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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将头低下去,过得片刻,才抬起来:“许公子。”
许宣闻言,微微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一时间有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随后边走边说些话。
“听说前些时候你家里出了点事情?”
“嗯,爹爹病了……”
“哦,严重不?”
“已经没关系了,谢谢许公子。”
“呵。”
许家今日鸡飞狗跳,黛儿这里也难免受了些影响。随后就说道眼下的事情上。
“不用太担心,做生意么,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要找出问题的关键,想办法去解决就好了……”许宣随意地说着,黛儿在他身边站住了,他停住身子疑惑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黛儿认真地看看她,随后目光偏到一边:“许公子,只要有你在,黛儿知道一定没问题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许宣笑了笑,打趣地说道:“那是,本公子几层楼高的本事。”原本只是说笑,但随后一旁的黛儿却是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反倒让他某些臭屁的话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再到下一个路口,二人分开,许宣朝门外走去。黛儿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许宣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为什么先前的黛儿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
往常都是喊他许公子哥哥,今日却显得有些客气。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许宣想着心中笑笑,这些小事情,很快就放过去了。
……
太阳渐渐爬到了天空之中,炊烟的痕迹弥漫在岩镇城郊的地方。有些偏僻的院落里,中午的时候传来一些声音。似乎是在争吵。
“你不许出去。我说的,你要敢出去、你要是敢出去……”似乎是不擅长说粗话,声音的主人犹疑了一阵,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何?”回应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但如果仔细听的话,似乎也有着几分怒气在其中。
黑衣男子李善基端了一只盛着脏碗筷木桶,去井边取水洗碗。一桶水没提到一半的时候,那边传来冷然的声音“再拦我,就杀了你”。
手中一抖,“噗通”一声,水桶掉回井中,随后重重地砸在水面上。他目光惊疑不定地朝着不远处看过去……
那一对姐妹,眼下正针尖对麦芒。
素雅的女子被气的不轻,原本就白皙的脸颊上,这个时候显得几分苍白。用手抚摸着心口,随后认真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杀了我吧。”
青衣女子闻言,沉默了片刻,居然真的伸手将短剑拔出来。
“喂喂……你们两个。”李善基紧张地跑过去,将木桶搁在一边,伸手拦在她们二人之间:“没有必要搞成这样子吧……都是一家人。过去这么多天,有些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
白素贞脸上恢复了平静,随后淡淡地看了对面的裴青衣一眼:“无论如何,你今天不能出去……严知礼现在在对付许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站在他那一边,但是我是你姐姐。你不是很会杀人么?那么你过来……”她说着朝前走了半步:“把你那把剑朝我的心口刺进去,今天我就拦不了你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拦你。你来!”
声音很平淡,说出“你来杀我”的时候,白素贞其实真的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裴青衣在她对面的地方,神色有些复杂。过的片刻,手中的短剑还是缓缓收起来。
李善基闻言,心头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嗖”的一声朝他靠近。电光火石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做出一些规避的举动。
须臾之后,一柄短剑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去,他惊魂未定地偏过头,右脸颊上传来几分微微的刺痛。而裴青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眼前。
“我可以杀他,而且绝不手软。”
“你……”李善基闻言一阵愕然,伸手指了指裴青衣有些话想骂出来,但是见到女子脸上淡漠的神色,还是努力的按捺下去,低声说了句:“你疯了啊!”
裴青衣虽然说出要杀他,但也没有真的动手,这个时候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明一些决心罢了。
白素贞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裴青衣一眼,慢慢地走到破碎的盘盏旁边,将几只还保存完好的碗筷捡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狠狠地朝裴青衣砸过去。
“乒呤哐啷!”
盘盏撞在裴青衣身上,随后在地上狠狠地砸碎了。她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紧接着将第二只盘盏扔过去。力道并不算大,但是这时候离得近,也很简单地就能命中。
那些盘盏对裴青衣而言,自然不算是什么,但是她并没有躲避。甚至那些油渍溅在她的青色衣裙之上,也没有去在意。
李善基一边擦拭着脸颊的伤口,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前发飙的白素贞。这个时候,她的举动有些剽悍,但是却依旧保存着几许优雅。
一只盘子砸在裴青衣的额前,崩碎了,白素贞回过神来,看了看了手中的最后一只盘子,随后还是扔了出去。
“我不怪你对我做的事情……”迟来的声音这个时候才从她的口中传出:“你是我妹妹,你做什么事请,我也不会怪你……”声音喃喃地说到这里,猛得提高:“但是,那些人先前是要让整个城里的人染上天花,你可是知道这样的后果?城里的人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们都是有爹娘的,有孩子的……若不是,若不是……”
“我不想你嫁给许宣。”
白素贞指责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裴青衣的话有些突兀地响起来。整个院中的气氛登时就安静了下去。
“谁、谁说我要嫁给许宣了?”白素贞脸上原本坚毅的神情仿佛化开了一般,素雅的双目中,眼珠有些慌张的转动。
“呵。”
裴青衣笑了笑,随后说道:“今日我出不出去都不要紧,杭州刘家的人已经到了,今天就想见你……”
她说完之后,朝院内走去。
白素贞落在她的伸手,目光定定的望着地面,半天回不过神来。
刘家的人……来了?
