵起,一时之间飞沙走石我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入泽言的怀中,任由外部发展,等到我再回头时,那麒麟已不见了踪影,原先麒麟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焦黑的大坑,坑中有银光闪烁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神君大人。”耳朵又恢复了听觉,我将头微微转了个方向,看见沙尘中有两道紫色的身影,一深一浅出现在了三步开外,却是尚轩同弗瑶无疑。
泽言冲着尚轩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快速地道了一句“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便带着我往九重天的方向赶了回去。我浑身上下都在疼,特别是腰间那处位置,几乎是连动一下都不行了,我想着是不是被打得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不然怎么会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了,又想着会不会治不好了,要是治不好了该怎么办?还有腰间的那个被麒麟煞气割裂的伤口,即便没有看过我也能感觉到那个伤口肌肤与肌肤之间撕裂出的那道口子究竟有多大,会不会留下疤,要是留了疤泽言还会喜欢我么?还有我的耳朵……
我越想越觉得心凉,心底结了一层冰,竟冻得我流出了泪,滚烫的眼泪沾湿了泽言的前襟,我感觉那双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隐隐有些细碎的话语流入耳中却听不大清楚,我只能感觉到泽言御风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话本子总说那些侠士受了重伤都会晕上那么一晕,等到再醒过来伤就已经都好了。我也想着可以那么晕上一晕,这样就感觉不到那种痛了,可我却是越来越清醒,直到泽言抱着我进了房间,乃至于将我放在了床上开始解我的衣带我都一直保持着清醒,清醒到我几乎可以看到泽言在解我衣带时手几不可见的颤抖。
一阵急躁的脚步声闯了进来,接着便是流萤姐姐焦急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神君大人我来帮你吧。”
我想说好,奈何却开不了口。泽言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就算了事了,而流萤姐姐也在一瞬间的呆愣后转身退出了房内,顺便还将门给带上了。
我全身骨头都在疼,可心里却打着鼓,看着泽言颤着手拉开了我的衣领在露出了里面那道伤可见骨的伤口的同时也露出了我如今仅着的裹胸,白色微透的裹胸。
如果不是因为疼得太厉害的话大概我脸上如今已经是红得滴血了,耳边依稀可以捕捉到泽言略带宽慰的话语,可他手下给我上药的动作却疼得我几乎要跳了起来,可我身体不过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便立马被他一把按住了肩。
“忍一忍,过去了就好了。”他说话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他声音中带着的颤抖,就好像他那双给我上药的手一样,微微地颤着,极力地保持着冷静,可额上细细密密的汗水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想我应该晕过去才是,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应该晕过去才是,我就是这么一想却真的就眼前一黑如愿以偿地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沉沉浮浮了许久,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我能听到周围人来人往的走动声还有身边传来的翻书声,只是睁不开眼睛,只是就着那黑乎乎的一片竖着耳朵听着。
“神君大人且先去歇着吧,我在这儿守着止兮。”是流萤姐姐的声音,依旧是一如往常那般温和得体让人无法拒绝。
感觉脑袋被人摆了摆,后脑勺贴着一个柔软的物什,却因为无法睁眼而看不见,只能听着泽言平淡却不容质疑的道:“她被麒麟煞气所伤如今病情尚不稳定,我在这儿守着若是出什么事也方便些。”
“可是……”流萤姐姐似乎是想要再辩驳些什么,但却又住了口,喃喃地道了一句什么便又一次退了出去。我晓得泽言在我没醒来前不会离开便安了心,这心一安周围的声音便又弱了下去,这次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昏了多少天,迷迷糊糊中清醒过几次,却仍是睁不开眼睛,依稀记得似乎尚轩连同弗瑶仙子都来过,弗瑶仙子虽被麒麟伤了手但伤势却不如我严重,我晓得了这点心里又安定了不少。
还有一次似乎是有许多人在,除了泽言外我好像还听到了风葬和尚轩的声音,带了些微的公式化和凝重让我听得格外的专注。
“我去洞清湖封印地查过了,只看到了这个。”是风葬的声音,一贯的严肃与认真。
“这是,断了的锁链?难道火麒麟不是自己挣脱的封印?”尚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可晓得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难道是魔族的人?”
“这封印是我当年亲自种下的,魔族中应是无人有这能耐破我的封印。”
“神君大人是说——内奸?”风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还有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归于沉默,好半天才缓缓开口用一种遗憾的语气道,“可是那麒麟被大人诛杀了,不然或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这事确实是我错了。”泽言的语气中很少见的带了一丝不满,我几乎可以想见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
这段对话我终究还是没能听完,因为很快的那缠绕了我许多日的黑暗又一次袭了上来,我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一定一定会醒过来的。
等我真正醒过来已经是七日后,醒过来的时候刚巧是夜里,房内只有床头点了一盏灯,而泽言正支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副安然入睡了的模样。我微微动了动脑袋这才发现我竟是枕在了泽言的大腿上,也不知这一枕到底枕了多久,若是足足枕了七日……
我这么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再抬头去看他时却发现原本紧闭着的眸子竟不知在何时睁了开来,一双幽深的眼眸正望着我,眸中有点点星光漾开带着一丝我不大明了的情绪。
“还痛么?”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开口便让我的心情不自禁地跳快了几分,我想着他大抵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这么一想心底里的愧疚又增了几分。
“能动了么?”他嘴角带着极浅的笑意,就好像是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我迟钝地点了点头,却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薄唇微微张了张道,“先挪一挪,腿被你睡了几日有些麻了。”
我依旧迟钝着将脑袋从泽言的腿上挪了挪,看着他不大利落地动了动腿,心底有些发慌,也不知是因为他的笑还是因为他的话,吸了吸鼻子有些踌躇地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看着我微微挑了挑眉,这般灵动的神情是我未曾见过的,我几乎开始怀疑自己还是在梦里,如果不是梦里我的泽言怎么可能会笑会说这种话呢?
