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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够慷慨地主动去资助别人,固不容易,可是能够很坦然地去接受人家的资助,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他们二人相处得相当不错。
在苏州,他们畅游了几天,顺便也找寻秦桐的下落,可是一点踪迹都未发现。
他们是住在苏州有名的“燕子客栈”,一人一房,隔墙而住。
天山之星左人龙,虽说是有说有笑,可是他内心始终有一个症结,这个症结非要在见了江海枫之后,才能够解开!
因此,他在欢笑之余,却未免有些郁郁不乐。
这天,已是深秋的日子,苏州城外“寒山寺”的枫叶都红了,游人不断。
天山之星左人龙晨起外出未归。席丝丝一个人觉得甚是无聊,唤来了茶房,询问去寒山寺的路途,就道:“左相公回来,你就说我上寒山寺看红叶去了,叫他不必去找我。”
茶房答应着,就去为她备马。
左人龙自那日答应之后,这匹“小黑龙”就真的留下给她了。
席丝丝骑在神驹之上,穿着新衣裳,沐着习习的秋风,真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此去寒山寺,还有一段路途,过了“北塔寺”,由平门出城,经过榴园,顺道而下,就是“寒山寺”了!
“寒山寺”的规模虽并不怎么大,可是它却是一处有名的古迹,景致美极了。
席丝丝一路策马而上,前面不远的红叶,漫山遍野,在秋风里,展出一丛丛的红浪。
游客们行至此,多已精疲力尽,很少有人还有兴致再逛下去。
席丝丝却有这种雅兴,她不停地催着马,非但要游寒山寺,看红叶,她还想要到前面的“枫桥”去走上一趟,看一看“桥外桥”的特殊风光!
下了“寒山寺”是一条清澈的江水。
这条河流叫什么名字,她也不清楚,在久住内陆,吃尽风尘之后,水对于席丝丝来说,实在是很美的。虽然不如黄河那么壮观,可是衬以寒山寺和附近的红叶,实在是另有一番风光!
她牵着马,走到河边,招呼了一条船,正要上船,忽见上流处很快的驰下来一叶扁舟!
那小船扯满了风帆,顺水而下,其快无比。
船头站着一个黑衣人,正在频频地催着船道:“快!快!”
席丝丝不看则已,这一看,不由热血沸腾,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跃上船道:
“追上这条船。”
船上黑衣人非他,正是那个弑师背兄、无恶不作的秦桐!
秦桐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向这一边看了一眼,面上益发现出惊异之色。
席丝丝大声道:“秦桐,你不要跑!”
秦桐慌忙之中,狞笑道:“贼丫头,你又敢如何?”
他口中说着,那条小船,愈发的疾矢一般地向下冲去,席丝丝的船遂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她这时尚不知道秦桐为何如此慌张,正自不解,忽听得后方水面上一人道:“席姑娘,你盯牢他,小心他跑掉了!”
她不由吃了一惊,忙自回头,才见自己船尾后方,约六丈左右的水面上,另有一条小船追上来。
小船顶端,站着一个白衣青年,形相极为英俊,江风吹拂着他的白色衣袂!
席丝丝细一辨认,不由大喜道:“江大哥,原来是你啊!”
来人正是中原一剑江海枫,他面含微笑的点头道:“今天真巧,我找得你好苦!”
席丝丝喜得忙叫船夫停船,海枫却远远摇手道:“追人要紧,姑娘不可叫他跑了!”
席丝丝这才想起,忙回过头来,却见秦桐那条小船,已在七八丈以外,正亡命一般地向前疾驰着。
她不由连催道:“快快!前面船上那人是个强盗,别叫他跑了!”
船夫只提打起了精神,死劲地追上去。
三条船,一条追一条,在江面上一泻如箭,其快无比,一霎时已出去了七八里之遥!
前面是一列石桥,正有船只等着渡过。
秦桐这条船,不得不慢下来,席丝丝不由大喜,催着自己的船匆匆赶上去。
忽见秦桐一回身,只听得“嗤”一声,一支亮银镖,直向自己面上飞来。
席丝丝一伸手把这只镖接在了手中,同时冷笑道:“秦桐,你不停船?”
