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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的一句调侃,让季悠悠不觉红了脸颊,只出言道:“胡说什么呢,就你最会说话了。”
虽然是这样,新生的喜悦在这间屋子里荡漾开来,众人心中都是噙满了暖意,一如三月的春风佛面而来,细腻温和。
季悠悠对着绿央道:“孩子早产了,你们肯定有很多没准备好的,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从叶家吩咐了下去,一会赶着有几个婆子过来伺候你,如今你在月子里,是半点不能操劳的。”
绿央忙道:“小姐实在是费心了,虽然匆忙,确实一下子就差一点手忙脚乱了,但是邻里间都会帮衬着的,今儿个也多亏了隔壁的陈家嫂子呢。”
季悠悠道:“好歹是这阵子要帮一帮你们的,我知道周晏细心,也不会让你累着,但是毕竟如今孩子和你都要人照顾的。”
季悠悠的好意周晏和绿央言谢,再不推辞。
从绿央那儿回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放晴了,季悠悠心情也是大好,与涟漪一道儿一路走着聊着,不觉便是回到了叶家。
雨后初霁的天气。空气里都是飘着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季悠悠回了自己的屋子,便是吩咐涟漪。只道:“去把雨伞给唐先生还回去吧,也替我说一声谢谢。”
涟漪应了,这才问了句:“夫人怎么不自己去?是不是因为……”
涟漪的欲言而止中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季悠悠懒得理他。只道:“你别想太多了,让你还了去就还了。”
季悠悠无谓挣扎在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中,虽然唐炳得对自己的确是好的有些过头了,但并不能表示人家对自己有别的想法,再说了她为人妇,更不该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
涟漪听了,这才应了一句,转身便是离开。
因为淋了一些雨,季悠悠感觉身子有些发寒。这才又吩咐了人进来准备了热水。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
沐浴过后。涟漪已经回了来,季悠悠穿好衣服,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这才问道:“怎么了?去还个东西费了你这样多的功夫。”
涟漪顿了顿,这才启唇道:“夫人。唐先生病了,他冒着大雨赶回了叶家,被这场雨水淋得够呛,如今歪七歪八谈躺在床上呢,奴婢看了过意不去,但是他却是千叮万嘱要我不要告诉夫人,怕夫人内疚。”
涟漪这样一说,季悠悠心里也是有些堵住,心中过意不去,忙问道:“可请了大夫了?”
涟漪道:“唐先生不让,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淋点雨受了寒就请大夫什么的,实在太弱不禁风了,躺一躺明儿个早上就好了。可是我看着他的气色,却是十分不好。”
季悠悠皱眉道了句:“真是糊涂!快去回春堂唤了安大夫过来瞧一瞧,如果是普通的受寒,也该喝上几剂药驱驱身上的寒气,自己撑着要如何是好,你替我告诉他,就算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也要为君曜着想,他身子不爽,过了病气给小少爷,那可如何是好?”
涟漪闻言忙是应下了季悠悠的话,复犹豫着开口问道:“那……那夫人,夫人不去看看吗?”
季悠悠摇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啊,你唤了安大夫过去就是了。”
说着,便是揉了揉眉心,兀自回了自己的屋里。
换做是以前,按照季悠悠的性子,肯定是什么事儿都喜欢凑上前去的,可是如今她考虑的东西越发多了些许,既然是这样,还是适当保持一些距离便是了,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无谓的事情给搅乱了。
晚上叶均山回来,见季悠悠心情不错,这才问道:“听说了今儿个绿央生产,可把你忙坏了,怎么样,孩子大人一切可还安好?”
季悠悠笑着凑近叶均山,只道:“绿央可真是好福气,虽然一天手忙脚乱的,好在是生下了一个七星子,可是了不得呢!”
叶均山闻言也是浅笑,只道:“我没能过去亲自恭贺,待到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腾出时间陪你一道儿去。”
季悠悠应下叶均山的话,复又道:“孩子名字也取了,便做是平安,周平安,只希望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成长。大俗即雅。”
叶均山温润了眉眼,再是望着季悠悠笑道:“我觉得君曜也该是适合添一个弟弟妹妹了,不知道娘子意下如何?”
