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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遭遇尸变
按江城的风俗,丧事总免不了请乡间乐队吹吹打打,苏白家也不例外:一张小方桌,四条长板凳,桌子上站着个穿旗袍的男人,两边叉一直开到腰里去,路着两条毛葺葺的大腿,脸上盖着个手帕,边扭边唱,旁边几个人或敲梆子或吹唢呐。
观众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只将大马路围的不水泄不通,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挤到正门里头。
大门和围墙好比是一道分界线,外面热闹喧嚣,里面却清冷阴森,灵棚正对着大门,两侧绘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警示画,上面的人死后在地狱受刑,在小鬼奴役下或割舌或挖肝称重,看得人心惊胆战。
院子很大,却没几个人,偶尔有两个披孝走过,都是肿着眼睛冷着脸,脚步匆匆。
梁雪走在旁边,缩起脖子道:“这里阴气好重,让人很不舒服。”
我知道她口无遮拦,生怕她说出什么得罪主家的话,连忙用手指示意她噤声,“嘘——”
走过灵棚,屋内传来嘤嘤不断的哭声,正屋门大开着,一幅黑色棺木摆在中间,五六个人披麻戴孝的跪趴在两侧,看不清脸。一个孩子坐在外面,不停的往灰盆里扔着纸钱。
进走了,我才发现正对着棺材的黑白照片上,竟然是位年迈的老者,心头重担蓦然卸了下来。
梁雪拉住我,声音微颤,“三断……”
我顿步,“嗯?怎么了?”
梁雪道:“咱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我纳闷,“怎么了?”
“走!”她低喝一声,拽住我便往外退。
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直觉相信梁雪的判断,所以也跟着跑的飞快,挤出人群后,梁雪脚步还是不停。
一边跑一边对我道:“跟着我,别回头!我不说停,你就别停!”
梁雪顺着村子唯一的大路往东跑,走到村头大槐树下,带着我转了两圈,又开始调头回来往西跑。
我依她所言不敢回头,却也逐渐听到后面传来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那骇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附贴在后脊背上,如影随行。
我只觉得毛悚然,忍不住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我们?”
梁雪苦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先万不要回头,继续跑!”
然而我们脚步越来越慢,对方却似乎越来越快,最后听到的声音几乎是紧贴着耳朵发出来的。
我着急道:“咱们这样干跑不行,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分头走,你往西,我往东!”
“可是你——”
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了关心,然而现在却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我们这样盲目的朝一个方向跑,最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谁都跑不了。
我瞅准机会,绕着边堆放的沙土转了个弯,使出浑身力气调头往东。
身后似乎了一些,脚步声和呼吸声也逐渐听不到了。
莫非它放弃我追赶梁雪了?梁雪虽然化了妖,但是从她反应看,想必是对这东西束手无策,不然也不会一直带着我跑了……如果真是这样,梁雪岂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脚步不由自主便慢了下来,转头往身后看。
“三断,不要——”
几乎是在同时间,梁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然而,却已经晚了,一个鹤发鸡皮舌头垂地的老者狞笑着朝我扑了过来!
下意识想逃,脚下却仿佛长了根一样,使出浑身懈数也动弹不得。
“嘿嘿嘿嘿嘿……”
“滚开!”
我怒吼,情急之下抬起手臂乱挥,却被对方长长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迹。
它举起淌血的舌头,自我后颈绕了过来,眼看就要将我脖子缠住,却见一道白光过,那条长舌竟然被生生被光刃斩断,掉落在地上后不停蠕动挣扎着。
老者吃痛,双手掩嘴畏惧的后退两步,再不断冒然近前,却也不肯就此离去,绿眼睛愤恨不平的紧盯着我。
刚才那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摸了下脖子,庆幸自己虎口逃生,却意却碰到一根细绳,那是……风隐送我的鱼化龙佩!
记得他当年送我时,曾经提到过,说只要有它在,我便什么都不用怕。
风了我既然是妖界首领,送的东西想必也不是凡物,或许,我可以靠着它逃过此劫!
