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少卿连忙下马,站至一旁,让公主轿舆先走。
安阳命人停下,问道:“李大人,这一路要是去哪里?”今日的小朝会,并没有大理寺的事,可见他行事匆匆,怕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李少卿笑道:“禀公主,太常寺那边出了些小事,微臣去看看。”
太常寺掌管礼乐,安阳自是没放在心上,只是道:“不过是一帮舞姬伶人,这也要劳动大理寺去断案子?太常寺的人莫不是偷懒吧。”
李少卿毕恭毕敬:“皇家无小事。”
安阳摆摆手:“也罢,这些人也不懂断案之道,有劳李大人了。”
“微臣职责所在。”李少卿又退了几步,“恭送公主。”
见安阳的轿舆走远,李少卿这才长舒一口气,擦擦汗,翻身上马:“总算是对付过去了,驾!”勒马立刻朝着舞姬们住的别所而去。
原来昨天夜里,宴席散去后。一个舞姬居然想趁着大家都乏了,想要擅自逃跑。按说这种小事交给太常寺的协律郎办即可,奈何这位舞姬居然牵扯到了一位贵人,这下事情就有些大了。大理寺是断案子方面的专家,李少卿人缘又好,虽说喜欢拍皇帝马匹,但为人在断案以及法典的知晓程度上也是专家级别的。奈何当时已经太晚,不好打搅他,这才拖到了今天早上将他请来。
太常寺的人来请李少卿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刚到了地方,李少卿立刻进了屋,带上了门窗,协律郎已等候多时。
“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道?”李少卿连水都没喝,直接问道。
协律郎道:“昨晚便封锁了消息,守卫们也只当是舞姬擅自出逃没当回事大事。”
听此言,李少卿暂时放下心:“做的不错。那东西带来了吗?”
协律郎朝着一旁的心腹点头,不多时,那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上面放着一把折扇。李少卿打开一看,折扇尾处清清楚楚落款一个“简”字!
“您看……这到底是不是那位的?” 协律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来一个舞姬出逃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居然牵扯出朝中重臣之子,而且这位爷还是东宫的幕僚,若是处理不当,得罪的可是东宫啊!
李少卿缓缓合上扇子:“这扇
子……是真的。”他见过简宁的私人印信,这扇子上的印章以及落款,都是他的手笔,这一点绝对没错。只是这种私人物件,又是怎么会落在一个舞姬手上?
李少卿道:“带她上来,我要好好审问。”
协律郎的为官信条之一:放开,让专业的来!当即二话不说,便将人带上来了。
那舞姬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夜,此时又见到一个官老爷立刻跪了下来。
李少卿不怒自威,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夜为何出逃?”
“小人名叫雪儿,昨夜只因,只因……”雪儿吞吞吐吐。
协律郎猛地拍响桌子:“说!”
雪儿大惊立刻道:“只因简公子说要与奴婢私会,所以才趁夜逃出……”
李少卿微微挑眉:“你说简公子与你私会?证据呢?”
“折扇为证。而且简公子说,侍卫们三刻换班,三刻是守备最为薄弱,所以让小人在哪里等候。”
简宁时常出入皇宫,对宫中侍卫的轮守十分熟悉,知道这些很正常。又有折扇为证,加之简宁自身风流品性,三者契合,倒是相互应证了。
如果不是李少卿亲眼看见简宁昨夜醉的不省人事,被白庆之和徐瓒二人一道架着回去,他怕是会信了这舞姬的话了。
可惜,百密一疏!
“放肆!”李少卿斥道:“简宁昨夜大醉而归,被人抬回简府,再没出来。试问他若是与你私会,又为何要大醉?!”
雪儿昨夜没有等到人时,便知道事情有了变故,如今却也只能死撑着道:“也许……也许是他忘了。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有折扇为证啊。”简宁是一直到后半场众人快散席时才醉的不省人事。而舞姬们所住的地方离摆宴宫殿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距离。这就是古代没有通讯工具的悲哀啊!
“谁知这扇子是不是你偷来的?!”李少卿立刻问道。
“大人,看来不打这女人不会说实话了。” 经过这一审,协律郎也明白过来。简宁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所以那人买通了舞姬想要泼他一身脏水。哎,也难怪别人用这种损招,那简宁本就风流纨绔,若是遇到大意的官员,说不定就让那暗中之人给得逞了!
