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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凉风拂面吹过,细软麻痒好似美人儿漆黑的发尾轻轻扫过脸颊,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香,啾啾的虫鸣音,一声声哄得人昏昏欲睡。
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宁静祥和的夜晚了?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似琼枝玉树相倚,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令人动容。只恨不能天为被地为席,自此长睡不醒,彻底的沉醉其中。
眼皮越来越沉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扑头盖脸般席卷而来,管默言只觉得似每一根睫毛都有千金重,死死的拖着她,一点一点坠入黑暗的深渊。
不对!
管默言猛的打了个激灵,水眸中朦朦胧胧的睡意,霎时便散了个干干净净,果然不愧是封魔之渊。这就已经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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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莫铘的突然出现,管默言自然收了妖瞳,所以刚刚她才会那么容易为幻术所迷。想到这里管默言才猛然反应过来,适才她不是跟着莫铘那厮一起进来的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只剩下自己了?
环顾四方,自己此时正孤零零的站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中,旁逸斜出的斑驳树影稀稀疏疏的铺散在地面上,远处不知名的尖唳声忽远忽近。听得人心头无端的一紧。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管默言恨恨的低声咒骂,这天大地大的,哪里还有莫铘的影子。
不由自主的蹙紧眉心,管默言心中渐渐已经生出些许不祥的预感,明明两人几乎是同时进门,但却先后进入了不同的幻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没有开妖瞳,管默言也可以断定自己必然已经深陷幻境,依稀记得那次被太上老君用惑心石困在幻境时。似乎与此刻的感觉并不相同,可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她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缤纷世界,五彩斑斓,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管默言内心烦躁,索性闭上眼睛盘膝而坐。既然眼睛看不透,那么她用心来看如何?
记得还在千妖洞的时候,她那个从来都不靠谱的老娘,竟一本正经的同她讲起了佛法,如此惊悚的场景至今她仍历历在目。
娘说:如是九山八海、一日月、四大部洲、六欲天、上覆以初禅三天,为一小世界。集一千小世界,上覆以二禅三天,为一小千世界。集一千小千世界,上覆以三禅三天,为一中千世界。集一千中千世界,上覆以四禅九天,及四空天,为一大千世界。因为这中间有三个千的倍数,所以大千世界,又名为三千大千世界。
娘说:三千大千世界覆含欲界、色界和无色界等。其中欲界诸天,统称为‘六欲天’。
娘说:欲即色欲,四天王以形交为欲;忉利以风为欲;夜摩以抱持为欲;兜率以执手为欲;化乐以亲笑为欲;他化但以视为欲也,以其所欲不同,故名六欲天。
其实娘那天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但管默言此刻却只想到了这几句,之所以会想起这些,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前世时,烬艶曾对她说过,在创世之初,魔界一片混乱,群魔无首,在数之不尽的厮杀与吞噬中,魔界渐渐崛起了两派,一派名曰:暗夜魔族;一派名曰:沙椤魔族。
两派犹如死敌,历经了近百年的鲜血洗涤后,终于暗夜魔族获得了胜利,不甘被赶尽杀绝的沙椤魔族四散溃逃,而就在沙椤魔族几近灭族之际,族内竟出了一位旷世奇才,她便是沙椤魔族的六公主————沙迦。
父王战死后,沙迦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王位,她绝顶聪明,狠辣无情,不仅骁勇善战,且极擅幻术,尤其是她亲手所创的‘六欲天魔阵’,几乎令所有的暗夜魔族闻风丧胆,而在她的带领下,沙椤魔族终于彻底打败了暗夜魔族,成为这片魔族大陆上唯一的种族,自此再无暗夜沙椤之分,此便为魔族最初的前身。
虽然这只是个遥远的传说,不仅听故事的人不会当真,便是说故事的人也不会当真,但管默言却莫名的有种感觉,自己此刻怕是真的就陷在这传说之中的六欲天魔阵内了。
思及此,管默言不禁强扯起一抹苦笑来,该说是她太好运了吗?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六欲天魔阵竟然就让她给撞上了,她该感激一下上天的垂怜吗?
难怪此地的死气会如此之重,自创世之初便已然收割无数亡灵的千古奇阵,有这等骇人的死气,也算是应当如此了。
可是如此玄妙的阵中阵,到底是何人所为?
小黑?
他还没那个本事。
莫铘?
直觉的,管默言相信此事他确实不知情。
那么,到底是谁在暗中操纵了这一切?
正文(一百三十二)灵魂出窍
虽然关于沙迦的传奇只是个古老的传说,不仅听故事的人不会当真,便是说故事的人自己也不会去当真,但管默言却莫名的有种感觉,自己此刻怕是真的就身陷于这传说中的六欲天魔阵之内了。
思及此,管默言不禁强扯起一抹苦笑来,该说是她真的太好运了吗?传说中只闻其名的六欲天魔阵竟然就让她给撞上了,她该感激一下上天的垂怜吗?
也难怪这里的死气会如此凶煞,原来竟是此阵在作怪,想来这自创世之初一直延续至今,已然不知收割了多少亡灵的千古奇阵,能有这等骇人的气势,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只是如此玄妙至极的阵中阵,到底又是何人所布下?而它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是小黑吗?
想他还没那个本事。
难道是莫铘?
