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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处道观,从前名叫松风观。自从十几年前这里出过侯府小姐被歹徒掳走的事故之后,这边的香火就日渐凋零,到了五六年前的时候,越发连最后一个道士都弃观而去。
也是后来一位贵妇信女于夫人,出资将松风观修整一新,请了几个道姑来驻守。
而在东都名头正盛的石仙姑,也正是应着于夫人的邀请前来的。
于夫人索性作主,将松风观改成了会真观。
虽然在京城中还没什么名声,但不少在京城的东都人,也会时不时地慕名而来。
若是给他们瞧见石勇这狼狈的模样。引起了什么误会可怎么好?
“小碧玉,你瞧瞧是我乐意躺在这儿的吗?还不来搀你大哥我一把?”
灰衣人躺在地上,手里抱着碧玉道姑丢出去的瓶子,那里头的泉水自然是洒了他一头一脸,显得狼狈之极。不过这灰衣人瞧见了道姑碧玉,原本一脸的倒霉悲摧立时换成了调戏小妹子的嬉皮笑脸。
“石勇?你,你这是怎么了?”
知道小姐手下这个男仆是个没正形的,然而体力好身手高,小姐在外头的事全都靠他,碧玉也就不计较他那些口花花的调调。
不过,要下手去扶他。碧玉还是谨慎地没有马上伸手,而是俯了身子,细细察看。
明明没有什么伤嘛……不会是装成这样的吧?
上回石勇去武安城之前,就说有临走之前有几句话要交待自己,结果却把自己骗到背人处,轻薄……
碧玉道姑不由得脸上就是一红。
所以才不会再轻易上当呢。
“你自己起来吧。瓶子给我……哎呀,我的山泉水……”
又得回去重新打过了啊。
石勇歪嘴一笑,作势把怀里的瓶子递了过去,待小道姑伸手来接时,却是一把捉住了小道姑的手腕。满把的滑嫩令他笑得咧开了嘴。
“哎,你干什么!”
这色胚!
碧玉道姑涨红了脸,急恼中就用空着的手用力推了石勇一把。
石勇唉地一声叫。
“哎呀,好痛,碧玉你好狠的心啊,明知道我身受重伤,撑着一口气回来给主子报信,不但不扶上一把,还要下此狠手,我……我……”
碧玉瞧着这石勇两眼上翻,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心里也是慌张了起来。
“哎,石勇,你莫死,我,我扶你就是……”
明明瞧着他好手好脚,哪里似有伤?
可他那痛苦的模样又十分逼真啊……
碧玉只得忍耐着拿肩膀去扶起石勇,石勇半推半就地把身子大半的重量都靠上了年轻道姑,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
“碧玉,虽说你跟着主子出了家做了道姑,但做道姑可不是做尼姑,那头发一直留着,想什么时候还俗可容易得很,诶,说真的,小碧玉身上可真好闻啊,这是搽了什么香露?你喜欢啥味道的,你跟哥说,哥哥我送你……”
好想把这人扔出去啊怎么办?
碧玉道姑心里默默地念着才学会没有多久的道经,忍受着身旁这个人时不时地各种骚扰,尽量走得快速,好赶紧把这个人给弄进会真观去。
毕竟,这会真观里虽然也有其他下人,然而身为小姐心腹的,也就是自己的和这个色胚石勇了。
能不让她们瞧见石勇自然是最好。
“你先坐,我去禀告主子。”
占够了偏宜的石勇乐陶陶地就听话地往石凳上一坐,随即就跟活虾入滚水似地捂着屁股弹了起来。
碧玉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石勇还真是如他自称的那样受了伤,只不过,伤的是那个地方罢了……
碧玉默然无语。
完全不能想像,这厮为主子办事,怎么就能伤到了那个地方?
