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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抱着手臂,长身玉立于池面上,清风拂过,搅乱了一池绿水,瑾瑜炫色衣袍微微扬起,勾勒出炫目的弧线。
小女娃咽了咽口水,虽然心中恨得牙痒痒,但眼前这个大哥哥确实俊美非凡秀色可餐,不过这两人一个是笑面虎,一个是棺材脸,显然都不是好惹的人。
小心思百转千回,正思量时,颈间却传来一阵刺痛,显然身后的棺材脸哥哥已经等不及了。
“好商量,好商量!”小女娃忙不迭的点头,一双大眼睛盈着点点的珠泪,水雾氤氲,好不可怜。
瑾瑜旋身飞掠过池面,轻飘飘的落在小女娃身前,他两手撑着膝盖伏地身子,笑盈盈道:
“我要的不多,便用这池中的莲叶包几瓣莲花瓣,再加上点你的眉间血,放心,最多废你几千年道行而已,要不了你的命。”
小女娃嘟着嘴,在心里默默诽谤,果然是土匪啊,几千年道行你以为是凭空捡来的吗?还不是人家苦苦熬来的?
想归想,怨归怨,小女娃还是乖乖的按着瑾瑜的要求悉数做到了,看着承载着自己几千年道行的莲叶被瑾瑜收到怀中,她的小嘴巴扁了扁,极其肉疼的冷哼了一声。
“乖!哥哥欠你个人情,以后一定会还。”
俯身揉了揉小女娃细滑的刘海,瑾瑜和擎苍转身沿着幽暗的花径急速远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哼!我一定会记得找你讨回的!”小女娃愤愤不平的挥了挥粉拳,冲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恶狠狠的摆着鬼脸。
……………………………………………
赶往魔界的路上,一玄一青两名男子,衣袂纷飞,墨发飞扬,眉宇间皆笼着淡淡的焦急之色。
“别担心,可能是你思虑过甚,才会如此心神不宁的。”
看出擎苍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瑾瑜忍不住的安慰了几句,就在刚刚离开仙界时,两人皆莫名的心烦意乱起来。
他们和凤泯自幼由老凤王以各自的心头血炼成丹药分别服下,自此以后,四人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只要一方有事,其他三人皆会有所感应。
虽然嘴里安慰着擎苍,但瑾瑜自己的脸色也同样暗沉如晦,脚下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两人仍是归心似箭的不断默念口诀加速,心中总是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魔界就在眼前,两人坠下云端,心急火燎的向比翼双飞殿赶去。
还没等进入比翼双飞殿,两人就同从里面冲出来的玉奴撞到了一起,眼见玉奴仓皇失措的脸色煞白,瑾瑜一把抓住玉奴的衣领,急急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公主呢?”
“公主…公主突然醒来,我拦她不住——”
玉奴衣衫凌乱,嘴角蜿蜒着殷殷的血迹,他极其艰难的说完这半句话,便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瑾瑜和擎苍满脸的悲色,他们陪着烬艶舍命演了这一出戏,费劲了心机,没想到仍是晚了一步吗?
既然凤泯已经醒来,那么这怀中的血莲便毫无用处了,虽然心忧如火,瑾瑜仍是震惊的将血莲喂入玉奴的口中。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玉奴便悠悠醒来,凤泯虽然邪魔入体,几乎已经迷了心智,但总还是存着一分清明的,所以对他并没有下死手,不过饶是如此,也险些去了玉奴的半条命。
“感觉好些了吗?”
瑾瑜扶起玉奴,将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玉奴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终于彻底恢复了神志。
“我无碍,快扶我起来,我们去追公主。”才方清醒,玉奴便强撑着要爬起身来,瑾瑜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你知道公主去了什么地方吗?”
