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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深,战争不断,两者一比较,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这场战争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
完颜兀术主动北上,可谓是正中陈庆之的下怀,东府十余万大军兵围筑城,但当晚陈庆之就带领着麾下的精锐白马军消失了,由于夏军的斥候散布很广,加上筑城攻防打的惨烈无比,谁都没有想到东府的镇守使居然不在军中指挥。
就如徐茂公对他的学生叶信所言那般,陈庆之是一个帅才,所谓帅才,不一定要有盖世的武艺,但却要有统筹全局的目光,从一开始,陈庆之的目光就没有落在筑城这个点上,他看到的是整个金地的大局,参谋部战略布局的目的,筑城的得失并不重要,当整个浑河西岸全都被夏军占领,一个筑城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青州和筑州两地,地势狭长,位于浑河冲积平原之上,属于黄金平原西南边缘,地形平坦,可以说是骑兵的天堂,从青州的首府青州城北上,就是营州,营州往北两百余里就是谢家堡,完颜兀术如果全力行军三日可到谢家堡,威逼夏军后心,祝镇这个重要的粮草中转站也要受到威胁,如果完颜兀术到达谢家堡一带,夏军将无法集中精力攻打筑城,说不准又是一个僵持的局面。
从营州到谢家堡之间是一片面积十分广阔的草甸子,这里可以说是一马平川,营州东北十里处有一片连绵数十里大森林,位于整个草甸子的东南方,陈庆之的一万多白马军在这片森林之中已经埋伏了八天之久,所带的粮食早就已经吃光了,好在已经进入了秋天,林中山果众多,加上一些野兽,倒也不至于饿肚子,不过就算是铁打的汉子,在这种地方也难以坚持,很多士兵都得了不同程度的痢疾。
九月二十四日,在等待的第九天,斥候终于发展了营州内多出许多的旗帜,正午之后,一支庞大的军队从营州城内出发,浩浩荡荡拖出二十余里,向着北面进发,斥候立刻将消息带给了陈庆之。
陈庆之得到消息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点兵整军出发,二十日下午日头偏西,金军距离营州城足有三十余里,在烈日的阳光下,金军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金军后军中,一队队步兵排列成四行,扛着军旗,武器,迈着步子向前走着,突然地面上传来一阵阵的颤动声,一个趴伏在粮草车上的金军老兵突然睁开眼睛,这种地面的震动他自然十分熟悉,坐起身,抬眼向后望去。
只见碧绿色的大草甸子上,一片雪白色的云朵快速的奔驰而来,上万匹白马在草原上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而在那些白马之上,还坐着一个个身着亮银铠甲,肩上挂着雪白的披风的骑兵,银白色的铠甲不断的闪烁着阳光,让眼前的万余骑兵好似天兵天将一般,老兵看的有些傻眼,但就是这一愣的功夫,那万余骑兵已经来到数百米外。
“敌袭!”老兵大声的叫喊起来,金军后面的士兵纷纷回头,但每一个回头的士兵都傻眼了,数百米的距离,以骑兵的速度已经是转瞬即到,而在百米的距离,一捧箭雨就从白马军中飞射而出。
“快跑!”一个反应过来的金军连忙撒腿就跑,但是那如飞蝗一般的箭雨已经密密麻麻的射来,无数金军在箭雨的覆盖下,被射成了刺猬,而那些幸免于难的士兵当场就丢下武器,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一路向前狂奔,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步兵的速度在快,也不是四条腿的骑兵的对手,“射”这一次不在箭雨,而是一蓬蓬的弩箭,在近距离下,弩箭的穿刺杀伤力比弓箭可要高多了,不过弩箭只能发射一次,再次上弦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一轮弩雨飞射而出,前排的骑兵已经举起那一杆杆银白色的骑兵长枪,上万白马骑兵就好似一个锋锐无比的箭矢,从金军后军刺了进去,惨叫声,战马的嘶吼声一时间响彻整个大草甸,一场骑兵对步兵的杀戮上演了。
陈庆之一马当先,就好似那巨大箭矢的最犀利的锋芒,天赋技能,势不可当在杀入敌军中的时候就释放了出来,势不可当笼罩的范围为统帅乘以十,只能影响到陈庆之身后的数百骑兵,但就是这数百陈庆之的贴身侍从形成的巨大箭芒,直接将整个金军都撕裂了开来,所有挡路的人全都被战马的马蹄踏个粉碎,没有人可以阻挡白马军的冲锋之势。
