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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枫知道这东西不能用剑去撩,更不能用手去接,当时用足了内力,左掌“呼”
地推了出去。
眼看那枚黄色的硫磺弹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倏地四溅了开来,冒出了大片的黄烟火星,立刻就燃烧了起来!
江海枫不由怔了一下,他冒着烟雾扑过去,却已失去了秦桐的踪影。
当时气得他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心中却想道:“好个狡猾的东西,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这一带都生有高可齐人的茅草,天又黑,也无从找起!
江海枫恨得连连冷笑不已,正自无计可施的当儿,忽见左人龙自后面走来。
他远远地道:“找不着了,他一定是逃了。”
海枫恨声道:“可恨这硫磺弹,被他用以掩护,逃了!”
左人龙微微一笑道:“你不会以牙还牙吗?”
海枫望着他,苦笑道:“你何必开玩笑?我又哪里去找硫磺弹去?”
左人龙忽地自背上拉下了一个圆筒,一面递出,一面笑道:“这是我由秦桐手中骗来的,你拿去用吧!”
海枫大喜,伸手接过道:“多谢了。”左人龙又递上一个黑色皮袋,道:“这里面盛的是硫磺弹,是秦桐亲手所制。”
海枫忽然摇了摇头,又把圆筒还与左人龙道:“这东西我不能用!”
左人龙奇道:“这是为什么呢?”
海枫冷笑道:“我要用我自己的剑,来取这厮的性命!”
左人龙知道他是因为这喷火筒系秦桐所制,才不屑施用,当下微微一笑,又取回背到背上。
海枫长叹了一声道:“你好不容易引他来此,却不料又叫他跑了,实在令人可恨!”
左人龙冷笑道:“这又有什么!”
说着目光注定着海枫道:“如果你有胆子,我就带你去找他;只是,对方布有阵法,喷火筒更是危险!”
江海枫一声朗笑道:“左兄,你把我看得太胆小了,我们这就走好了。”
天山之星左人龙笑道:“到时,你只管对付秦桐,其他各人,由我来分劳就是!”
海枫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方言到此,忽见草丛中人影晃动,左人龙一声叱道:“是哪一个?”
海枫急道:“是娄云鹏!”
果然深草之中,露出了娄云鹏一颗大脑袋,咧着嘴道:“我的爷,叫我好找!”
说着一面分草而出,又好奇地看着左人龙道:“咦!你不是左大爷么?”
左人龙含笑点了点头,江海枫忙上前道:“方才我已见着了秦桐,本来不难擒住,只是这厮有喷火筒,才被他跑了!”
铁掌黑鹰笑道:“那就算了,他跑得了这一次,却跑不了下一次,咱们回去从长计议就是了!”
海枫冷笑道:“你倒说得轻松!”遂又道:“我现在和左兄前去找他们,他们有喷火筒,又有阵式,你不如在此等我,事成之后,我们再来找你!”
娄云鹏皱着眉道:“我的爷,你可要小心,依我说……”
海枫不等他说完,就向左人龙摆了一下手道:“走!咱们走!”
二人双双展开身法,左人龙在前,江海枫在后,向石矶寺扑去。
远远看起来,那石矶寺静悄悄的没有一些动静,左人龙停住脚步,海枫忙也站定,轻声问:“怎么没有人?”
左人龙笑道:“你只要身形纵出去就知道了!”
说着又遥遥以手指点着道:“这里、那里……都埋伏有人。”
海枫看了一会儿,微微冷笑道:“左兄勿虑,这是一个生死无极的阵式,我自信尚能破除!”
左人龙不由点了点头道:“是了,到底是你见闻广博,方才我端详了半天,也只看出是一种正反相克的阵式,倒没有想到,竟是暗合着太元无极归一之路。幸而没有造次,否则真是不堪设想了!”
说着内心更是对江海枫钦佩万分,于是又道:“既然如此,由我先攻坤、坎二门,势必可牵扯到主位,那时你再出去如何?”
海枫皱了一下眉,道:“不必,你只要直入正中的乾门,主位就非现不可,如此倒可避开两面的敌人!”
左人龙更是折服不已,当时点头道了声“好”,纵了出去。
他的身手,果然不凡。
只见他身躯向下一降,突地抖手打出了一枚石子,直向“乾”门部位的暗影打去!