“公主突然醒来,说是烬艶有危险,就打伤了我走掉了,我看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向着仙界去了。”
第三章爱别离(十二)大开杀戒(上)
“公主突然醒来,说是烬艶有危险,就冲出了比翼双飞殿,我看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向着仙界去了。”
玉奴虽然服了血莲,但脸色还是难看的煞白,他垂下眼睑,原本闪亮如寒星的眼眸也有些黯淡无光,瑾瑜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守不住凤泯并不是他的错,况且别说是他,现在的凤泯谁都拦不住。
想必凤泯突然醒来,定是受了烬艶的影响,烬艶千方百计的为凤泯寻来血莲,却不想他们早已血脉相连,能让凤泯冲破龟息丹的封印苏醒,想必烬艶必是生命堪忧。
凤泯受了烬艶的所有法力,两人之间自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他们俩离开之后,天帝果然是向烬艶下了黑手,如今之计,他们也只能追着凤泯一同到仙界去了。
………………………………………
眼前的景物似真似幻,在凤泯的眼里,天地间已经是一片血色,猩红的城,猩红的天,猩红的烈日泛着血光。
她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放空,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最后的一丝信念。
烬艶有危险,他在不停的喊疼,她要找到他,立刻找到他。
身上还穿着大婚那日的红裙,耀眼的金线,璀璨的明珠,这是烬艶当日亲手为她穿上的,本以为即使拼却了性命,至少可以换回她的清明,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的大抵就是如此的遗憾吧!
窈窕的身姿,仿佛点了火的箭矢,在一碧如洗的天幕上,只能隐约看清红光一闪。便再难觅得踪影。
仙界她来过的次数不多,但次次都会迷路于此,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迷路了,有那么一个方向,仿佛能传来烬艶痛苦的呻吟。
凤泯的眸底一片空茫,她横冲直撞的根本无法思维,只想找到他,快点找到他,不要再让他这样一声声的哀嚎扰得她心烦意乱。
眼前是什么地方,凤泯完全无法分辨。她只知道烬艶一定就在里面,因为脑海中的那种声音,此时清晰得几乎震耳欲聋。
天帝加诸在残恕宫外的仙障。被凤泯直接穿过,刹那间消弭于无形。
残恕宫内,烬艶背对着门,赤着脚站在窗前,他的长发略有些凌乱。完全散开垂坠在身后,他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件血色的战袍,只是仿佛被染湿了一般,斑斑驳驳的颜色深浅不一。
在他的两肩处,赫然穿过两个乌黑色的铁环,铁环正穿在他的琵琶骨上。与两个铁环相接是两条长长的锁链,铁链镶嵌在墙壁中,约有成人手臂粗细。拖在地上沉重得犹如千金巨石,更别说是这样重重的坠在烬艶的脊背上了,他的后背处满是湿淋淋的血迹,伤口始终无法干涸,已经将衣袍染成骇人的深红色。
那双白皙的赤足上。同样扣着两条锁链,从背上蜿蜒下来的血迹流了满地。衬着他的白足,触目惊心的诡异。
凤泯破门而出,怔怔的站在房门口,她已经看不清血液的颜色,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让她莫名的兴奋,她感觉到体内有些东西犹如万马奔腾,几乎难以抑制的冲动。
听见身后的声音,烬艶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
“天帝去而复返,是尤不死心吗?可惜烬艶已经没有第三只眼睛给你挖了。”
烬艶毫无起伏的声调,不悲不喜,依然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在凤泯的耳中,仿佛晨间的朝露浸湿裙角,舒服了凉意透心而过,竟然抑制住了她心中莫名的躁动。
只是他在说什么?第三只眼?凤泯无法思考,只能这样站在他背后,直直的望着他的背影,这背影让她觉得安心,来时路上的烦躁终于减缓了许多。
半响等不到天帝的声音,烬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艰难的转过身来,虽然动作极其缓慢,却也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原本精致如美玉的脸庞,如今已经血色尽失,浓眉下两个骇人的血窟窿还流着尚未凝固的血迹,天帝给他服下了一种药,那种药可以让他的伤口永不愈合,无休止的流血,直至流干最后一滴。
“谁?”
烬艶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现出裂痕,这熟悉而陌生的味道让他恐慌,他焦急的想要伸手上前触摸,背上的锁链却让他寸步难移。
凤泯无意识的走近他的身边,她抬起手覆上烬艶冰冷的脸庞,不知为什么,心里竟产生了强烈的异样波动。
“是你一直在喊疼吗?好吵!”
“泯儿!!”
烬艶大惊失色,他顾不得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把握住凤泯冰凉的手腕。
“你怎么了?瑾瑜和擎苍没给你送去血莲吗?”
