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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往四处沿着河看去,夜色太重,她看不清远方。耳边时不时传来的虫鸣越发衬出夜的安静——听不见瀑布的轰鸣,她定是随波漂出了很远。
眼前的水面早已不再宽阔,不到一丈的宽度更像是一条窄窄的山中小流。溜/达论、坛
“长青——”她试图叫他,可她的声音在这四下无人的山中小河边很有些突兀。没有回答,她叫了好多声,都没有盼来期望中的回答。
又坐了一会,她似是回复了点气力。将就着挤了挤自己的外套,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逆着河流的方向往上游走去——长青身量比自己重,应该不会比自己冲得远才是。
渐渐的,她的双眼习惯了夜色,能看清河两岸的情况了。
长青说过,他三年一个死劫……所以,他不会死。不会死。
这般念叨着,她却能清楚感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她在害怕……她算不出他,所以她在害怕。万一,他说的三年一个死劫是骗自己的,又或者天命难违,他的短命之相没有逃过……
不会的……
不会的……
她暗暗念着,执着地一点一点地沿着河岸往回走。
“长青——长青——”她的声音划破夜空,却划不破那骇人的安静。
“长青——”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要加快进度了。。。目标是六十章完结。。。
~~~~~~~~~~~~~~~~~~~~~~~~~~~~~~~~~
看到有人说娘子偏心,故意把韩苏写得不好。。。╮(╯_╰)╭
其实吧,是因为娘子做梦了。
梦见了韩苏、左非色这些娘子笔下的帅哥们。(≧▽≦)
然后呢~韩苏长得很不错啦,可是偏偏国师大人要更好看那么一点点,( ̄▽ ̄) ~~
~还是妖男型的,完全就是娘子的菜~~~╮( ̄▽ ̄)╭
所以……嘿嘿,大家懂得。
不过。。。这个梦,娘子其实做的不是很开心。。。( ̄口 ̄)!!
。。。
。。。(〃▔□▔)/
你妹!!!为什么姬无卦没有长一张娘子我的脸!!!(>﹏<)
不是说有带入感才能写出好文章的吗!!!
为什么!!!
(┬┬_┬┬)
☆、即以是空
不知走了多久,无卦身上的衣服也被这秋夜凉风吹了个半干。
恍惚中,前头的河滩上好似趴着一个人影。
是长青吗?
她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走近之后,她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衣袍。
长青!
几步冲到他身边,无卦吃力地扶起他。
他身上很冷,无卦在碰到瞬间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此时的他,嘴唇完全褪去了血色,靠在她的怀中安静冰冷地就像一具尸体。
无卦颤抖着伸手搭上他的脉门,在感受到手下那隐隐约约的脉动之后,无卦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他还活着。
真好……找到你了,长青。
伴着满满的欣喜,她的头越发昏沉起来,夜风与寒冷也将她的身体渐渐逼入了绝境。
不行……得先找个避风的地方。
她使劲咬住自己的下唇,在尝到腥味的同时,她似乎又有了些气力。随意挑了个姿势,她将左非色半扶了起来搭在自己的背上,可下一刻,她就狠狠跪趴了下来——力气有些不够。
咬咬牙,她又缓缓爬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着步子。时不时她会跌倒,但只要稍稍歇息之后她便会再次勉力爬起,半背半拖着左非色一步一步离开了河岸。
她将左非色安置在了一棵大树之后,这个位置勉强能够避开从小河吹来的凉风。
伸手摸了摸左非色身上的衣服——果然,都快结冰渣了。
那……她皱了皱眉头,终是一狠心开始帮他脱衣服——救人要紧。
她本就力竭,加上左非色昏死在那处一点也不配合,待将他上身衣服脱下,无卦已是快要虚脱。
至于裤子……还是算了吧。
她只是大概将裤腿帮他拧了拧,而后特地把裤腿上捞露出膝盖来——膝盖不能冻的。
接着,她又脱下自己已经被风干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最后,她用仅剩的力气随意扒拉了些周围的干树枝、树叶铺在了自己和左非色身上,下意识伸手地抱住了冰冷的他,脑中嗡声一片地昏了过去。
静谧树林,秋意萧瑟,月光悄悄透过树枝间隙看着依偎的两人,柔柔地撒下一片银白。
河水缓缓流淌,延向远方,最终安静地汇入洛河。
那一年,洛水之畔,他寒雪垂钓,却不知钓到了一生之缘。
那一日,小杨村道,她惊鸿一瞥,怎预料从此羁绊再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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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在雾中寻找出口。
四周除了雾还是雾,无法散开的浓雾,灰朦之间,她被困其中,迷失慌乱。
不知疲惫的寻找那可能的出口,却似乎一直原地徘徊。
为何出不去。
我在哪里?
痛!
一阵难熬的疼痛袭来,她拼命闪躲,好似这雾中有噬人怪物,可那疼痛如影随形,竟是让她丝毫不能避开。
真的好痛!!