季悠悠闻言“咯咯”直笑,绣拳往叶均山身上砸过去,嗔道:“你少没个正经的。”
两人嘻嘻笑笑一番,这才收拾了睡下。
福安大街游人如织,春景怡人。而涟漪便是走在季悠悠身侧,手中挎着香烛。
季悠悠老远便看到方若和莫姨娘的身影,忙是挥手唤道:“姨娘,若儿。”
两人本也是闲逛着,看到季悠悠,也是三步并做了两步上前,惊喜道:“玉儿,这个时候竟然遇上你,真是巧合。”
季悠悠灿烂一笑,只道:“好些日子没出门来看一看,如今好容易得了空闲,便是紧赶着出来门。”说着指了指涟漪挎着的篮子笑道,“正准备去庙里头求个签呢,姨娘和若儿是出来逛街吗?”
莫姨娘一笑,温润了神色,道:“和若儿一道儿出来给孩子添置一些东西,如今清荷和怀珠都长得快,好多衣服都不够穿了。”
清荷是方若沈斐唯一的女儿,如今也有两岁了。
“这样的事儿也要你们操心。”季悠悠忙是道了句,再是望着方若道:“若儿,这段日子,生活可还顺心?”
“挺好的。”方若淡淡一笑,并未提及过多,季悠悠知道,她心中有女儿记挂着,这才能够如此安心。
沈家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如今总算是换得了些许的安宁。
莫姨娘望着涟漪手中的篮子,笑道:“你们这是去哪儿求签呢?咱们好容易遇到,便是一起吧,我与若儿也没事。”
涟漪嘴快,只笑嘻嘻道:“夫人说月老庙的求签灵光,非要带涟漪去看看,急着要把涟漪嫁出去呢。”
莫姨娘闻言轻轻掩了帕子,只道:“依我看,也该是是时候把你早早许了好人家。上回绿央丫头生了一个七星子,可是整个安乐镇的女人都羡慕得很呢。”
几人说笑间,便是到了月老庙,季悠悠望着涟漪,也是一脸坏笑:“如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归宿,这求签之事也只能你自己去了,咱们等着你。”
涟漪先是有些扭捏不愿意,总还是有些害臊的,推壤不过季悠悠,还是上前去了。
季悠悠与莫姨娘和方若聊着闲话,而涟漪求了一签后便是拿起来,对她们道:“是第二签,不知道如何,夫人快和涟漪一道儿去问问。”
季悠悠调笑:“方才那样扭扭捏捏的不情愿,如今却又是这样着急了。”
几人笑着,再是来到解签文的地方坐了下来,涟漪将签文递了上去,这才笑笑不说话了。
季悠悠忙是问道:“师父,请问这第二签何解?”
师父接过,再是查看了签文,拿出一小卷黄纸儿递了过来,季悠悠忙是打开,只见上头写着:“冤家不对眼,对眼不成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季悠悠见了,不觉掩着帕子笑道:“这签文说的如此明明白白的,只怕是涟漪的心上之人必定是心中的一个小冤家了。”
涟漪小脸涨得通红,见季悠悠这样调侃自己,只道:“也不知道准不准,什么对眼又不对眼的,看得人莫名其妙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说法,夫人莫要取笑了。”
“是不是取笑,你心知肚明。”季悠悠回了一句,眼神却被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给勾了去。
只见那边唐炳得拿着许愿灯正在向上抛却,态度陈恳。
他竟然也信这些?季悠悠心里疑惑闪过。涟漪见季悠悠一愣,忙是回头去看了,这才惊讶道了句:“是唐先生,他也来求签吗?”
庙祝见她们认识,这才笑道:“这男子求了一个中签,上书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瞧着心思沉郁无比。”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求而不得,困难重重。
季悠悠心中一动,并不说话,倒是涟漪见唐炳得走了,这才小声对季悠悠道:“咱们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他写了什么祝愿?”
“就你最多事和无聊了。”季悠悠不经意道了句,这才笑笑:“咱们求好了签,便一道儿去喝一壶好茶,可好?”
