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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无限眷恋的覆上管默言的脸颊,一点点细细的摩挲着她那细腻无比的触感,西门豹的心都仿佛被浸在了温水中,暖融融的热流,慢慢的流遍全身。
至少她今天主动的亲吻了他不是吗?就算明知道她并非出于爱慕之意又怎样,她至少是喜欢他的!
这样就够了!对不对?这样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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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朦朦胧胧的醒来时,已经位于了魔界的比翼双飞殿之内了,身上盖的是她熟悉的锦被,天蚕丝的织锦,绣着并蒂的莲花,并以金线滚边,头顶上是她熟悉的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精致无匹,可惜这些统统换不来她的好心情。
“西门豹,你给我滚出来!”
“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刚醒来就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体内虚火过剩,需要为夫来帮你泻泻火吗?”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花执念那张精致得有些过分的妖孽脸,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
她竟然会中了西门豹那厮的勾魂术?没办法,谁让她对他完全没有一丝的防备呢?不然依他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会让她中招?
管默言越想越觉得憋气,这个小混蛋竟然敢对她施展勾魂术,是不是不想活了?
“呵呵呵,夫君多虑了,妾身身体好的很,不劳夫君费心了。”
讪讪的干笑了几声,管默言抿着嘴角,贼兮兮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西门豹那个混……那个家伙到哪里去了?”
本想大骂一顿西门豹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可又怕花执念这厮会起疑心,无奈之下,管默言只好将骂了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又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西门豹这个家伙倒是狡诈的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竟然敢给她逃之夭夭了,有本事他就逃一辈子不要被她抓到,不然他就死定了!哼!
“夫人这么急着找西门兄,莫不是被他欺负了去?不妨说与为夫听听,或许为夫会帮到你也说不定哦!”
花执念笑得柔情似水,天地色变,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弯着好看的弧度,美好得竟有些不真实,即使看惯了他这张妖孽脸的管默言都差点被他勾了魂去。
“嘿嘿,当然没有,谁敢欺负魔王大人的夫人呢?也不是活够了!嘿嘿!”
管默言很是心虚的陪着笑,花执念那个大醋坛子,如果被他知道西门豹竟然吻了她,而且貌似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她强吻的人家,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她还没傻到自寻死路的地步,自然死都不会承认的。
“是吗?不过夫人可是由着西门兄一路抱会魔界的呢,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为夫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呢?”
花执念是何许人也,人精都没他心生百窍,况且管默言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摸得透透的了,想要跟他蒙混过关,除非他愿意装傻才行。
“呃——”管默言语气稍顿,然后才习惯性的挑了挑右侧的眉梢,讪然笑道:
“我自莫铘的手中负伤逃出之后,恰好遇见了前来寻我的西门豹,一时力竭晕了过去,就由着他将我带回此地了。”
“哦?原来是这样,如此一说,为夫便放心了。”
花执念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貌似真的信了一般,然而就在管默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的杀了个回马枪来。
“但为夫发现夫人身上似乎中了勾魂术,不知夫人是如何身中了凤族特有的勾魂术之后,又一路逃出了莫铘的魔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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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二十五)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只是为夫尚有一事不明,夫人即以中了勾魂术,又是如何逃出莫铘魔掌的呢?”
花执念斜挑着眉梢,好整以暇的勾着薄薄的唇角,眼底的不怀好意很是刺眼。
管默言顿时语塞,哑口无言的好像刚刚不小心吞下了只苍蝇一般,又见着花执念一脸看好戏的戏谑模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花执念,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便是,转这些个弯子作甚?”
“夫人觉得我会想说什么呢?”
花执念突然倾身罩在管默言的身上,撑开的双臂将管默言牢牢地困在其中,妖孽非常的俊颜上,一双桃花眼深邃得幽暗不见底。
“你…你想干什么?”
管默言现在如同大病初愈,浑身还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来,面对着花执念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她很没节操的不战而败。
“那么夫人又觉得我想干什么呢?”
花执念笑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妖娆入骨,他风骚的用自己已然起了反应的分身,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管默言僵直的身体。
这个变态大色狼,随时都会发情的花狐狸,管默言在心中暗暗骂了花执念一万遍啊一万遍,可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软绵绵的各种低声下气。
“相公,奴家身受重伤,不甚娇弱,相公放过奴家一次好不好?”
“我见夫人满面红光,精神百倍,可是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呢!”
花执念对管默言的请求完全充耳不闻,兀自垂下头来深深的嗅着她颈间醉人的香气,清清雅雅,甜而不腻,好像冬雪初霁。春雨微晴。
所谓垂死挣扎,说的多半是自知在劫难逃,所以才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管默言现在就是这样尴尬的处境。
“花执念,你这色欲熏心的混蛋,官还不踩病人呢,你连我一个伤患都不放过,你会遭报应的!”