在我惊魂未定时,那老者却再次改变了对象,而是再次转向追过来的梁雪。
此景由不得我多想,干脆用力扯断绳子,抓着玉佩朝那老者狠狠砸过去。
当玉佩触碰到它身体的刹那,突然晴空生乌云,冷风化霹雳,一条闪闪发光金色的龙盘旋出现在我们头顶上方!
那个诡异的老者已经不见了,地下只剩我跟梁雪。
龙,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龙。
它跟我想象中的样子类似,却又大相同。我想象中的龙,是头上长有两只鹿角身体类似于蟒蛇的生物,虽然不同寻常,但是也跟别的珍稀动物没什么两样。
然而眼前这条龙,它虽然整体是金色的,但是你能在它周围找到所有认识的色彩 ,那是一种金碧辉煌大气蓬勃的大气华美,只生存于图腾之上神圣庄严。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它在注视着我,目光温柔而慈祥,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我眼睛有些发涩,却不敢放松,生怕一眨眼,它就自此消失不见。
然而,即使是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它还是慢慢的淡去了。
眼看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落,我连忙伸手接住,竟然是我方才抛出去的那块玉佩。
“天啊,我竟然看到了龙!”梁雪难以置信的拍着自己的脸,看到我后立刻清醒,跑过来紧张道:“三断,你没事吧?”
我小心翼翼将玉佩装进口袋,“没事。”
“那就好,差点没把我吓死!”
“那个老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周围那么多人,怎么只选择袭击我们?”
梁雪心有余悸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没搞清楚问题之前,那个院子是绝对不能再去了!”
对此,我也深感赞同,苏白的事虽然很急,但是我们不能再拿性命冒险。
中午我们去了安桃,先找冯瞎子,可是拍门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吱声。梁雪又叫肚子饿,我只好带着她去小姑姑家。
奇奇上学去了,只有小姑姑在家,我洗脸时,发现手臂伤口有些发紫,也没当回事,对着水龙头冲洗一遍,又拿消毒水擦了下。
随后,小姑姑给我们张罗了一桌饭菜。当我问起小姑父,她没好气道:“别提了,冯瞎子拉着他相亲去了。”
我开水差点喷出来,“谁相亲?”
小姑姑道:“当然是冯瞎子,不知道是谁给说了个媒,他心里没底,非拉你小姑父一块去。”
我奇道:“他还没死了这条心呢。”
“不说他,提到这人我就来气!”小姑姑摆手说:“吃饭,小雪是吧,到姑姑这里就当自己家,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说,别客气!”
梁雪一脸受宠若惊,“我知道了,谢谢姑姑!”
然而正当我们准备下筷时,小姑父却回来了,还带着了一人。
小姑姑脸刷的拉下来了,“家里有客,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小姑父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压着声音同小姑姑道:“亲没相上,你也知道他身体不方便,这都到饭点了,咱们也不能把人往外赶不是?添双筷子的事……辛苦辛苦。”
小姑姑虽然明摆着嫌弃冯瞎子,却到底是个善良人,准备这么些饭菜,想也是料到了结局。所以小姑父安抚了两句,她便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装了米饭摆到冯瞎子跟前。
沉默了会儿,小姑姑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因为哪点没相上啊?”
冯瞎子叹气,“老娘们儿事儿多,没看上人就直接说,非埋汰我戴一小姑娘的手表,心理有毛病。”
我们几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手腕,一块金灿灿镶红钻的爱心型手表。
这么扎眼的表……我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谁戴过。
小姑姑毫不客气道:“你一个瞎子学人戴什么手表啊!戴就戴了,还戴这么娘气的东西,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冯瞎子被她说的抬不起头,摘了表默默吃饭。
吃完饭,我跟小姑姑说梁雪找冯瞎子有事,所以我们一起离开小姑姑家。
出门没多远,冯瞎子便道:“夏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听完上午惊险历程后,冯瞎子道:“我知道了,今天日食,是一年当中阴气最旺的时候,你们不巧碰上了尸变。”
“尸变?”我疑惑道:“可院子里明明有很多人,为什么它只攻击我们?”
