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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绝对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既然决定把妹妹带离宗门,在当天夜里,白易就已经动身,带着冰棺离开了苍云,没有了执法殿的束缚,白易身为苍云长老,自然可以随意出入。
月华如水,在漫天的繁星之下,青云雀载着主人与冰棺在夜幕中振翅疾行,渐渐远离了苍云宗,远离了这片连绵的青山山脉。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飞行了一夜的白易,已经远离了苍云数千里开外,青云雀之前还会经过一些人丁稀少的村落,等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这只飞行妖兽所飞行的路线上,已经再无人烟。
午时,在一座荒山的脚下,青云雀盘旋了两圈,最后降到地面。
收起了青云雀,白易扛着寒冷异常的冰棺,走向不远处一间荒凉的茅屋,这里,是他这副肉身在年幼之时,与家人的住处。
茅屋就建在山脚,屋子已经破落不堪,房顶上筑着几个鸟巢,叽叽咋咋的幼鸟正在巢里等待着母亲的归来。
破落的故乡,让白易生出一丝淡淡的回忆。
在白易的回忆里,从小就十分乖巧懂事的妹妹,不但早早就知道帮助父母干活,还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他这个几乎目不能视的哥哥。
走进破落的茅屋,蛛网遍布的家中,只剩下虫蚁栖身,只剩下茅屋后那两座简陋的坟茔,如今,又多了那副冰冷得,能让人痛彻心扉的冰棺。
年幼时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白易眼前,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家人虽然是山野村夫,但是这间简陋的家里,依旧充满了温暖,那个瘦削的男人,每次都能在山里带回来野兔或者狍子,而那个温柔的女人,却能用简单的材料,烧出一桌子美味的吃食……
今生,白易没有父母,那对善良而短命的夫妻,蕴养了他这具肉身,却无法蕴养他那缕散仙的残魂,对于那对猎户夫妻,白易在心底充满了感恩,如果没有他们,白易的残魂将无处容身,最后只能在沉睡中消散于天地之间。
短暂的回忆,触动了白易的心绪,直到白玉的影子,与他前世中的妹妹所重叠之际,一股钻心的痛楚让白易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
“怜儿,玉儿……”
清澈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波澜,白易缓缓坐在一张铺满灰尘的木凳上,闭起双眼。
破落的茅屋里,冰棺散发出阵阵冰寒异常的气息,在这股气息之下,屋中的虫蚁亡命的逃窜,很多来不及爬出地面的虫蚁,已经被活活冻死在泥土之下。
白易此时的心底,散发着与冰棺一样寒冷的气息,伴着这股骇人的杀意,紫藤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主人身前,漂浮不定,寂静的小屋里,淡淡的剑鸣正在时隐时现。
白易很少会回忆什么,然而这次回到家中,他却一直将这具肉身在年少时的记忆彻底回忆了一遍,仔细感知着记忆中的亲情,当回忆过后,紫藤剑已然没入了地底的深处。
以中阶飞剑的威能,很快,在地底百丈之下,一个洞窟便被开凿而出,随后,白易将冰棺搬入了这座位于茅屋下方的洞窟之内。
洞窟四四方方,长宽各有三丈,将地表的出口彻底封闭之后,白易取出了无数的炼器材料与大量的灵石,在地窟中按照着阵位摆放了起来,很快,一座忽隐忽现的奇异法阵,将整个洞窟彻底笼罩。
第369章阴阳两仪阵
被布置在洞窟内的法阵,闪动着明灭不定的光晕,当光晕亮起之际,洞窟内仿佛映现出一条黑色的游鱼,而光晕暗淡之时,又会出现一条白色的鱼影。
阴阳化太极,太极生两仪,那种忽明忽暗的光晕中,所沉浮的,正是一副阴阳太极图。
阴阳两仪阵,上古十大绝阵之一!