身着一身天水碧羽纱道袍的年轻女子,正坐在窗下,照着桌上的花镜,细细地修着自己的眉尖。镜中的容貌,她是怎么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这两年,即使身处世外,她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于皮相的精心养护。
只是碧玉虽然还算可靠。可惜愚笨了些,而且只有一人。
所以她即使名声在外,也并不缺银,却并不能似那大户人家太太小姐们一般,有专门打理妆容,梳头保养的专才在身边伺候……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叫他进来。”
听了碧玉通报之后,女子目光一转,轻启朱唇。
石勇扶着墙一拐一拐地踅了进来。
“见过主子。”
女子目光看向门窗。门紧紧闭着,从开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碧玉守在小院门外。
这才敛眉问道,“可是去瞧见了那个人?”
石勇点点头,“见着了,那个人面上戴着个银色面具。跟武安城里那些人说的能对的上,他一个人住在后院里。”
女子目光闪过一道寒芒。
“他,可是么?”
石勇摇了摇头,“回主子,我看不是!”
女子神情虽然不变,但石勇明显地感觉到女子瞪视着自己的目光变得微微松散了些。
“可看准了?”
石勇拍着胸口道,“看准了。那人脸上有七八道伤口,不过也能看出来原本的模样,跟那人,除了个头相仿,其它半点也不像!”
女子唇边泛起一丝满足轻松的笑意。
“哦?那他可是会画?”
“主子说的是,那人大约不知道是哪来的一个穷酸。不知道怎么就给伤着了,不但毁了容,连心智也不全成了个傻子,什么都不会做,只能画几笔画。我把他屋里的画都拿来瞧了,倒也是画的那些鸟儿雀儿啥的……”
说着,石勇又从怀里摸出半张纸来,递了上去。
“主子请瞧,这就是那傻子所画。”
他一介武人,只知道喝酒打架逛花楼,哪里懂得什么字儿画儿。
既然他认为这人不是那人,而又是因为他的画,这才引得了主子的忧虑,不免借机迁怒,把那屋里的带字有画的全给毁了个一干二净,为图稳妥,还扯了半张回来。
女人用纤纤玉白的手指将那半张画儿展开。
初看时,她不由得有一丝因为熟悉而生的心惊肉跳。
然而就着阳光细看之下,却是弯起了嘴角。
虽然笔意有点相似,然而在意境上,明显地和那人大有不同。
而且在用笔的细微处,也是不少的差别。
大约是人不相似,画有巧合,被那个爱管闲事的给误认了,又不能肯定,便只送了没头的信过来。
就因为他们的误认,就害得自己好几夜的失眠,两月的心中不安,真是多事之至!
女人把手中的半张残画,随手扔进了窗台上的香炉之中。
残画迅速地卷曲变黑,燃成了灰烬。
“好了,你这次辛苦了,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吧。”
女人随手从桌边的小抽斗里取了一个小袋子,扔了过去。
石勇手疾眼快地一把接在了怀里,眉花眼笑地谢了又谢。
“谢主子赏,小的这便下去了,主子有事尽管吩咐!”
这个主子是个手大的,给她办事,油水丰厚得很。
这一小袋子,别看掂着轻,那里头装的,可都是金子,兑开之后,足够他花天酒地一阵子了。
石勇倒退着出了门,不过他背后的狼狈模样,还是落在了女子眼中。
女子的蛾眉微蹙,若不是这厮功夫不错,自己才不会从石家众多的下仆里,单独把他给挑出来做自己的心腹。
ps:
多谢不知名亲送来的月饼。
各位亲节日开开心心!
小剧场之过节:
罗姝娘:嗯,我最喜欢玫瑰味的月饼。
姬誉:我觉得咸蛋黄的不错。
霓儿:我都喜欢,可是吃不下了怎么办?
某宝:姐姐真笨,留着慢慢吃呗。
小叶:某宝,你欺负霓儿,别以为咱不知道你的小宝库在哪里?
某宝:臭姐夫,那天你在大街上跟一个漂亮姐姐说话的事儿。。。
小叶:好妹妹,来,这一盘都给你填充小宝库。。。
正文 、195 故人来访
“小碧玉,我这伤得可不轻,自己涂不好药,不如你来帮忙如何?”
