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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人如玉’,富贵闲人最不知愁,此等奢靡淫欲的饮酒作乐,自是他们的最爱。
时值初秋,虽白日尚暖。但夜间却已渐生寒意,而高台之上的数十名舞姬,却个个仅着薄纱护住重要部位。舒藕臂,展玉腿,摇摆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在袅袅余韵中轻歌曼舞。
擎皓腕,折纤腰。腮晕娇红,羞娥凝绿。那样楚楚动人的风情,就连同为女子的管默言都不禁露出赞赏之意,也难怪那些王孙贵族会那么热衷于此了。
极目远眺,即使处于冠盖如云人声鼎沸的宴会之中,管默言仍能一看便寻见白逸尘挺拔的身影,就如同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寻一株迎风独立的白芍药般一目了然。
只见他此时面沉似水,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僵直得仿佛磐石一般,而在他的身侧,则前呼后拥的依偎着四名女子,她们个个娇艳如花,体态婀娜,看她们那柔弱无骨的样子,就好似那依树而生的菟丝花。
此情此景,怎么不令管默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额头上的青筋若能看见,定会根根暴起,几欲迸裂。
芊芊十指之下,可怜的石榴树已经应声而断,还好众人此时已是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遥见案前坐享齐人之福的白逸尘,管默言的火就蹭蹭的往上蹿,想不到自己不远万里心急如焚的赶来,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思及此,她暗暗咬了咬牙,遽然消失了踪影。
…………………………………………………
“国师怎么滴酒不沾?莫非是嫌我炎国的酒味太过寡淡不成?”
炎国君已近天命之年,虽保养得宜却因思虑过重而生了些许的老态,他眼神阴鸷,唇薄如纸,一见便是个无情之人。
虽然此时他唇角微扬,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特别是眉心间的那两道深深的纹理,纵然他看起来是笑着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难掩的戾气。
白逸尘微微挪了挪身子,极力躲开身旁女子不断压向他手臂的丰满凝乳,虽然他仍是正襟危坐,一脸的浩然正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想立刻抽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陛下说笑了,宫中美酒自是犹如琼浆玉液,何来寡淡之说?”
“既然如此,那么国师便多饮几杯吧!”
炎国君不动声色的冷睇着白逸尘身侧的几位舞女,她们皆是自幼便选进宫,然后由宫中嬷嬷特别训练而出的,得了炎国君的暗示之后,便麻利的动作起来,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这个撒娇,那个讨宠,直逼得白逸尘额角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白逸尘此时算是终于明白其中的酸辛了,虽然他也是正常的男子,平日里每每见着管默言的媚态横生,也会心生绮念,只是这样的欲望却仅止于一人而已。
人的惯性其实是十分可怕的,他自有记忆以来就被强行灌入了一种意念,那便是早日使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名正言顺的做凤泯公主的夫。
这种意念支撑着他不断成长,一想便是几千年,如此根深蒂固的执念,仿佛早已经在他的灵魂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一般,纵使身死而魂难灭。
即便如今他已经转世为人,仍忘不掉自己最初的坚持,其他的女子再美,在他看来皆如腐肉白骨,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况且看过了管默言的天姿绝色,再看身侧的这些庸姿俗粉,怎么堪与之媲美?
正当白逸尘一筹莫展得几欲离席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娇笑,笑声清脆悦耳如玉相击,听在白逸尘的耳中,却莫名的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呵呵呵……奴家还道夫君怎的出门多日不归?原来是软玉温香在抱,难怪乐不思蜀呢!”
众人突然听见身后传出笑声来,不免皆回首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一白衣素裙的高挑女子,袅袅婷婷的自幽暗斑驳的树影间走出,庭院四周明亮的火烛,渐渐照亮了她的出尘清绝的娇颜。
她云鬓松挽,以素白玉簪固定在一侧,白皙如玉的小脸上粉黛不施,却明艳更胜春花三分,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盛颜仙姿,掩映生辉,纤纤弱质,我见犹怜。
宫中貌美女子多如星辰,然而如她这般风姿绝然,媚色天成的女子,却是千载难逢的绝色倾城。
炎国君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窄眸,望向管默言的目光晦暗不明,似诡月夜的天幕一般,阴沉不定。
白逸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来不及擦掉额头的冷汗,已经如蒙大赦般的起身扑向了管默言,因他起得太急,刚刚还紧攀于他肩上的几名女子皆是惊呼连连,跌了个花容失色。
“小……夫人,你怎么来了?”
