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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执念那万分认真的模样,终是逗得管默言再也板不住脸,笑出声来。
罢了,亲便亲吧,也不是没亲过,花执念那泥样的性子,管默言实在跟他气不起来,索性随便找个话题,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问你话呢?你的银盘里装的什么?”
花执念抖开银盘上盖着的金色方巾,从盘里拿出一套精致的云织衫裙。
“昨日淋雨,你最喜欢的那套衫裙脏了,所以我便叫人给你赶做了一套相似的。”
花执念说着,打开那套绣着玉兰花的水蓝色衫裙,细心的为管默言穿上。
衫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上身稍紧,袖口微收,显出曼妙身姿及纤细的腰身,下身舒散,莲步轻移,便漾起层层的裙波,显得飘逸非常。
之前花执念送过她一套相似的水粉色的衫裙,当时她貌似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被他记在了心底。
这个家伙,无耻确实无耻了点,但也确实窝心的很。
“咳!”一声轻咳,突兀的从门外传来。
房内的三人同时循声望向门外。
白逸尘收回放在唇边的空拳,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淡淡的说道:
“饭菜已经备好了,收拾好了就快些出来用膳吧,一会还要上路呢。”
所谓女子闺房不得擅入,恐怕也只有白逸尘这样的呆子才会满脸羞涩的站在门外而不敢入内吧?
管默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花执念,难免面露鄙夷之色,切!同为江湖同辈少侠,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哼!冷哼一声,管默言拂袖走出门外。
花执念伸出长指揉了揉鼻梁,刚才为什么他感觉小默用非常瞧之不起的目光斜了他一眼呢?
绝对不可能!
想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名满江湖的千万少女闺梦中人,堂堂花满楼楼主——花执念,怎么可能被鄙视呢?
幻觉,一定是他的幻觉!
(六十三)生死相托
更新时间2012…5…20 20:00:51 字数:2145
听闻管默言去意已决,月艳夫妇便不再挽留,只是临别之前执酒相送,依依惜别之情,难以言表。
管默言向来不喜这些离别的场面,总觉得有些伤感及压抑,浅浅一笑,转身便欲踏上马车,却不想被月艳一把握住了皓腕。
“妹妹此去经年,山高水远,怕是再见一面就难了,临行在即,可否与姐姐说几句体己话?”
管默言笑着转过头去,望向身后的众人,都是聪明人,这一眼扫过去,众人便各自散去了。
月艳上前靠了靠,手掌仍是紧握着管默言如绵的柔荑。
“姐姐对月艳的恩情,月艳无以为报,月艳自知法力低微,但幸得尚有一颗拳拳之心。”
月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红色的丝线,交到了管默言手中。
丝线只有寸把长,并不见与普通丝线有什么不同,但是管默言却是识得它的,不免露出诧异的表情。
“姐姐,这是月艳初修成人形时,用心尖血炼成的‘命悬一线’,不管姐姐在何处,只要有需要,只需扯断此线,千山万水月艳一定赶到。”
何为‘命悬一线’?
