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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就偷着乐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一定尽量满足你,别说姐姐我小气哦!”之前小人儿一直在嚷嚷着要她送“分手”礼物,还说她回国读书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要留点东西做个念想。
当然,这样的要求她的反应就是嗤之以鼻,觉得这小鬼很矫情,其实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敲诈”一个小东西而已。
不过就是相隔了几天,心境不一样之后,态度自然就起了变化。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很快乐,对所有人说话都始终面带微笑,所以对死党的小小要求也不会拒绝。相比起来,她的小金库还是比谦谦的要稍微富有一点的,好歹也多存了很多年嘛!
别以为她的爽快会换来小人儿的感恩戴德,他依旧是一脸平静地瞟了田甜一眼,又挖了一口慕斯蛋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后,才含糊不清地笑道:“我刚才都看见了哦!你和傅叔叔玩亲亲,嘿嘿!羞羞羞!”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小手轻轻刮着自己的小脸,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那沾着奶油的银质勺子碰到皮肤。
原本还淡笑着看向不远处正在闲聊的那抹身影,听到他这么一说,田甜就立马转过身来,红着脸说:“你别乱说啊!那是我转身的时候他刚好低头,所以刚好就碰到了,哪里是在亲亲啊?你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嘛!”
被人当面拆穿,还是这么窘迫的问题,她当然打死都不会承认。一个劲的极力撇清,甚至还微微提高了音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惜谦谦不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普通小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过了半响才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巧合,行了吧?就像我爹地经常和妈咪玩亲亲一样,全部都是巧合。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啊?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忽悠啊?真是的!”
说完还不屑地撇了撇嘴,好像人家有多么脑残,才会想不开要去忽悠。那神情,让田甜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她才是那个只有两岁的人,而他是大人,正用一种长辈的教训口吻来给她说人生大道理。
眼睁睁看着他吃完一块蛋糕,又招手让仆人送来第二块,田甜就纳闷了:“你干嘛一口气吃这么多啊?一会儿回家不是就要吃晚饭了吗?”
这个婚礼看到现在应该算是结束了吧?大家都在这里吃着点心喝香槟闲聊了,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节目,天黑以后海边的风还是很大的,现在她都开始觉得有点凉了。结束后不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吗?
大宅子里有一部分的仆人都过来帮忙了,但是从眼前的数量来看,家里应该还有不少人。所以只要他们有需求,回到家还是会有充足的食物可以果腹的,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鬼非要在这里把自己撑死。就算中午不吃,也不至于会饿成这样吧?
用力咽下一大口蛋糕,就着她递过来的杯子喝下一口水后,谦谦才压低声音道:“因为我等会儿还有更神圣的使命要完成,没有时间吃晚饭,所以现在就要补充能量,不然我会活活被饿死的。”
这句话并非危言耸听,在他的捣蛋计划里,这是冒险系数最高,而且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最大的一项。本来还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进行,但是臭爹地这么无视他,让他又咽不下那口气,想要替他营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这个计划即使是田甜,他也不会随便告知的,在这些人里面,没有完全的朋友,更没有完全的敌人。
特别是刚才看到田甜姐姐见到爹地妈咪幸福拥吻的画面,那副迷醉而羡慕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人也靠不住了。哼哼,所有恋爱中的人都会变笨,要是他告诉田甜姐姐了,难保她不会一时心软,为了成全爹地妈咪而出卖了他。
横竖都是一个“死”,那他还不如把计划顺利完成,好歹也可以“名垂千古”嘛!一想到他在某个地方出现时,爹地可能会出现的脸色,他就觉得很兴奋啊!
从他脸上那类似于“奸笑”的表情,田甜心头警铃大作,不由自主地稍微和他拉开了距离,谨慎地问道:“你不会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吧?”刚才这一系列还不够吗?这小鬼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希望她这个不祥的预感不会灵验吧!婚礼都接近尾声了,就算想闹腾,他还能怎样?据她了解,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似乎不会回到大宅子里,让她想亲身经历一下什么叫闹洞房都不行,封老大也太小气了点吧?
平时整天都霸占着暮雪姐姐也就算了,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的大日子都不让大家玩得尽兴,小气鬼!
呃,这位同学,恐怕也只有你和谦谦这么不怕死的小鬼头,才有那个胆量在老虎嘴边拔胡须吧?别人在封老大的一个眼神之下,立刻就自动自觉地闪边凉快去了,只有你们俩还不知死活地上窜下跳,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面对她探究的目光,谦谦只是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既不承认自己的计划,也不否认心里有想法,这让田甜很是无奈。
往往这小鬼决定保持沉默的时候,谁都拿他没办法,所以田甜也没有再追问,只希望他别捅出什么大娄子就好。万一到时真的被封老大大义灭亲,那也只有家里的两老能救他一命了,除此以外,就是南宫暮雪。不过她可不认为小鬼头在惹了麻烦之后,暮雪姐姐还会好心的替他求情,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
周旋于宾客之间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封予灏俯身凑到南宫暮雪的耳边,小声说:“雪儿,我们找个时机偷溜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的新娘带走,去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和这些人应酬。导致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最直接原因,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某两只不受欢迎的身影在往这边移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讨厌鬼是以“祝贺”的名义过来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们就是想以此为借口,过来接近他老婆。
即使在他对眼皮底下不可能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尤其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但他就是不爽。巴不得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老婆面前,要是能人间蒸发就最好了,乐得清静。
冲着这一点,高大威武的封大总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靠近的,甚至还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很是巧妙的遮住了南宫暮雪的视线角度,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不断向他们走来的移动目标。
虽然在那婚纱之下没有踩着一双高跟鞋,但是站了这么久,她的双腿也发麻了。不管这男人会把她带到哪里,总之可以远离吵闹的人群,让她能好好的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好。哪怕把她卖了也无所谓,说不定她还会不甘寂寞的加入讨价还价,顺便跟封老大索要提成。
低调的穿过那些寒暄的人群,快速来到平台的边上,封予灏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汽艇上,确定她已经扶好站稳,这才收起绳索,发动引擎往海岸线的另一头驶去。
而那已经快要接近他们的人,只来得及看清封老大脸上那抹得意的淡笑,还有汽艇开过所划出的好宽一排白浪。
“这、这算什么啊?!”曲云哲最先沉不住气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那远去的背影,不可思议地低叫道:“我敢打赌,那个自大有狂妄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就看到我们了,居然还要假装没看见!”