白逸尘差点习惯成自然的喊她小默,幸好及时改了口,夫人这个称呼虽然他曾暗暗渴望已久,不过今日明显不是改口的好时机,单看管默言此时周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意,就够他胆战心惊了。
“夫君这是在责怪奴家坏了你的好事吗?”
管默言眉间笼着淡淡的哀愁,她螓首低垂,露出半段秀颈,颈间雪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白逸尘几乎本能的差点要吼出‘不敢’二字,不过他及时稳住了心神,慢慢扯起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他缓缓伸手过来,温柔的牵住管默言的皓腕。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来,为夫带你见过炎国君。”
拉着管默言的细腕,白逸尘挪动几步,行至炎国君的身前,只见他微微伏地身子,低声道:
“此乃拙荆,素来骄纵惯了,不识礼数,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炎国君闻言稍稍敛眉,轻声笑道:
“朕刚刚还在想,难不成国师不喜女色?明明身旁珠围翠绕却仍能坐怀不乱,实属难得,却不想原来国师家中竟有如此国色天香,也难怪国师能对其他庸脂俗粉视而不见了。”
炎国君说话间,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管默言的脸,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冷冰冰如吐信的毒蛇,让人不自觉的汗毛竖立脊背发凉。
管默言低垂下头,微微福了福身子,垂首于地面时,不禁露出恼怒的神色,她对这个炎国君反感至极,先不说他何其无情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害,单说他此时恨不得剥光她衣服的淫邪目光,就足够她挖出他的眼睛当泡踩了。
若不是念在他是九儿生身父亲,并且暂时留着他的狗命尚还有些用处,管默言早就一掌劈死他了。
“陛下过誉了,奴家不过蒲柳之姿,实在不敢当‘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炎国君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管默言的脸上身上游走,深邃眼眸中跳动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第三章爱别离(七十)酒后乱。。。。。。
炎国君肆无忌惮的目光中,饱含着王者特有的侵略性,他半眯着窄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垂首而立的美人儿,半响,才轻扬手臂,虚虚的扶了管默言一把,朗声笑道:
“国师为我炎国江山社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朕对其尊重有如师长,所以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只当是家宴即可,来人啊!赐座!”
“谢陛下恩典!”
管默言微微颌首谢恩,然后任由白逸尘执着她的手腕将她扶起,两人齐齐退回到了他刚才的座位上,一名宫装侍女弯着腰给管默言送上了软垫,而后倒退着迅速退下。
管默言屈膝跪坐在厚厚的软垫上,她的脊背挺直,下颌微收,一双葱白素手妥帖的收在宽大的水袖之中,落落大方的姿态,不卑不亢的神情,美而不妖,艳而不俗,这般从容不迫的仪态万方,竟连炎国君身侧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都显得相形见绌。
原本还人声鼎沸的宴席,此时却是鸦雀无声,在场之人无不被管默言天生贵胄的雍容气度所震慑,不禁均在心中暗暗猜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倒是炎国皇后突然击掌三声,打断了这片让人几乎窒息的死寂。
“还愣着做什么?奏乐,起舞!”
一旁座下的众乐师和舞姬这才如梦初醒的开始忙碌,抚琴的抚琴,敲编钟的敲编钟,舞姬点着莲足,满场飞舞,曼妙得几欲生烟。
刚刚还依偎在白逸尘身侧的四名女子,此时早已经识相得默默退开了,人家这般不可方物的娇妻陪在身侧,她们若再留下,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白逸尘单手扶着管默言纤细的腰身。体贴入微的拥着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管默言从善如流的顺势依偎进他的怀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最是那垂眸一笑,万般风情绕指柔。
绣着云岚双花的宽大水袖下,管默言毫不客气的掐着白逸尘腰侧的软肉,她的力道自是不可小觑,想必不说是筋断骨裂,也定要是淤血青紫了。
白逸尘心中哀叫连连。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垂眸看着只怀中小女子颇有些置气的鼓着香腮,嘴角不免露出些许的苦笑来。小丫头终于学会吃醋了,他是不是该暗自庆幸一番?她既肯吃他的醋,起码代表她开始在意他了不是吗?
