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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爱到深处无怨尤,情到浓处情转薄,感情的是是非非,终究是说不清楚的。
虽然花执念等人皆是三缄其口,但管默言却并非糊涂之人,血羽之所以会弃妖王之位而重归仙界,追根究底,不过是欲借助仙界的势力来拖延住莫铘的脚步,不难想到若没有血羽为她争取这片刻喘息的余地,当下局势怕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单纯以血羽之力,或许并不能完全辖制住天帝,但若再加上一个花执念就另当别论了,魔王大人的雷霆手段她比谁都清楚,天帝嫉贤妒能心狠手辣,早已是众叛亲离怨声四起,此时血羽在明登高一呼,花执念于暗推波助澜,天帝那小老儿焉有不乖乖就范之理。
现如今妖界动乱祸起萧墙,虽然表面看似波澜不兴,实则却早就是剑拨弩张一触即发,且不说此祸确是因她而起,再怎么说她也还占着个妖王的名号不是吗?是以于情于理,她都脱不了干系。
为今之计,三界大乱烽烟四起,野心勃勃伺机而动者不知凡几,管默言虽早就察觉到妖界此间的风平浪静非比寻常,想那些个老家伙皆属老奸巨猾之辈,有几个是可以安分守己的?
之前她念在娘亲与之还算有些旧情,所以才睁一眼闭一眼的故意视而不见,不然他们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又岂能逃得过她的眼。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手伤了她的九儿,她管默言的人是谁都可以随意欺凌的吗?小黑如今也已经被她收归麾下。自然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计较,但是月麟之流则不然,想来定是她韬光隐晦得太久,以至于他们俨然忘记管家人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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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一会儿可要跟牢了,若是坏了主人我的好事,小心我剔了你的骨头喂狗哦~!”
管默言驻足侧首,小扇般纤长浓密的羽睫稍稍低垂,她斜斜睨向一直懒在自己左肩上打瞌睡的小黑,说起狠话来却是半真半假得让人难以分辨。眼见着她殷红的唇瓣缓缓上挑,继而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小黑顿时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主人。您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小黑吗?小黑笨手笨脚,怎么能跟得上您的脚步呢?”
其实小黑真正想说的是,姑奶奶您可就别再笑了,您一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然起敬了,有这么个整日里笑里藏刀的主人。他早晚会被她折磨成疯子不可。
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小黑的哀嚎声,管默言偏首冲着九儿点头示意,继而转身便化成数道残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到苍茫的夜色之中,就如同地面的尘土被吹散于空中,顷刻间管默言便失去了踪迹。
小黑还来不及呼喊出口。只听闻身后有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哼!九儿这厮倒是对主人言听计从,他很努力的想要做个翻白眼的不屑神情。可惜他眼睛又实在太小,即使他翻了也与不翻没什么两样。
不过要说这俩人倒还真像是一家子,一个视而不见,一个装傻到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孤独寂寞冷久矣。竟然对此等八卦尤为的兴趣盎然。
小黑正浮想联翩得满脸淫笑之际,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锥心的痛感自他头顶的百会一直蔓延到他脚趾尖的太冲,直痛得他四爪抽搐,全身黑毛都瞬时竖了起来。
这剧痛来得措不及防,去得也同样悄无声息,虽说一来一去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可小黑却疼得呲牙咧嘴,尤其是那双晶晶亮的小黑豆眼,泪眼婆娑的就跟街边饿了三天的流浪狗似的。
一想到主人那无耻至极的行径,小黑就恨得直磨后槽牙,她居然强薅了他命门处的一撮黑毛,并辅以独门秘术炼化成了同命符,且放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中,还美其名曰的说这样可以随时联络他们俩的主仆感情。
切!当他小黑是傻瓜吗?联络感情需要同命符吗?当他真不知道何为同命符是吧?那不就相当于孙猴子头上的那顶紧箍咒嘛?
而她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符通?啊呸!还不是想随时随地的控制他、折磨他?
