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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风声响起来,那边李毅飞速的朝他冲过来。动作之间,惊人的敏捷。不消片刻,身影压过来时,许宣也只是堪堪举起了枪口,自然连瞄准都无法做到。随后二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火器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用作远程攻击的手段。这时候被人倾身之后,能起到的作用就有限了。
李毅抓住许宣持枪的右手,将那要指向他脑袋的枪口微微挪开。许宣也同时施力,试图要将枪口压回去。
双方便这样僵持下来。
局面怪异而安静,四周流水声还是从容不迫的流淌,夏日的阳光照在上面。
原本看起来都是像是书生的两个人,这时候陡然撕破了温文有礼的面纱,所露出的一幕狰狞地可怕。身处其间的两人,心中都有些莫名的惊骇。原本都以为对方不过是羸弱的书生,但是此时发现,在这表象背后,都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怎么力气这般大?”
这样的疑惑几乎同时响起在二人的脑海。
第467章后来的事(二)
读书人给人的印象便是有几分羸弱,这二者之间当然并不等价。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一些人因为每日苦读,没什么时间来锻炼,加上伙食并不理想,身子弱的情况倒是有的。也有一些人,被酒色掏空身子……都说文弱书生、文弱书生,基本的形象便是这样子来的。
何况这年代讲究的是养生,却并非健身。若是如同许宣这般不顾及旁人的眼光,有事没事锻炼的,那也基本上很难见到。连这个“健身”的概念都没有,强身健体,十有八九都会被归入到粗鄙行径之中。读书人讲究的是风雅,羽扇纶巾么。锻炼身体……啧啧。
……
双方僵持了一阵,随着时间过去,李毅脸上惊骇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浓,到得最后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
声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有着比较得意的地方,便是他的伸身手。虽说表面是读书人,但是李毅本身对于一些武人的举动并没有多少排斥,甚至也还专门下过功夫钻研了一番。实际上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读书人,以前是张让的徒弟,虽说师徒二人并不怎么对路,但是这方面的资源总还是不缺的。
不过有秀才功名在身,这样的举动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相比于许宣能够毫无顾忌地进行一些体育锻炼,他要藏掖的多。这些活动,都是在无人的时候进行。但是几年的时间积累下来,成果也已经很可观了。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若是同等的情况之下,那些书生才子,基本上来多少都是要趴下的。何况还不仅仅是这些,身体筋骨的打熬只是一方面,而另外的一些东西才是真的厉害的。
那些江湖人赖以为生的手段……
原本这些东西都藏着不在人前暴露出来,为的便是有一天能够用的上。想一想,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突然扔掉折扇,抛开纶巾,像个高手一样来打架……
场景真是太美。
今日原本是觉得总算有出手的时机了,但是不曾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景。
手间传来的不弱于他的力道,让他微微有几分惘然。短暂的时间之内,心情像是找不到支点。眼前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知道许宣和白素贞将最后的关系确定下来,他有几分把握,笃定了白素贞不会按照一贯的思维真的嫁给许宣。这些东西,其实在许宣这里也未必不清楚,只是李毅旁观者清,能够更准确地把握住。为了完成心中的某个执念,让许宣心服口服,他精心安排了这么一个场景。
所为的便是在一对一的对决当中,将许宣干掉,但是眼下的情况在明明白白提醒着他,又一次失手了。心情于是变得很糟糕。
在许宣这里,锻炼身体已经是成为了习惯。并且,后世的健身有着科学的理论体系,比之眼下很多只靠经验摸索的筋骨打熬要科学和有效的多。他如今饮食搭配也合理,因此那衣服之下,体魄其实已经明显有些料了。加上一直以来练习老九当初留下那本册子上的吐纳功夫,也算是有一点点的收获。只是如今的年代,衣服走的都是宽松的路线,所以也看不出来。
李毅本身在这方面不算高手,若是真的同江湖武人动手的话,多半还是会死。原本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将许宣制服……
只是世事难料。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李兄。”许宣想了想,也是咬紧了牙关。此时二人纯粹的力气比拼,都有些不想认输。但是这个的局面若是一直持续下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像个办法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总归是要接受的。你看,要不我把枪扔掉,要打架的话咱们划下道来,比试一番……到时候生死由命,岂不快哉。”
他这般说着,李毅倒是摇摇头:“我不信你,所以……还是这样吧。”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先前你坠了马,我不信你能坚持得住……”
声音说完,对面许宣的脸上露出一抹潮红,随后咬咬牙:“好吧……你赢了。”
感受到手间的力道陡然松懈,李毅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将身子朝许宣压过去,那边许宣勉强地做了一个招架的手势,但随后还是被李毅狠狠的踹开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身形有些狼狈。遂发枪跌落在一旁,“啪嗒”一声。
先前坠马的后遗症此刻正式地暴露出来,河边的地面上,许宣伸手捂着嘴唇,指缝之间,几抹嫣红的色泽不断地溢出来,随后连续咳嗽了几声。
李毅在那边弯腰捡起遂发枪,枪口朝着许宣指着。
“到底还是我赢了。”他说着,紧走几步,在许宣面前蹲下身子,枪口压在许宣的脑袋上。
“以前你就是这么做的吧,那些被你杀掉的人。我去看过他们的尸首,就是这火器造成的伤……若是从这里的进去的话,你说会怎么样?”