耳侧却突然传来一道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细细耳语:
“好你个白逸尘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一会给我把脖子洗干净了,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看我不剁了你熬补汤喝!”
白逸尘头痛得暗暗扶额。会吃醋是好事,但是如果佳人的雷霆震怒会如山崩地裂般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话,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夫人冤枉啊!为夫可是一向洁身自好得很呢!”
“谁是你夫人?”
管默言笑吟吟的为白逸尘斟满了一杯酒,双手擎着举到他的眼前,而在没人看见的角度里,她脸上的笑意却瞬时收敛。微微眯起的美目中,射出两道如冰似剑的冷视。
白逸尘还能如何做?只能别无选择的将管默言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此时别说是她让他喝酒了。纵然是她递给他一杯鹤顶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歌缓而意迟,耳热酒酣之后,放眼向下望去,好多人已经横七竖八的醉倒在桌案上了。
眼看众人皆露出疲态。炎国君欣然宣布撤宴,一干人等伏地跪倒恭送圣驾。炎国君前呼后拥的行至管默言身前时,竟故意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离开,虽然管默言没有抬头去看,但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刚才看向自己赤裸裸的欲望。
管默言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眸,这个炎国君委实讨厌的紧,想来若是要跟如此贪婪又极富野心的人谈交易,怕是不那么容易了,看来她要尽快抓住他的软肋才好。
好容易应付完这场令人厌烦至极宴会,白逸尘只觉得比在战场上拼死厮杀了三天三夜还要疲惫不堪,他脚步虚浮的依靠在管默言的肩上,由着宫女在前提灯引路,步履蹒跚的回到了炎国君为他安排的寝宫里。
此时月已西坠,四下万籁俱寂,连个鸟虫鸣叫声都没有。
管默言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侍女之后,才有些悻悻然的打量着自己此刻所处的房间,偌大的寝宫因缺乏人气儿更显得空乏寂寥,真不明白那些为人君者,为何会偏偏喜欢这种穷奢极欲的华丽,难道不觉得越大的房间越容易感觉寒冷吗?
“夫人!”
白逸尘小麦色的皮肤已经有些泛红,平日里灿若星辰的双眸,此时却仿佛起了一层雾般的有些朦胧,他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倒是令管默言倍感陌生,白逸尘向来以翩翩君子自称,何时露出过如此亦正亦邪的神情。
管默言只当他是醉了,哼哧一声懒得理他,转过身去抬手拂动衣袖,将那扇呼呼灌入冷风的窗子闭合。
正思踱着这种种的烦心事,腰间却猛然一紧,紧接着白逸尘灼热的呼吸便喷洒到了她的耳侧,管默言简直难以置信的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挣扎。
然而白逸尘这次却如同铁了心的一般,任凭管默言如何的挣扎,就是不肯放手,反而越勒越紧得险些折断了管默言的腰。
“白逸尘,你别给我借酒撒疯,信不信我直接给你炖了做成三杯兔?”
管默言人被白逸尘整个人死死的搂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饶是如此,她还是毫不气弱的大放厥词,可见此人有多么的死鸭子嘴硬。
白逸尘对管默言的威胁摆明了是充耳不闻,他仍自顾自的用挺直的鼻尖,迷恋的摩挲着管默言细如凝脂的颈项。
“夫人的身上搽了什么,好香!”
管默言简直要无语凝咽了,白逸尘这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酒撒疯啊?这样肆无忌惮的白逸尘,与她平日认识的那个白逸尘简直判若两人,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正当管默言万般纠结之时,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