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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过程,不会那么快。我当时是带着自己的背囊和武器就走了,也不知道别人带点什么。现在的脑子真的是不行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大概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个操性的:
——戴着一顶蓝色贝雷帽,金属UN帽徽,白色搪瓷底,线条是银色的,这个记得不能不清楚,因为这顶帽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还有一种是刺绣帽徽——用金线绣在白底上的,比较少见,我记得只有一些欧洲国家使用。
这顶蓝色贝雷帽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新西兰产的吧?我记得刚刚发下来的时候硬的要命,后来给我们上课的一个前观察员老哥告诉我们在脸盆里面泡泡就得了。还确实管用,不那么褶皱明显了,戴上去是那么回事了——我和狗头高中队是戴过贝雷帽的,那些工兵弟兄都是第一次,所以当时都挺新鲜的,于是那些经典的农民兵弟兄戴法再次出现。呵呵,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干部就得挨个纠正他们。——背囊里面还有一顶蓝色的棒球帽,是供你在炎热的环境下面戴的,上面是布质的联合国帽徽。
系着一条蓝色领巾。
穿着87式制式丛林迷彩,没办法,这种行动我们狗头大队自己的迷彩服是当然穿不得的——刚刚开始还真的不习惯,就是因为夹克样式的关系了。说实话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么个样式?干什么都不方便,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的人根本就知道训练和作战怎么回事?
唉,不说那个了。
然后是中国陆军上等兵军衔。
左臂是红色的国旗臂章,盾型的——我记得当时一共发了我两个,我刚刚只找到一个,观察员好像是比我们多,应该是发了5 个。
右臂是蓝色的联合国臂章——当时是和套袖一起发的,就缀在上面。我记得出去以后看到的咱们的自己的一些观察员没有这个套袖的,是自己缝上去的。
一个蒙着蓝色盔罩的防弹头盔(不是我们狗头大队用的那种样式的头盔,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产的了)——有的外军是直接给漆蓝色了,也有咱们的观察员的头盔是直接漆蓝色的。呵呵,好像都不是很统一的,只是你在图片上和电视上远远看过去一片都是蓝盔而已。
一件蓝色的防弹背心,忘记哪儿产的了这个东西我恨不得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才好。
95步枪的单兵携行具和92手枪的腿部快枪套以及配套武器弹药(当然在飞机上是不准枪弹合一的,干部看的极严),95刺刀一把挂在腰上(特战匕首不许带)。
然后就是一双黑色的战斗靴——在我看来确实是看上去很美的东西了,因为沉重也不是实战需要的,礼仪门面作用大于实际意义——其实很多工程兵弟兄在干活的时候就是穿胶鞋的,军队传统就是传统,你有什么办法?我后来在非正式场合也穿自己穿软了的迷彩伞兵战斗靴——一些国家的军队就有和我一起受训的洋人特种兵哥们,我的身份有蛋子秘密可保的?
还有什么呢?
还有我的一颗18岁的剧烈跳动的心。
我的爱人,就在远方。
那种激动远远超过了第一次要上有危险的战区的紧张。
我是已经见过血的了,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害怕的——18岁的手上,有几条人命,我还是真的坦然无事——呵呵,这就是当时的小庄。
你们说他是个好兵吗?
我当时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淡漠了。
我已经学会用一个职业军人的眼睛去看待这个世界。
冷静,或者说冷漠。
铁血,或者说冷血。
——小影,一直就没有任何变化。
她就那么在我的心坎里面。
一直是那样。
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一点都没有。
我想见她,好想见她。
客机在空中就那么飞啊飞啊,我的心啊在胸口就那么跳啊跳啊。
无论我是特种兵还是蓝盔士兵这两种鸟身份,无论我在狗头大队还是在蓝盔部队这两个鸟地方,无论我是热情青春还是淡漠成熟(我不知道叫不叫成熟)。
小影,都是我不会变的思念。
回忆里面,我看到自己18岁的脸。
蓝色贝雷帽下面,是一张黝黑的消瘦的刚毅的没有表情的脸。——和以前的小庄是真的不一样了。
真的是毫无表情。
真的是毫无表情吗?
