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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姝娘根本不会被吓到,那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小心翼翼掩饰举止是为了什嘛?
“嗯……差不多。”
姬誉沉吟了几息的工夫方才回答。
他是不是该庆幸这个姬誉还生了张过得去的脸面?
“那,姝娘你呢,你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在传说里,有些天生的神童能记得自己出生以来的所有事,可那毕竟都不过是传说呀,虽然姬誉自己从前没经历过普通市井人家的日子,但从跟左邻右舍的对比上看,也知道自家这位小媳妇是与众不同的。
比如说,一个从小是童养媳挨打受骂长大的本朝孤女,又是如何能识文断字算帐飞快,甚至还会画两笔图画(虽然都是绣花图样的风格)?
罗姝娘咳了一声,老脸略有些尴尬,虽然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但想到如果坦白交待自己是重生的话,那岂不是要老实地说出许多事?
比如说自己前生一直活到快四十?
后来又嫁了一次,把第三任也给成功地‘克’死?
还是说自己的威名远扬,稳居京城悍妇头几把交椅?
嗯,还是有保留地说一点吧……
“其实吧,那个,我也有一点奇遇,就是……有时能梦到未来发生的大事,比如说,相公喝醉了掉到水沟里这件,还有,还有……”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前世的事,到现下为止,大约也就是姬誉醉酒掉入沟中是跟前世相同,其后的,大约是姬誉死而复生了,前世那些事,就都不对照了。
比如说,如果在前世,这会儿怕正是自己最为艰难之时,女儿生病,断了生计,还有大房的姬谋在打着歪主意……
哪能似如今这般,坐着车,赶着马,闺女舒舒服服地在厚褥上香香地睡着,自己跟俊小伙并肩并坐聊天谈心什么的呀……
“娘子可曾经梦到我未来如何?”
姬誉虽然一向沉稳,可听了罗姝娘这话也不由得惊骇,能预知未来,这跟自己的际遇,可算得是有一比了。
只略一踌躇,姬誉这一问便脱口而出。
罗姝娘瞧着姬誉,停了半晌才道,“我梦到的是相公跌入水沟中过世,后来……”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未来?
姬誉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在瞧着极遥远处的虚空。
这么说,是回不去了么?
如果说初初醒来之时,虽然……他还是愿意重返原来的,可这些日子以来……
回去这件事,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忽觉得臂上一紧,却是罗姝娘抱住了他一只手,两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声问,“相公难道是想回到你原来的家么?你家里可还有旁的亲人?你可是……已经成亲?有没有孩子?”
说着说着,心里就越紧张没底儿,酸气上涌,几乎就要泪花闪闪。
虽然自己实在中意这个从天而降的相公,大妮儿也那般地跟这个爹亲,可是,可是,如果,他家里也有老婆孩子呢?
自己娘俩,哪里好腆着脸霸着人不放?
一向都是大方霸气的罗姝娘忽然变得楚楚含怨,两只猫儿样的大眼睛里蓄积了晶晶闪亮的水雾,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仿佛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了某个错误的答案,就会洪水泛滥,大雨磅礴……
头一回见着姝娘这样的姬誉不由得闪了闪神,说出来的话不知怎地就有些结巴了。
“没,没有,没成亲,更没有什么孩子,家里的母亲父亲么……家中姐妹兄弟众多,就是少我一个,想来,也,……没什么关系吧?”
话说这轻微的心虚症状是怎么回事?
明明,呃,反正自己也没说谎就是。
于是为了肯定,又重重地点头,“嗯,是这样,姝娘只管放心,我们家的人,是永远不会再来寻我的。”
罗姝娘松了口大气,便如三伏天里喝上了甜蜜的冰雪水那般舒爽,瞬间转忧为喜,笑靥如花,搂着某人的胳膊就在某人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那就太好了。”
这么说这个幸运礼包,就全部是自己的啦!
再也不用担心,忽然有一天,姬誉会离开自己和闺女,跑回他原来的家了!
姬誉的耳根又悄然地有些发红,不过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复瞧瞧周围,荒野无人,秋光正好,和风拂面,便侧了脸,鼓起了勇气,凑上去便要还礼……
罗姝娘眼睫微垂,余光早瞧得清楚,虽然目光没有转过去,但侧面的脸却是敏感之极,似乎连轻轻吹过的风,微温的日光,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那温润的唇角正要印上娇艳的面颊,却听身后传来了动静。
“娘?爹?”