李少卿待的大理寺可不是太常寺这种风雅地方,他想的更深。简宁现在是东宫司议郎,掌侍从规谏,驳正启奏。他虽有些不着调,但正事上的言
行还算规矩,否则皇帝也不会将他视为驸马人选。若是这个时候出了生活作风上的差错,还跟太常寺里的舞姬有私通!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传了出去,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加之广大群众对这种花边新闻都是喜闻乐见的,到时候明里暗里的脏水一起泼上去,那后果,不仅皇帝对简家有了成见,怕是对东宫也……
这招够阴损!
李少卿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只能庆幸:简宁,你他妈昨晚上醉的太是时候了!
☆、二十三章 牵连
被人阴而没阴成功的当事人,承受能力极佳,躺在榻上补觉硬是一个喷嚏都没打。一觉睡醒了天正大亮,多年的养成的早起习惯让简宁即便想赖床也睡不到世界末日去。用了早饭,去母亲那里请个安,便立刻撒丫子出去闹腾了。正准备挥马鞭时,四妹简淑猛地追了出来:“三哥可是要去沈家?”
简宁微微愣住,打量了她一眼:“小丫头,又疯什么?”
简淑无奈,四顾看了一下,理了理衣服和发鬓,略有不满:“关心你才问你,若是别人,你看我会多一嘴不。”
简宁素来知道他这个妹妹的厉害,坦白道:“沈平博前几日邀我,不得闲,今日不好在推辞了。”
简淑知道那沈平博的六妹似乎心仪了她三哥,但事儿没定性,也不好明说,只得提醒道:“你可别失了分寸,又像昨日那样。”
“是是是。哎,阿娘都你管得严。”不等简淑跳脚,简宁一挥马鞭立刻跑了。独留简淑跳脚:“哼!”娶不到老婆,可别我今天没提醒你!瘪瘪嘴,扭头,回去跟幺妹八卦去了。
大抵一个家族是否兴旺富足,从其在露南山别业的大小便可看出。沈家乃是百年世家,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而沈平博更是沈家本家之子,虽是庶出,但也颇得家族看重。世家看重传承,嫡子正统,但庶子的力量也可小视,毕竟一个家族兴旺繁荣,必须要齐心协力。
所以沈平博在露南山是独自有一处别业的。
可沈平博这小子,小时候看得挺清爽的一个小正太,不知怎地,长着长着就歪了。就好比当初你种下去的是个西瓜子,想着来年结出来的应该是个西瓜吧,在窜小苗苗的时候的确还是个西瓜苗,可等这西瓜长出来,唉呀妈呀,怎么变成了冬瓜了?!这尼玛变异了吧!
没错,沈平博就是那世家公子里变异了的,他的思维永远跟你不在一条线上。
有一次,白庆之到他这里来做客。喝了点酒,应场面上的客套话,自然是要说几句奉承的。
——哎呀,沈兄这酒酿的不错,独家珍藏的吧。
——嗯哼,这是自然。你若不嫌弃,就拿几瓶回去。
白庆之自然干不出这种吃了还打包的事儿,不过等他转头回到家,沈平博居然很大方的送了三大坛子酒来。可把白庆之吓了一跳,又是再登门,又是准备谢礼。可他跟沈平博是真不熟啊,但沈平
博又这么热情,你不回礼算个什么事儿。
就这么件事,就让沈平博在白庆之这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次东宫工作餐时,恰巧就跟徐瓒聊了这事儿,结果话没说话,徐瓒一脸便秘的模样看着他。弄得白庆之心头升起一片阴云,小声道:“他也送你酒了?”
徐瓒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坐在上位的太子也万分好奇地看着这二人,直到简宁走来,听了他们的谈话,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说道:“倒是没有送酒。”
“那是……?”
看老实人徐瓒这种模样,白庆之有点同情他在沈平博那儿的遭遇了。
简宁终于是憋不住,忍笑道:“酒是没送,倒是送了两房美妾。你可没看见九娘”,这里说的是徐瓒的妻子,“差点没一箭将他给钉在靶子上!”
太子:=口=!!!
