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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友潜被二哥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了,一时摸不清头脑:“什么银子?”
“你捡到的那块!”庄友世十分好心地提醒。
“噢!”庄友潜恍然大悟,顿时慷慨激昂,“原来是二哥你存心害我!哼,谁捡到就是谁的,那银子就当是给我压惊的,你休想要回!”
“压惊?你要真能变得那么胆小,我再给你两块也没问题!”
“反正不还就是不还,再说,我这是好心帮你!”
“帮我?”这下轮到庄友世摸不清头脑了,“你拿了我的银子还说是帮我?这是哪来的道理?”
“当然是在帮你!”庄友潜理直气壮,“省得你银子一多就常跟那个烟花之地的女人混在一起,有失身份。”
“三弟,我与欣欣姑娘只是彼此欣赏对方的才识,即便见面,也只是吟诗作对,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可别误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
“清白?哈哈哈,妓女也会有清白吗?”庄友潜放肆地大笑几声,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表面清高实则贪婪狐媚的烟花女人又怎会少,反正他庄三公子就是不喜欢那种地方的人,进出那里的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他这个一向清高骄傲的二哥怎会喜欢到那里去,真是令人气恼。
庄友世自然不会赞同三弟的看法,正要反驳几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三哥,你回来了。”是庄四公子庄友第的声音。
“四弟!”庄友潜一听这声音,刚才被二哥所气的心情顿时长了翅膀飞呀飞呀飞到不知哪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欢喜雀跃的心情。
“四弟!”转过身看到四弟,庄友潜又拖长了声音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听得庄友世一阵恶寒附带鸡皮疙瘩满天飞。
庄友潜才没空理会二哥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他张开双臂,像朵小花儿似的朝四弟飘了过去,“这么段时间没见,四弟你真是越来越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气质高雅风姿万千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迷死人不偿命了!”
庄友世揉了揉耳朵。
早已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的庄友第对刚刚回家的三哥露出一个想念加高兴的温和笑容,看得庄友潜仿佛喝了烧酒一样心里暖烘烘:看看,这才是兄弟嘛,哪像另外那个……
“是不是银子又花光了?”带着温和笑容的庄友第问。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庄友潜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就是因为没有银子花才想起要回家,当然,身为他的兄弟,庄友世庄友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先去换身衣服见见老爹,回头跟账房要就可以了。”家中财务大臣庄友第吩咐。
“遵命!”庄友潜大声回答,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庄友第转身二哥:“二哥你呢?”
庄友世微微一笑:“够用了。”
“文师傅!文师傅!”文部石武步绘正在亭子里下棋,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
“什么事?”文部石问。
“文师傅,有人来踢馆了!”家丁急急回答。
“踢馆?”文部石皱眉,“我们这里不是武馆!”淡淡的语气似乎带着不满。
家丁顿时变得局促而尴尬。
“是……是那个人这样说的。”
“哦?什么人这样嚣张?”文部石略为有兴致了,武步绘手里拿着一颗黑子,却没有下。
“他说他是庄家的三公子。”家丁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那个孩子?”文部石的兴致不觉地高了几分,“我去看看。”他转向武步绘,“你等我一下,处理完外面的事我就回来下完这盘。”
武步绘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然而在文部石与家丁走出院子后,武步绘的脸上却没了笑容,他轻轻松开手指,手上的黑子啪的一声掉在棋盘上,弹了几下,滚落在地。
文部石走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庄友潜把贾微枫按在膝上打屁股,一帮家丁在一旁束手无策干着急。
“庄少侠,手下留情!”文部石一边开口一边抱拳。
其实文部石倒不是特别着急,虽然被庄友潜按住不放的小枫又是挣扎又是叫闹,但文部石看得出,庄友潜动作幅度虽大,力度却小,显然只是做做样子,小枫叫闹更大程度是在意面子问题。
“部石兄,又见面了!”没经主人同意,向来开朗豪爽的庄友潜就用起了亲近的称呼,这样的爽朗豁达却引起文部石的极大好感,或许是静居已久,他竟开始有些怀念当年闯荡江湖的豪迈生活。
“庄少侠,劣徒又闯了什么祸?”