靠之!不就是想阻止他们和小雪儿见面吗?用得着做得这么绝情吗?他只是想跟曾经的爱说声再见而已,这样也不招人待见?
最气人的是,他们俩双双站在汽艇前头,傲然挺立的姿态是那么的相配,就像,就像那悬崖边上的杨过和小龙女。唯美得不应在人间出现,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身材极好,当得起那一身的傲气。
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回,随手从仆人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香槟递到他面前,安舜禹淡笑道:“稍安勿躁吧!不是你的,即使再喜欢也不管用。接受现实吧,小哲子!”
唇角因为最后这一声称呼而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还是南宫暮雪平时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对曲云哲的称呼,这会儿拿来用竟觉得异常的开心。相比较之下,他这个“大禹”要好很多了吧?至少他不但是个健全的男人,还是古代帝王的名字。不像某人,啧啧啧,活脱脱就一太监名嘛!哈哈哈!
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那嘲讽的意味,曲云哲恼羞成怒地猛然转过身,见到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时,更想直接一个拳头挥过去,把一脸的灿烂打掉。
最后想想,还是颓然的把手放下了,换上一副无比悲催的神情说:“大禹哥,你我好歹也算得上是患难见真情,何苦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可别忘了,那家伙可是同时得罪了你我二人啊!难道你就不想讨回公道吗?回头我一定要找小雪儿告状去!”
丫的欺人太甚,每次都背着小雪儿搞小动作。他明明都已经拥有了他们最想要的好不好?却还这么不厚道,一再的宣示所有权,一再的刺激,完全不顾他们的心都已经在流血。
同情的瞥了一眼他那忿忿不平的表情,安舜禹依然保持着淡笑,凉凉的反问:“你觉得,暮雪听了你的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聪明的把问题抛回去,不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怎么看都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因为根据以往的经历,每次一听到他的抱怨,南宫暮雪永远都是用嫌弃的目光看他,然后笑话他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老是被封予灏欺负。
尽管只是玩笑话,但是不难看出,对于那个男人,暮雪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哪怕能听得出来,封予灏是在“仗势欺人”,她也没有打算要替曲云哲“伸张正义”,而是打着哈哈地将护短进行到底。
看似她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错,可是安舜禹很清楚,在她的心里是有一条分界线的。只有经过她的允许,才能跨过那条线,那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他们真的只是朋友,仅仅如此。
当天色渐渐变暗,大家将婚礼现场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连那块巨大的背景板也小心地拆下带走后,这才怀着无限感慨的心情各自离去。
直到回到大宅子里整整过了十分钟,饶西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惊得从沙发上一下站了起来:“有谁看到谦谦了吗?!”老天!一直都跟在安卡斯后面,认识亲家那些亲朋好友,以为会有人照应着,所以就没有留意那小人儿的去向。
这会儿回到家了才惊觉,他失踪了!听到她的叫声,安卡斯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赶紧让陈伯将刚才去过婚礼现场的所有仆人都召集到一起。挨个询问之后,竟然在进行完婚礼的仪式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谦谦!
就在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们的谦谦宝贝儿在哪里呢?人家正从那架汽艇的座位下爬出来,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呢!
幸好他吃饱喝足之后就很有先见之明地先躲进这里,不然以爹地那一时兴起的不确定因子来判断,根本就算不准时间,搞不好他就错过了可以好好整回一笔的大好机会。现在也是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爹地妈咪应该不会发现到他,这才从那储物柜似的座位出来。
仰头很是敬畏的看着眼前这辆游艇,他有一种想晕眩的感觉,怎么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这么多啊?老天,那他要爬多久?
不管了,还是咬紧牙关抓紧时间爬上去吧,不然一会儿爹地进行到下一个步骤,他真的就要在这架小汽艇上过夜了。一想到晚上那嗖嗖刺骨的冷风,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被冻死!
汽艇已经被封予灏用绳索牢牢地固定在游艇的舷梯上,所以谦谦只要勇敢地踩上汽艇的船头,就可以够得着舷梯了。可是从汽艇里面爬上船头,对于一个两岁的小孩子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尤其下面就是波涛滚滚的大海啊!
生怕手心冒出的冷汗会让小手在抓住挡风玻璃的时候打滑,他还很小心地把手掌来回地在裤子上擦了好几遍,这才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爬上汽艇的边沿。
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挡风玻璃,好不容易颤巍巍地站到汽艇上,却因为船身随着波涛的涌动起伏而心里发怵。好可怕!早就说了轻易不要走到这一步,要不是被爹地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