直觉的,管默言相信此事亦与他无关。
那么,到底又是谁躲藏在幕后,暗中操纵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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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绛火,脑之髓海,沉浊气于任督,浮清华聚三顶,胸口处的丹元越加灼热,火烧火燎得如同跌入了老君的炼丹炉。
意识渐渐模糊,仿佛早已挣脱了自己的掌控,恍惚间,身体好似化为浮萍,无依无托,随波逐流,又好似撑扁舟于海上,乘风破浪,浮载浮沉。
管默言无法思考,亦无力反抗,或许她潜意思里也希望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神魔难逃的六欲天魔阵。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千年,或许只是一刹那,佛说:弹指一挥间便是六十刹那,管默言如今身陷混沌。便是连这竟也分不清了。
身体越来越轻,飘飘然向上浮动,若轻盈的飞羽,游来荡去,愈飞愈高。
再回头时,便是管默言亦被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这可怨不得她,任谁突然发现脚下瘫坐着的那个家伙竟然就是自己时,都不会觉得很舒服吧?
————灵魂出窍吗?
管默言直勾勾的瞪着脚下自己的身体,脸上的神情很是怪异。她本能的蹙紧眉峰,继而却陡然笑将起来。
其实这样也未必就是不好,自己身为灵体便少了被迷惑的机会不是吗?况且她再没心没肺。也总是有些斗志的,身为管家人,她对这个来自魔界的同行可是好奇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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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令堂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默言终于发飙了,在飘飘荡荡了一天一夜之后。
她知道深陷幻境之后,所有的空间时间都由布阵之人所控制。可即便这里是迷踪幻境,难道布阵人就不能稍微用点心么?她都在这里马不停蹄的飘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连个鸟都没见着一只?这是要直接困死她吗?
很是郁结的跌坐在一棵枯树的桠杈上,管默言极度不爽的晃荡着双腿,日后若是谁再敢跟她说幻境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她一定打得它亲娘都不认识它。假的为毛她现在又困又累?知不知道飘也是很耗体力的啊?
真不知这沙迦到底是恶趣味太甚,还是真的深谙人心,熟知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来消磨掉人的耐性。失了耐性的人便难免会心浮气躁,而深陷迷阵的时候,心浮气躁的唯一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管默言自然不会再去钻人家的圈套。傻驴推磨似的傻转了这么久,她也实在懒得再动弹。索性不如就端坐在枯树桠杈上盘膝打坐,顺便也见识见识,天魔阵中的日月精华有何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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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顺畅,那感觉,就跟人间少侠奇遇世外高人,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当真是妙不可言。
无比餍足的伸了个懒腰,管默言背倚在树干上,懒洋洋的撑着额头望向远方,想不到这鬼地方竟还有此等助益,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
正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却突然望见远处河床边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影,看轮廓应是男子无疑。
竟然有人!?
管默言想都不想,直接一个挺身,跳下树来,她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多久了,可算是撞到一个活物了,别管他是人是鬼,她都要会上他一会。
足尖点地,犹如蜻蜓点水,管默言刚刚进补了‘金刚大力丸’,自是有一股子使不完的力气,转眼间,她距离男子已经不足十丈,真相似乎就在眼前,然而她却无端的有些裹足不前。
不远处,男子似是刚过练功完毕,他上身打着赤膊,背对着管默言昂然站立,细看他背部的轮廓并不多么壮硕,却线条流畅,肌理分明,似乎每一块肌肉中都蕴藏着无以伦比的强悍力量。
顺着他精壮的腰身,将视线本能的下移,才发现他下身亦仅着一层单薄绸裤,也不知是被河水还是汗水浸得湿淋淋的,紧紧地包裹在他修长的大腿上,这般的景致,端得是香艳无比。
若说是管默言会害羞,怕是连她自己也不会信,可没有任何理由的,她就是莫名的想要离开,总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好熟悉,熟悉得让她害怕。
男子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背对着她,不动如山,管默言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背上的汗珠一颗颗向下滚落,明明想要离开,却偏偏足下生根了一般的一动也动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有了动静,他似乎很是恼怒,双拳紧攥,浑身肌肉怒张,原本松散束着的发带亦瞬时崩断,满头漆发四散开来,整个人都如同是一只蓄势而发的猛兽,幽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即使管默言隔着这么远,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周剧烈震荡的炁场。
“谁?————出来!”
男子猛然转身,终于正面对上了管默言的方向,一双利眸,凛若刀锋,只是一瞥,已然令管默言呆愣在了当场。
正文(一百三十三)看戏的人(上)
男子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他背对着她,渊渟岳峙,不动如山,管默言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背上的汗珠一颗颗向下滚落,明明心中想要离开,却偏偏足下生根了一般的动弹不得。
无关男女之别,她只是莫名的想逃,总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好熟悉,熟悉得让她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有了动静,他似乎很是懊恼,双拳紧攥,浑身肌肉怒张,整个人都如同一只蓄势而发的猛兽般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杀戮之气,饶是管默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周剧烈震荡的炁场。
“谁?————出来!”
男子猛然转身,高声厉喝,终于正面对上管默言的方向,只见他一双利眸,凛若刀锋,冷硬的五官如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管默言躲闪不及,就这样直怔怔的僵在了当场。
只是一眼,管默言竟如遭雷击,她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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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男子一步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管默言的脸上依旧是呆若木鸡的愣忪,她无法思考,思维混沌一片,整个人都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视野中只剩下空泛泛的白。
时间就此静止,四野俱寂,管默言水眸微漾若蒙雾的铜镜,她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缓缓走近,终是慢慢穿过自己的身体,向着她的背后阔步走去。
愣愣的跟着他转身,管默言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然后,她便看到了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即便是已然过了千万年,管默言仍然忘不了自己当初那惊鸿一瞥的震撼。仿佛有人狠狠一锤砸在她心头上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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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男子五步之遥,亭亭玉立一妙龄少女,少女清瘦高挑,纤腰若束,一张小脸虽稚气未脱,却艳绝桃李,灿若春华,不难想象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