凡是狐妖在初修成人形时,都可以用心尖血修炼此物,通常此物是不会轻易赠人的,即便赠了,也是可托生死之人。
此物与修炼者心脉相连,一旦断了,修炼者必会同样感到撕心裂肺之痛,并可以循着自己的气味找到所赠之人。
同理,获赠之人也可以通过命悬一线感受到修炼者的安危与所处位置,二者的关系仿佛互为生死相辅相成,所以密不可分,故绝不可能轻易赠人。
管默言出生即是人形,自然也就没有修炼此物,现在月艳却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管默言,其心意不言而喻。
其一是对管默言感恩,大恩无以为报,今生今世,任其差遣。
其二是对管默言明志,我知了你的秘密,愿托生死,永不相负。
管默言一时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月艳啊,不枉她救她一次。
原本并不指望她一只小小的狐妖能帮得自己什么忙,但是如若拒绝,月艳定然会永远无法安心吧。
管默言思及此,便将那‘命悬一线’慎重的收于怀中,反手握了握月艳的手,嫣然一笑,旋即转身踏上了马车。
见管默言上了车,一行人等也纷纷上了马车,一声鞭响,马车便缓缓开始移动。
管默言并没有挑开车帘向外望,但她知道,月艳夫妇一定直直站在客栈门口,望着他们的马车,直到她们消失不见。
别看管默言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无理辩三分,其实她并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喜欢谁便对谁好,这就是妖的规则,人类那些复杂的感情,再活几千年,她也未必学得会。
马车原本就极度奢华宽敞,所以多了西门豹也并不显得拥挤,驾车的仍然是九儿,虽然他早已经忘记了那晚的所见,但是见过他真面目的管默言,总会有意无意的多看他几眼。
今晨被花执念那厮搅了清梦,管默言原准备靠着软榻小憩一会,谁知那厮竟没皮没脸的自己靠了过来。
管默言瞟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花执念不以为意,他紧贴着管默言的腰身,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小默真顽皮,昨天晚上又做了什么好事?”
管默言原本躺靠在软榻上假寐,听闻花执念的话后,她慢条斯理的半眯起眼睛,瞟了一眼花执念风骚无限的笑脸,心下却微微有些疑惑,难道她的法力如此不济,竟连个小小人类的记忆都消除不掉了?
心中虽有异动,然她脸上却丝毫不曾有所表现。
“又乱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不是说了胡话,小默心里最清楚。”
好似早就猜到了管默言会否认,花执念倒也不急着争辩,只是摆出了一副了然的可恶笑脸。
“花执念,收起你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我不是白逸尘。”
管默言言外之意很明显,想套她的话,休要妄想了。
花执念啪的一声抖开纸扇,借着给管默言摇扇子的呼呼风声,阻碍了对面白逸尘与西门豹,悄悄竖起耳朵的倾听。
“小默果然冰雪聪明,花某确实是诈你呢。”
收到管默言杀人般的利眼一记,花执念收起脸上的戏谑表情,将身体又贴近了几分,这下他几乎是嘴唇都贴上管默言的元宝小耳了。
“花某不过是觉得昨夜醉的蹊跷,之前又未见你与那老板娘有何交情,今早突然这般亲密起来,是以胡乱猜测罢了。”
管默言咬了咬牙,终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执念,你知不知道太聪明的人,往往都死得比较快。”
“小默所言极是,花某受教了,只是以往的经历告诉花某,若是没了这个聪明的脑袋,花某怕是十多年前已经死了。”
“你——”管默言一时被他说的语塞,索性耍起无赖来,“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把你扔到车外去。”
“小默向来偏心,你只担心那个白呆子着凉,却不管我的死活。”
面对着管默言这张冷脸,花执念这下也不小声了,居然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管默言算是彻底服了,她上辈子肯定欠了这个花执念很大的人情,所以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以折磨她为乐,而她拿他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边管默言扶额哀叹,那边白逸尘却莫名的心跳加速,那晚的大氅果然是小默给他披的,虽然心里也暗暗的猜测过,不过猜测和真的知道却是两个感觉。
心里泛着丝丝甜意,白逸尘虽面无表情,但嘴角仍是浅浅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管默言实在被花执念闹的不行,索性觉也不睡了,干脆爬起来,一脚将花执念踢到了一边去。
眼见了花执念吃瘪,对面两个人非常不厚道的偷笑。
西门豹眨着黑漆漆如小鹿般的眼睛,问道:“小默姐姐,你们也要上京吗?”