耗费了无数的材料与灵石,白易在地窟中布下了一座用来守护妹妹的阴阳两仪阵,随后盘坐在阵中,不断的打出法印,全力催动起这座玄奇的法阵。
随着一道道法印的隐入,地窟中忽明忽暗的光晕开始快速的闪烁了起来,那两条黑白的鱼影更是极快的交替出现,等到最后一道法印没入阵中,一个由流光组成的圆环凭空而现,在圆环中,两条阴阳鱼正在首尾相连,旋转不定。
一次阵法的催动,耗尽了白易所有的灵力,即便如此,以白易如今的修为,也无法完全发挥上古绝阵的全部威能。
“两成……”
地窟里,白易缓缓起身,那圈光晕与阴阳双鱼也随之隐入了虚无。
金丹初期修为所布下的阴阳两仪阵,仅仅能发挥出两层的威力而已,即便如此,灭杀金丹中期以下的修真者也已经足够了,如果垄无涯闯入这座阴阳两仪阵,将必死无疑。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冰棺中的女孩儿,白易转身而去,在他的身后,如同影子般的莫阿正静静的站在冰棺旁。
“莫阿,守在这里,入此地者,杀无赦。”
留下吩咐,白易不在回头,以土遁之法返回到地面上的茅屋,地窟里,莫阿紧紧地扛着战魂旗,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具守护在冰棺旁的雕塑。
茅屋所在的荒山不但偏僻,周围还没有丝毫的灵草,这种荒僻的地方,连凡人都不愿来,更没有修真者前来探寻,何况有那座能磨灭金丹中期的绝阵与高阶千机傀儡的守护,除非数位金丹后期的强者,或许才能突破白易的布置。
踏出破落的茅屋,白易的头顶,天蓝如水,大日当空。
迎着烈阳,白易眼中的寒意已然不见,仍旧清澈如溪,他眼中的寒意并非消逝,而是被彻底融入了如同古潭般的眼底,或许直到白玉醒来,那股被深藏的寒意才能从白易的眼中彻底消散。
以灵识将茅屋周围感知了许久,白易才运转道决,一阵山风吹过,他的身影扭曲了起来,随即消失在原地,竟是遁风而走。
以风遁之法遁行了百里开外,白易才唤出青云雀,赶回苍云宗,之所以没有在茅屋外唤出灵兽,是不想让那座荒凉的茅屋,留下任何妖兽或者飞剑的气息。
或许白易有些过于谨慎了,可是一旦涉及到妹妹,即便最小的细节,他也会谨慎万分的对待。
离开宗门一天多之后,白易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炼器殿,白玉已经被安置妥当,垄无涯这个后患,对于白易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只要没有白玉这个把柄,白易就不会在束手束脚。
有武长老庇护,想要除掉垄无涯的确十分麻烦,不过在白易的心里,垄无涯已经是个死人了,在宗门里很难得手,可是到了栖凤山,白易就绝不会容他活命。
两天的时间一到,苍云宗立刻显得忙碌了起来,宗门内更是人声鼎沸,无数筑基弟子在长老们的带领下离开了山门,赶往高阶灵脉所在的栖凤山。
栖凤山位于青州的最南方,距离苍云宗上万里之遥,这一次前往栖凤山的苍云弟子多达四五千人,长老更是有几十位,带队的,则是文武两位元婴长老。
高阶灵脉的好处,不言而喻,十年之后,这数千弟子之中极有可能再出现几位甚至十几位金丹强者,一些刚刚筑基的弟子也极有可能在十年后达到筑基中期甚至后期。
十年高阶灵脉,对于苍云宗来说,是难得的一次实力提升,南诏为何强大,并非南诏人个个天赋绝伦,而是他们占据高阶灵脉的时间太久了,如果让苍云宗占据高阶灵脉百年,那么青州也未必是南诏一家独大的局面。
长龙一般的队伍,从苍云宗内一直延伸到山脉之外,无数的飞剑与飞行法器在山林间穿梭而过,向着南方飞去。
与赶往栖凤山的苍云弟子们方向不同,五位紫衣长老正等在宗门的北侧,因为大普皇城的位置,在大普国的北方。
在苍云宗,弟子们一旦突破金丹,会普升为长老,长老的穿戴,又与弟子们不同,普通弟子为黑色道袍,真传弟子为白色道袍,而长老们则是紫色道袍。
这五人之间,白易的身影正站在其中,在他身旁的,是执法殿的赵衡,其余的三人,不但白易,连赵衡都觉得十分陌生。
赵衡是执行这次任务的首领,他也有着监管其他四人的职责,因为那四位全都是地牢中的罪囚,如果连赵衡也是罪囚的话,宗主可不放心让这么一队全部由苍云囚犯组成的队伍去大普皇城,这才有意地选出赵衡这位来自执法殿的长老。
“听说白长老和垄长老在切磋之际,失手之下将其重创,这才被关进的执法殿。”山门外,普升为长老的赵衡依旧十分稳重,道:“囚禁十年,师尊的判罚好像有些重了。”
白易与垄无涯在宗门内大战,这个消息早就在弟子与长老之间传遍了,说法也有两种,一种是两位长老在切磋,白易失手将垄无涯重创,另一种则是两人早就结仇,这才出手恶战。