莫姨娘和方若闻言,也是笑着应下了。
正文 184平静
行客茶楼这个点儿,倒是十分热闹,因着季悠悠是熟客,刚一入门,小二便是笑着迎了上来,挥着袖子道:“几位夫人快请快请,窗边儿的好位置给几位夫人留着呢。”
季悠悠微笑示意,随着小二的指引落了座。
小二手脚麻利地擦起了桌子,再是笑道:“请问夫人想吃点什么?小店新出来的核桃酥卖的不错,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尝尝鲜?”
季悠悠想了想,再是询问莫姨娘和方若,见她们都没什么主意,于是便道:“你那便依照你介绍的来一碟我们尝尝,然后去上一些好吃的茶点,不要腻味的,我们都不喜欢,然后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就是了。”
小二听完季悠悠的话,忙是吆喝了一声“好嘞”,这才下去了。
此刻茶楼里虽然人多,但是大家都是各自喝着茶聊着天,气氛融洽,一点也不显得聒噪。
季悠悠笑着看着方若,这才启唇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许久没有回去,但是心中总是记挂着的。”
方若淡淡一笑,复启唇,只言道:“自从沈斐……自从他生了病之后,倒是修身养性了,如今一条命捡了回来,也该是懂事儿了。我有时候想想,这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觉得恍然如梦,但是幸好,这些都过去了。如今守着清荷,便已经觉得足够了。”
方若的言语有些云淡风轻,季悠悠知道,她是真的轻松。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也是安慰。
莫姨娘忙添了一句,只道:“如今那房的也收敛了性子,沈家上下一切都好。玉儿大可不必为我们担心。”
季悠悠心中一块石头落定,这才笑道:“如今听到你们这样说了,我才是安心。”
几人喝着茶,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了,一晃功夫,便是夕阳西下。
莫姨娘和方若瞧见着时辰晚了,再是与季悠悠告辞。季悠悠也是应下,与涟漪一同回去了。
谁知就在莫姨娘和方若走了不久,就听到街上有人喊着:“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啦。”
季悠悠驻足,也是疑惑,这才拉着了旁边一步履匆匆的行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赶着去哪里?”
那人见季悠悠打扮得体。这才愿意附和这说上几句。只道:“夫人,就在临川河滩旁边,有一个女子跳河了。大伙儿都赶过去救人了呢。”
这话刚说完,那人就耐不住。撇下季悠悠跑去了。
季悠悠和涟漪心中也是狐疑,互相看了一眼,这才也一同追着人群道了河滩旁去看。
待到季悠悠和涟漪到的时候,官府的人也已经来了,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一干围观人等靠近,围观的人指着河滩旁的一具尸体说着什么。
季悠悠仔细听了,却听到这样的论断。
“听说这女人是红杏出墙,被丈夫发现,这才羞愧无比,投河自尽死的。”
“哦,这女人是谁家的?真是伤风败俗,这样的女人不投河自尽也要被浸猪笼才是!”
“听说是珍宝轩的钱老板的二房。”
“哟……”
季悠悠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了,只觉得眼前河边躺着的尸体有些眼熟的意味,乍一听旁边的人提起了珍宝轩,这才猛然回头:“是青萍?”
涟漪闻言,也是诧异无比,这才想往里头挤进去再仔细看看,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
季悠悠心一沉,只觉得有些可怕,再是向前面望去,只见一个人的尸体被一张席子裹着,无人问津。
众人看完了热闹,这才逐渐散了去,季悠悠和涟漪挤到了前面,给官兵拦住了。
“夫人可别看热闹了,这样的事见多了晦气,还是回去吧。”许是季悠悠的打扮贵重,官兵说话的时候也很客气。
季悠悠这才道:“不知道这位跳河的人是谁?”
那官兵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才道:“是钱掌柜的妾室,和人私通被发现了,这才投河去了。”
他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鄙夷,这才道,“果然丫头爬上床的,都没好东西,如今钱掌柜的都不肯来收了尸体只得交给我们这些干差事的拉去乱葬岗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