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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这个无心的猜测竟换来小女孩无声的哭泣,几乎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她的眼里就聚集了泪水,大有山洪暴发的趋势。
封予馨赶紧搂着她柔声安慰道:“思思不哭,谦谦只是不了解情况,他没有恶意的,不是要欺负你。不哭啊,老师一会儿陪你折纸鹤好不好?今天我们折到第几只了?”让小朋友停止哭泣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只要不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就不会再难过,毕竟他们的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不过同时也是很敏感的,有时候一些无心的话语就会刺到他们的伤心之处,谁说小孩都无忧无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事情,一旦亲眼所见,就会终生难忘,那些阴暗的记忆甚至会伴随他们的一生。
在她的轻声细语安慰下,思思很快就止住了泪水,低着头委屈地小声道:“三十七只了,还有好多……”想到这个,她的眼圈又红了。
折纸鹤是她表达哀思的一种方式,只有通过这个举动,才能让她心里的难过稍微减轻一点。每折一个纸鹤,就等于为天堂里的妈咪祈祷了一次,她是个好孩子,所以一定会坚持下去,直到折满一千只,就可以送到她的墓前。
虽然看不太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突然这么伤心,但是懂事的谦谦也知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这个小姐姐不开心了。
所以他挪动着小屁屁滑下椅子,走过去拉着思思的手说:“思思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刚才乱讲话让你伤心了,请你原谅我吧!”
他有时候说话是比较毒舌一点,如果不是收了刺激,平时也断不会像只小刺猬一样说话带刺,这会儿总算体会到口无遮拦的坏处了。
像是生怕思思不肯原谅他,还很主动地献殷勤道:“对了,你是不是要折纸鹤啊?我家里有很多很漂亮的彩色的纸哦,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全部都给你好了。”反正那些东西他原本也没想过要带去美国,不如就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第一次去讨好别人,还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所以他表现得异常的积极。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让家长们也很满意,互相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之后,大家都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进展,看看这两个小鬼最终是敌是友。
思思也不是个娇气的孩子,如果说刚才还被谦谦的话气哭,这会儿看到他能主动道歉,又要贡献出彩纸,早就把那怒气和悲伤抛到九霄云外了。
扑闪着一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她怯怯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送给我吗?”之前和老师折的好像都是单一的颜色,要是能增加一些色彩,那就最好了。既可以有爹地喜欢的蓝色,也有妈咪喜欢的黄色,还有自己喜欢的红色,多好啊!
几乎是用尽全力地点了点头,谦谦拍着胸口保证道:“男子汉一言九鼎!我答应给你,那就是你的了。晚点我叫爹地派人给你送过去,全部都给你好了,你要多少?不够的话我就再去买。”
这会儿才知道,为什么爹地每次和妈咪闹别扭的时候,都愁眉苦脸了。原来女人真的很小气,动不动就掉眼泪,还得赔着小心地去哄,唉,做男人真累啊!
随着两个小家伙的冰释前嫌,餐桌上很快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尤其是小朋友那些稚气的话语,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快吃饱的时候,封予馨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目光变得很柔和,就连语气都带着特别的味道:“你忙完了吗?”连称呼都没有,看得出来她和对方的关系很不一般,似乎是不需要客套的那种。
等她讲完电话,封予灏才淡淡地问:“男朋友?”他不会干涉妹妹的个人感情问题,只是作为哥哥,有义务和责任去关心一下,至于要如何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这个特殊的称呼让封予馨脸上一热,不太自然地低下头,假装把手机放回包包里,讪笑着说:“没有啦,是一个朋友,他就在外面,所以我们要先走了。”
转头对南宫暮雪说:“嫂子,祝你们一路平安!等放假了我就过去,到时再好好地和你们聚一聚!我老哥嘛,虽然是个工作狂,但是应该还是把你放在首位的。你就尽情地虐吧,往死里虐,把我过去这么多年来受的冤屈全都报回来,我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连珠炮似的说完一堆话,再俯身亲了亲谦谦的小脸蛋,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思思急匆匆地向餐厅大门走去。
看着那火急火燎的身影,南宫暮雪不觉好笑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男人,打趣道:“你们真的是亲兄妹吗?为什么性格会相差这么多?”
兄妹俩一个像夏天般热情,恨不得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快乐和朝气,一个却像冬天似的寒冷,即使相隔几米开外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反差也太大了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性子是冷了点,但封予灏本人还不算木讷,该幽默的时候他还是会比较正常的。
封予灏只是冲她神秘的一笑,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所有兄妹都会很相似?”果然是两母子,现在才发现他们连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一样的,开口就怀疑人家的关系。
视线顺着那道身影一直往外追去,直到她们安全的上了车,才把头转回来。过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辆车子很熟悉!
“是他?!”“是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出心中的疑问,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希望封予馨和“他”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否则他们俩这样偷偷摸摸的恋爱进行中也太过份了!封予馨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关系倒也算了,“他”分明就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嘛!封予灏、封予馨,再加上那相似的长相,天啊!“他”实在是太阴险了,什么时候和别人的妹妹勾搭上的,竟然不吱声?过份!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危险的算计神情,让坐在对面的谦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好可怕!不知道是谁要遭殃,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只要不是打他的主意就好。
要知道,他这对双亲大人一旦联手,那真的是所向披靡啊!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谁有那个实力,能和他们相抗衡的,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两日后,一家三口就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这还是谦谦第一次坐飞机呢。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适应,环视一圈之后,就乖乖地坐在头等舱的舒服大座椅里,喝着果汁看电影。
空乘人员发现飞机上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萌物,有事没事的都找了借口过来接近他,尤其是他奶声奶气却要故作成熟的说话方式,总是能轻易地把人逗笑。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人家好不容易给他找来一本游戏攻略的杂志,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一个空姐坐在他旁边,为他拿书和翻页!