第三百四十章白水河—兀术战死
连绵十数里的金军,就好像一条蜿蜒爬行的大蛇,那青青绿草就仿若一片青绿色的画卷,而白马军就好似一只猎食的白色鹰隼,抓住了蛇尾,随着白马军的冲锋,挡在前方的金军纷纷转身而逃,而这种逃跑好似瘟疫一般,快速的向前方蔓延。
后方的崩溃很快就影响到了中军,而那些中军的金兵甚至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随着人流向前逃跑起来,在军中的将领虽然极力的弹压,但士兵混乱起来,直接将带头的将领都裹入其中,尤其是后方传来的惨叫声,更加剧了这种崩溃。
位于前军的完颜兀术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整个中军已经大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完颜兀术眼前只有一大群金军好像被狮子追赶的绵羊一样疯狂的跑动,完颜兀术久经战阵,立刻停下前军:“浮屠军,列阵,挡在溃兵,胆敢冲阵者杀。”
兀术知道士兵一旦崩溃,很难弹压的住,只有使用非常手段,浮屠军是完颜兀术收拢的部分金军残兵精锐,数量只有两千余人,不过这两千多人却多是精锐的老兵,每一个士兵都装备着一声上好的铁铠,类似于重甲,不过又要轻上许多,每一个士兵手上都有一面长方形方盾,盾牌上画着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口,两千浮屠军列阵在前,组成三道防线,举起长枪,竖立在前方,一些被后面的人拥挤上前的士兵倒霉的撞上了枪口,成了枪下之鬼。
被挤上前的金兵看到前面的军阵,想要停下脚步,但是后面奔涌的人流却传来一股巨力,前方的金兵根本就是在大声叫喊中被推上那闪着寒光的枪头,巨大的人流重重的撞在盾牌之上,浮屠军的第一道防线也在这巨大人流面前宣布崩溃,重重的撞在第二道盾墙之上,就在第二道盾墙也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完颜兀术身边的仆射军已经列成一列,嗡,随着一阵弦响,箭雨快速的射出,顿时一片哀嚎声响起。
前有堵截,后有追赶,这些金军彻底的成了一群受惊的兔子,很多人被前方的去路所堵,纷纷向两侧逃窜,渐渐的白马军组成的箭矢阵越来越近,陈庆之双臂也有些发麻了,杀了七八里路,不知道刺出多少枪,手臂已经沉重的有些抬不起来,而前方敌人明显组成了一道盾墙挡住了去路,陈庆之举起银枪,在半空中绕了两圈,然后一拉马缰,向一侧跑去。
骑兵军阵裂涛阵,只见白马军那锋利的箭矢一分两半,一左一右向两侧分开,而位于骑兵中心的骑兵纷纷举起手臂,一直跟在前军冲锋,但却没有杀一个人的中军骑兵露出一丝狞笑,扣动上臂上的弩机,顿时一片弩箭箭雨飞射而出,噗噗噗,前方的盾阵立刻出现十数道缺口,但随后就被后面来的士兵堵上。
不过作为波浪阵的变阵,裂涛阵的攻势也与波涛阵一般,是连绵不断的,一波有一波,一阵阵弩箭不断的倾斜向浮屠军,弩箭的箭头都是掺入血钢的,具有破甲的效果,很快,浮屠军在一阵阵的弩箭雨中就败下阵来,陈庆之也绕了一圈之后,再次组成一道锋利的箭矢冲阵,猛烈的撞击上完颜兀术的五千骑兵。
陈庆之的白马军是越战越强,这一路冲阵,陈庆之的手下已经积蓄足够的杀气,而作为陈庆之的当家王牌,白马军可是夏军第一骑兵军,战斗力可不盖的,整个白马军从冲锋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步调,上万人的骑兵仿若一人,白马军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完颜兀术手下的骑兵虽然也算是精锐骑兵,但却早已经士气全失,后军,中军大溃败,那密集的弩箭,最可怕是对方的骑兵的步调基本一样,那种势不可当,一往无前的气势都让他们感觉胆寒。
完颜兀术的四万大军在草甸之上大败,完颜兀术被数百骑兵护卫着逃亡北方,一万白马军分成无数股开始了一场盛大的猎杀比赛,在这片一马平川的草甸子上与骑兵比赛跑简直就是玩自杀。
白水河,位于草甸子中部的一条河流,河水不深,最深处不过一米,不过河水却足有五十多米宽,在草甸子上犹如一条白色的飘带,闪烁着银白色的波光。
完颜兀术一行逃至白水河,眼看着身后的白马军已经追到不到百米,眨眼就到,完颜兀术的手下大将翰不黎对着完颜兀术一拱手道:“将军,你带人快走,我带着兄弟挡一阵。”翰不离说着带着一百余骑,折转马头抽出弯刀,看着追上前来的白马军,大喝一声:“杀!”
