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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哈丽雅特说。她沿着湿湿的小路往特蕾西大道走去,把美梦破灭的斯图亚特和他那艘独木舟孤单地留在身后。
注释①:夜鸱(Whippoorwill),这注释我在《夏洛的网》里说过,不再重复了。 小老鼠斯图亚特
第十五章向北
斯图亚特那天夜里睡在独木舟下。四点钟醒来时他发现雨停了。天已经晴了。鸟儿们已经在头顶的枝头上大声的唱歌了。斯图亚特每看到一只鸟都要仔细看看它是不是玛戈。
在小镇的边上他找到了一个加油站,便把车停在那里准备加油。
“请来五滴,”斯图亚特对负责加油的人说。
“五滴什么?”他问。
“五滴汽油,”斯图亚特说。可那个男人却摇摇头说他没法卖这么少的汽油。
“为什么不能?”斯图亚特问。“你挣的是钱而我要的是汽油。我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做生意?”
这个男人回去找出了一根医用滴管。斯图亚特拧开油箱盖,那个人往里滴了五滴汽油。“我以前还从没干过这种事呢,”他说。
“你最好看着点儿汽油,”斯图亚特说。
斯图亚特付了钱,爬进车里,发动引擎,向大道驶去。天空越来越亮,河边的晨雾还没有散尽。小镇仍在睡梦之中。斯图亚特的汽车稳稳地往前开着。再次走在路上的斯图亚特感到自己又有了充沛的精力和快乐的感觉。
车开了半里后到了一个岔道上。一条路好像是往西去的,另一条仍然是朝北的。斯图亚特把车停到向北的那条路边,走出来打量着。他惊奇地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坐在路边的小坡上,倚在一根电线杆旁。他的脚上穿着马靴,腰里扎着一个很重的皮带,斯图亚特猜他一定是电话公司的修理工。
“早上好,”斯图亚特友好的说。修理工把一只手举到头上向他致意。斯图亚特和他一起坐到小坡上,深深呼吸着甜美的新鲜空气。“今天会是个好天,”他观察着说。
“是的,”修理工表示同意,“一个很好的天。我要爬到我的电线杆上去工作了。”
“我希望你能抓紧些,别滑下来摔着,”斯图亚特说。“顺便问一句,你曾经在你的电线杆顶上见过鸟儿吗?”
“是的,我曾见过很多的鸟儿,”修理工回答。
“哦,如果你遇到一只叫玛戈的小鸟,”斯图亚特说,“麻烦你写信给我。这是我的名片。”
“形容一下那只鸟,”修理工说着,拿出拍纸簿和铅笔。
“棕色,”斯图亚特说。“棕色,她的胸部还有黄色的条纹。”
“知道她是从哪里飞来的吗?”那个男人问。
“她来自从长着高高的麦子的田野,来自长满大蓟和羊齿植物的草场;她来自长满绣线菊的山谷,而且她还喜欢吹口哨。”
修理工把这些都摘要记了下来。“田野——麦子——山谷,羊齿植物和大蓟。山谷,绣线菊。喜欢吹口哨。”然后他把拍纸簿装回兜里,把斯图亚特的名片塞进了他的钱包。“我会替你留意的,”他许诺。
斯图亚特谢了他。他们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那个男人说话了。
“你想往哪个方向走?”他问。
“向北,”斯图亚特说。
“北边不错,”修理工说。“我总是喜欢往北走。当然了,西南方也不错。”
“是的,我想是,”斯图亚特想了想,说。
“还有东边,”修理工继续说。“我在东边曾经有过一次有趣的经历,你想听吗?”