可怜兮兮的伸出小爪子擦泪,小黑片刻也不敢耽误,开玩笑,他的主人那么变态,他如果真跟丢了,她真的会剔了他的骨头喂狗的。
小黑尤在这里胡思乱想时,管默言已经与九儿各奔东西的分头行动了,虽然她也曾在此地养过伤,不过那个时候她始终昏迷不醒,自然也不可能到处乱逛了,倒是九儿还曾来过浮屠殿几次,地形自然比她熟悉得多。
他们此行的目地很明确,正是为查月麟背后主使而来,为防打草惊蛇,管默言只得小心隐去身形及气息。
只见她看似随意的捻了道诀,便仿佛揉身融入了夜色一般,消失得如同水滴入海般无迹可寻,幸而小黑仗着主仆之间的联系,一路上蹿下跳得紧赶慢赶,总算是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
无心观赏沿途姹紫嫣红的奇花异卉,管默言疾行如风,分花拂柳般穿堂而过,她并没有刻意放缓速度来等身后的小黑,像是明知道他可以跟上自己一般。
小黑虽然体内灵力受限,但行进速度却是极快的,别看他圆滚滚得跟个汤圆似的,一路蹦蹦跳跳的竟然也没有给他落下。
管默言眼角余光扫到小黑滑稽的身影,嘴角不免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他看似笨拙的动作,实则却步步皆有玄机,天干地支辅以乾坤八卦,阴阳五行并佐以五运六气,按说她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却是从未见过这般高明的疾行术。
神兽再通灵,也总是有所限制的,想来小黑这身本事皆是拜其前主所赐,可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推算出如此绝妙的疾行术呢?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零三)夜探浮屠殿(上)
神兽再通灵也总有其本命的限制,即便是得了大机缘而开了天智的,也必有其致命的缺憾,况且自天地初始以来,能有幸得开天智的神兽屈指可数,且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神一般的存在。
按说这样绝无仅有的稀罕之物,必然是诡计多端为鬼为蜮的老狐狸,断不会轻易被谁寻出了命门去,虽然管默言表示,自己也是于阴差阳错下才碰巧发现了小黑的命门,但显然小黑并不接受她的这一说辞。
小黑游走三界万余载,所见所闻不可谓不多,尤其那双亮晶晶的小黑豆眼,就跟开了光似的,岂是管默言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可怜他屈于她的淫威之下,再偷眼瞄见她凤眸一竖,笑里藏刀的鬼样子,哪里还敢再有异议。
管默言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貌似不经意的拍了拍腰间那装着同命符的香囊,眼见着小黑浑身一缩,小黑豆眼里立时噙满一泡泪,满含祈求的望向自己,不觉得身心舒畅的笑开颜来,难怪人心喜恶,原来做坏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爽快。
不过不得不说,小黑的旧主确也是个妙人,且先不论秉性如何,单说他精于玄门且能开天智,便必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按说这样的大人物理该妇孺皆知如雷贯耳才是!可为何她知晓的上古神魔之中却没有一个能与之对上号呢?看来回头她得找西门豹好好问问清楚了。
清冷月光下,一人一兽狼奔豕突,竟宛若白骥过隙,身侧劲风带动花影摇曳,明明暗暗,好似鬼影重重,两人虽是各怀心思。脚下的行程却没有半点耽搁。
管默言实在有些想不通,血羽那样冰冷的性子,怎就成了个爱花之人,整个浮屠殿就好似个大花园,异木奇花,争奇斗艳,琼草碧萝,万紫千红,若不是确信自己不会来错地方,她真还会错以为自己是误入了蓬莱仙境。
恰逢头顶浮云蔽月。夜色渐浓,管默言虽隐了身形,但苦于妖王的恶趣味。仍会时不时的刮碰到自四面八方伸展而出的花枝叶蔓。
远远望去,满园翠色樱红无风自舞,落英缤纷,树影婆娑,绰绰约约。美不胜收。
偏可惜良辰美景终是虚设,管默言现下心事重重行色匆匆,哪来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赏花看景。
突然脚下一滞,管默言凝神稳住身形,回首望向身下揪着自己裙摆的小黑,眉间微蹙。低声问道:
“怎么了?”