“是啊。”管默言说着,习惯性的揉揉西门豹的头发。
对于这个跟白灵长得一模一样的西门豹,管默言总是不自觉的拿他当做白灵来对待,虽然她明知道两人或许没有任何关系,但仍是留下了他。
一只狼是养,两只狼也是养。
既然她留下了九儿这只狼,那么无妨再留下西门豹这一只,她倒要看看,他们俩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六十四)牧狼人
更新时间2012…5…21 20:01:07 字数:2108
一只狼是养,两只狼也是喂。
既然她留下了九儿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么无妨再留下西门豹这一只披着羊皮的伪善狼呢?她倒要看看,他们俩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周易里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或许同时养着两只各怀鬼胎的小狼也不错,起码无聊的时候有个消遣和念想。
这消遣指的自然是遭受管默言百般蹂躏却敢怒不敢言的九儿,而念想自然指的是长得跟好姐妹一模一样的西门豹了。
刚才吃早饭前,花执念暗暗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交予了管默言,西远镖局之前确是保了一趟神秘的镖北上,而且此时也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还有就是,西远镖局也确实有这么一位公子叫西门豹。
这样听起来,似乎已经可以确定西门豹的身份属实了,然而狡猾的花执念,居然还有一手。
他让手下在彻查西门豹身份的同时,请来熟识西门豹的画师画了一幅他的画像来。
画像上的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那双大眼珠子瞪起来,满脸的络腮胡子都跟着抖,这样如同野人的西门豹,跟管默言见到的俊美无尊又偏有些玲珑的西门豹,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她早就听说过,人间虽无变幻之法,却有易容之说,然而易容只是一张脸罢了,如此身高体态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算再相似的脸怕也是无用,索性这个‘西门豹’连易容都懒了吗?
管默言暗暗心惊,狐本多疑,她以为她够狡诈的了,却为何比起花执念来,竟还是弱了三分。
“你怎会想到画一幅画像来?”
管默言虽聪慧有余,却略显经验不足,初出茅庐的她,哪里及得上十几岁就看尽了江湖的血雨腥风的花执念?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一天到晚只会占她便宜的男人,是江湖上呼风唤雨、人人敬畏的花满楼楼主——花执念
管默言神色复杂的凝视着花执念,一言不发。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那么弱小的人类,却可以居住在六界中最舒服的地方繁衍生息。
人类的狡诈,远胜狐妖。
“小默,别用那样戒备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即便管默言什么都没说,花执念仍是看出了她眼底深深的防备,线条柔美的丹凤眼默默垂下,虽看不出喜怒,却有淡淡哀伤萦绕。
他为了她鞠躬尽瘁,而她却仍要怀疑于他。
“我不过是直觉这个西门豹实在可疑得很,所以就多用了点心思罢了。”
而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为何你却不懂?
看出花执念的失落,管默言有点稍稍愧疚了,其实她并没有不相信花执念,经历了那么多,她自然看见了他对自己的真心。
之所以露出那么戒备的表情,不过是出于狐类的本能罢了,当狐类遇见强大对手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做出防备的姿态,这与怀疑无关。
然而心里再玲珑剔透,管默言却仍不知该如何解释出口,只能一脸愧疚的望着花执念。
花执念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眯着狐狸眼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脸上满是宠溺的表情。
道路越来越难走了,整辆马车都开始左右的摇晃,管默言被晃的很是不舒服却无从发泄,想必是已经行到崎岖的山道上了。
转头瞟了瞟身旁的花执念,管默言总觉得这个男人太过狡猾,聪明如她,在他眼里却如同透明,而他,却始终让她看不透。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花执念的视线本来就喜欢有意无意的追随着她转,总之,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不期而遇了。
目光方方胶住,管默言便急急的收回了视线,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这种奇怪的感觉管默言非常不喜欢,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虽然心里极度烦躁,但是管默言仍是愤愤的偷瞄了花执念一眼,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顿时觉得怒火攻心,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想那花执念不会这么不识相的再来吵她吧?
这次花执念倒也乖巧,竟然没来造次,管默言被马车摇晃得昏昏欲睡,最后不知何时,竟真的睡过去了。
……………………
悠悠醒来时,车外红霞似火,烧红了大半边天,天色已近黄昏了。
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