“是哪里还不舒服么,怎么一副呆模样?”他嘴角还带着笑,一双微带暖意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拇指轻轻地抚着我额前的肌肤,手上有他握剑留下的老茧,茧子摩擦着额头的感觉有些痒却很真实。
如此看来却不是梦里了。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地开口,有一句话我想了很久,从那日听完尚轩的故事回来便就想要问他,只是一直没能问出口,我想我大概是在怕,怕听到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可如今看着他这般模样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开了口问了出来,声音很轻带着长久没有说话才有的沙哑,但我知道他听得清楚。
“阿泽,对你来说我算是什么?”
我很少会这么喊他,多数是在撒娇或者认错的时候才会这么喊,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喊了出来让他多少有些诧异,可那诧异却也只出现了一瞬间,很快的便消失在了他的脸上,仅剩下一张含着笑却有些无奈的脸,一边笑一边轻轻摇了摇脑袋道:“你算什么呢?止兮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想我确实是不知道的,可如今看着他这样回答却有些迟疑了,朦朦胧胧地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可又不太清楚只能皱着眉沉默着直到额前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才回过神来,桌上燃着的灯不知在何时被熄灭了,感觉到身侧凹陷下去了一个弧度,那只原本抚着我额头的手不知在何时落在了我的肩上,就那样轻轻地圈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道:“离天亮还早再睡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白要被拉出来溜个弯了~~~~PS:这样子神君大人的心意算是明了了吧?
第59章 第十一章
三清池畔,沙罗树下,我枕着自己的手臂斜倚在池边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池水,冰冷舒畅的感觉顺着指尖传入,很是舒服。巨大的沙罗树树冠遮住了阳光,只余留几寸微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在地上,映出一点点散乱的光斑。
“止兮,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很平淡的声音,平淡到几乎让人无法感觉出他话语中微带着的无奈与纵容,我闻言脸上绽开一个笑,手下拨弄池水的动作却又加大了几分,池中的鱼儿受了惊吓甩着尾巴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离了去。
我将脑袋调转了一个弧度,去望泽言的脸,清冷俊秀的面上带着那不大相符的表情,无可奈何般地长叹了口气,手中握着的鱼竿微微抖了抖换了个方向:“你不是说想要吃鱼么,怎么还来给我捣乱?”
我垂在水中的手依旧在那玩儿似的划着圈圈,水面上晕开了一大片的涟漪,我笑着望着泽言那幽深的眸子道:“钓得那么快干嘛,难得你有空陪着我,我还想多呆一会儿。”
“总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若是我不在了……”泽言说到这里声音又轻了下去,日头换了个弧度在我眼前散出一片刺目的光,我有些不适的抬手去遮挡因而没有看到泽言说话时的表情,只当他是说不下去了便没去在意。
现在阳光正好,气氛也很是融洽温煦,这是我期盼了许多年才得来的结果,我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想些别的什么煞风景的事。
自我上次受了火麒麟的攻击受伤已过了半月有余,这半月里泽言一直守着我,往常我有什么病症他虽也会这般守着我,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同,比如言语,比如态度,再比如晚上。
我刚醒来的那几日因行动不变他几乎夜夜都留在我房中陪我,有的时候就是坐在床边翻着一本经书,一翻就是一夜,有的时候累了便在我身旁睡下,一只手环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然后便是一整夜。
我有的时候也不太明白现在这样的泽言同以前那个不苟言笑,永远平淡的他比起来到底哪个更让我喜欢,又或许终究是我爱的人,所以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那么他呢?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安静的就好像一尊佛像,让人在心向往之的同时又不敢去触碰,我如今离他很近,就只有半片树叶的距离,可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却又觉得远了,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很让我是困惑,但仔细一想或许只是我的错觉罢了,他若是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对我这般好。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着枯树叶发出一阵“哗哗”的声响,可见来人很急。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扭头往后看却看到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站在几步开外,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神君大人,小仙恳请大人救吾妹一命。”那青衣书生一撩袍子啪地一下便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吓了我一跳也让一直专注湖面的泽言放下了鱼竿扭头看了过来。
“鬼帝多礼了,不知是出了何时连你也解决不了?”泽言的神情已经恢复成了原先的淡然模样,就同他身上穿着的袍子一般,冷冰冰的,带着拒人千里的味道。
“此时说来话长,还请神君先随我来,再晚些怕是要赶不上了。”那青衣的书生面色确实很焦急,额上布满了汗水,语速也是很快,我瞧着他周身环绕着的仙气修为明显在我之上,却又是遇见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他慌成这幅模样?我心中好奇所以在泽言皱着眉起身喊我同去时快速地应了下来。
我当时不知道,就算是修为再高深的人也会有无法解决的事情,而因为那种事情而引发的焦虑感特别是在面对至亲至爱之时更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亚于凌迟。
我们跟着那青衣的书生下了凡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书生模样的人是罗浮鬼帝杜子仁,而这次这般急匆匆地来找泽言为得是他的胞妹,子璃。据说这子璃为了报恩下凡去渡化一只妖狐,而那只妖狐的名字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