小黑这时候突然拉住她,自然不会是拉着玩的,况且他虽然看起来/猥/琐/点。实际也确实不怎么着调,但倒也是有些本事的。
“主人,我似乎闻到了故人的味道。”小黑嗅了嗅鼻子,然后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副十足的忠犬样。
“月麟?”
管默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自己与小黑的主仆关系尚短,她们共同认识的故人貌似也只有这一个。
小黑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尔后却又摇了摇头,眼神疑惑得竟然比管默言还迷茫。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你这鼻子那么短,可不可信啊?”
管默言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很想一掌拍扁了眼前这只仍在不断抽着鼻子的胖老鼠,话说他好歹也曾跻身于神兽之流,怎么竟干起猎犬的勾当来了?
“好像有点奇怪哦,这味道理该是月麟那厮没错,可是我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小黑说着暮然抬起两只短胖的小爪子,颇为苦恼的抱住了自己的大头,一副万分纠结的样子,管默言看着好笑,居然莫名的就消了一半的火气。
“抓耳挠腮的像什么样子?没用的东西,净给我丢人。”
抬脚踢开仍紧攥着自己裙摆不放的小黑,管默言揉身向小黑所指的方向行去,自然她刚刚踢出去的力道都是把握好的,再不济他也总是她的宠不是,总不至于真的伤了他吧。
就着管默言的力道,小黑连滚带爬的轱辘了好几圈后,才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待得终于看清了管默言的动作,他那双小黑豆眼滴溜溜一转,顿时心领神会,不由得很是狗腿的紧跟上前,谄媚道:
“还是主人英明神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管他什么魑魅魍魉,上前一窥真相自然大白。”
实在有些受不了小黑的聒噪,管默言猛的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
“小黑还真是话多得让人心烦呢,若是管不了自己的舌头,本主替你收着可好?”
眼见着管默言那双莹白如玉的小手就要伸向腰间的香囊,小黑立时乖乖的闭上了嘴,仿佛生怕管默言不信,他还虔诚的将两只短胖的小爪子交叉于胸前,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面色不善的狠瞪了小黑一眼,确定他不敢再罗里吧嗦的惹人嫌后,管默言这才转过身去,面色凝重的向不远处望去。
虽然这一路走来她们皆是疾行如风,但管默言的那双水眸却没一刻放松,在她极力收敛身上气息的同时,亦会小心谨慎的将自己的神识探向沿途经过的所有可疑之处。
对手似毒蛇般完全隐于暗处,在未查明对方底细之前,她必须小心行事。
血羽不喜奢华,纵观整座浮屠殿的格局,虽然比不上那个风骚魔王的阎摩殿,但仍可谓是气势恢宏,大气磅礴得令见者皆竖然起敬,可眼前这座名为‘月落阁’的偏殿却恰恰是反其道而行,青砖素瓦,低门矮户,实在是萧然简陋得不成样子。
越是向前靠近,管默言的眉心便蹙得越紧,眼前这座极不起眼的月落阁委实怪异得很,若非刚刚小黑拉住了自己,自己是决然不会注意到此地的,现下静下心来细细的打量,管默言才惊觉于对手的狡诈诡谲。
月落阁位于浮屠殿正殿偏侧转角的斜后方,单从外观看来,很像是仆役下人居住的耳房,但这也正是它的怪异之处,因为管默言熟识血羽的性子,他就是冰山一座,平日根本不许任何人靠近,又何来仆役之说。
不过此地也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一是它位置隐蔽,难以察觉;二是它素瓦矮门,实在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视;三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对手竟会嚣张得直接就将贼窝选在了距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地界,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零四)夜探浮屠殿(中)
管默言看似桀骜不驯,言行举止皆是率性而为,实则却不然,她诸事不说不问,可不代表她真的就一无所知,虽说此地确实隐蔽,但真正让她忽略月落阁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负臂驻足,管默言卓然玉立于月落阁的窄门前,一股宁静祥和之气如三月暖风般徐徐而至,仿佛雨后淡淡的青草香,夹裹着蒙蒙的湿气,还略带着点细微的涩意,令人不自觉的便卸下了全身的紧绷,整个人都跟着身心舒畅起来。
眼底眸光渐冷,管默言不自觉的拢了拢眉头,神情似是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