赵衡与垄无涯并无交往,反而对于白易在化境中的作为十分敬重,这才只说白易是切磋之际失手重创了垄无涯,根本没提另一种传闻。
“剑法不精,还需磨练才是,否则也不会重创垄长老了。”
白易心平气和地说道,看不出丝毫的怒意,好像真是与垄无涯在切磋一样,可是赵衡却深知白易的能力,如果再剑法精深几分,恐怕就不是重创,而是直接杀掉垄无涯了。
“初入金丹而已,就到处与人切磋,宗门的这些新长老,看来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如此毛躁,将来可难堪大任。”
当白易与赵衡说话之间,旁边一位紫袍长老手捻须髯插话道,他这句话一说,不但数落起白易,连赵衡都给捎带上了,毕竟赵衡也是刚刚普升的新长老。
说话这人看外表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修士,长得宽眉朗目,仪表堂堂,略微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好似久经风霜,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稳重的气势,如果不看他金丹中期的境界,单看这位的架势,说他是苍云宗主都有人信。
第370章互揭老底
说话的这位名叫徐忠,是执法殿地牢里关押了多年的长老。
赵衡并不了解对方,尤其境界还比人家低了一阶,被数落之后,赵衡的脸立刻就有些白了,还不好发作,他只好沉声说道:“徐长老此言差矣,白长老可不是惹是生非之辈,也没见他到处与人切磋。”
“既然不是惹是生非,那就是自不量力了。”徐忠依旧捻着他的山羊胡,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初入金丹的毛头小子,那一个不是自傲不凡,等你们熬些年头,知道了金丹进阶的不易之后,就会明白,你们原先的筑基境界,与金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徐忠的这番数落,听得赵衡的脸是又白了几分,他有心反驳,可是人家还说得没错。
当初在筑基境界的时候,进阶虽然十分艰难,可是赵衡自认为加倍努力的话,终有一天能金丹大成,等他真的进阶金丹境界才发觉,原先从筑基初期修炼到筑基中期,或许几年苦修就能达到,可是单单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的这段距离,就至少要十年甚至几十年。
赵衡的天赋的确比不过南渊北涯那些天纵之才,但也比普通的弟子门人要强上许多,当他体会到金丹期的修炼难度之后,对于修炼之途的感慨又重了几分。
赵衡不再言语,那位徐忠却显得更加得意,他瞥了眼白易与赵衡这两位初入金丹的长老,嘴角明显带着一丝不屑。
对方的数落,白易倒是神色不变,只不过略显好奇的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个徐忠白易并不认得,却听过对方的声音,这人正是当时在地牢里,被炼器长老骂成是老色鬼的那位。
林子大了,各类的虫兽就多了,苍云宗里也不光都是闷头修炼的修士,出现徐忠这种连自己亲传弟子的元阴都不放过的长老,倒也不足为奇。
夺去门下女弟子的元阴,这种可耻的手段如果放在其他弟子的身上,最轻的刑罚都得是驱逐出宗门,重些的连废去修为甚至直接斩杀也不算过分,可是轮到长老的头上,宗门就无法太重的处罚了。
毕竟金丹长老才是宗门的真正根基,少了一位,就会失去一份助力,而且各脉的长老都有大量的门人弟子,一个长老夺去自己门下女弟子的元阴,这种刑罚还真不太好判罚。
在宗门强者的眼里,筑基境界的弟子们基本没什么话语权,如果徐忠下手的目标是其他长老门下的女弟子,那对方的长老师尊必然会暴怒不已,从而与他对薄公堂,可是徐忠下手的对象是他自己的弟子,执法殿也不好判罚太重,就像凡间界的大户人家欺负了自家的丫鬟,如果丫鬟都不敢出面对峙,这种民不举官不究的官司,没有哪个官太爷会判罚。
徐忠门下的女弟子不敢出面与自己的师尊作对,更不敢在执法殿当堂对峙,本来他应该逍遥法外的,可这位徐大长老却色胆包天,居然在执法殿出言调戏执法长老楚久红。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用在徐忠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忠对于门下女弟子的恶行,是那女弟子的一位扶摇峰的好友气愤不过才给捅了出来,本来执法殿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