凤泯怔然的看着烬艶,血眸中没有半点焦距,自然也无法回答烬艶提出的问题。
烬艶的心底一片冰凉,即使不问,他也知道了答案,凤泯连他都不认识了,定然是已经彻底魔化。
即使他费劲了心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
天意啊!天意!
烬艶垂头闷闷的笑出声来,眼中情不自禁的流出些许的液体来,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凤泯突然出手,万年玄铁锻造的锁链顿时碎成了千万段,她白玉般细长的手指缓缓挑起烬艶尖削的下颌,木然道:
“我帮你挣脱了束缚,现在不疼了吧?别再叫了,叫得我好心烦。”
突然没有了锁链的拉扯,烬艶虚浮的直接倒在地上,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诡异的笑靥,眼窝处源源不断的涌出赤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别叫了!别叫了!”
心中那道声音不光没有肃清,反而嘶吼的更加大声,似哀鸣,似悲沧,扰得凤泯方寸大乱,头疼欲裂。
情不自禁的劈手打晕烬艶,凤泯一把抱起他飞身出了残恕宫。
“公主!”
瑾瑜三人赶来时,恰好看到凤泯抱着烬艶从残恕宫内飞出,惊见烬艶满身的血迹和触目惊心的伤口,三人也是愣了片刻。
没想到天帝竟然残忍至此,想到那平日里风华绝代惑人神魂的魔王,竟然落得如此奄奄一息的模样,三人不禁皆有些唏嘘。
凤泯被心中的那个声音吵得不行,刚刚被烬艶压下的浮躁再次涌起,她赤红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人,周身裹着浓浓的萧杀之气。
虽然她现在狂暴得只想杀人,但意识中最后的一丝清明告诉她,这三个人她绝对不能伤害。
暴躁的心此时仿佛被置在烈火上烧烤,热的她几乎暴跳如雷,她急切的需要更多更多的血液来浇灌,以熄灭心头的烧炙。
“哈哈哈……果然等到了你们,这下好了,朕可以送你们一起上路。”
天帝黄袍加身,凛冽的龙纹盘庚在他的身上,阴鹜中带着隐隐的疯狂。
在他的身后围着层层的天兵天将,寂寞海一役,仙魔两界两败俱伤,他立即召回所有剩余的兵将,就为在此守株待兔,将凤泯等人一网打尽。
没想到她们竟来的这样快,看着眼前的五人,天帝冷冷的阴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怪我狠心,这世间本来便是强者称王。
手臂一挥,身后的兵将便如潮水般袭向五人,凤泯杏眼微眯,红艳艳的嘴角绽放出绝美的诡笑,她将手中的烬艶猛地向身后丢去,便如一道红光,射进汹涌的人群。
瑾瑜急忙上前,堪堪接住已经失去意识的烬艶,他试图用仙法止住烬艶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流血,却发现毫无用处,想必天帝定是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脚,思及此,瑾瑜的面色更加冰冷。
将烬艶的身体交给玉奴,瑾瑜抽出腰间的佩剑,随着早已经杀入人群的擎苍一同劈入人海。
玉奴站在圈外,焦急的看着人群中的三人,瑾瑜和擎苍的剑过之处,皆是一片血色,显然两人已经杀红了眼。
然玉奴真正担忧的却是凤泯,他怕凤泯越杀越炽,到时只怕这仅有的一点点清明也化为乌有了。
凤泯并没有持她惯常的武器紫怨,她素手成钩,纷飞的红袍上下舞动,犹如彩蝶翩翩,可惜画面再美,终是被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臂破坏殆尽。
突然一声尖啸,凤泯仰天嘶吼,头顶的发髻顿时崩裂,如缎的长发四散飞扬,皎白如月的脸庞上,血红的眼眸竟然有着一种难言的绝美。
她的身体急速上升,嫣红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没人知道,她正在飞快的咏唱着不知名的咒法,身上的红裙被鲜血浸染得越发的明艳,在暴风席卷的强大气流中,火焰般的跳跃舞动。
同样是天火狂炙,这一次却比上一次焚尽了四大护法时,更加的骇人。
强烈的黑暗气息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刚刚还是郎朗白日,顿时便漆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凤泯悬浮于半空中,长发凌乱,红裙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