“不,谢谢,”斯图亚特说。
修理工似乎有点儿失望,可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北边有些值得留恋的东西,”他说,“这是它和别的方向都不同的原因。一个人要是一直朝北走就准不会出错,我个人认为。”
“我也这么看,”斯图亚特说。“我希望从现在起一直向北走,直到生命的结束。”
“一个人在路上也可能遇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修理工说。
“是的,我知道,”斯图亚特回答。
“沿着北边的那根破电线杆的方向往北走时,我曾发现过一些精彩的地方,”修理工继续说。“沼泽那里有青葱的香柏还有在树干上若有所待的甲鱼此外就没什么别的了;被破篱笆圈起来的田地早已荒芜,多少年来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果园也已破敝不堪早就被人遗忘了。我在北边的草场上吃我的午饭时,身边是成排的羊齿植物和杜松,四周是呜呜作响的风。在冬夜里由于工作的需要我会来到覆盖着松软深厚的积雪的美丽森林,那里是野兔藏身的好地方。我也曾很多次静静地坐在朝北的货运站的月台旁,呼吸着温暖的空气,静度我安闲的时光。我知道在北边还一些罕有人迹的湖,那里只有鱼和天上的鹰,当然,电话公司的鼻子也伸到了那里。我对这些地方都非常的熟悉。不过它们都离这里很远——这你可别忘了。一个想在旅途中寻觅到什么的人,绝不能走得太快。”
“的确如此,”斯图亚特说。“好了,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好心的指点。”
“不客气,”修理工说。“我希望你能找到那只鸟。”
斯图亚特站起身来,爬回汽车,往北方驶去。太阳刚刚爬到他身后的小山上。他凝视着在前面无限延伸着的大地,知道要走的路还会很长。但是天空是明亮的,他感觉自己也正走在正确的方向。
(完)
2000.3.25中午11:58译完
2000.3.29下午16:43录完
2000.3.30下午14:13改完小老鼠斯图亚特
附录:本书人名中英文对照表
弗里德里克·C ·利特尔(Federick·C ·Little)
斯图亚特·利特尔(Stuart Little )
乔治(George)
莉莲· B·沃拉尔(Lillian ·B ·womrath )
勒鲁瓦(Leroy )
保罗·凯里(Paul Carey)
玛戈(Margo )
爱德华·克莱德代勒(Edward Clydesdale )
冈德森小姐(Gunderson )
罗伊·哈特(Roy Hart)
伊丽莎白·加德纳(Elizabeth Gardner )
阿瑟·格林劳(Arther Greenlaw )
莉迪亚·莱西(Lydia Lacey )
伊西多·范伯格(Isidor Feinberg )
哈里·贾米森(Harry Jamieson)
玛丽·本迪斯(Marx Bendix )
亨利·拉克姆(Henry Rackmeyer )
艾伯特·弗尔斯托(Albert Fernstorm)
约翰·波多克(John Poldowski)
安东尼·布伦迪西(Anthony Brendisi)
阿格尼斯·贝伦卡(Agnes Beretska)
米尔德里德·霍夫金(Mildred Hoffenstein )
赫伯特·普伦德加斯特(Herbert Prendergast )
凯瑟琳·斯特布尔福特(Katharine Stableford)
玛里琳·罗伯特(Marilyn Roberts )
哈丽雅特·埃姆斯(Harriet Ames)
说明:人名的译法基本采用《英语姓名译名手册》(商务印书馆1985年修订版) 里的译法,以示规范,其中只略有改动。对于那里没有收录的人名,都是我自拟的。 ——萧毛注
再见,斯图亚特;再见,怀特
2000年3 月25日中午11:58分。我完了。
我是说,我的《小老鼠斯图亚特》那一刻终于全翻译完了。
这次的翻译比译《夏洛的网》要容易一些,这不但因为这本加上几十幅精美的 插图才131 页的小书不长(译过来还不到四万字),更因为译完《夏洛的网》后我 少得可怜的英文理解能力又恢复了一点点(我很多年没碰英语了),还因为它没有 《夏洛的网》那么严肃的主题,所以我才敢大胆下手。
从3 月17日到今天,我仅用了不到九天就译出了初稿。可是由于这周和下周我 有每周一回的恶心工作要做,得长时间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翻着恨不得撕碎的会 计帐簿,听着那些女人不停地谈着火葬场,她公公留下的人见人爱的房产,甚至要 听某个来推销药品以及连裤袜等等的Old 女人嘴里的每颗假牙都是用来嚼什么的这 些让我要疯掉的谈话,所以我只能抽空往单位的电脑里录入译文——估计下周才可 能录完。