说着抖手一镖,原镖打回,“咚”一声,却钉在船篷上。
这时二船已靠近了,眼前是一个大石桥,秦桐忽地腾身上了桥。
席丝丝只当江海枫在后,一时忘了秦桐的厉害,也跟着一纵身,上了桥。
惊忙中,似听得江海枫喝叱道:“不可上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席丝丝方一上去,就见秦桐猛地一回身,已到了她面前,双掌一探,直向席丝丝两处肋下插去!
席丝丝向右一旋,秦桐这时已在拚命,他必须要以席丝丝挽救自己的生命。
当时身形一挫,用“舟子撒网”一式,立刻接在了席丝丝的两处肋骨之上。
随着他冷笑了一声,把她给夹了起来。
只听得一声断喝道:“秦桐你敢!”
江海枫的船已赶到桥前,跟着他身子就像是一只翩翩的白鹤一般,只一闪,已上了桥头。
口中厉叱道:“该死的东西!”
身形一起,双掌疾翻,正要击出,可是秦桐夹关着丝丝,已经纵到了一边,他冷笑道:“江海枫你立刻住手!”
海枫不知何情,当时站住了脚道:“你要如何?”
秦桐哼哼一笑道:“你要是再上来,可就怪不得我要用重手法,把这个姑娘弄死!”
海枫不由一惊,道:“你……你敢!”
秦桐狞笑道:“我怎么不敢?现在你立刻下桥上船,等你走了,我就放她,要不然……”
江海枫不由气得直咬牙,席丝丝被他双手扣在麻穴之上,虽是气怒,却是一声也哼不出。
江海枫虽恨到了极点,但他却也只好点了一下头,道:“好!我退下桥!”
说着身形翩如燕子一般的,又落了下去,站在船篷之上,秦桐冷笑了一声道:“你苦苦与我为难,是为什么?”
海枫朗笑道:“似你如此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又何怪我?再说师门的两样东西,我还要取回!”
秦桐呵呵一笑道:“你来晚了,那口‘子夜绿珠’和师门的‘青玉令’,如今已被吃里扒外的左人龙抢去了,你要是有种,就去找他,却苦苦与我为难做甚?”
海枫不由一怔,道:“胡说,你想挑拨?”
秦桐一声狂笑道:“信不信由你,二爷哪有工夫和你多说?江海枫,你也不要急着找我,有一天二大爷得势,你不找我,我还去找你呢!”
说着双掌一用劲,直把席丝丝推下桥去,“扑通”一声,落入水内。
他本人却借着这一推之力,燕子似的拔了起来,接连几个腾跃,已自无踪!
江海枫原本估计以自己超然的轻功,即使落后一些,也不难追上,却未曾想到,他竟会有此一着,把席丝丝推落水中。
自然,江海枫是救人要紧!
他只得匆匆命船夫把小船划过去,然后抛了一根绳索让席丝丝紧紧地抓住。
这样才把她由水中救了上来。
席丝丝全身上下为水浸了个透湿,由于方入水时,穴道尚未解开,还喝下了几口冷水。
这时上船之后,呛咳得十分厉害。
江海枫气恨得连连跺脚不已,口中喃喃骂道:“好孽畜,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于是他只得把席丝丝救到船上,关上了舱门。
这时桥上桥下,甚至于两岸,都挤满了人。
方才海枫等三个人的身手,惊吓得他们目瞪口呆,纷纷传诵不已。
江海枫皱着眉,问席丝丝道:“姑娘要紧么?”
席丝丝气得热泪直流,想不到两次在秦桐手上都吃亏受辱,此仇真是不共戴天了。
噘着嘴道:“我真倒霉!”
海枫叹道:“真对不起,你可以先脱下来换我一件衣服!”
席丝丝苦笑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我住的地方也快到了!”
这时席丝丝所乘的那条小船也偎了上来,船夫在外面唤道:“大小姐,你的马我可不敢牵!”
海枫就走过去道:“我来拉,在哪里?”