果然石子一落,便有一人叱道:“打!”紧接着轰然一声大响,一团火光直向左人龙身上打来。
天山之星左人龙,用意就是要探测“乾”位的虚实情形,这时就地一滚,避开了硫磺弹。
他用双肘两腿上的轻力,突地向上一弹,已如同一只大鹰似地腾了起来,直向“乾”
位扑了过去!
守在“乾”位上的乃是花刀齐万,刀立功夫倒也不含糊。
这时见来人竟是左人龙,不禁怔了一下,大声道:“原来是李师父,我看错了!”
秦桐匆匆赶回来,尚未及说明一切,左人龙就已来了,所以这花刀齐万,还把他当作是自己这边的人。
他口中说,非但不逃,反把身子迎了上来,一面笑道:“李爷你进了阵子,我带你出去吧!”
一言未完,忽见这位李爷,面色极为狰狞,花刀齐万不及问故,已觉一股极大的劲风,直向自己面门上逼来,他不及闪躲,被这股扑面的劲风,撞个正着,“啊”了一声,翻身倒地,昏死过去。
天山之星左人龙慌不迭向一边纵出,果然阵式发动,但见眼前黑压压一大片树林,哪里还有任何路径?
他因先得到江海枫说明,早已洞悉这阵法的奥妙,见状毫不惊异。
只见他向前冲了一箭的路程,倏地反身一纵,再向右侧一转,眼前形势,又恢复如常。
这时却闻得一声叱道:“姓左的!你是来送死!”
话声一了,“轰”的一声,一团火球,直奔他飞来,他知道这是主位上的秦桐发动了。
他身子向一边一闪,就势也一拉身后喷火筒,只听得“轰”一声,打出了一团火球,直向秦桐藏身之处落去。
硫磺弹一落,立时烈焰怒卷,把附近草木全都燃烧了起来。
秦桐藏身处既已败露,还差一点儿为火焰烧着,顿时大怒,一声怒吼,道:“大家快出来,拿下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
一边说,一边倏起倏落的直向着左人龙身边扑去,经他这一喊,四下都有了动静。
只见那些深可及丈的草丛里,一连扑出了七八条人影,直向着左人龙身边扑来。
秦桐在先,他于疾怒之下,展开了轻功中的“凌波步”,三四个起落,已到了左人龙面前。
天山之星一声朗笑道:“秦桐,你还差了一点儿!”
说着足尖一点,用“柳上雀”的步法,弹起了四五丈高下,掠上一座崖头。
秦桐一声狞笑道:“上天入地,我也随你!”
一杀腰,“嗖”一声,跟踪拔起,左人龙返身出剑,直取秦桐右肋。
可是秦桐长剑早在手中,向前一撩,左人龙尝过他这口剑的厉害,不敢再与他硬碰,当时往回抽剑,就在这时,一条白影,自空而下,冷笑道:“秦桐,有事我们师兄弟来解决吧!”
跟着右足一踹,“呛”一声,正正的踢在秦桐的剑面之上。
秦桐只觉得虎口一阵发热,掌中剑竟是差一点儿撒出手去,惊慌之下,只见江海枫已立在面前!
左人龙这时大声笑道:“我对付那一群狼崽子去!”
说着,已自纵跃如飞地迎上了一人,打了起来。
江海枫目含痛泪道:“秦桐,在决生死之前,我要先弄明白,师父是否已死?是死在你手中的吧?”
秦桐在没见到这位师兄之前,根本未把他放在眼中,这时对面站着,他内心却发出一丝丝的冷意。
说起来,他一半的功夫,都是由这位师兄传授的,现在在他面前;而且要和他动手,他心中焉能不怕?
当时一咬牙,微微有些颤抖地道:“你说是死在我的手中?你不要血口喷人!”
海枫冷哼了一声道:“这也不去说他,你为何在外造谣,说我害死师父?有这回事么?”
秦桐狞笑了一声,退后道:“我恨你不死!”
海枫闻言不禁笑了,他点了点头道:“好吧,今天我们倒要看一看谁死谁生!”
说着向前逼近了一步,秦桐冷声道:“你不要再上来,你……”
江海枫一声狂笑,掌中剑“刷”地带出一道银虹,向秦桐眉心削去!
秦桐方才一战,已挫了威风,这时几乎不能再招架了,他闪开一边道:“江海枫,你敢随我到这边来么?”