乍闻管默言如此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花执念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好不风流,管默言也有些傻了眼。
“夫人可知否,爱上你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报应了。”
花执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成功的让管默言乖乖的闭上了嘴,这永远都是管默言的软肋,从前世到今生,花执念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的情太浓太重。她永远都还不清。
见管默言瞬间便如同收了爪子的小猫,不画而黛的秀眉深深蹙紧,不点而朱的殷唇紧抿成直线,花执念不由得一阵心疼,只得俯下身来轻亲轻吻着她的红唇,柔声道:
“但为夫却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只要能守在夫人身边,弃了天下又如何?我想要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仿佛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被轻轻触动,明明心被涨得满满的,眼底却发涩得生疼。
“艶哥哥——”管默言哽咽着开口,却无法成言,不自觉间竟然唤出的是花执念前世的名字。
犹记得当年。烬艶寻遍了天下间的灵巧之物,只为博她红颜一笑。犹记得当年,烬艶抛却了王者威严并江山天下,只为与她共赴红尘。
不禁唏嘘万千,想她管默言何德何能?能得他这般深情如斯?
“嘘~!傻丫头,爱不是挂在嘴上的,爱要用行动表示,现在艶哥哥就让你看看,我有多么爱你。”
“……”什么?管默言一时有点跟不上花执念的脚步,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好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呢?
但是很快,管默言就懂得花执念的意思了,一时间比翼双飞殿内春色无边,旖旎无限,从最开始的叫骂声渐渐变成了细碎而压抑的呻吟。
比翼双飞殿外,一抹明蓝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湮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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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豹根本无需猜测,便可轻易看出花执念此刻叫他来送药,绝对是故意而为,只是,你真的以为你能永远独占管默言一人吗?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有多少情缘聚聚散散,又有多少债还了又欠,都说人不能同命争,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天命难违。
放飞手中的纸鹤,西门豹默默的转身退回房中,管默言安然无恙归来,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告知白逸尘和九儿,若是再晚了,只怕就真要出大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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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惜,无论是管默言也好,还是花执念也罢,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自称是君子的。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小人报仇,自然是刻不容缓了。
管默言被莫铘掳去之后,虽然一直是好酒好宴的小心伺候着,不过他曾给过她的羞辱,她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身后,西门豹淡淡的注视着花执念瞬间阴狠无比的神情,心中免不了暗暗叹息,莫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掳了管默言去,不然花执念或许还会念在他们叔侄的情分上留一份余地,可惜现在看来,这个莫铘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而且,就算花执念肯放过莫铘,他也不会同意,不是只有法力强大才能说了算的,就算他没有强大的法力,他一样可以帮助管默言一雪前耻。
莫铘,觊觎了不该觊觎的女人,你准备好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那么接下来,你就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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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九鼎峰以北,寂静岭,此时正在面临着天塌地陷般的劫难。
深潭之下,烟雾缭绕,袅袅青烟升腾盘旋,如有仙人腾云驾雾而来一般高深莫测。
突然,一记暴喝声冲破云霄,震动得林间的鸟兽皆是落荒而逃,逃之不及的不是被震断了经脉,七窍流血而死,便是直接被震了个魂飞魄散,至死他们都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打雷了呢?
临渊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是千古不变的常理,尤其是对于一个自以为深谙破阵之法的男人,更是屡试不爽的损招。
在阵中被困了整整一天之后,临渊终于暴怒了,该死!她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了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短短一天之内,临渊虽然被心魔所扰,不得破阵之法,但是身上的法力却是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哼哼!破阵不一定非要熟知破阵之法吧!或许他想到了更简单明了的办法。
唇畔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残忍的蔑笑,那群老匹夫的阵法能困得了他一次,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还想再困他第二次,只怕没那么好运了。
挥手祭出灭世神剑,临渊双目暴睁,额上青筋根根跳出,就连手臂上的脉络也一丛丛的清晰可见。
仰天一声嘶吼,临渊猛然跃起,对着这一日以来,他探寻到的最薄弱的阵脚处,狠狠的劈了下去。
只听得嘎巴一声巨响,天地间都放仿佛被劈开了个大口子,而原本灰蒙蒙的雾气竟然迅速的消散开来,就如同是拨云见日,顷刻间眼前便恢复了明朗。
而少了阵法的支撑,原本直入云霄的寂静岭竟如同被剔了骨头的肉身,摇摇欲坠得不堪一击,伴随着簌簌滚落的碎石以及轰隆隆的断裂声,寂静岭摇摆不定如风中残烛。
“该死!”
临渊突然挥掌拍向地面,并借着掌力拔地而起,犹如射向空中的利箭,咻的一声便消失了踪迹,而也因着他这一掌的威力,寂静岭终于彻底的失去了依托,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妖界久负盛名的寂静岭已是轰然倒塌,徒留下一地的碎石和遮天蔽日的腾腾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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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之内,族长的百草堂中,管九娘正仰躺在贵妃椅中优哉游哉的品着香茶,所谓无事一身轻,说得便是她现在的情况吧。
即使外面已经风声鹤唳得草木皆兵,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却已经老了,既然现在已是年轻人的天下,那么她理应好好的安享晚年。
“不好了,不好了,大长老,大事不好了!”
左护法跌跌撞撞的自门外冲了进来,瘦小干枯的身子已经几乎抖成了筛子,一张贼眉鼠眼的老脸,急得挂满了虚汗,才一见到管九娘,他便悲伤欲绝的扑到她的脚下,满面死了爹的悲怮之情。
“左护法真是老了,九娘如今已是无官一身轻,早不再是什么大长老了,若是左护法当真有什么事的话,也该去找我三哥才是。”
管九娘完全不被左护法惊天动地的哭声所扰,依旧云淡风轻的品着茶,这个老家伙天天屁大点的事都能一惊一乍个老半天,她要是天天跟着他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