“啊……”庄友潜这才想起自己手下还按着一个小鬼,而且还是对方的爱徒,他连忙松开手,重获自由的贾微枫甩开庄友潜的手,跳到一旁。
“这孩子刚刚又想打我弟弟,所以给他一个小教训。”庄友潜不甚在意地说明。
“你弟弟?”文部石稍稍环视四周,却没看到人。
“啊?”庄友潜也看了看四周,果然没人,“哈哈,那小鬼像只猴子一样静不下来,不然又溜到哪儿去了。”
舒展完筋骨的贾微枫趁着庄友潜没注意,一脚朝他踢去,不过高手终归是高手,庄友潜及时发现,轻轻一闪,就避开了,贾微枫懊恼了叫了一声。
“枫儿,不得无礼!”文部石斥责。
见师傅发怒,贾微枫不敢再有其他主意,只得跺了一下脚,便朝后院跑去,准备去逮某只猴子。
这边,文部石礼貌抱拳,问道:“不知庄少侠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庄友潜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神秘一笑,一把捉住文部石的手,紧紧握住:“部石兄请随我来,让你看看一把好剑!”
“好剑?”擅长用剑的文部石兴致大起……
亭子内,武步绘看着那掉落在地的棋子,心情突然变得烦燥,他衣袖一挥,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偷偷溜进贾家后院的庄友鸣兴奋地看着竹篱内圈着的白花花粉嫩嫩的羊群,差点欢呼起来。
虽然庄家家财万贯,但却并没经营牲畜业,从小见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庄友鸣虽吃过羊肉,喝过羊奶,但真正见到羊,尤其是这么一群羊,却是头一次。
他悄悄地蹭到竹篱边,看着羊儿,好可爱,伸长手,摸摸,哈哈,好好玩,嗯,好像不会咬人,那么……嘻嘻……
他翻过竹篱,爬进羊圈内,就近搂住一只大肥羊,哈哈,好棒,一点也不怕生人……哈哈,好好摸……哈哈,好舒服……咩咩……哈哈,好好听……
哼哼,我看你开心到什么时候……
躲在墙角偷偷看着的贾微枫奸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把弹弓,又捡起一个小石子,然后,瞄准庄友鸣旁边一只公羊的屁股,啪,石子应声而出,准确无误在击在公羊的屁股上。
吃痛的公羊大叫一声,后脚踢起,又狂奔几步,其它羊儿受惊,也乱跑起来,一时来不及反应的庄友鸣被绊倒在地,才刚爬起身,就见一头健壮却已失控的公羊正直直朝他冲来,几乎不会武功的他根本无力逃脱,只是吓得愣在当场。
就在公羊正要撞上庄友鸣的一瞬间,一双大手伸来,一把抱起庄友鸣,将他带离危险,惊魂未定的庄友鸣看着眼前的老头,却什么反应也做不出。
许久,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老人,泪水不绝,老人摸摸他的头,柔声安抚着他。
“哼!”贾微枫刚刚也是措手不及吓了一大跳,但见小鬼头已被老管家所救,安然无羔,他幸灾乐祸的性子又浮现出来,于是他从墙角跳出,大摇大摆,“不过是一只羊就吓成这样,真是胆小鬼,回家抱着你娘哭还更好!”
