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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略道:“因为自己也是这样,才这么说吧?”
符贞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元略道:“因为……在你面前,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天职。”
符贞道:“你不喜欢被它们束缚,对吗”
元略道:“既然你也选择了自己的归宿,那我们就不应该再相见。你同意吗?”
符贞道:“那不是归宿,你明白!”
元略道:“好吧,好吧,是梦想,是心愿!”
符贞道:“既然你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那我不说了。”
元略沉浸起来。就在这时,易鹤与慕容方巾拿着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走了进来。
慕容方巾一见元略,便道:“元大哥,你……元大哥你怎么了?”
元略道:“方儿,我有事,先走了。”人已去。
慕容方巾不解道:“贞姐,元大哥这是怎么了?”
符贞苦笑,道:“因为他的梦被他的使命……绊住了。”
易鹤听道:“贞姐,你们曾经认识?”
符贞道:“因为……我的梦也被我的……归宿牵住了。”
易鹤摇头道:“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哎,贞姐,你手上拿的什么?”
符贞回道:“道:“给连习的。”
慕容方巾道:“可是三哥他看不见……”
符贞点了点头,道:“接下来,还要去哪儿?”
慕容方巾想了想,道:“再往前看看去!”
符贞道:“走吧。”
但易鹤却道:“贞姐,这家书肆真玄!”
符贞未语。慕容方巾道:“怎么了,鹤儿姐?”
易鹤道:“没有柜台,象个义店!”
慕容方巾环视了一下,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而符贞道:“走吧,我们往前看看去。”
时值三竿。往来的人,渐渐多起来。
一个身着自然的人'离四',在街边摊上了几十片不同的叶子。
这些叶子不仅已经失色,而且还被放置在不同的匡架里。有的躺在沙滩上,有的漂在水花上,有的伏在树根旁,有的落在墙角,有的已被烧焦,但仍没变形,有的已被泥土埋盖,有的被印在石间……
围观的人却不是很多。也许是因为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符贞三人却留下了脚步,为它们。
慕容方巾问道:“哎,这个值钱吗?”
离四不去看她,只道:“无价。”
慕容方巾不知是真无价,还是确实“无价”。
一时,也就迷惑起来。
易鹤听道:“那它们的价钱如何?”
离四道:“因心而价。”
易鹤也有些不明白了,但道:“什么意思?”
离四道:“无心者无价,有心者有价。”
易鹤不再问下去了。
符贞道:“我要那块石叶。”
离四抬首,盯着符贞道:“十两。”
符贞道:“好。”从身间拿出了银锭,给他。
慕容方巾不禁道:“贞姐,就一块石头,它值这么多吗?”
符贞笑道:“当然――不只。它的生命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几个季节,但要在石间留下如此完美的痕迹,却需要一个遥远的时间,况且它的意义……也确实无价。”
离四接道:“姑娘,却不是这个季节的人。”
慕容方巾道:“你说什么?”
离四道:“秋,当有秋的秋意。而,姑娘却是一个春天里的人,充满情意。”
符贞道:“可你也不是秋天里的人啊!”
离四道:“对,我是与雪花相伴的人。”
符贞道:“那也是六月的雪花。”
离四道:“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自由的生存。”
符贞道:“我,叫符贞。”
离四道:“原来是十字红符女,难怪。但恕我此时不能将姓氏相告。不过,后会有,秋。”
符贞笑道:“在我最近认识的人里,你也是独特的。后会,有秋。”
离四道:“江湖中人,都是不同季节的人。”
慕容方巾接道:“贞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符贞道:“方儿,我们走吧。”
离四却突然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符贞道:“回第二庄。”
离四道:“听说第九客正在第二庄,是吗?”
符贞道:“消息散播得真快!”
离四道:“这是第一丑教中的人散传出来的。”
符贞不语。慕容方巾道:“第一丑教?是什么样的组织?”
离四道:“它才刚刚出现。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不是戴着怪脸谱,就是将自己画成唱戏的。简单一个字,丑。”
慕容方巾道:“第一丑教……第一丑教……”
易鹤则对符贞道:“贞姐,看来它不是什么正派!”
