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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地上的那个人咳嗽了几声。接着,他又吃力地用手臂撑起半个身体,使自己能够翻过身来。
尽管有头套挡住了他的面容,但加图从那个人裸露的胸口看出他的年纪已经相当大了。
他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急促地呼吸着,好像随时就要喘不过气来。
加图好像受了传染,也小声地咳了一下。
那个人好像在树林中听见了动静的兔子,突然屏住了呼吸,用手臂撑起上半身,脑袋紧张地来回转着,好像希望能透过那厚厚的面罩能看见点什么。
“有人嘛。”他叫道,嗓音干枯嘶哑。
“有两个和你一样不幸的人在和你分享这件牢房。”加图说。
“你们是谁?”他问道。
“我想我说过了。你可以叫我们狱友。”
“为什么把我和别人一起关,阿维尼乌斯一直把我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里的。”
“也许,他现在不太重视你了。”
那人一点也不理会加图的俏皮话,继续自言自语道:“他想干什么?”
“谁?阿维尼乌斯?他干的事就是让我一下午都摸不着头脑。”
“在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加图不知道关于那个自称尼禄的人的事是不是应该保密,正在犹豫间,阿维娜开口了:“在你来之前,来了一个自称是克劳迪乌斯·尼禄的人,后来又被阿维尼乌斯带走了。”
尼禄,尼禄。”那个人念叨着,“多么熟悉的名字啊。”
加图不解地看了阿维娜一眼,阿维娜依旧是不动声色。
“阿维尼乌斯准备相当充分啊,甚至想用鱼目混珠来瞒天过海啊。”那人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加图问道。
“你看那个尼禄是真的吗?”那人问。
“说地像是那么回事,但是你知道,这太荒谬了。尼禄他……”
“他死了。”
“是的。快30年了。”
“如果我说他没死呢?”
“怎么,你也相信他的奇谈怪论?”
那个人笑了。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相信一个粗俗的凡人会是罗马帝国的皇帝,但是,有一点你得相信他说地没错。尼禄还活着。”那人说道。
“我才是真正的克劳迪乌斯·恺撒·尼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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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疯子,那一定我是。”加图说。
那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最好考虑一下,是什么东西让你认为我不可能是尼禄,年轻人。”
加图拼命地摇着脑袋:“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那个人说道:“理由,你有什么理由证明尼禄已经死了?”
“这是事实,是每个罗马人都知道的常识啊。”
“你喜欢听来的事实呢,还是亲眼看到的事实?”
加图看了他一眼,说:“不,你说服不了我的。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尼禄,他死了,已经有30年了。”他拍着坚硬的石板地面说。
“噢,那看来不能指望你了。”那个人又躺下了。
“如果你说你是尼禄,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传来声音的是阿维娜。
加图惊异地望着她。
“哦?你感兴趣,小姑娘?”那个人又坐了起来。
阿维娜笑着说:“是的。我对尼禄很感兴趣。”
“真的?你和尼禄有关系吗?”
“我希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维娜说。
那个人轻轻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以为,阿维尼乌斯还会把能够证明我就是尼禄的东西让我带在身边?”
阿维娜叹了口气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能证明你自己喽?”
“所以我会和你们关在一起。”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解释。”阿维娜说道。
“谁会相信呢?”加图在一旁说道。
那个人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开口,反而又躺了下来。
于是,沉默又降临到了阿维尼乌斯的地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铁门又打开了。
“啊!和新朋友相处地还不错吧?”阿维尼乌斯打着哈哈走了进来。
“托您的福,今天和两位克劳迪乌斯·尼禄待在了同一件牢房里。”加图说道。
“噢,那太对不住了。你们知道,伟大的尼禄不太喜欢让别人这样接近的,在平时,他会把对他不敬的人扔到狮子的巢穴里。”阿维尼乌斯把手伸到脑袋的两侧,做着狮子的样子摇摆着,好像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两个小孩子,而他则是个在善意地吓唬他们的长者。
加图注意到阿维娜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她的拳头也攥地紧紧地,她的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
“啊,美丽善良的阿维娜。你怎么了?”阿维尼乌斯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阿维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阿维尼乌斯立刻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我当然明白你的感受……”讲到这儿他突然想到阿维娜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被自己掌握了,为了不让她存有更多的戒心,也为以后对付她的父亲更多一块筹码,他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为好。
“谢谢。”阿维娜冷冷地应道,她当然不会知道阿维尼乌斯真正要说的是什么。
“好了,让我们向这位伟大的人物致敬吧。他马上要被送到叙拉古去了。那里据说有一位能医好他的幻想症的医生。如果他也医不好的话,那里离海岸也相当地近,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那前面那个人呢?”
“前面的那个?噢,对了,他要去小亚细亚了。”
“为什么……”
“他和他不一样。”阿维尼乌斯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说道:“那个人并不真的认为自己是尼禄。”
“阿维尼乌斯,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加图说道。
“年轻人,其知道地太多对你并不太好,不过看在他马上就要离开的份上告诉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个人,是一名阴谋叛乱者。”
“你是说,他是想用尼禄的名号来造反?”
