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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嗯。”许安绮乖宝宝似的点点头。
“下面,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许宣的收起了几分轻松,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一样了。
“嗯?”少女有些疑惑,她从未见过许宣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脸色波澜不惊,有几分阅尽繁芜,臻于平和后的冷淡。描述这种神情也许费不了多少笔墨,但是,要拥有它却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这种神情,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这样年轻的脸上。良久,怔了怔,这种状态……看来有些东西还是丢不掉啊。自嘲地笑笑,终于又舒缓下来,重新回归之前慵懒之中。
“既然要玩,索性就玩大一点罢!”许宣咂摸着下巴:“我想,程家几次三番的动作,你肯定不甘心。佘文义的事情,大概也不会开心……有没有想过……回击?”
呃……报复?回击?
许安绮有些沉默下来,自从许惜福死后,程家一系列的手段,她心中其实有些出离愤怒了。不过因为本身是女儿家,家里面又需要有人站出来,她才不得不咽下去——即使这样其实也很难。对佘文义的事情也是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是,她能做什么呢?连最后的底牌都被人破去了。
这时候听许宣说起来,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凭借许宣给的墨方,许家这边抓紧一些,在墨商大会之前做出一批……嗯,“人磨墨墨磨人”墨的样品。凭借这墨的质量和特色,数量上的差距便可以被拉平了。但是,做到这一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再多做一些,好像……也有些不实际。
“具体布局的事情我来安排,呵,以前做官惯了的,熟得很。当然,细节方面我会同你商量的。关键是,仅凭眼前这一款墨,还不是很够……所以还需要再做些别的出来,这个需要你帮忙。”
“还有……居然别的墨么?”少女有些愕然,随后呆呆地说道:“和这墨一样吗?”
“唔,应该比这个要好一些罢……”
第59章故事末尾的新开端
“还要好?”经过先前的一些事情,许安绮觉得自己的免疫力提升了不少,但是依旧觉得几分不可思议。
“嗯,不过,要操作起来难度也有些大,所以要你帮忙。”
紧接着,许宣信手又在空白的纸页处写了些东西,许安绮将脑袋凑过去。二人细碎地讨论起来,说是讨论,其实许安绮的脸上一直都是疑惑的表情,所以说到底还是许宣在继续着墨工方面的答疑解惑。
当然,涉及原理和技艺的某些东西也不是说明白就能够明白的,还有些思路,居然是她无论如何不曾想过的,如果真的能做出来……会很厉害!许安绮这时候应该也认定许宣在墨道上的造诣了,因此即便仍有些不理解,但是还是选择相信。
许宣边说边理着思路,尽量将一些超前的东西用这个时代的人能接受的方式说出来,不至于那么惊世骇俗。比如在化学层面的一些反应,就某样东西和某样东西放在一起,会成为另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有什么作用呢?巴拉巴拉。
“许公子,是生气了罢?”谈话的某个间隙,许安绮突然这般问道。
“嗯?”许宣正写着什么,闻言抬起头来。
“对啊,先前佘掌柜针对你,你才会对妾身说这些……之前和程子善之间的事情,妾身就觉得很对不住你,现在又把你牵扯进来了。你……是生气了罢?”
“呵。”
话题到了这里,因为某人的不配合,所以并没有继续下去。许安绮也看出许宣似乎并没有说明的意思,接下来的谈话也就刻意不再去提这些。
这般又说了不短的时间,黛儿端着药走进来,在厅堂入口的处放慢速度,左右看看,见没药汁洒出来,才小心翼翼的过来。
“小姐,小姐……吃药了!吃药了!”