符贞只道:“走吧。”
而离四在此时道:“江湖的季节,从来都是多变的。”
三人在返道回庄的街上,就遇到了从鸽店中走出来的连习。
连习头间的红色羽毛,让三个人都很惊诧。
听慕容方巾道:“三哥,你怎么会将它……插在头上?”
连习笑道:“不好看吗?”
慕容方巾欲语时,符贞道:“当然好看啊!咦,连习,你买这两只红鸽---做什么?”
连习道:“解闷。贞姐,你没买什么吗?”
符贞道:“当然有,一本书,一块石头。”
连习道:“我们回去吧。”
符贞边走边道:“连习,你不好奇我买的是什么书,什么石头吗?”
连习道:“我知道是对贞姐有用的,贞姐才买。”
符贞道:“不全是,医书是送给你的。至于,石头嘛,可能是因为有收藏纪念的价值吧。”
连习沉吟会,才道:“姐姐为什么要送我?”
符贞道:“因为我相信你的眼睛会好起来。”
连习道:“谢谢姐姐。”将书接在了手中。
符贞接道:“连习,你会一直在第二庄住下去吗?”
连习道:“贞姐,为什么……”
符贞打断道:“你会吗?”
连习想了想,道:“会吧。”
符贞道:“可是,我想既然仲孙大哥又失踪了,你不如……”
连习也打断道:“眼睛好与不好不是那么重要,贞姐。”
符贞道:“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你得答应贞姐,万事平安。好吗?”
连习点头道:“贞姐,是要离开第二庄吗?”
符贞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我要去剑脉山庄求见戈老庄主。”
连习道:“是要去找银无痕的解方吗?”
符贞道:“是。在我去的这段时间里,就让巾姐或者方儿替你翻读这本《黄帝内经》。它是医学理论体系的渊薮。这有利于你的入门。”
连习道:“贞姐,那……你一切,多注意。”
符贞微微点头,道:“那我和鹤妹就不回山庄去了。方儿,你和连习在回庄的路上,可要多注意!”
慕容方巾道:“贞姐,你们真不回去了吗?”
符贞道:“替我们向巾姐道别。连习,方儿,我们先走了。”
连习抚着手中的书,站着,让二人离去了。
慕容方巾将连习手中的木枝拿在了自己手上,挽着连习手臂,开始回山庄去。
当要走出街口时,连习忽然停住了脚步。
慕容方巾愣道:“三哥,你怎么了?”
连习道:“那把怨气极深的剑,在我们身后。”
慕容方巾一听,忙回头,果然,一个黄衫倩影'安意'正往街中而去,步伐欠稳。
慕容方巾道:“她看起来受了伤。”
连习接道:“我们跟上。”
跟着跟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下子没了踪影。
连习此刻开始觉得不能看,是一件很费事的事。
慕容方巾道:“三哥,现在怎么办?”
连习道:“她不可能走得太远,往右去吧。”
走近右边巷子,连习就已知道她在自己后面。
----属于她的气味从后面飘近。
安意已将手中之剑无声悄息地出了鞘。
慕容方巾猛然一回身,她的黄剑却已划出了亮光。
慕容方巾的功力虽显弱,但毕竟是慕容山庄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连发数掌,将剑的剑气困在了掌风之内。
僵持中,安意的手有些松落之势。
慕容方巾见势即收,并道:“谁打伤你了,安意姐?”
安意依然笑着,回道:“你待会儿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说完,撑剑转身。
可就在她欲去之时,一支红缨枪已指着她胸口,是红邪。
安意在道:“你的心在痛得厉害,是吗?”
红邪不语。安意又道:“怎么他不来,你却来了呢?”
红邪不语。安意道:“你的宝贝女儿,现在是死,还是……活啊?”
红邪在这时刺出了手中之枪,带着杀意。
安意重新握紧了她的剑。
刃声枪花中,夹杂了安意的声音:“若不是他出手伤我,你的红樱十三枪,能伤得了我吗!”
红邪道:“就算如此,你却依旧要付出代价!”