……
曹家这几日,也并不轻松。
针对许家的举动铺开之后,这边所能做的便是将先前积蓄和隐藏的一些实力放出来,但是因为本身没有什么好墨。在抢占市场之上,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但是收获也不是没有,至少严知礼要对付许家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很多人疑心曹家突然的举动背后的含义,就会发现很多东西明里暗里也都指着严知礼。这个过程中,即便曹家眼下在徽州墨业里已经不算什么,但众人还是给与了足够的重视。
今日甚至程家也收到邀请,派了人过来。来的是程家的三公子程子善。
虽然对于程家只派了一个后辈过来,曹功英很是不悦,但是这一次县试程子善也是中了头十的,面前能说得上话。而且眼下的局面,只要能够拉拢到一个,或者说即便没有办法拉拢,但只要能将一些原本属于许家的墨商从阵营里剥离出去,那么就是在削弱许家。
交谈的场合被安排在书房之中
“这么说,曹伯父是觉得把握很大了?”
程子善端着茶微微抿了抿,表情谦和地说道。先前他也听了一阵,主要是曹功英在陈述一些事实。将眼下许家面临的劣势,他这边的优势一一说明。
“把握自然是有的。”曹功英闻言笑了笑:“只要许家倒台,程家同我曹家,便还能做回徽州墨业的前三甲。你程家原本就底蕴深厚,即便回到行首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程三公子,我知道你们同许家仇怨颇深……眼下不过是暂时的蛰伏罢了。但是眼下是个机会,只要我等通力合作,将许家做成众叛亲离的局面……”
程子善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曹功英说了一阵,见到他并没有如同预想的那般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态,皱了皱眉头。
“程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子善闻言,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曹伯父的意思,侄儿是明白了。不过此时体大,还需要家里拿主意才行。你的话我会如实转达,但是眼下却并不能给伯父任何保证。”他说到这里,冲曹功英拱拱手:“伯父,告辞了。”
他说完之后,转身朝屋外走去。
“站住!”
身后曹功英的声音传来,程子善闻言,偏头笑了笑,随后依言转身。
“伯父还有什么事?”
“你、你们程家,这是什么态度?”曹功英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显得有些怒意:“你这完全是在敷衍……眼下是什么局面,你就看不清楚么?许家能给你的,只要事成之后,都能给你。许家不能给你的,有严大人在,也能给你。你程家世代经营墨业,好不容易做到行首,莫非真的甘心被许家这般打压下去么?”
“原本曹某是念在同你程家有几分交情,这是难得的机会,大家可以合作。但你程家居然如此蔑视我曹家?居然只派你一个后生过来……还如此敷衍,真是岂有此理。”
程子善闻言也不恼火,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而谦和的笑容,冲着曹功英躬了躬身:“伯父为何这般火气?侄儿不过是说明事实,切勿伤了身体。”
曹功英闻言,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程子善又笑了笑:“伯父先前的话,侄儿已经听完了。无非是觉得事成之后,如何如何……但是若是事不成呢?这个可能性伯父为何不曾考虑进去?”他说着摇摇头:“事成之后、事成之后……通通都是事成之后,但是若是此事败了,曹家就完了。伯父啊~~~”
虽然还是保持着必要的恭谦,但是这个时候,有些话也是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
曹功英闻言,脸色一窒,随后露出几分恼火的色彩:“此事会败?哼,笑话……你大概还不知道,严大人已经觉得许家同你等结盟是在图谋大事,是在谋反……你知道这个罪名的分量么?基本上只要压过来,那么许家的下场就不可能好。我是念在同程家有情分,想要拉你们一把。”他说到这里,目光带着几分不屑:“不识好歹!”
“谋反?”程子善闻言,皱了皱眉头,显这样的说法让他有些惊讶,随后脸上露出几分凝重。
曹功英见到他的表情,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色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但是下一刻,程子善的话还是让他陡然一阵愕然。
“多谢伯父告知,那在下告辞了。”
片刻之后,程子善神情放松下来,再一次告辞了。
曹功英闻言,嘴唇嚅嗫了半天,随后愤然说道:“混账。”
程子善在门口的地方站住身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又说道:“今日午时,许家也召集了各大墨商……”
“那又如何?许家如今某非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程子善摇摇头:“问题是许宣参加了。”
曹功英闻言,脸上一怔,随后“哈哈”地笑起来,响亮的笑声传出很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似的。半天之后,才勉强按捺下来:“许宣?哈,就凭他?”
程子善摊了摊手:“或许行,或许不行……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谁知道呢?”声音说到这里,稍稍停了停:“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第411章墨战(七)
“他还能怎样?”
曹功英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许家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翻盘的理由。事情从发生到得现在,许家的损失暂时来说还不算大,主要的损失都是在收缩生意过程中的一些损耗。毕竟生意已经铺开了,严知礼所做的也不过是从源头上去遏制许家。但只要能够做成,随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局面会如何发展都是看得到的。
商贾的一个特点,便是懂得判断形势,特别是像程家这样子的……
程家,不应该眼下这个样子的啊。如今的形势,已经一目了然,为什么程家却还看不清楚?
直觉这其中有些问题,但是曹功英一时间也无法找出究竟。
他经营墨业这些年,作为一个生意人,算得上是成功的。至少曹家也曾经做到徽州墨业的前三甲。眼下的处境虽然不好,但这是非战之罪,若不是许家横空杀出来,曹家又判断错了形势,那么局面会怎么样也还难说。
如今既然站出来对付许家,拉了很大的仇恨,这个过程中曹功英自然也会反复地权衡一些东西。以他的经验来说,许家除了被动的接受严知礼的安排之外,那么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即便是许宣,也不可能翻盘。”他伸手在桌上点了点,声音肯定地说道,随后望着程子上,目光带上几分狐疑:“他不是曾经同你有过龃龉么?还闹得很大……但如今是怎么了?你对他的评价居然会高到这种地步?”
声音说道这里,稍稍停了停,随后皱着眉头又看了程子善一眼:“这是你个人的看法,还是程家的看法?”
“是我自己的……”程子善闻言也只是笑了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