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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的问:「可是如果她还活着呢?你还会选择我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很蠢,也很无理取闹,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
「不要问我这个,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妳们不会同时存在,因为舒屏已经死了。」说完,他蹙紧了眉。
「好吧,那么,你情愿我死掉让她活过来吗?」
他烦躁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仍坐在喷泉池畔的她,眉间有着隐隐的忍耐。「妳是存心找我吵架的吗?绿芽。」
她把和谐甜蜜的气氛全破坏光了,他不懂,真的不懂,他与舒屏的过去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不是。」她也跟着站起来,觉得现在的自己一点都不可爱,而且在自讨没趣。
她知道这个问题让他为难了,因为她怎么可能比得上舒屏嘛,舒屏还是美桑的生母哩,如果她死了,让舒屏活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最完美,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了。
想到这里,她就沉不住气了,脑海都是一幕幕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她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强颜欢笑。
「抱歉,我要回房睡觉了,晚安!」
丢下这句话,她生气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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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问了他那些怪问题?」韦凌珊对好友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难怪社交圈盛传秦遇霞为公孙河岸割腕了,原来再聪明的女人一旦碰上爱情都会变笨。
「嗯!」绿芽点了点头,懊恼着一张脸。「我只差没问他,我和舒屏一起掉进海里,他会救谁。」
昨晚他们不欢而散,那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争吵,虽然早餐时他们仍有交谈,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
「太好笑了。」韦凌珊笑得弯下腰去。「看来妳真的很在乎霍极鼎。」
「怎么办呢?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尽会找碴的女人?」绿芽抱着头苦恼不已,一副沮丧的样子。
「当然会。」韦凌珊很乐意落井下石。
「天哪!」绿芽哀嚎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事问那些问题做什么,都是小恶魔害她的啦。
「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好吗?他现在爱的是妳就够了,妳难道想把他的心挖出来一看?」韦凌珊提醒着好友。「还有,妳这么介意他的亡妻,妳要怎么跟他一生一世的走下去?这可是个冒险哪!」
绿芽一怔。是呵,凌珊说的话虽逆耳,却是忠言。
他们要克服的困难还那么多,她却又来找麻烦,她这是在做什么?加重他的忧郁吗?
唉,她要改,她一定要改!
「不说了,我约了小恶魔去买内衣。」想到和霍美桑的约会,她又斗志昂扬了。「顺便帮我自己买几套性感一点的内衣,是妳写过的文章吧,当男人轻解妳罗衫时,不会希望看到发黄脱线的内衣。」
韦凌珊拿起一片蜜瓜往嘴里放。「切记,妳如果再这么不可爱下去,妳永远不会有被他轻解罗衫的一天!」
绿芽顺手拿起一个小抱枕往好友的脸丢过去,「去妳的!」
她笑着离开了,同时也得到了顿悟--不要跟一个死人吃醋,绝对不要!
她从韦凌珊的公寓赶到百货公司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霍美桑姗姗来迟。
「走吧!」她兴匆匆的挽着霍美桑走进冷气十足的百货公司,直接到达内衣专卖区。
「妳们是姊妹吧?」专柜小姐笑着打量着她们。「妹妹好美,姊姊气质好,两位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是吗?或许我们是大众脸吧。」绿芽笑着打混过去,心里却在诅咒杜奕宁出门遇到大雨没带桑如果不是上周美丽报的狗仔刊出他们三人的照片,现在也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她一点也不想变成公众人物,幸好冯家道馆拒绝一切不良刊物,否则现在她已经被拎回家听训了。
两人各买了五套内衣裤,霍美桑毕竟是年轻女孩掩不住羞意,从头到尾一直别别扭扭的,连试穿也不愿意,她只得帮她选了适合她的简单少女款式。
黄昏时分回到霍宅,她吓了一跳,只见房里变成了花海,且都是她喜欢的波斯菊,她眩惑的看着这一切,如梦似幻,窗外下过雨的晴空还出现了彩虹。
这是谁的杰作?