奶声奶气的声音含含糊糊,还带着将醒的懵懂。
二人身子不由得就是一僵,跟做了什么坏事似的瞬间分开了一些,同时回头。
ps:
姬玉:放心,俺从今后就是你的人了,俺家人不会找来的。。。姝娘(捏手指):找来咱也不认!某人:哼哼哼哼。。。。
78 途中偶遇
更新时间2014…6…21 10:01:39 字数:2074
但见马车前头那个小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儿,大妮儿伸出了半张小脸,两只大眼睛露在外头,还是有些雾蒙蒙地,“你们在做什么?怎么都在外头啊?”
方才一睡醒,就发现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害怕呢!
罗姝娘老脸一红,咳了声道,“嗯,我跟你爹在学赶车呢。大妮儿睡醒了?是不是咱们家自己的马车比旁的舒服啊?”
大妮儿咧开小嘴一笑,重重点头,“嗯,咱家的马车好!”
一边夸,小身子四脚并用,就要从小门那儿爬过来,姬誉赶紧伸手扶了小丫头一把。
因前座上坐了两个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姬誉便把大妮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大妮儿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家爹的胸膛上,也不说话,大眼睛一会眯,一会睁的。
二人一瞧她这模样,就知道这是才睡醒,在醒神儿呢。
姬誉宠溺地揉了抒小丫头软软的头发,与罗姝娘相视一笑。
心里却琢磨,下回要还礼,须得早些才是……
大妮儿醒了一会儿神,终于完全精神了,方想起自家亲娘方才是跟着爹在学赶车,便扯扯姬誉的衣袖,糯糯地道,“爹,我也想学赶马车。”
马车吔,田二丫说那是老地主家才有的东西,坐在车座前头,手里挥着鞭子,好不威风的样子,所以这个必须得学。
罗姝娘摸了摸大妮儿的小脸,笑道,“你个小不点,还没马高呢,学什么赶车?要想学,等你再大几岁不迟。”
见娘亲反对,大妮儿眨眨眼,不自觉地嘟起了嘴巴。
姬誉轻笑出声,道,“虽然大妮儿现下不能学,但是可以跟爹一起赶马啊,来,这个鞭子你拿着。”
大妮儿握着长鞭的手柄,这赶车用的鞭子可比一般的要重,因此姬誉只是让她拿着做做样子,大部分的重量还是在他自己的手上。
果然小娃娃只要有新奇的事物就会很开心了,虽然是做样子,还是十分起劲儿的一边挥舞手臂,嘴里忙着吆喝,“吁,驾!”
罗姝娘坐在一边笑得直打跌,大妮儿你这声儿出的,是让马儿停,还是跑啊!
幸好那匹老马淡定自若,该怎么走就怎么走,速度不紧不慢,一派大将风度,完全不受身后大小主人们的影响,
这一家人简直把出行当成了郊游,好在去省城的时间充裕得很,用不着赶路。
不过他们的马车悠然自得,却不见得旁人也是这般。
大妮儿才亲手跟着姬誉‘赶’了不到小半个时辰车,就听见对面的路上传来了声音。
前方不远处就是个拐道,所以眼下倒是瞧不见这即将走个当面的车是何模样,不过听着也是一辆马车,而且速度还不慢。
这条路并不算宽,特别是拐角转弯处只勉强能容两辆马车过去,若是有一辆稍微宽大些,怕就要互相堵在路上了。
姬誉生性谨慎,把马车的速度放得更慢了几分,且往路边寻了处平整的地方停靠。
“姝娘,前头有车来了,你抱着霓儿进去坐吧。”
虽然说最近也没听说过本省哪里出现过劫案盗匪,不过这荒山野岭的,离得村镇都有些远,就自己一家人,如果真的碰到了强人,也很是麻烦。
罗姝娘动作利索地拎着自家娃进了车厢,大妮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带进了车内,罗姝娘举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有人来啦……”
她坐在车窗边上,从窗帘缝儿往外看去,眼角余光顺便扫了下座位底儿,那头一个箱子里头就有一大包辣椒粉,自己的袖子里还放着姬誉送的小剑。
大妮儿也学着罗姝娘的样子,竖起一只小手指嘘了声,把小脑袋凑过去往外看。