迎面就见那匹高昂的大黑马,海枫不由一怔,这匹马,他是认识的,昔日左人龙骑它的时候,海枫就很注意地看过,所以这时,他只一眼,就能认出它来!
当下开发了那小船的钱,把马拉上了这条船。
进入船舱,席丝丝把身上头上擦了一下,仍然还穿着湿淋淋的衣裳,皱着眉生闷气。
海枫一笑道:“你也不要生气,这口气我早晚会为你出。”
席丝丝叹了一声道:“大哥,想不到还能找到你……”
海枫不由微笑道:“你当初为左人龙擒去,听说是你自己脱逃了,可有此事?这些时间你都在哪里?”
席丝丝皱了一下眉道:“还说呢!”
于是就一五一十地,把这段经过叙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了如何巧遇秦桐,如何上当蒙辱,如非是左人龙相救,自己也只有一死了结等等。
说到此,真是一字一泪,哽咽不能成声。
江海枫听得剑眉频扬,连连道:“好孽障……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这么说,我更是万万饶他不得了。”
席丝丝点头道:“我当初确实以为他是好人,要早知道他是大哥的仇人,当初他就死定了。”
说着又滚下泪来道:“这都怪我……”
海枫笑道:“这怎能怪你?你也不必难受,我倒是觉得因为我而让你受累不浅。”
席丝丝低头未说话,海枫遂问道:“这么说姑娘现在是和左人龙在一块了?”
席丝丝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道:“我们是一路的!”
江海枫点了点头道:“是住在……”
席丝丝道:“燕子客栈!”
海枫遂笑道:“好,一二日内,我会去看你们的,现在我把你送上岸边,你快回去换衣裳吧!”
席丝丝问道:“大哥现在是住在哪里?”
海枫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是居无定所,今天我才来到苏州。因为听说你上了秦桐的当,所以特地赶来这里,想不到这么巧,你们两个人都让我遇到了。”
说着小船已拢了岸,海枫便把她的马牵上岸,说道:“你回去代我问候一声左人龙,我很感激他为我取回了那两样师门至宝!”
席丝丝一面上了马道:“大哥,你一定快一点来啊!”
海枫笑道:“当然。”
席丝丝因自己一身湿衣服,很不好意思,虽有很多话想要说,却是羞于启齿。
当时匆匆上了马,飞快地驰回客栈。
左人龙早已回来了,见了她这种样子很是吃惊,席丝丝少不得又说了一遍。
左人龙闻言大喜道:“这样一来,我们就省得再去找他了,你当时应该带他来的!”
席丝丝冷冷一笑道:“你认识江大哥还不清楚,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怪!和谁都合不大来。”
顿了一下,又皱眉道:“不过,他说来,一定会来,我们耐心等他几天就是了!”
左人龙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免想:“如果海枫真对席丝丝有情,我就应该知趣而退,把席丝丝交到他手中,我也就安心了,我是不能被他看轻的!”
当下心内如此想着,口中却未说出。席丝丝忙着去洗澡换衣服,左人龙一个人不免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他想到了,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长年飘泊,就像是一头野马似的。
塞外飞鸿秦紫玲不要去说她了,如今这个席丝丝,本是情投意合,看来结盟有望,却有江海枫的一段感情纠结其间,自己终究还是只有退让一途。
想着不由长叹了一声,开始感到一阵伤感,这是他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江海枫的出现,不可否认的,给席丝丝在感情上,也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整夜,她都在床上静静地深思着。
她忘不了海枫那种毫迈的个性,英俊的面影,可是,不知怎么,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到,江海枫不会属于自己。
他那种气概,似乎说明了,她只能与他为友,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她在枕头上,也不知躺了多少时光,只觉得枕边湿湿的。
又想到了左人龙,此人不愧是一个君子、侠士、正直、豪爽、英俊、可爱……
自己能与他结为夫妇,却也未尝不美。只是,把他和江海枫联想在一块儿,总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觉,真个是取舍为难。
她一个人这么细细地想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地睡着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把她惊醒了。
室外像是左人龙的声音道:“姑娘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席丝丝吓得一骨碌由床上翻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开了门,只见左人龙面色发白道:
“不好了,那‘子夜绿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