我仔细看,看这个18岁的中国士兵的眼睛。
火焰,我看见了火焰。
我看见了火焰在燃烧着他的眼睛。
不是怒火,是幸福的火焰,它在燃烧着他年轻的伤痕累累的心。
燃烧着的,是18岁的爱情。
是的,是爱情。
对于一个18岁的年轻士兵。
你还想要求他什么呢?
为了爱情参军的小男孩,和为了爱情去一个跟他本来不相关的异国战场的中国士兵,中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只有爱情。
他的心中最珍贵的,唯一没有变化的。
就是18岁的爱情。
他是为了爱情,走进这个铁血的世界,在这个最爷们的世界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的。
他是为了爱情,走向异国的战场,随时准备为了本来和他不相关的事情洒下自己的热血,或者留下自己的生命。
爱情,不值得你这样吗?
我写完上面的又找了半天那个奖章,还是没有找到。
呵呵,它去哪儿了呢?
第178 节 天知道
天知道。
谁让我这么多年这么混乱呢?
——我的电话响了,呵呵,我不说你们都知道是谁来的。
好了,先写到这儿了,我去接电话了。
本来想讲述自己下飞机以后的故事,我知道大家也想听,无论是希望我早日和小影重逢的,还是希望我讲述自己在某国维和部队那个鸟地方的见闻的,都在期待着我戴着蓝色贝雷帽走下舷梯踏上异国土地的一刹那。
还有接近着发生的故事。
青春。
我再次听了这首歌。
很多往事就这么浮现,但是已经不再单单是我的迷彩岁月或者是蓝盔岁月了。
还有我远在大不列颠的迷彩蝴蝶。
是不是爱情就一定没有结果呢?
那么我们为什么相爱呢?
我们好像都不知道。
我随着自己的思绪,闭上眼睛魂游天外,我又看见了你。
那个时候你刚刚大三,是音乐学院的期末汇报。
我不是个高雅音乐的爱好者,或者说,我不是任何音乐爱好者。去你们学院看汇报,完全是因为听说音乐学院的漂亮美眉多,又有气质——我一直对“气质女孩”比较敏感。——我的一个兄弟,现在在一个总部机关混事的哥们,立志就是找一个搞音乐的老婆。我就被他拽去了,你应该还记得他,军人就是军人,换了便装也是军人。
我就看见了你。
你在和一个同学开心的打闹着,从礼堂大门跑进来。
我就一下子傻了。
我的那个兄弟也傻了。
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到你走了我都没有告诉你。
因为你长得太象一个人了。
真的,象的不行不行的。
刹那间我好像又见到了小影,我的心,我的麻木的变得淡漠变得冰冷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哎——”
我喊你——好象当年我在军区总院的大厅喊和你长得一样的那个女孩一样。
你好奇的回过头,看见不认识,就很鸟的白了一眼,掉头就走了,走向更衣室。
我和我的兄弟都傻在原地。
“不,不会吧?”他傻傻的说,就是当了中尉,他也是这个操性的。
我眨巴着眼睛,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站在那儿,头晕目眩。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如果你的头发短短的,穿着军装和嘎巴嘎巴的小皮鞋,那就是小影了。
但是你是长发,穿着白色的T 恤蓝色的七分牛仔裤和白色的旅游鞋。
于是我知道,不是小影,真的有那么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
那就是你。
我再看见你,你在台上。
白色的晚礼服,弹着钢琴——我不懂音乐,虽然后来你教过我给我灌输许多知识,但是我除了码字什么都学不会——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弹的什么,虽然你跟我说了很多遍,但是实话实说我还是忘记了——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操性的。
你的琴我听不懂,但是你的琴声真的是行云流水天马行空带着我魂游天外。
你的表情绝对是悠然自得——用我当兵的时候话说,就是鸟的不行不行的。
我在人群中渐渐的站了起来。
我的弟兄急忙拽我,后面的人也都不满意了。
我还是站着,就那么看着你。
你看见了,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后来你说你弹错了几个音符,但是我是没有听出来,我不知道别人听出来没有。反正我知道除了你们专业的,大部分是来混事的——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比较真诚直接就是来看美眉的。
我还是被我的兄弟按在椅子上了。
你弹完了,柃着自己的裙角谢幕。
掌声如雷。
“好——”
我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那一声绝对山响啊!我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啊!我的嗓子是喊番号喊出来的啊!虽然多年不这么喊底子还在啊!