十来个回合后,安意胸口浸出的血,洒中了红邪的枪,巷壁和她自己的剑。
当然,红邪也受了伤,臂伤。
尽管如此,红邪枪上之意,却因此更加强烈!
安意在势上已处于劣势。就在致命一枪逼来时,离四的身影破空而下,将它化了去。
顿时,全巷安静下来。
安意心神甫定后,对离四道:“你没资格来挡这一枪,自不量力!”
离四在她声音一落,嘴角就流出了血。
红邪见道:“你是谁?”
离四道:“一个……不是秋天的人。”
红邪愣了愣,道:“你究竟是谁?”
离四道:“她说,我是六月的雪花,你就当我就是吧。”
红邪道:“现在我不管你是谁,你让开!”
离四道:“虽然我不能赢你,但我也不能让你!”
红邪道:“你让开,我和你无仇!”
离四道:“可是,她已受伤。”
红邪笑道:“她受伤,那我的悦儿呢?她就应该受伤吗?谁也不能!”一枪刺来!
离四只能凭全力抵挡。然而,胜负在一开始就已经分晓。不过,红邪无意取他性命。
此刻,连习开口道:“请两位先住手。”
红邪,离四住了手。红邪道:“你想说什么?”
连习道:“悦儿伤得很重?”
红邪道:“你问她!”
安意笑道:“我真后悔那一剑的力道轻了!”
红邪闻言,又欲出手。但慕容方巾叫了一声“邪姐”,就没有。
连习道:“红邪姐,如果悦儿的伤无碍,你现在能不计这件事吗?”
红邪看着安意,道:“好,只要悦儿的伤能好,我什么都能答应!可是,谁能让悦儿的伤能好起来呢?”
连习道:“方儿,你知道当今,谁的医术最高?”
慕容方巾道:“应该是仲孙前辈。”
连习道:“谁能最快找到他?”
慕容方巾道:“应该没有。哦,对了,元大哥他们可能行!”
连习道:“在哪儿能找到元大哥?”
红邪这时接道:“找元略没用。要找只有找……席下。”
慕容方巾道:“红邪姐,你怎么清楚……”
红邪又已道:“去黄河边找他吧。”
连习道:“红邪姐,那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
红邪却道:“万一他不来呢?”
连习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把我的性命加上。”
此语一出,人都惊讶。
慕容方巾道:“三哥,你别这样。”
连习却很平静道:“方儿,你回山庄向姐姐说一声。”
慕容方巾道:“三哥,你要一个人去吗?”
连习笑道:“别担心。我知道黄河在哪儿。”
慕容方巾道:“三哥,还是我陪你去吧。”
连习只摇头。
慕容方巾道:“好吧。我立刻回去。”
连习突然又叫住了她,道:“方儿,将它们带回去给姐姐。还有把木枝给我。”
慕容方巾依言而去。
接着,安意道:“姓祈的,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是自找麻烦!”
连习道:“谢谢你的劝告。这位大哥,你好好照顾她。”
离四见连习就要离开,忙道:“第九客,其实你无须赌上自己的命。你头上这根红羽,已经向她做出了保证。”
红邪醒然,道:“连习弟,我相信你就是了。”
连习淡淡而笑,道:“这么做,其实只是让自己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红邪姐,你回去等吧。”
红邪问道:“你知道我的住址在……”
连习道:“剑肺门,是吗?”
红邪道:“不,是红门。”
听到这两个字,连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红善。她和她姐姐一样的性情吗?
连习不再想下去,只因腹中饥饿起来。
可是,这儿却是荒外,何来食物和水?
无奈下,只得休息了会,继续往前去。
当夕阳欲坠之时,连习听到了滚滚水声。
而席下是否真的在河边流浪呢?
连习灵敏的鼻息,似乎已经察觉到他就在后面。
连习却不回身,似乎陶醉在滔滔水音里。
席下的身影走近了他,带着声音:“没想到才一日不见,你却成为了天下第一信客。”
连习道:“我饿了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出来把水给我,真有耐性!”
席下道:“原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