海枫一声朗笑道:“你设生死无极阵式,师父传我之时,你还没有入门呢,这时竟想用来困我,岂非做梦!”
秦桐不禁呆了一呆,忽地扬手,打出一枚硫磺弹,火光一现,“轰”的一声大响。
江海枫早有防备,这一次自是不会再为他伤着,容得那枚火弹到了面前,他猛地一口真气喷了出去。
那火球为江海枫真力包着,一时炸不开,反向着秦桐身上飞了过去!
“轰”一声炸了开来,黄烟千缕,火星万点!
秦桐一时大意,哪里又会想到,伤人不成,反而伤到自己。
他身上衣衫,竟为硫磺碎渣溅上了几点,吱吱连声,已有两处着了火。
江海枫一声狂笑,身子猛地纵了过去,掌中剑向前一探,“平分秋水”,秦桐慌忙向右一闪,却未料到对方的剑也向右一闪,他慌不迭又向左一闪,海枫的剑尖竟也向左一闪。
这正是银河老人拿手的“影子剑”法,秦桐吓得面无人色,他右手运劲,“子夜绿珠”向外一抖,“呛”一声,勉强把海枫的长剑磕开。
可是江海枫这一招剑式变化无穷,那递出去的长剑,有如倒泄的银河。
秦桐不及躲闪,只见对方白刃,直向自己面门上卷了过来,还算他武功不弱,竭力地向后一仰。
可是仍然慢了些,海枫的凝霜剑尖,竟自他左面肩窝上划了过去,划开约有半尺长短的一道血槽,痛得秦桐口中“啊哟”了一声。
只见他身子一个踉跄,“噗”的一声,坐在地上,冷汗自他面额上籁籁地淌了下来。
江海枫冷笑了一声,左腕一翻,掌中剑已冷森森的压在秦桐的肩上。
秦桐打了个寒颤道:“你……你要怎么样?”
海枫咬紧牙关道:“我要为死去的师尊报仇,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徒!”
说着剑尖一跳,已点在秦桐的前心之上,正想刺入,秦桐忽然狂叫道:“江海枫,你杀我不得!”
海枫冷笑道:“杀师孽徒,人人得而诛之,还有什么杀得杀不得!”
秦桐一只手抖颤颤的摸入怀中,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取出了一片如同竹叶似的绿玉翠牌,他战战兢兢的道:“这是我银河门中的青玉令,你莫非竟敢不遵?”
海枫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讷讷地道:“这个你是哪里得来的?”
秦桐冷笑一声,一跳而起,道:“你先不要管我是哪里得来,总之此令在身,有如祖师亲临,你却是伤我不得了。”
江海枫嘿嘿一阵冷笑道:“我就偏偏杀你,看你又待如何?”
说着向前一扑,秦桐边退边冷笑道:“你如伤我,便是银河门中的叛徒!”
江海枫恨声道:“你杀师盗令,居然还配以我银河门中的弟子自居,真正是无耻之极!”
说着剑尖又向前一探,秦桐猛地向后一腾身,就势又发出了一枚硫磺弹。
江海枫不得不向一边一闪,他恨到了极点,正想拼着身上遭受一些火伤,也要手刃了对方。
可是不意二人一阵争执,已来到了一片悬崖的边沿,只是荒草过长,二人谁也没有觉察到。这时秦桐向后一腾,待他落下时,才知道落身之处,竟是一片悬崖,但已躲闪不及了。
只听他惊叫了一声,顺着这悬崖的石坡,就像一个肉球似的,骨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江海枫不由微微呆了呆,料想秦桐已是万无活理,想到同门习技,朝夕相处的昔日之情,也不禁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当下长长叹了一声,因为这崖坡太深太陡,黑夜里不好下脚。
他只好决定待天亮之后,再下去一探究意,无论怎么总要把师父那口“子夜绿珠”
和“青玉令”给取回来,这是师门两件传家之宝,不可任使抛弃荒涧。
他立在崖前看了一阵子,正自感慨,忽听得身后人声沸腾,喊杀之声甚大。
他不由冷笑了一声,恨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一群强盗,我看你们猖狂些什么?”
身形一转,迎面便见一人手持着雪亮的一口大刀,正亡命似的向这边奔来。
海枫料定他是敌人无疑,当时向前一纵,伸手就向这人刀上抓去。
只听不远处左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