你给吓住了彻底的给吓住了。
因为你看见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站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就是鼓掌,就是喊着一个字——我的肺活量是有底子的。
“好——”
一直到我喊完,我才知道周围早就安静了。
你就在台上那么傻傻的看着我,脸都白了。
我就在台下那么傻傻的看着你,满脸泪水。
沉默。
全场的沉默。
保安过来:“先生,请你跟我们来一下。”
我没有理会他。
保安就拽我,我下意识的挥拳——但是没有打过去,我已经多年不打人了,手就停在半空。
保安吓了一跳:“先生,你不要乱来!”
我看见你就站在三角钢琴边上看着我,傻傻的,脸色苍白。
第179 节 傻傻的
你看见我站在人物中就那么看着你,傻傻的,满脸泪水。
人群开始议论我的没有素质。
几个保安都过来了。
我的弟兄急忙出来解围拿出自己的军官证:“他跟我一块的,最近情绪不太好,是打过仗的老兵。”
“打仗?”一个保安鼻子里面挤出一声,“我也当过兵,跟哪儿打仗啊?!”
我这一拳就真的出去了!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野蛮——其实我还真的不是这种人,真的,后来你了解我了,就看着我想不出来我这个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打人,还一个打四个。
确实是一个打四个。
中国陆军退役特种兵的素质暴露无遗。
我在四个保安中间施展各种拳脚——没有用一招制敌,这点子理智我真的还是有的,全是散手——直拳摆拳勾拳侧踢后踢边踢凌空踢——我一个打四个,跟打沙袋一样。
人们看着我跟看武打片一样傻眼了。
我大声吼着:“杀杀杀!”
我在记忆里面看到自己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
就是一个字,下意识的一个字:
“杀!”
四个保安算个蛋子啊?
很快就倒了,不敢说血流满面,但是绝对是满地找牙。
我还要上手,被我的弟兄抱住了:“快撤啊!”
他就拽我。
我还看着你。
我看见你在台上,站在黑色三角钢琴边。
你看见我在台下,战在四个保安身边。
“撤啊!”
我的弟兄赶紧拽我,抱着我往后退。
我一直就那么看着你,被他抱着往后走。
门口有很多保安,我记得7 、8 个总是有的。
但是没有一个敢拦我们的。
我们就那么走了。
我记得我被抱着拖出大厅的时候,你还在看着我。
傻傻的看着我。
呵呵,我给你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杀”?对吗?
呵呵,真的吗?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吗?——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就喊着一个字——“杀”!——出手把四个保安打的满地找牙犹如凶神恶煞?
是这样吗?
我的迷彩蝴蝶?
我的黑色战斗靴踏在异国的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热风就一阵阵的吹来了。
蒸笼是什么感觉,我一下子就体会到了。
但是还是军容严整——我再操蛋也知道这是外交场合!
我再一次看到外军的军官和士兵,但是都戴着和我一样颜色的贝雷帽或者钢盔。
我们军容齐整我们接受迎接我们聆听洋首长讲话。
我的鹰语程度不是很差而且我也出国受训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