一百余骑兵冲上山坡,与白马军骑兵杀在一处,完颜兀术泪眼婆娑的回望了一眼,带着手下数十骑冲入白水河中,九月的河水带着微微的凉爽冲刷完颜兀术的大腿,就犹如他的心脏一般冰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白马军会从金军后方突然杀出,而且就在距离营州不出三十里的地方,要知道那片树林外可有着不少的伐木场,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完颜兀术只能长叹一声。
嘶律律,跨下战马突然痛苦的长嘶了一声,这完颜兀术愣了一下,原来是战马的马蹄陷入了河沙之中,被水草纠缠住了,战马不断的扯拉想要摆脱束缚,但水草却越束缚越紧,而此时距离岸边不过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河岸之上,厮杀叫喊声逐渐的弱了下来,翰不黎不愧是一员猛将,一人与五六个白马军士卒战成一团,不弱下风,但是随着他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翰不黎渐渐的被围了起来,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虽然翰不黎十分勇猛,但也架不住那层层叠叠白马士卒的攻击,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动作也渐渐的变慢,鲜血不断带着力量丢失,翰不黎知道自己要死了,噗,一道长枪在翰不黎的后背之上开了个口,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披风,好像被这一下疼痛刺激到了,翰不黎突然站立在马背之上,单手握住狼牙棒,目光透过人群望向远处一个身着不同铠甲的将军:“狼牙锤。”翰不黎拉起马缰,那匹跟随他征战数年的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借助战马下坠的力量,翰不黎将狼牙棒投掷了出去,而在下一刻,围在四周的四个骑兵,同时将银白长枪刺入翰不黎那魁梧的身躯。
巨大的狼牙棒在空气中翻滚着,划破一道空气,目标正是奔跑而来的陈庆之,陈庆之虽然也是白甲白袍,但铠甲的样式却更加的威武,尤其是胸前那头展翅飞翔的巨鹰,黄金套装,雪鹰铠,眼看着狼牙棒砸来,陈庆之目光射出一道精光,套装防御技能瞬间发出,胸铠之上那头栩栩如生的白色巨鹰从铠甲前活了一般,响起一声鹰啼,然后展开双翅,好似捕猎一般,抓向那狼牙棒。
狼牙棒被巨鹰抓飞而出,陈庆之马不停蹄的上了山坡,正看到陷入水中的完颜兀术回头张望,陈庆之自然不会放过完颜兀术,当即从胯下战马上拿起一张弓,张弓搭箭,对准兀术就是一箭,狼牙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当的一声,将兀术的头盔射落河水之中,哈哈大笑的大声到:“完颜兀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队骑兵早已经举起唐弩,对准了河中的数十骑,放,上百道弩箭飞射而出,河面上多出二十余具尸体,完颜兀术则跳入水中,飞快的逃向岸边,然而很快,又一捧箭雨飞射而来,伴随着那呼啸的风声,完颜兀术啊的一声惨叫,后背之上,七八道狼牙箭透心而过,完颜兀术望着眼前的蓝色的天空被逐渐染成血红色,伸出手好像要去抓住什么,但却无力的向前倾倒,沉入河水之中。
完颜兀术被射杀在白水河中,四万大军土崩瓦解,陈庆之将完颜兀术葬在白水河旁,带着九千余兵马调转马头,连夜攻向营州,这个青州城北面的屏障之地,夜半,营州破,在营州休息半夜之后,白马军又马不停蹄的扑向青州城。
完颜兀术离开青州城,带走了四万兵马,整个青州城内只有不到五千兵马,闻听兀术战死,军心动摇,陈庆之不战而克青州城。
九月二十六日,陈庆之休整半日后,只留下千人,独自带领八千白马军,马不停蹄直扑河阳县的高家庄,高家庄内驻军甚至不到两千,多是民壮组成,由于位于青州东南方,防备十分松懈,当陈庆之的八千白马军杀到高家庄城门下时,在城门后面赌钱的金军才反应过来,白马军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攻占了高家庄,留下五百人马后,陈庆之再次向东南水陆重镇河阳城杀去,是夜,河阳城破,这座浑河中游的重要水陆枢纽被陈庆之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