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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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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巾道:“您……说。”

公伯单道:“一,将我这本暗器全书录入《点津》。”将书递了来。

爱巾接过后,他续道:“二,告诉你母亲,我祝她……长寿。”

爱巾道:“您可以亲自……与娘说啊!”

公伯单道:“她和慕容仪过得很好。我就不去……那样了。侄媳妇,我提醒你一下,解志,不可同情!”

爱巾欲语,公伯单却已回过身,面向公二单和上官荆,道:“二单,你一直想知道是不是我杀了爹,那我就告诉你吧。他其实该死!他确实是我杀的。但我只是因为他杀了娘。”

公二单道:“其实我早已知道。爹临前留下的磁棒边,有一块金箔,一块镍币。你虽然将磁棒所指的金箔和镍币调换了,但是,爹临死前,用最后一丝力将镍币捏压,让它同样很薄。不论是箔还是薄,都是你名字的谐音。”

公伯单道:“恐怕……这都是他给你的结论吧。”

公二单也看向元略,道:“对,在啸儿成亲那一天,我就请他帮我去查了。但这些……只是我和义伯的臆测。

公伯单道:“爹在世时,就爱研究这些东西。他常说,一块金箔是我,一块镍币是你。我是包在器物外面的装饰,而你是有用的器物。磁棒,正如天上之极星,是指明一切真相的光。其实……我根本没调换过它们的位置。我当时……根本没暇思谋,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说位置变了,那应该是因为那晚的大风吹动了磁棒,改变了它的南北朝向,吸住了镍币。因为……金箔是不受磁力影响的。果然啊,果然,智郎就是智郎!”

元略接道:“前辈,您有没有想过,在公汗庄主坠崖之前,他有时间将镍币捏薄吗?”

公伯单道:“还有必要去想吗?”

元略道:“假如说,公汗庄主根本没时间的话,那这枚镍币被捏薄就应该是公汗庄主坠崖之前做的事。您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吗?”

公伯单不语。

元略道:“我想,当公汗庄主捏薄镍币之时,他对你的看法就已经改变了。他不再认为你只是装饰,而是----真正的器物。”

公伯单听道:“不……可能,不可能!”

元略道:“前辈,一个父亲是不会真正看不起自己的亲生儿女。”

公伯单沉默。

公二单道:“对,是这样!大哥,以术正道的父亲,以汗剑著称于世的父亲,当时,怎会认同你专于暗器的做法?大----哥!”

公伯单此时陷入了。

看着他这样,上官荆开口了:“蝉儿已经……死了,伯……单,你醒醒吧。”

公伯单道:“你们不用说了。我……已决定如此。谁也不准靠近我,听见了没有!”

公啸道:“大伯———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伯单道:“啸儿,你……别过来!”

公啸只有站住。

公伯单转向元略,道:“智郎,你……受伤了吗?”

没人理解这话意思。

但元略道:“没有。”

公伯单道:“我放心了。锇—铱---椎仙球!”

话落,他整个人化作了一个黑球,就像许多线虫聚在一起!

----化去!

第廿七章 心笛一曲爱

公啸号叫一声,飞去!

邱婀跟去。

上官荆呼喊,晕眩起来。

公二单连忙搀住。

场中其他情形,亦如是。慕容方巾担心着子筋;息悦哭在息魄身上;红善从息魄身边起身,走向正在死撑的检魂,道:“你能不能……不再争强好胜?”

检魂不语。

红善扶起了他,道:“回剑肝门去。”

检魂道:“你……呢?”

红善道:“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检魂欲语,爱巾道:“你们都别再打了,好不好?”

在爱巾话落,易鹤朝席下走了去。

哪知,垂着头的席下有了反应。他朝天反着脑袋,似好累,好累。

就当一切有了缓和之际,离四从那墓边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依然空洞,无神。

然,却听他阴声阴气道:“怎么,都受伤了?”

无人回他。

哪知,他喝道:“都想死吗?”

所有人都移过目光来,除了席下和易鹤。

离四看向众人,道:“终于肯注意我了!”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动作尽是僵硬,但却寒冷无比!

红善问道:“你……想干什么?”