娶个武力值彪悍的妹子当老婆果然很有一番情趣!所以他家的姐妹们还是很有市场的。诶?自己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徐瓒搁下筷子,就伸手过来提简宁:“你丫的忒不厚道了,去之前你怎么不跟我透个气!”
简宁溜得快:“我也没曾想你会夸他家的舞姬啊。哎,早跟你说了,沈平博这人不经夸,你偏不信!”
不,经,夸!
三个还真得从字面上去理解。简宁说的很诚恳,奈何纵然是东宫里的老实人徐瓒放在外面那也是腹黑一把手,这三个字到了他这里自然是千回百转,最后弄得他自己那是相当的,荡气回肠!
所以,跟沈平博做朋友,别以为你傍着一个冤大头了。也要看看这个冤大头的竹竿是不是好敲的,若是敲岔了,倒是自己出了一身血。别人呢,抖衣服拍灰,继续玩去。
沈家对沈平博那已经是头疼到了极点,想找人管教一番却发现——没人!沈平博他爹早死了,他亲妈更是生了他没多久就去了。倒还有一个嫡母,和三个哥哥,可这几样的人物还真镇不住他!
这中间又要有有安阳的一份功劳了。
但凡能像沈平博这样狂的人物,大抵是有几分本事的。那不经脑子就送东西的劲儿在普通人哪里可以说是败家!可若是到了风流名士身上……
当今皇帝最喜欢的安阳公主金口点评:“真乃旷达名士也!”
台面下一票人当场风中凌乱,钛合金的
狗眼顿时被闪瞎了N次。
满朝上下都知道安阳公主是个不理俗世的才女,不是恭维,而是实实在在的。她的一手书,一手画都是自成一家。而且她还不轻易去点评,但凡被她点评过的那就差不多是戳上国家免检标签的。
沈平博就是这么一个免检产品。
他不出仕,却酿的一手好酒,写的一手好字,加之为人又特别了点,神秘了点,妥妥的名士风流啊!比起那些裸奔又嗑药死了老婆还击缶高歌的,沈平博太正常了!
能出这样的人物也算是国家强盛的代表,毕竟乱世中谁还有这种闲情。皇帝对自己统治的时代有这么几个特殊人物也有些自得,传到后世又是一出佳话啊。所以沈平博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沈家的吉祥物,一般不拿出来展览(要拿也有点不要意思拿出手)可以到了才艺展示,那是首当其冲!
若不是为人实在是太诡异了些,以沈平博的爱好,和安阳也能凑一块。皇帝如是想过,不过脑中浮现出了沈平博那不修边幅的样子……
啧,还是算了吧。
简宁到了沈宅,刚进了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香。每次到沈平博这里来,简宁各种防御技能顿时调到最高档。
“五郎在院中赏花呢。”婢女一面说着,一面将简宁引去。
院中小径两旁接着篱笆,篱上交错缠绕着蔷薇、木香、木槿,缓缓绽开,灿烂无比。这后院说是院,不如说是一个湖。湖边栽着脆柳,湖中莲花开的正好,满湖的锦绣。一叶竹筏飘在湖中央,主人家正躺在上面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解闷。
每次看到沈平博的时候,简宁都会放空远目一会儿。丫的谁给他起的外号叫骚狐狸,你们看看这位,看看!太风骚了!
“可是简三来了?”
简宁直接无视装X的某人,站在湖边,顺手就抄起了一个酒坛子朝着湖中央的筏子上扔去。
咣当一声,竹筏子上的沈平博立刻跳了起来:“你你你……可惜了我的好酒啊。罪过,罪过!”
这需要理解某人,顶着大太阳急吼吼的跑过来,结果看一大男人摆个睡美人的POSS,在湖中央装X。
大家都这么熟了,装X给谁看呢!
过了会儿,沈平博的筏子划过来了。就着湖边,婢女们已经摆好了蒲垫,凉席,软榻和矮几,酒水和时令果子。
简家到沈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丫鬟上了
凉茶,简宁立刻咕噜咕噜灌了下去。看的沈平博不由蹙眉:“如此牛饮,与犬马何异?!”
“我就是个给你们当牛做马的命。”简宁灌了一肚子凉水,稍稍凉快了些,“上次我带回来的图纸你查了没,那机关掣的图纸到底是谁绘制的?”父兄回京后,他以守满三年孝期为由,独自留在源州。期间领了太子的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