许宣被他拿枪口抵住脑袋,无法动弹。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不过曾经的很多次,他便是处在李毅这个位置。这时候一切颠倒过来,因此心情有些复杂。想了想,过了片刻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如果你要听实话的话,那么……想象一下西瓜被摔烂的情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咳咳。”
李毅摇头笑笑:“那真是难看。”他说着,便准备扣动扳机。
“等一下。”许宣在那边低声喊道:“咳……你不是想要赢么,按照套路,应该先虐待一下对手,让人求生不得……咳咳,求死不能才是,你怎么这么不按常理来?”
李毅闻言,先是愣了愣。其实已经意识到,同眼前这书生完全不能去讨论,不然的话,总会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到底是谁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不用了,你去死就够了。”李毅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是能亲手杀了你的……”
“等一等……”
“你烦不烦,还有什么事?”
“咳……有、有件大事……天大的事!”
第468章后来的事(三)
李毅偏了偏头,二人之间的言语交锋从开始到得眼下,其实也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了。每一次在李毅以为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可以压过对方之时,那边随后一通胡言乱语,都能将他原本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搅和得乱七八糟。
那书生口中说的明明都是些没有什么道理的话,但是每每说出来,却总是能造成一些影响。此时他明明白白地已经站在了某个制高点,当那手中的火器指着许宣脑袋的时候,在李毅看来,很多事情的结果其实已经定下来了。这书生说的话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这叫许宣的书生就那般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每次都会让他无言以对。那些惫懒的话……
要怎么来形容呢?那些东西,得多么厚的脸皮才能够说出来……
但是偏偏是那些话,漫不经心地随意组合,就能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话稳稳地挡回去。他原本携着几分大势,对许宣也是气势汹汹,但是那些话语正好压在他的气势之上,不多不少,显得很有针对性。
仿佛是一块古怪的礁石,任凭水浪如何冲刷,某些时候以为已经淹没掉了,但下一刻发现又露出一段尖尖的脑袋来,令人颇为气闷。
此时许宣看起来又有话要说,李毅当然知道,这书生口中说出来的,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便不打算再搭理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莫非还真的说出一朵花来么?
虽说此时看起来大仇德报,借此****一番对手,至少不能让人死得太痛快才是。一般而言,大抵都是这般操作的方法。但实际上这在李毅看来没什么意义。
他并不是傻子,现在趁着许宣结婚这一日出手,是为了将事情做到最好。在对方最风光的时候,将之打下来,狠狠地碾进尘埃里面,这是最让他自己快慰的方法了。对于消解他心中的那些恨意,如此便能将效果最大化。
但到了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够了。不代表他真的会傻傻地给地方时间去做这些多余的事,说些多余的话。虽然以此时胜利者的姿态或许能够去欣赏一下许宣做为失败者的脸。如许宣所言,这是很多情况之下都可能出现的一幕,在他而言,都是多余的。
仅仅是两个人的环境里,李毅能够将事情推到最后,在对方临死之前笑着说句“是我杀了你,不是其他人”又或者“是我在你最好的日子里杀了你”。
在对方临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其实只需要这么一句话,有些东西自然就会在心理被撑开、放大。李毅手上也有不少的人命,对于人在死前的状态,摸索过一些。总体而言,和人们普遍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恐吓或者威胁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有限,毕竟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的呢?甚至打骂也都没有效果。最有效的,反倒是以一种很平淡的姿态,将眼下的事实描述出来,告诉对方接下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他觉得这就已经完全达到效果了。
许宣死后,李毅或许会针对许家姐妹再次出手,或许什么都不会做。但他此时此刻都不准备再说。这把悬在头顶的剑,能让人死都不得安宁。
许宣是聪明人,即便要死了,但这些事情总是能够想到的。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还不曾拜堂。便到了这一步,他那两个未过门的娘子,随后会面临什么……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去考虑。
想吧想吧,反正你就要死了,但……我是不会说的。
在李毅这里,觉得便是这样才能叫美妙,才对得起许宣之前几次对他造成的挫伤。他正是要在这里,一次性全部讨要回来了。
并且轻描淡写之间,那种姿态也是他所追求的东西。读书人,多少都憧憬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场景,所谓举重若轻,便是这样一个道理。
关于近日的事情,前期很多到得眼下看起来已经是无用的布局,不管许府那边怎样调配人手、怎样进行筹划,怎样的压后节奏,随后会在怎样的气氛里爆发出来……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也不过是此时此刻。
对于岩镇,最初过来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对于张让曾经吃瘪过的地方有着几分好奇。后来失败过几次,但是确实也已经呆的厌烦了。若不是心中的某些执念,他早已经离开。
后来拖了一段时日,不过还好了,到得今日将事情做完,他便可以到其他的地方去看一看。在这之前,给严知礼制造一点在足够让他在随后很多年里回味无穷的麻烦,也是顺手的事情。
在对方手下装着孙子,虽然他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并没有当回事。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孙子,既然临走了,总还是要做点事情来证明一下。
真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这般想着,目光移到许宣的脸上……还是因为这样一个人。
李毅的这些情绪,也都是写在脸上的,这般过得片刻,望着许宣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
其实从后往前看的时候,整件事情也未必是每个环节都能把握得住。比如白素贞什么时候离开,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以及对于她的离开,许宣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些东西,李毅心中其实算不出来,因此也只是派了人专门盯住对方。
但好在结果并没有失望,眼下的局面里,白素贞的离开算是相当重要的一记推手。对方在此时离开,其实也是神来之笔,给了李毅的布局压上了最重要的一环。此时此刻,恐怕那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计后果的离开之后,会导致许宣的死……所以说,女人从来都是麻烦的东西。尤其是那种独行特立的,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蠢女人,最麻烦了。
他望着许宣,眼神充满了同情。
当然,除此之外,其他的意外也是有的。事先绝对想不到,许宣居然也有着一定的身手。而且并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