我对这一次的译文要有把握得多。当然里面还一定有许多我发现不了的错误。 (我不必再自责我的英文了——因为说得太多有人会以为我其实是在自夸,或者想 拿我当碎嘴子抓起来。)我还加了尽可能多的注释,尤其是对猫的那些注释,想借 此向各位证明一下,我肖毛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其实对猫的注释都是从一个好朋 友送我的书里查到的,嘻嘻。)
同样,新语丝的朋友这次又帮了我很多忙——亦歌,虎子,螳螂,方舟子,筋 斗云等等,还有我那个帮我查中央公园资料的朋友。非常感谢。他们也许觉得这是 举手之劳,可我却非常的感动和感激。
再次感谢奇奇,因为是他送了我这本书。
感谢亦歌告诉我那段关于“三盲鼠”的儿歌,不然我怎么也猜不到“三盲鼠” 和农妇的关系的,我只知道“三盲鼠”是日本的一家出版爵士乐的唱片公司,我还 买过一张呢。
感谢虎子为我查到的那些资料和他的热情帮助,尤其感谢他为我查到的那些饮 料的介绍。
感谢螳螂为我科学的查证关于斯图亚特的体温是否正常等问题。
感谢方舟子为我提供的关于纽约的一些背景知识。
感谢筋斗云出马为我解决“Nose drops”的问题。
尽管这次的注释比较多,但里面还有我查不到的,或不太明白的地方,更有许 多译不好的地方,具体我在注释中一一注明,以待方家的指正。
本来,我还想再问新语丝朋友的,可筋斗云提议说,再问就得收费,我只好不 问了J 不过,这让我想起一个生财之道:欢迎大家对我提问,问什么都可以。答对 一次100 美元,答不出只收50美元,多问收费优惠J (我开玩笑的,大家不要当真。)
对“Fern”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始终没有查到,可惜。我对有关加菲猫的一切都 感兴趣。一想到加菲猫拿起沙拉酱鬼鬼祟祟地跑向Fern时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怀特在童话里多写他熟悉的东西,比如航海,农场,纽约等等,而这些我一点 儿也不了解,所以翻译时吃了不少苦,尤其是翻译帆船比赛那章时,因此我对那章 的译文最不放心。
译完两本怀特的童话后,我终于感到轻松了——反正手头也没有他的第三本童 话。我为什么译他的童话呢?我想特别说明一下。第一,我绝不想做翻译家,也远 远不配,所以没有了怀特的童话可译时,我一定会“破盆洗手”的(我买不起刘正 风的金盆):看别人的译文多轻松,还可以挑毛病!第二,我对童话不是很感兴趣, 除了有限的几种。我是对怀特的文字感兴趣,而几乎不见有人翻译,才想自己动手 的。他的散文我一定没有功力译,才想到用中文来折磨他的童话,没想到他的童话 也这么不好对付。但我向来是想做的事情就要做到底的,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坚 持到底。
好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我做的事情非常少,不然我会累死的。
这近一个月来只在翻译这两本童话,闲时几乎什么都没做,也把自己弄得很累, 不过在歇下来后却立刻感到有些空虚。
我这才知道怀特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他的童话里体现出的那种人生观和世界观, 与我居然是那么的合拍,真令我惊讶。虽然我也非常热爱海明威、福克纳等西方作 家的作品,但怀特的《夏洛的网》对我的感染力却比那些作品加在一起还大。
这点别人是很难想象的,我也是。
再过一周,我就会又回到原来的生活里,继续看书,在纸上发牢骚,真诚地寻 找朋友,发狂地买书和CD,抽低档烟,穿别人看都不忍看的廉价衣服,尽最大可能 来恶心我讨厌的人,漠视着这个我毫不在乎的世界,还有周围的现实。
我仍将静静地笑,静静地发狂。
不管怎样,夏洛将永远在我心里,谁也夺不去,即使死亡。
我想,就是看一百本历史或科学书,也抵不上看一遍《夏洛的网》,尽管它们 比之更实用。我更需要的是好的文学作品给我的感动。
只要可能,我要一直被这样感动下去,永远,永远,我生活的意义就在这里。
再见,夏洛;再见,斯图亚特;再见,怀特。我会一再的想念你们。
2000.3 .25夜7 :30写
再拖一条小尾巴
3 月26日那天,因为译完了《小老鼠斯图亚特》,就准备上书店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