庄友鸣本还有些不好意思,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贾微枫手中的弹弓,顿时明白刚才羊群受惊是怎么一回事,他恼火万分,哇的一声就朝贾微枫扑去,两人顿时扭打在地。
“小少爷!小公子!你们快住手!”老管家左右开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人分开。
书房内,一边接受武步绘的安抚,一边瞄了瞄在一旁罚抄书的贾微枫,庄友鸣终于露出了笑脸。
“绘哥哥你最好人了!”他乐滋滋地甜甜叫了一声,扑进武步绘的扑里撒娇,那娇滴滴粉嫩嫩的样子惹得武步绘爱意洋溢。
哼!越看越觉得碍眼的贾微枫恼火的哼了一声,却更引出庄友鸣的笑脸。
(五)
激迈的瀑布下,是两个英挺的男子,或许更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男人与少年手中握剑,相视而笑,然后,两人齐齐跃起,在瀑布中穿越,交织,飞舞,似与银帘试比高,剑锋相击,声清入耳,银光飞射,顺而溅起层层水花,在四周飞落,颇具别样风情。
却说那天与庄友潜一起离开后,庄友潜让文部石看看一把他在江湖偶得的名剑,见文部石很是喜欢,于是将剑奉上相赠,两人从此更感志同道合,相识恨晚,于是常常互相邀约,比武练剑,刀光剑影之余,是一连串的爽朗笑声。文部石几乎觉得,自己似乎又变成当年的翩翩少年郎,自己体中流着血,似乎又开始汹涌澎湃起来。而令自己如获新生的,正是这位年少活跃的庄家少爷。
武步绘的棋盒,已好久没有打开。
武步绘最近总是见到庄友鸣,他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同样喜欢粘着他。同时,他知道小鸣每次都是跟着他的三哥过来贾家的,但显然庄友潜对结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丝毫没有兴趣,他更喜欢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像文部石那样的,而他到来,显然也只是为了找文部石,因此,武步绘至今仍没见到庄友潜。只是,当小鸣兴冲冲地朝他跑来时,他就知道,文部石应该是没空陪他下棋了。武步绘神色黯然。
贾微枫知道师傅和那个讨厌的家伙成了好朋友,对此贾微枫颇为不快,他一直对败在那家伙手下耿耿于怀,他很想找机会揍那家伙一顿,无奈碍于师傅在,而且自己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作罢。
贾微枫心想眼不见为净,省得见着他自己恼火,于是跑去找先生,可惜仍然法令他的心情好起来,因为他发现有只小鬼一直缠着先生,那真是一只讨厌的小鬼。
那小鬼一直赖在先生怀里,一直像只麻雀般叫个不停,他说他喜欢绘哥哥这样静静抱着他,可惜在家里没人这样抱着他。先生微笑着说怎么会呢,他说大哥一直在京城,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二哥每次见着他总是摸着他的脸说小弟真可爱,等我好好调教你,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美丽;三哥每次见着他,却总是一把捉住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告诉他在这世上,美貌不过是一时的臭皮囊,好好学武功,练得一身真本事才是生存之道;四哥是很温柔,可是四哥总是很忙,根本没时间陪他,这也没办法,大哥不在的时候,四哥就是一家之主(整天只知道安享晚年的爹娘不算),二哥三哥都要听他的话,所以他总有很多要做。
那你爹娘呢,先生问。小鬼扁扁嘴说,爹娘是喜欢抱着他,可他们总是对他的小脸蛋又亲又咬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已经十五岁了呀……先生笑了起来,说你就算二十五岁,在爹娘眼里,也还只是个小孩子。小鬼说我不理,反正我就是喜欢绘哥哥,然后他又往武步绘怀里蹭了蹭,吃了满嘴的嫩豆腐。
贾微枫咬牙切齿。
武步绘搂着小鸣,看着空中的不知某处,脸上露出孤独而忧伤的神色。
我早已知道,你迟早都会将我抛下。
某日,被贾微枫欺负,又被武步绘好生安抚了一番的庄友鸣扯着武步绘的衣袖问他为什么总呆在院子里不出去玩。
武步绘对这个问题显然有些意外,他想了一下,微微一笑:“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绘哥哥不像你三哥那样武功高强,可以到外面闯荡一番。”
庄友鸣歪了歪头:“可是我二哥不会武功,他也喜欢到外面玩,而且总是玩得很开心啊。二哥作诗画画都很厉害,就和绘哥哥一样厉害,说不定绘哥哥会和二哥成为好朋友呢。”庄友鸣向往万分。
好朋友?就像部石和你三哥一样吗?武步绘默默念了一句。
庄友鸣当然听不到这句,他看了看天色,跳起身来。
“绘哥哥我要回家了,我二哥常到迎春院去,绘哥哥可以到那里找他。”然后他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庄友世?武步绘笑了一笑,并没放在心上。
然而此后好些天文部石都没能陪他喝茶下棋,武步绘觉得颇为烦闷,他觉得似乎该到外面走一走,透透气,将那些不快的情绪通通驱跑。
可是,该到哪儿去?武步绘觉得自己实在很是失败,在这里呆了十年,然而除了文部石,除了贾家的人,他似乎找不到多少个可以算是朋友的人,哪怕只是想聊聊天,似乎也找不到人,看来,自己真是坐了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忘了怎么走路。
“我二哥常到迎春院去,绘哥哥可以到那里找他。”庄友鸣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是的,或许可以去认识认识这个人,说不定,会是一个收获。
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今日独自外出,不免觉得路有些遥远,日光有些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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