黛儿过来将装药的汤碗在桌上摆好,药是刚煎好的,热气缭绕。因为下得重,所以香气也就更浓。许宣闻着,依稀能辨别出几味主药。
其实许安绮的病状也只是劳心劳力之后,加上节序变化,天气转凉伤风感冒,不过是程度重了些而已。在后世,这算不得特别大的病。只是如今的医疗条件比较落后,又没有特效药,如果处理不好,问题便会很严重。
“除了吃药,还要多喝水……喝水的话,用金银花、菊花泡水喝更好些。另外注意清淡饮食,多吃富含维生素……呃,比如的新鲜蔬菜水果,如橘子、柚子……辣椒要少吃……当然多休息也很重要。”许宣随口说着这些话,有些是西医方面的,综合了一些中医的理论,总之都是后世常识性的东西了。
“许公子也懂这些么?”许安绮这般说道,语气里已经不再吃惊了,反倒是有几分理所当然:“妾身知道了。”
“云珠姐姐说要多加些红糖,不过刚才过来的时候,李婶说加多了糖,药性会弱,所以就没有放了……”黛儿有些征询地说道:“小姐啊?”
听说药依旧会很苦,许安绮面色便有些异样。少女先前面对许家众掌柜的气度,以及做出某些决定的果决,此时都不见了。让人觉得,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少女本该有的面目。
“还是喝罢。”许宣笑着劝了一句。
因为对他有些发自内心的信服,所以对许宣的话,许安绮还是听的,只是表情依旧有些不情愿。
少女将碗随手端起来,汤勺轻轻的在黄褐色的药汁里轻轻拨弄一下,汤药本来微微映着灯火的,这般被拨开了之后,就明晃晃的像琥珀了。
“小时候罢……每当生病,也讨厌吃药。爹爹会陪在我身边给我说些故事,说来也奇怪,只要听故事,就觉得药没有那般难喝了……有一段时间身子骨弱,就总是病。爹爹知道的故事其实也不多,到了后来,就是重复……妾身那时候不懂事,于是发脾气……爹爹没有办法,就只好去酒楼听了故事再回来说给妾身听。”
许安绮说到这里,拨弄汤勺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下意识使然的惯性,她眼神有些迷离——回忆毕竟是容易让人沉迷其中的,特别是当它们本身那么美好的时候。
“小姐……”黛儿在旁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呵,应该是过了很久了,只是,仿若昨日一般……”最后她这般总结了一句,然后皱了皱眉头做了一番努力,将汤药向唇边送过去。
“说故事?我也会啊……”
凑到嘴边的汤勺顿了顿,药香刺激着少女有些迟钝的嗅觉,随后她朝许宣望过去,眼神中几许期待。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有一天,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老天爷祈祷……”
故事的开头让许安绮微微奇怪,大白话似的,和往昔听说书先生说过的故事很不一样。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依旧认真的听下去。这时候,在她这里,故事本身的意义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久以后,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双颊红得有如苹果,国王和王后就把她取名为‘白雪公主’”
厅堂外雨后的天空很晴朗,星光洒下来,偶尔有夜风吹动叶子。药香浓郁的厅堂里,汤勺和瓷碗偶尔碰撞,发出些轻盈的声音。主仆二人都有些入神地在听着书生说话。
直到后来……
“最后作恶多端的女巫王后终于获得了应有的下场……美丽的白雪公主答应了王子的求婚,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七个小矮人也被邀请来参加……从此以后,王子和白雪公主就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许宣说到这里,厅堂里静静的,没有声音,遭了这份安静的感染,烛火仿佛也停止了摇曳。
“怎么了?不好听么?”
许宣疑惑的问了一句,许安绮和黛儿才有些回过神来,两颗脑袋不住地点、点、点。
“好听!”
许安绮蹙了蹙眉:“只是,有些怪……”说到这里,有些迟疑,随后才释然起来,嫣然地笑着:“不过真的很好听啦!”
“嗯!嗯!”黛儿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大概是带入进去了,大眼睛里是某种憧憬和幸福的情绪。
“咳,那就行了,药喝完了吧?”
“呃……喝完了。”许安绮的声音有些苦恼:“不过,要是还没喝完就好了……”随后迎着许宣微微有些疑惑的眼神,俏皮地吐了吐舌尖:“还想再听故事嘛……”
“呵。”
……
厅堂外云珠快步过来了,见到空空的药碗,明显舒了口气的样子。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是不是端过来?”云珠问道,随后看着黛儿脸上还存留的情绪:“你们在做什么?”