霍极鼎开门而入,他大步向前,从绿芽的身后抱住了她,热唇轻轻在她耳畔摩挲。
「别生气了好吗?」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这声祈谅的无奈叹息令绿芽浑身掠过一阵轻颤。
昨晚她那样走了,独留在花园的他顿觉空虚无比,想着令她蓦然恼怒的原因,他的结论是--问题还是出在他的身上。
他的过去令她介意,这是问题的症结,他多想将实情告诉她啊,如果告诉了她,她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可是他不能,他想为美桑保留一个完美母亲的形象,他更想为自己留下男人的尊严……「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就是别再丢下我一个人走开。」他拥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有某个不愉快的回忆留下了疙瘩,至今仍深烙心间,无法释怀。
她的心瞬间一紧,酸楚之意涌上心头,她吸了吸鼻子,转身面对他,将面颊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我很抱歉,是我不好,我太小家子气了。」
「不,是我让妳没有安全感。」他吻着她的唇,好一会儿,两人就这么甜蜜的相拥着,半晌之后,他毅然决然地说:「这样吧,安排我与妳的父母见面,我亲自请他们将妳嫁给我。」
绿芽讶然的抬起头来。「你要见我父母?!」
她母亲还好,是个温良的家庭主妇,可是她父亲……想到小时候总用跆拳道处罚不听话孩子的父亲,她脸上划下三道黑线。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也别想再逃避了,勇敢的拿出狮子女王的勇气去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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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芽的「想婚发言」在冯家引起轩然大波。
「我就说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能不擦出火花吗?呵呵,果然被我给料中了。」冯三嫂甚觉神算地说,平常老是让大家看不起的她,总算也有出头的一天。
「小妹,妳说妳要嫁给那个结过一次婚的霍极鼎?!」冯大姊一副不可为的紧张样。「妳千万要想清楚啊,他带着一个那么大的女儿,问题一定很多,妳万万不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绿芽气急败坏的瞪向她。「大姊,当初不是妳说他是妳的梦中情人,妳梦想过一千次要嫁给他吗?」
冯大姊马上推翻自己说过的话。「可是现在是妳要嫁给他,那又另当别论,我们冯家的闺女怎么可以嫁给一个鳏夫,这会笑死人的。」
「就让那些喜欢笑的人去笑死吧!」绿芽神色凛然。「我不管!我执意要嫁给他,就算山崩地裂也一样,谁也没法阻止我!」
她的一番话慷慨激昂,可是却没半个人站在她这边,她本能的看向与她无话不谈的三姊冯红蕾,想要寻求支援,哪知道三姊仅带着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表情,却不帮腔。
一股火气瞬时从她胸口冒了出来。
好,没人要帮她没关系,反正她意志坚定,任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她是嫁定霍极鼎了!
「大姊说的没错,小妹,妳要想清楚埃」冯二姊也跳了出来,「像他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最不牢靠,应酬多,结识女人的机会也多,谁知道他老婆是不是发现他有外遇才气死的。」
「二姊!」绿芽气得发抖。「当初不是妳说他是亚洲之光吗?」
「亚洲之光也会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啊!」冯二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霍极鼎真的犯过那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一样。
绿芽一拍木桌,激动地说:「我以人格担保,他绝不是那样轻浮的一个男人,他自律甚严,他有深度、他有感情,他绝对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终生的男人!」
「哎呀,绿芽,妳不要被恋爱给冲昏头了,还是找个未婚的男士比较可靠,至少没拖油瓶嘛。」
听二嫂也来火上加油,绿芽不由得火大了。「二嫂,别忘了,妳当初也说他很有名--」
「有名并不代表我赞成妳嫁给他埃」冯二嫂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听说他女儿很难搞,妳年纪轻轻的,干么去蹚这浑水,后母难为啊!嫁给你们美丽报那个英俊萧洒的老板不是很好吗?」
绿芽无法不气得头顶冒烟。「二嫂,妳究竟在胡扯些什么?我跟杜老板又不来电!」
简直是乱点鸳鸯谱,居然叫她嫁给杜奕宁!