猛地睁开眼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在她眼前,那张放大的妖孽之脸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还捏着自己的手,虎口那处已是被他掐得红成一片。
原来就是这痛让自己醒了的。
“醒了?那吃点东西吧。”他很自然的放下她的手,一点心虚的模样也没有。
无卦觉得自己除了身上有些酸痛、头有些晕外,似乎没什么大碍,想了想,她渐渐眯了眼,“刚才你不掐我,我过一会也会醒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应是着凉之故。
“嗯。确实。”他起身走到一旁火堆旁,上头正支了木架和一个铁锅,“不过,到吃饭时辰了,所以长青就好心好意地叫你起床了。”
无卦这才注意到,他们此刻正在一个石洞里头。
洞不大,但是竟然有几样家什,石桌、石凳,然后就是她身下的这张石床,显示这里是有人住的样子。
难道是有人救了他们?这么想着,她就四处看去。
“别看了。”左非色端着一碗米粥走了过来,“我都查探过了,此处无人。想是被前人所弃的石洞。”
丛林之中,有猎户将一些好点的石洞作为暂时歇脚之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这些石做家什倒更像是曾有人长期在此住过的样子,难道是什么世外高人。
“看上去比较整齐,是因为我刚打扫过。”左非色扶起她,而后要喂她米粥。
“自己来。”无卦伸手接过,左非色笑笑也不反对。
喝了一口米粥,无卦只觉浑身都舒坦了许多,“你哪来的米?”她有些奇怪。
“很简单啊。”左非色坐在床沿,很是悠闲地看着她,“长青正好有些闲钱就到别处采买了一些。”
采买?看来周围还是有人家的。
不过……
“你哪来的钱?”不是所有包袱都带到瀑布对岸去了吗?
“重要的东西,长青喜欢贴身保管。”
无卦默然。
呃……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龟壳、卦盘都在那些行李里头,唯一呆在身上的只有那把绑在裤腿上的黑色匕首了。
正在此时,左非色从衣袖掏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这刀真是不错。”
那不是自己的刀吗……无卦再次默然。
左非色很自然地把刀收起,“这几日,要不是这刀好多事情还真办不了。”话毕,他回眸看着无卦笑了笑,“借长青使几日。”
无卦僵硬着点了点头。
他笑着站起身,用下颌指了指米粥,“多吃点,吃完还有。我再出去拾点柴。你好生歇着。”
看着他生龙活虎的妖孽样,无卦有些黯然——这就是习武之人与她这平常人士的差别吗。
喝完米粥,她起身下了床,脑袋一晕,险些摔倒。忙扶了床沿定神,待眩晕过后,她这才缓缓走了起来。
嗯,自己此时衣衫完整,她松了口气。
但下一瞬就脸红到了脖子根——为什么衣服这么干净!
看了看里头的衣衫竟然也是干干净净的——都洗过了……
问题是,谁帮自己脱下来洗的……
所以……
左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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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卦带着汹汹气势、拖着虚弱步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左非色,你等着。
其实她根本没有深入去思考一下,只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
像她这般去和左非色理论,左非色应是会笑得一脸妖孽,“无卦不是也将我看了个干净,长青不过是礼尚往来。”
又或者,他会一本正经,“我这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不管怎样,无卦去理论一定不会有什么让她满意的结果,只能被左非色噎在那处。
于是,无卦出洞了。
外头正是秋阳高照,一片美景。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脚下,他们所在的山洞竟然是在石壁上头!
凸出的一块岩石形成一丈不到的平台,左非色早已不见踪影。
小心翼翼地往平台的边缘挪去,她往下一看,脚下的平台离地约莫有两丈高的样子。沿着平台慢悠悠转了一圈,无卦确定了一点——好吧,自己现在这个身子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身子好点的时候还可以勉强扛得住个轻伤什么的……
下不去,自然就不能去找左非色,为今之计,也只有在这出洞穴生等了。
看看天色,应是刚到午时。她随意掐指算算,惊讶的发现离那日瀑布洛水竟然已经过去了三日之久。
三日。自己竟然昏了整整三日。
也不知道左非色是什么时候醒的,这一次自己真是彻底昏了个人事不知。
对了,韩苏他们现在到哪儿了?会不会还在那处试图找自己?
拖上三日,遇到意外的可能就会增大不少,要是那些杀手折回怎么办……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越想越担心,无卦索性盘坐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就往袖里掏。
一下——没有。
两下——还是没有。
对了。东西都在韩苏那里。
没有外借之物自然也是可以算卦的,但所费的心神也就更多一些,这与算路用卦盘简单是一个道理。
自己身子不行,最好还是有物可借。
无卦心下着急,便开始在这山洞里头四处翻找起来——找三块差不多的扁石子代替也是可以的。
可找了一圈下来,石子形状各异不说,就连质地都有很大差别,这般可不能当起卦的物事。
她有些颓废地坐在地上——要不等左非色回来再向他要三枚铜钱吧。
秋阳暖暖,无卦坐在平台之上,迫不及待地望着身下的树林——左非色他何时能归?
越等,她的脑海中那些担忧就越甚。
算了,就算一次吧。一次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反正迟早要算。
打定主意,无卦闭眼凝神,缓缓掐算起来。
起卦,求问东行之途,避密林之迷,跨急水之险,其终何如?
乾为天!
竟然是乾为天!
卦成,得解:凛凛皇者之象,自强不息之意。中途顺坦,往去出去,得大运还。
无卦内心激荡,猛地睁开了眼:韩苏他们当日就已继续行路,而此行必有扭转乾坤之势。
洛阳相遇,帝王之相,终将对决。
好事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韩苏走了,在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地走了。姬无卦,你对他来说,已经这么可有可无了吗……
喉咙一阵难忍痛痒,她经不住咳了出来:“咳咳咳……”过了好一阵才平息下去,她却是有了虚脱之感。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面前岩石上开出了些许艳色,星星点点,如坠雨之姿。
有些晕……
左非色回来又要训人了……可是,我还没有训他呢……
伏在平台之上,无卦迷迷糊糊地又昏了过去。
带着些许暖意的秋阳缓缓抚着她的身躯,天地间的微风仿若低叹着痴情儿女的命中注定。
人间一场戏,看一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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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柴火,白衣飘飘的国师大人无比潇洒地往回走去——再将就一日,暗卫们就该到了吧。
想起这几日在山洞中照顾她的场景,左非色的心情分外舒畅:无卦,你真是面子大得很呢。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能让我这般伺候过。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倒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