“在听故事啊,很好听的。”黛儿坐在椅子上,可爱的绣鞋包裹的脚丫子踢着:“云珠姐姐要不要听?”
随后也不等云珠回答,就学着许宣的样子将故事说出来。
“这是这么故事?哪有这么说故事的!”
“呃……好像有些好听,你继续说啊……”
“哎呀,可恶的巫婆……唔,幸好、幸好……”
“这就完了?还有么?还有么?”
……
从许家用了晚膳出来,许宣便径直回家。
确实如同许安绮说的,他有些生气。按照他做的事情来说,毕竟是佘文义不对在先的,他也可以说是路见不平而出手。刘世南本来就是佘文义丢出来的棋子,关键是看怎么走法。自己一通出手,多少打乱了佘文义的布局。
最关键的是,他说出即便没有程家的事情,佘文义也是必反的话后,佘文义看向他的目光中,隐隐的某种别样的意味。
他在厅堂里读懂了佘文义眼神背后蕴藏的意义,这让他有种危机感……
佘文义……他居然想置自己于死地。
许宣心中想着。
上辈子他看惯了人心,因为对他的轻视,佘文义对他的眼神也没有特别去做掩饰。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许安绮,因为没有必要。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善于水者,溺于水。既然你佘文义在墨道上翻云覆雨,那么,便在这上面要你了命罢……心中想着这些,许宣面色上却依旧从容,看不出异样。
还有,既然决定做了,那么,就顺道连程家一起拉下去……
在上辈子,这便是他做事的风格——要么不出手,要出手便是雷霆的手段。当然,现实的操作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在商场上给对手布局,是需要花费很多心思气力的,留给许宣布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此时此刻,许宣所要面对的是另一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第60章跟踪
也是巧合了。
许宣发现有人跟踪不是因为他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他甚至一直在想着心事。
从许家出来,他虽然只回家的,但并不急。所以便在城里的街道随意走动。如今时候快到中秋了,很多在外的人都陆续赶了回来。这个时代人们对传统的一些东西尤其重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得说来还是纯粹的。横竖是一年一回的八月十五团圆夜,只要能赶回来的,都不至于吝啬这点力气。这里面有的是在外经商的商贾,也有游学的文人,或者有远嫁的女子隔几年回来探亲。
岩镇这几日人明显多了起来,所以也更热闹。
这样的日子一年只有那么几回,商家自然也不会错过。所以岩镇本就热闹的夜晚,因此更添了几分繁华。橘色的灯笼在长街两侧挂得满满的,兴许是为了保证佳节的某些和谐气氛,这些灯笼显然也不是随意就挂出来的,模样和制式都很统一。这般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显得非常有排场。
酒楼上最近宴请的人多起来,生意兴隆。只是随意路过几家,都人满为患的感觉。目光掠过,偶尔会发现有面熟之人,随后细细寻思一番,才记起来之前在许家是见过的。看来是今天做出离开许家的决定,这个时候都在做些类似庆祝的活动。
有孩子在街上三三两两地追逐。或是唱一些打油诗,俚俗可爱,只是一首还没完,随后又跳到另一首上——内容听不清楚,不过朗朗上口,还算悦耳。或是绕着过往的行人跑一圈,捉迷藏,偶尔惹得性子急躁的路人笑骂两句。或者在某个捏糖人的老汉摊子前纷纷停下脚步,眼巴巴的。
……
对于这些,许宣上辈子是见惯了的,和那时候热闹的夜相比较,眼前的其实也只是堪堪及格的程度而已。但是考虑到如今的时代背景,这样的场面还是让他有些新奇,免不了就多走动一番。
漫无目的地这般走过几条街,身后有两人便引起他的注意。像许宣这般随处走动的人虽然有,但是并不多,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赶路去某处的目的。他先前在某个街角,余光瞅见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次两次或许还是巧合,但是,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关于巧合的想法也就淡去了。三番五次之后,实在是想不注意也不行。
那二人寻常打扮,相貌普通,一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