石勇蹒跚地行到院门口,还不忘记伸手又摸了把碧玉的小脸,把个小道姑气得脸红眼热,远远地走开,扭过头去,再也不搭理石勇。
石勇也知道想让碧玉来给他上那地方的药,是不可能的,见小道姑这般模样,倒是心里痒痒了一番,终是略有不舍地走了。
碧玉远远地瞧见石勇走出了会真观,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想起先前打的水都给洒了,便执了那双耳瓷瓶又走出去。
才走得几步,便瞧见眼前一道人影,她还当是石勇去而复返,正待拔腿跑开,却听一个清脆之极的女子声音笑道,“碧玉,真巧就碰着了你,你家小姐可在么?快带我去见她!”
这声音?
碧玉手上一抖,那只双耳瓷瓶终于又脱手而出,这回没人接着,直接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可碧玉却顾不上惋惜物件,怔忡了几息的工夫,这才赶紧抬起脸来,表情十分僵硬地硬挤出个笑容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着一袭杏黄轻衫,身姿亭亭,圆圆的脸儿,浓眉大眼,鼻子挺直,笑起来,声如银铃,露出腮边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让人愉悦的精气神,此时正站在对面几步开外,笑眯眯地看着碧玉,如同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熟人一般。
碧玉第一反应就是惊悚。
她她她怎么来了?
第二反应就是幸好石勇已是先走了,并没有被她给看到。
“碧玉?这是不认识我了么?”
那女子笑眯眯地又走上前一步,碧玉则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差点脚上踩着了瓶子的碎片。
“哎,小心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吓成这样做啥?”
碧玉这才仿佛被点化了似的,站直了身子,朝着这女子使劲地陪笑。
“啊,是华九小姐。您,您,怎么来啦?”
天啊,从东都城到京城,可不止是一两天的路,这千里迢迢的,华九小姐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碧玉心慌意乱,说出来的话虽然尽力带笑,可怎么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意味。
那女子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瞧你说的,难道不欢迎我来不成?”
“不,真的不是……九小姐莫要误会……”
碧玉赶紧摆手摇头。
“好啦,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还当你不欢迎我呢,快去跟你家小姐通报吧?嗯,对了,现下应该叫做观主才对,这里居然也有个会真观啊……”
黄衫少女边说,边抬眼打量着面前的这所道观,虽然占地不大,但修整得还是颇为精致的,若真是超脱凡尘,能在这里过上一世,也算是个不错的所在。
“通报,唉,对,通报,奴婢这就去……”
碧玉这才仿佛省悟过来似的,转身就朝观里跑去,一个不留神,差点就在台阶上绊上一跤。
“什么?华九?”
原本得了石勇的消息,女子正自悠然坐在窗下,拿了花露,细细地抹在手臂肌肤之上,一听到华九二字,惊得便从椅上站了起来,不由得色变。
华九,可不正是华五公子的亲妹妹?
难道说,她是得了什么消息?
不然怎么会这般巧?
“请华小姐进院来。”
女子说话的声音里,颇有些咬牙切齿。
碧玉还没有领命出去,女子已是照着镜子,赶紧拿帕子沾了水,在脸上擦去多余的脂粉。
她每日严妆沐香,何尝不是若有所待,虽然十次里头也没有一次能等着那人,可身为一个心比天高,志向远大的美人儿,又如何能不时刻让自己处于最美之态?
“锦书姐姐?”
人未到,声已先至。
屋中女子飘然而出,望着那张足有大半年未见过的面容微微点头,洒然一笑,配上全身的道袍,清丽脱俗,美不可言,声音也是清冷有如玉石相击。
“阿荧妹妹。”
华荧脚下走得极快,说话间已是到了女子的眼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锦书姐姐,你换了这身打扮,果然成了出尘世外仙姝了,难怪人家称你为石仙姑呢?”
石锦书保持着微笑的神情,“阿荧妹妹过誉了,来,进屋坐。碧玉还不去倒茶来?”
“啊,哦,是!”
碧玉木愣地赶紧转身去忙活着。
石锦书携了华荧的手进屋里分坐在桌子两侧。
“阿荧妹妹怎么会到这京城来的?还知道我落脚在这里?”
华荧歪头一笑,笑道,“锦书姐姐可是不欢迎我么?”
石锦书笑容更深了几分,“你个小促狭鬼,明知道……还故意这么问?你是我的好妹妹,这么远地来看我,怎么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