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辆灰不溜秋的旧马车拐出了山道,直朝这边驶来。
对面而来的马车倒不算大,看着有些个破旧,上头还溅了好些泥点,行驶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随时就要散架似的。
但拉车的马倒是匹不错的枣红马,比姬家的老马要看上去年富力强些。
一个四十来岁的灰衣汉子头戴斗笠,斜着身坐在车前头,手握长鞭,驱使着那匹枣红马,那马儿一路小跑,速度可比姬家马车方才快得多。
那破马车的车窗子很小,窗帘是旧竹帘,里头的人正拿手掀了,朝外打量,虽只露半个头,也能瞧得出是个壮年男子。
两车交错之时,也不知道是否罗姝娘的错觉,只觉得不管是那个马车夫,还是车中的人,都似乎是多打量了自己这方几眼,目光不算良善,这使得罗姝娘的警戒感迅速上升,一只手就伸进自己的袖间去摸那把小剑。
不过很快她又松了口气,那辆车与姬家马车交错而过,那马车夫虽然回过头来瞥了姬家人一眼,但还是很快地转回头去,专心赶车,那辆破马车便渐行渐远。
不是歹人……
罗姝娘抬了抬胸口,松了口气。
她这么紧张,可都是那天夜里的贼人闹的,现下看着四十来岁的健壮陌生人,都觉得不像善类!
嗯,也不知道那夜贼在县衙大牢里,还活没活着?
坐在马车前座的姬誉,也放松了一直紧握在手中长鞭的劲道。
然而变故突生!
那马车行出数百步后,忽听马车夫喝叱一声,“好个不长眼的!”
手里的鞭子破空一甩,就直朝路边的草丛抽去。
却听悉簌声响,一个人影就从草丛中滚了出来,姿势好不狼狈,一手捂着肩头,显然是被鞭子抽中了。
姬誉远远望着这一幕,不由得惊呆了几瞬。
这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眼神呆滞,可不正是那天在三水镇见到的疤疯子?
坐在车里的罗姝娘也瞧见了疤疯子,不由得傻傻地张大了嘴。
这个疤疯子怎么会在这里,这都离开三水镇上百里路了啊!
然而他们还没省过神来的工夫,那辆马车上的马车夫却如凶性大发一般,嘴里恶狠狠地咒着,手上的鞭子如落雨一般地朝那个行动有点迟缓的疤疯子打去。
“不长眼的东西,敢来劫你爷的道儿,老子打死了你都不用埋!”
79 捡到两只
更新时间2014…6…22 2:30:43 字数:3106
“没,没有,我……”
那个疤疯子似乎还想分辩几句,可他本来就说话不清,只发出了几个单字就被铺天而来的鞭影给打落了。
虽然疤疯子也是尽量躲避,甚至还试图朝姬家马车这个方向奔逃,但那赶车的鞭子本就长,那马车夫凶性大发,甚至跳下了座位,追着人打,因此十鞭里头,也着实地打中了一两鞭,不过是几十个呼吸间的工夫,原本干净的路面上,就被卷起了尘土草屑,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马车夫打得性起,抬头瞧见姬誉正朝这边看,张口便骂,“还不滚!看甚看!”
姬誉转了头,赶着自家马车朝前疾行了一小段路,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仍在挥鞭的现场,这才跳下马车,对罗姝娘道,“姝娘,你带着大妮儿在这里避下,我去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你千万要小心些。”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小女娃,罗姝娘是肯定要跟着一道过去的,其实她心里也矛盾重重,既不想让姬誉去冒险,又觉得那个被打的疯汉满可怜,那劝姬誉不要过去的话就到了嘴边没有出口。
姬誉应了一声,拔脚飞奔便去,几乎是眨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大妮儿抓着罗姝娘的袖子,“娘,我爹去做什么了,是去打坏人么?”
罗姝娘有些心神不宁地回了句,“是啊,你爹去打坏人了。”
唉,也不知道会怎样,姬誉虽然会功夫,可那个大汉也着实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