“说地很对。幸好我们发现地早。”
“我不觉得用尼禄的名号是个好主意。”加图摇了摇头说。
“你瞧,他们能借用名号的人都已经不再人世了,这些人都举行了葬礼,全罗马人都看到了他们的遗体。而只有这位像传奇一般死于非命的皇帝,他的尸体由于被焚毁地太匆忙了,所以经常会有人宣称他还活着,希望能冒充他的名头来招摇撞骗。从他死后开始,我见到的这样的人物最少也能组成一个百人队了。”
加图想了一下,问道:“他真的死了吗?我是说克劳迪乌斯·尼禄。”
阿维尼乌斯突然严肃起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个单薄的年轻人,说道:“对你这样有修养的年轻人来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问题。”
加图低下了头,坐到了地上。
“阿维尼乌斯,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在今天招待两位尼禄?”阿维娜问道。
阿维尼乌斯转向了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几乎要把你忘了,亲爱的阿维娜。很遗憾我今天要招待的尼禄,不止两位。”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两名士兵又拖来了一个人。
“抱歉,他可能还要打扰你们一阵子。”
“好,就算三位。”阿维娜眨了眨眼说道,“为什么?”
阿维尼乌斯又笑了,笑了相当开心。但加图总觉得他太开心了一点,脸上的肌肉好像不太自然。
“好问题,阿维娜,好问题。呃……,这么说吧,我喜欢集中处理一些相似的事务。你知道,近几年来,各地出了几个这样的冒充者,以前我一直无暇顾及他们,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使罗马的公民不再受到这样的欺骗了。于是,我把他们都搜集来进行甄别。”
“甄别?难道您认为还会有真的不成?”阿维娜问道。
“嗯,或许是我用词不当,应该说把他们都抓起来进行审判。”
“那天在罗马城外的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吗?”加图问道。
阿维尼乌斯缓缓转过身,面对他,思忖了一下,说道:“我好像听说你是不太关心政治的。”
“是的,阿维尼乌斯,我绝对地讨厌政治,希望你原谅我这么说。但这个问题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政治意义了吧,既然你都已经抓到了他。当然,如果您还是不愿说的话,我也不会追问的。”
“不,不,年轻人,你不要误会了。”阿维尼乌斯急忙说道,“我只是给你点忠告,毕竟,太过好奇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并不是一件好事。至于你的问题,我很乐意回答。那个我们在城外抓到的人,他与这件事毫无关系。”
“那他……”
“这就牵涉到一点政治问题了,年轻人。”阿维尼乌斯举起了食指止住了他。
加图只能作罢了。
“好了,诸位,在我把这位将前往叙拉古的皇帝送走之前,另外一位,请”他挪动了一下脚步,让开了路,士兵把新来的那个人忘地上一扔,阿维尼乌斯说道:“轻点,轻点,你们要摔坏了伟大的尼禄了。”
他又对加图和阿维娜说:“他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会在天黑前离开的。是去叙拉古呢,还是去小亚细亚那全看他自己了。”
“他也自称是尼禄?”阿维娜问道。
“我相信他会这么告诉你们的。”
阿维娜想了一下,问道:“阿维尼乌斯,你真的只有这么一间牢房吗?”
阿维尼乌斯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本来还有一间的。可是最近它好像漏水了。在我把它修补好以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受水淋之苦的,即使是恶贯满盈的罪犯也不。阿维娜,我是相当仁慈的,希望你能了解这点。”
“我已经了解地够多了,阿维尼乌斯。”阿维娜说道。
阿维尼乌斯还是彬彬有礼地道了再见后,退出了牢房。
“您觉得会成功吗?”隆吉乌斯问道。
阿维尼乌斯瞟了他一眼,说道:“我有什么完美的计划没有成功过吗?”
“对不起,尊敬的……”
“只不过,那个小丫头还真的是机灵。”阿维尼乌斯说道。
~第十三章在枯燥的日子里~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有点光渗了进来,后来他能逐渐感觉到了眼前的一片明亮。
然后,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额头,冰凉的的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费力地睁开眼,恍恍忽忽地看到了吉离的一个影子。
他想说话,但是吉离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他又闭上了眼睛。
吉离朝窗外望去,红霞爬上了沙丘,湖水也泛起了鲜红的波涛。
她咬了咬嘴唇,站了起来,走出了房去。
在门口,她看到了湖边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她很快认出了是阿琪和基纳。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们两个的友谊,她尽量不去评价,也不去干涉,她认为到了一定时候阿琪会自己想清楚的。基纳虽然对阿琪没有特别的感情,这是吉离看得出的,但他对待阿琪也相当地和蔼,有时还表现出关心。
吉离靠在门上,望着两个年轻人,深深得吸了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当暮色完全笼罩了大漠时,在湖边耕作,捕鱼的人都收工回家了。灯火在村落里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吉离走回了房里,她开始做饭。
过了一阵子,阿琪一蹦一跳地进来了。
“娘!”
吉离整了整鬓角,应道:“吃饭了,阿琪。”
母女两个面对面坐着,阿琪很奇怪她的母亲怎么会如此消沉,一言不发,只是慢慢地咀嚼着。以前的吉离非常开朗,母女两个总有说不尽的话。
饭后,他们还是没有说话,阿琪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和基纳的交往惹母亲生气了,这是她从以前她母亲的不像劝导,但的确有劝说在其中的对基纳的评价中得出的结论,但她还是认为母亲没有特别地讨厌基纳。所以,她又想,会不会是那个刚刚离去的陌生人让母亲这么地沮丧?
当夜,阿琪感觉到母亲的身体时不时地会抽动一下。她转了个身,裹紧了棉被就睡着了。
当阿琪在梦中与基纳尽情地在沙漠中嬉闹时,吉离正拼命地咬着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自从里苏斯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肝胆俱裂的痛苦。她回忆着究竟是什么使她对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男人会如此用心。她想到了在故乡因她而死于非命的丈夫,是不是那种将缠绕她一生的内疚在作祟,让她对重新回到一个汉人的怀抱如此地期望?
第二天一早,阿琪发现她的母亲憔悴了不少。
“娘……”
“嗯?”
“你……”
吉离收拾着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