离四笑起那张瘫痪的笑脸,道:“杀人。”

话出,大家戒备了。

红善道:“你想杀谁?”

离四道:“这里所有的人。”

检魂听道:“你……疯了不成?”

离四道:“杀了你们,我就不疯了。一起上,还是车轮?”

爱巾接道:“离四,你到底是谁?”

离四道:“有人说,我是六月的雪花,她真傻!”

爱巾道:“你……为什么要杀……这里所有的人?”

离四道:“因为我是----丑教后人。”

语惊全场,除了元略一人。

离四又道:“好了,你们别愣了,我要动手了。”说着,朝公二单和上官荆走去。

又听他道:“知道吗?是公汗杀了我的先祖,他为了建立第二庄,帮着那对夫妇俩,将我丑教中人秘密地杀绝。你们是他的儿子和儿媳,我就先杀了你俩。”

出手之怪异、狠辣,世所罕见!

只见他一手取向上官荆腹田,一手伸向公二单额上泥丸。一爪一勾尽是阴鸷!可是速度却相当的慢,犹如一只蜗牛,甚至过之!

公二单在他勾指尚未触及之前,立时横腿扫来!

当腿与指瞬间触及时,离四却突然出其不意地改变了身体速度,快至无法料及!

但公二单毕竟是一任庄主,经验已相当丰富,他立时绕合而来!

在两人缠磨时,神志恢复不少的上官荆也使出了渐掌!

本来以二敌一,是好。但是这对离四却更有帮助了。他的每招每式,竟更加难以预料!

在十几回合后,他的出手让人越来越看不懂。明明很慢,却为什么击在了上官荆膻中呢?

上官荆喷出鲜血,便觉无力……倒了下去,永远。

一见此情,爱巾立即风掌而去!

离四却又躲过二人,朝席下和易鹤反扑去!

易鹤防备未及,让他掌击在后背。

席下也受了一掌在胸口。

息魄见道:“岂有此理!”说罢,意欲攻击。

红善却叫道:“我来!”从身间抽出了长发红枪----是照连习所说吧。

果然,现在的她,一出手,便凌厉得很!

可是,离四却似乎想惹起所有人。他的毒手又伸向了子筋和慕容方巾。

爱巾一见,喊道:“方儿,快躲开!”

子筋急将慕容方巾揪入怀里,背身,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爱巾立即道:“略子,把悦儿带走!”

元略却仍在苦浸里。

慕容昭巾接道:“悦儿,快过来!”冲向息悦。

哪知,她这一冲去,却让她……再也站不起来!

谈名一见,艰难奔去!

慕容昭巾本就在之先的巨波辐射中受了重伤,现让离四这一击,恐怕……

慕容昭巾躺在谈名怀中,道:“快去……帮他们。”

谈名道:“别说话,别说话。”

慕容昭巾道:“快……去。”

谈名刚要站起,却又被她突然拉下来,反压住。

----离四见机,拍来了致命一掌!

谈名哆嗦着抱住她,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为……”

她却笑回:“因为……你……是我儿……子父亲。”

谈名呆了。

慕容昭巾已……闭上了眼,欣然。

谈名不禁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因十妹的“绝情”,喝醉。途中有一个女人将他带到了一个破庙躲雨。可……当他醒来后,她却不在了。他不知道她是谁。

现在-----他轻轻放下她,站了起来。

当拳头一紧,他也变了,和席下一样。

离四却笑了起来。

就在谈名对他出手时,元略回过身来了。

然,谁也没料到离四竟束手,待毙!

更让人震痛的是,谈名在锁断离四喉骨后,也倒下了。

没人知道他倒下的原因,除了元略。

元略缓缓走去,抱起谈名。欲(离)去时,席下却醒了。

他叫道:“大……哥!我与二哥……犯下的错已都无法弥……补。为了我和……二哥,你……苦心约束,不让我们再去犯错。可是……错又铸下,这……是宿命。如果我们……身上没有……这邪传,也许……也无法认识大哥。大……哥,我们……不后悔与你……结拜。大哥,你……在答应二哥之时,也曾承诺于我。我……知道大哥为难,但是你必须做!不是因为我们……恨你,只是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我们……不能活着。大哥,请你……多照顾她,还有悦儿……和他的遗……体。”

元略欲语,席下又道:“大哥,你……不肯吗?”