晕死!看到那边热火朝天的氛围,有人抢着给他递果汁,有人给他翻书,还有人不时的询问他冷不冷,坐得舒不舒服,南宫暮雪觉得自己的际遇在对比之下是如此的苍白。再一次的完败!为什么这架飞机上没有空少啊?她也是有魅力的好不好?
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忿忿的表情,封予灏抬起手臂将她搂入怀中,顺手把过道的那块布帘拉上,免得她继续受刺激。
“雪儿,难道我们的儿子这么受欢迎,你不高兴吗?”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啊,每次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他都有一股自豪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只想根据儿子的兴趣和爱好去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让他成为有用的人才,即使他的所有家当最后都会由儿子继承,那也要他先有本事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才有资格。哪怕对儿子再满意,他也不会经常夸赞,当然,有成就的时候还是会表扬的,但不会让孩子有飘飘然的感觉。
不太服气的皱了皱眉,南宫暮雪不屑地说:“我是怕他习惯了这样的排场,以后会越来越骄傲,小孩子是惯不得的,对他们的成长不好。”
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去讨便宜,万一长大了也学会钻空子做些投机取巧的事呢?那多不好,她的儿子可不能用歪脑筋去度过人生,这点她绝对不允许。
安慰性的轻拍着她的手背,封予灏轻声说:“宝贝儿,你似乎太过紧张了,你看看儿子那么懂事,不觉得你的担忧有些多余吗?放心吧,他也就是坐飞机无聊,找些人陪而已,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还有十几个小时呢!”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儿子的自律性很强,哪怕偶尔说话毒舌了一些,他也很有原则,不会过份。这孩子还很孝顺,对长辈们说话都很尊敬,对小动物也有爱心。当然,给人家乱起名字,随便冠以什么怪的就除外……
安静地趴着那结实的胸膛,南宫暮雪随意地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上面,又触碰到熟悉的坠子,忍不住从领口中把它拉出来。
上面的花纹和图案她已经记得很清楚了,只是至今都没有详细地问过这个东西的由来,凭直觉,似乎有一定的来历。
“灏,你这颗坠子是有什么深意吗?”一般来说,要么是武器,要么是动物做图腾,为什么这里偏偏是一把剑和一个杯子呢?特别得让人想一探究竟。结合他的身世背景,欧洲很多贵族从中世纪开始,就有着各种隐秘的身份,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不过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她只是对硬兵器稍微有研究,这种涉及历史和文化之类的问题,她还是一知半解的。
微微低下头看向那自小就不离身的吊坠,封予灏一脸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从记事时起就一直戴在身上了,没有人跟我说过关于坠子的任何事。也许是普通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
他只记得,爹地曾经叮嘱过他,不能随便把坠子摘下,务必要随身戴着。因为他骨子里并不是个好奇宝宝,所以也没有去追问,现在也还是觉得那来历并不重要。
听到这吊坠有这么重要,南宫暮雪胡乱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你以前的哪一位老祖宗,留下的定情信物,为了纪念他的爱人?”不然就是一颗普通的坠子,有什么必要非得世代相传?又不值钱。
没好气地屈起长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封予灏失笑道:“你呀,是不是最近看小说了?还是看了什么泡沫剧?哪来的那么多浪漫故事?‘敕擎’也被你编出了一个爱情传说来,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到“敕擎”,倒让南宫暮雪猛然惊醒。坐直身子朝他谄媚一笑,风情万种的说:“灏,你爱不爱我?”
笑容很灿烂,甚至连那双大眼睛都因为笑意而变弯了,只是这笑里藏刀的感觉,还是让人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她有所求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而此时还问了这么直接的问题,似乎志在必得。
即使看清了她眼底的那抹算计,封予灏还是要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表态:“爱,我爱你至深,连儿子都没有办法和你相提并论。”既然都问到了,那他索性就干脆一点,把她想听的话一次性都说了,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满意的听到他的回答,南宫暮雪也毫不吝啬地奖励了一个响吻:“唔,真乖!那你会不会把我想要的东西都给我呢?”
长长而微翘的羽睫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上下舞动,从侧面看去就像是两把刷子般,浓密却很轻柔。那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快到三十岁的年龄,身材更不用说了,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她有个两岁大的儿子。
这些美好之处显然不太适合在此时欣赏,因为从她主动献吻的表现来看,这个“想要的东西”只怕不是一般的物品。
幸得封予灏财大气粗,势力也不小,所以在听到她有要求后,还算是淡定。只要不是让他把她送上月球,不是要买下白宫,其他的一切都好办。
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几乎是不加思索地答道:“没问题,你想要什么都行,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我的人,从里到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还邪气的特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忘轻吻了她小巧的耳垂一下,惹来她的一阵闪躲。
这个举动又换来一个白眼,还附带一句娇嗔:“讨厌!你正经一点啦!”每次都是这样,难得想和他谈正事,他总是喜欢毛手毛脚的。偏偏她自己又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