冯瞎子道:“那老者虽然尸变,丧失了理智,却能嗅得出熟悉人的气息,所以不会攻击他们。你们两个丫头是陌生人,冒冒然闯到别人家里,不选择你们下手才怪!幸好你们没有受伤……”
“如果被他抓伤的话,会怎么样?”我问。
冯瞎子愣了下,用手指在我鼻子下面试了下,气急败坏道:“怎么这么冒失!伤到哪里了?伤口怎么样了?”
“胳膊,伤口有些发紫,看起来不算严重。”
“严重的话已经晚了!跟我回家!”
路上,梁雪紧张显得比我还紧张,不停追问:“冯先生,三断没事吧?”
起先冯瞎子闭嘴不言,后来被她问烦了才道:“那人今天只是魂变而已,而七天之后回门,才那是真正的尸变。被它伤到的人,身上都会携带尸气,等于被做了标记,所以无论藏到哪里, 都会被它找到。”
“找到以后呢?”
“便会吸干人身上的阳气,将他们活生生变成行尸走肉!”
“啊?!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求吗?”
“闭嘴。”
梁雪震惊,“啊?!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说话就没事了对吧?”
冯瞎子道:“我的意思是要你闭嘴,别打扰我思考!”
到冯瞎子家里后,他便把我们扔到一边,自己坐在书堆里摸索,他眼睛虽然看不见,手指头却格外敏感灵活,仿佛每根手指头都长了眼睛似的,用手一摸书页,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我跟梁雪也不敢打扰他,就坐在门墩上面等着。
梁雪观察我脸色,好奇道:“三断,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说:“怕也没用不是么?”
不是不怕,而是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停留在那条龙身上,还有它当时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找到了!”冯瞎子终于兴奋的站了起来,去床底下翻了半天,拿出一张黑色的油纸,走到我们跟前吩咐梁雪,“去,我后院有只公鸡,把它给我抓过来。”
梁雪不明所以,却也老实照着做了,不一会儿,拎着鸡走过来。
冯瞎子把油纸塞给她,“好姑娘,别松手,抓着它在这儿等着。”
梁雪问:“等什么?”
冯瞎子道:“等它拉屎……”
梁雪眨眨眼睛,“然后呢?”
冯瞎子说:“把屎涂在油纸上。”
“接下来呢?”
“把它分成两份贴在你们身上……”
梁雪耐着性子看他,“老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冯瞎子一脸严肃,“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隐好像又掉线了,别着急,再上线就绝对不会再掉了……我发誓
☆、第89章 神奇膏药
对于一个爱美的人来说,你让她把鸡屎糊在身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梁雪瞬间把鸡扔开退了三丈远。
我连忙在旁把公鸡按住,看冯瞎子神情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便道:“劳冯先生给说说,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冯瞎子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要小看这只公鸡,它自小睡在后院的桑树上,每天日升而起日落而栖,用来对付那阴尸体对合适不过。”
我却还是不懂,“睡桑树和睡鸡笼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冯瞎子道:“当然不一样!俗语有云,倘想宅净,前不栽桑后不种柳,桑树通丧树,乃树中至阴之树,柳树通留,易留邪祟之物。你别看我这院落破烂,一草一木却自有法度。公鸡虽然常见,却是难得驱邪避秽的好物,而鸡粪在我们这行被称为厉阳砂,你们将它贴在身上,莫说是普通老尸,就是尸王也不见得敢贸然接近。”
他说的振振有词,好似确有几分道理,而这公鸡……年少时我在仙渡老爷庙时,也曾看到过不知爷爷怀里抱着一只,跟眼前这一只差不多大小。
只是冯瞎子这只,要显得漂亮许多,体态健壮毛色鲜亮,再配着艳丽的大红云冠,简直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既然梁雪不愿意做这事,也只有我亲自下手了,谁让我毫无准备就闯进别人的家门呢。
我把黑纸同梁雪要过来,自己抓了公鸡蹲在院子里等着。
说来也奇,这公鸡好像是通人性似的,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莫说是挣扎,就连动都不乱动一下。
我摸摸它的后背,将它放在旁边,“冯先生,阴尸只抓到了我一个人而已,我朋友是不是就不用贴这个东西了?”
冯瞎子道:“即使她没被抓到,气味也被认出来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