元略道:“好,我……来背……负。”

箭无意,却有水象,水无形,却有箭意-----青河流水!

-----见《鸣楼雨》中“天地九色”。

互视中,他那泛着泪水的眼神,让席下离开了。

易鹤不禁道:“元略,你……你……杀……了……你……”

元略缓缓回道:“对。”

息魄道:“他的命是我的!你----”

元略不再说话。

息魄欲动手,红善拉住道:“姐夫!”

息魄道:“你放开我!”

红善被他臂力一震,摇摇欲坠。

检魂见道:“善儿!”急急扑去!

息悦紧紧抓住息魄衣服,直呼。

息魄吼道:“悦儿,放开!”

爱巾走去,道:“息魄!你醒醒好不好?红邪已经……这样,你只有悦儿,你只有悦儿!”

息魄道:“二姐,悦儿……就交给你了!”掰开息悦的手,朝元略攻去!

然,检魂却突然从后揪过他身,朝脸就是一拳!

息魄不禁火冒了,二话不说,就和他打了起来!

不管爱巾、红善、息悦怎么劝,都没用。

检魂还抽出了剑。

息魄一见,就拾起地上黑剑,立马挥了过去!

眼见形势不妙,爱巾只得出手去。

可息悦也跑了上来。爱巾又只得分身开来,道:“悦儿,到一边去,快去!”

哪知,就在她分身的这刻,拼殴的两人竟互相刺上了,而且……而且都在胸口!

两人就像塑石一样,再也没动!

这样的死,是不是息魄最好的结果啊?

检魂呢?他心中是否还有遗憾?他该让红善怎么办?她将流尽多少眼泪啊?

一切的一切,尽在痛苦!

碑林中,又多了这么多的墓。

夕阳已至。上官荆、慕容昭巾、谈名、检魂、息魄、离四,还有离四之先葬在红邪旁边的安意,都尽归尘下!

元略点燃了柴堆。

席下和他的兄弟(焦上)就在火中留下了灰迹。

元略将它们拾在布中,对易鹤道:“我们走吧,带他们回故土去。”

守着妻子的公二单突然道:“等等!”

元略把灰袱交给易鹤,转身道:“二庄主,公汗前辈确实有……错。”

公二单道:“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元略道:“好吧。其实……汗剑本属于丑教。公汗前辈机缘中得到了。丑教教主便向他索回。公汗前辈不肯。丑教教主就……对十九姻缘夫妇俩下了追杀令。因为……他们是十九夫人的养父养母。当得知未来岳父坠崖后,公汗前辈就……执起了汗剑……大开杀戒。而这一切确实都是秘密进行的。以至于后来……十九夫人问起公汗前辈时,使得公汗前辈在夫人的质问诘责下,在羞怒下……错手……铸下了一切。”

说完,回过身来。

易鹤这时却开口道:“给你。”

元略道:“你……不去?”接过灰袱来。

易鹤却再不说话,离去了。

元略没再说什么,也欲离开。

爱巾却叫道:“略子,你等等!”

元略道:“二姐,什么事?”

爱巾道:“你不去看看贞妹吗?”

元略道:“我想先带他们回去,顺便……静一静。二姐,我会回来的。二姐,离四虽然已死,但……算了,以后再说吧。”

爱巾停了一下,道:“鹤妹她要去哪儿?”

元略叹道:“让她一个人想想也好。二姐,我走了。”

爱巾只得点了点头。

望着他的背影,爱巾一脸愁容。

息悦哭着跑了过来,抱着她。

爱巾拭去她的泪水,道:“悦儿,不哭了。”拉起她走向呆在检魂墓边的红善。

爱巾道:“善妹,起来吧。”

红善道:“若不是我叫他去拦姐夫,他……就不会……这样!他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爱巾扶起她,道:“善妹,跟我们回去吧。”

红善却摇头道:“不,我要回红门去。”

爱巾欲语,红善已道:“二姐,悦……悦儿就拜托你了。”

息悦哭道:“小姨,小姨,你要去哪儿?”

红善却转过身去,道:“悦儿……要听干娘的话。”说完,就要离开。

子筋却在这时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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