「爸,你也说句话埃」大家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来。「绿芽这么固执,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哟……」
冯照峰在一片期待声中沉稳的开口了。「这个霍极鼎,是不是前些日子大张旗鼓要与邓百洲的女儿结婚,而后又莫名其妙取消婚约的那个霍极鼎?」
绿芽连忙解释。「爸!你听我说,内情有点复杂,绝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冯照峰摸了摸下巴,打断女儿的话。「妳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绿芽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是。」
她老爸年轻时有段律师梦,因此问话常像个律师,可是,他怎么能够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这太不公平了。
「我的女儿不嫁给那种把婚姻当儿戏的男人。」冯照峰沉声道,这等于否决了一切。
「爸!」绿芽急喊。
「对了,妳不是一直想再见见瑞骏吗?他回来了。」冯照峰马上转了个跟婚事完全无关的话题,还微笑了起来。
「真的?」这声轻呼是包含绿芽在内的所有人发出的。
「千真万确,他现在就下榻在老爷酒店,还非常尊师重道的,一下飞机就到公会去拜会过我了,呵呵呵。」
冯照峰一生最得意的就是弟子遍布五湖四海,其中闻名世界的跆拳道高手奚瑞骏更是他的得意门生,且跟绿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高三那年才举家移民到加拿大,不过每逢教师节他都不忘寄来卡片,可以说是甚得他的欢心。
「小芽,如果没事的话,这礼拜天大家一起跟瑞骏吃个饭,算是为他接风洗尘,他也说很想见见妳,妳在美丽报发表的文章,原来温哥华也看得到,他很欣赏妳的文笔,也很肯定妳现在的成就。」
「好啊,反正我跟瑞骏也很久没见了,吃饭没问题,你们去安排吧,只是我的婚事,爸……」
说起她纯纯的青涩年代,唯一暗恋过的男生就是帅气挺拔的奚瑞骏了,不过那份感觉随着她渐渐长大而消失无踪,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是霍极鼎。
「那个不重要,以后再说吧。」有着高硕身材的冯照峰起身,夸张的伸了伸懒腰。「我要去休息了。」
看着父亲不给结论就溜掉,绿芽也只能带着一肚子的圈圈叉叉回到霍园。
「奚瑞骏?」从绿芽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霍极鼎表现得很陌生。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她笑着说:「他一直旅居温哥华,而你一直久住在慕尼黑,生活圈更是南辕北辙,你平常一定不怎么关心体育消息吧,他可是个知名跆拳选手哦,拥有的忠实粉丝可不少。」
「妳呢?」他一把把她拥进胸前,黑眸吃味的盯着她。「妳也是他的忠实拥护着吗?」
「我?」她失笑的摇摇头。「我不像他的拥护者那么疯狂,但我曾暗恋过他,好笑吧?」
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妳说妳暗恋过他?」他的黑眸变得锐利了。
「是呀。」她一点也没察觉到他脸色微变,还兴高釆烈的说:「那是我高中时候的事了,每天等着跟他一起上学是最快乐的事,下课也一定要黏着他回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一定要他来安慰,如果他不来,我就大吵大闹,闹得家里没办法,只好去把他叫来,真的很好笑。」
他嗯哼了两声,不置可否地问:「那么,妳现在一定很想见他了?」
「是埃」她笑笑地说:「这个礼拜天我们要一起吃饭、叙叙旧,不知道他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听说他看过我写的文章……」
他闷闷的打断她笑谈奚瑞骏的兴致。「妳说这个礼拜天要和他一起吃饭?」
「怎么了?」他的脸色好像不对劲……不,更正,是很不对劲。
他锁眉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的兴致了,因为她的出现,他对这个日子又有了想要与人分享的感觉,可是没想到她却另有节目,让他感觉不是滋味。
「怎么了?话不要说一半埃」见他仍是闷不吭声,她忽然想到和霍美桑买内衣的那天,听她提起要买生日礼物,她惊呼了一声。「礼拜天是你生日!是不是?」
他虽然仍旧缄默,但绿芽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马上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没问题的,我可以中午和他吃饭,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