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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姝娘长眉倒竖,眼眸圆睁,对着明显有点懵了的五郎厉声指责。五郎手一抖,握着的笔啪答一声就落了地,在青砖地面上染出一片墨迹。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可不……”
罗姝娘正说着,忽觉袖子被拉。遂甩了开去,“拉我做什么,我得好好地教育他一下,不然,这厮哪里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诶,子宁?”
如果说,方才姬誉还有一些不悦的情绪,此时听了罗姝娘这么暴风骤雨的一番话,反而似风吹云散,雨过天青,只觉得心头无比的舒爽,再看那被毁了的图画,就着实地无关紧要起来。
原来我的付出,有一双眼睛在从头到尾地注视着,并且记在了心里。
那么这样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姝娘,莫生气了,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而且还是草稿,本来我就不算太满意的……”
“诶,这时候也不早了,午饭可是快好了么,姝娘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好似闻到了香味了……”
香味?
罗姝娘一愣,登时啊地叫了一声,“锅上还炖着肉呢,唉呀这下可坏了……”
急奔回厨房,果然那锅里的汤汗已快烧干,就差着一点便要糊了。
因着罗姝娘这一场发飙,不管是中午还是午后,孩子们都很听话,某个做了坏事的五郎也老老实实的,见了罗姝娘都成了溜边走,再不敢乱做怪。
到了夜晚,罗姝坐在灯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做着针线,旁边大妮儿跟姬誉父女两个各据桌子一角,下着飞行棋,大妮儿今晚上的运气格外地好,都连着赢了她爹好几回,下棋的彩头是一文一文的铜钱,大妮儿原本因为请大家吃小馄饨瘦下去的小荷包又看着涨了起来,把小家伙乐得合不拢嘴。
终于小家伙也支撑不住了,两只手扒在桌上,头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姬誉便微微一笑,轻轻地抱起小家伙,放到里间的床上。
在傍晚时,大妮儿就换过了衣服,洗过了手脚,此时除了鞋袜,直接被放进被窝,那小手小脚自动地就搂住了自己最喜欢的小枕头,身子半蜷成一小团,呼呼睡去了。
“睡了?”
罗姝娘就着灯光,手中的针连着长长的一缕丝线,斯条慢理地穿过轻滑的衣料,眉眼不抬。任由灯影在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柔和微黄的光影。
“睡了。”
姬誉坐在罗姝娘对面,目光游移,手上不疾不徐地收拾着飞行棋,把木头雕刻成的小动物们一个一个地放在木盒里摆好。夜深了。它们也该安睡了。
“姝娘……”
姬誉这声轻唤,声音低沉,似不经意间的呢喃,听入罗姝娘耳中,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好听过。
单单是两个字,就令人心中微微激荡。
“嗯?”
罗姝娘的手上,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微侧半面,抬眸睇向姬誉。
“这几天,天气似乎是越来越冷了。姝娘可有觉得?”
如果不是那对面瞧过来的目光灼灼闪亮,姬誉问的话简直是平淡无奇。
“是有一点冷了,可是子宁的被子薄了?等会我再给子宁取一床来。”
罗姝娘把手上正在做的外衣收到篮子里,子宁如今是举人老爷了,衣裳的档次自然也得水涨船高。
姬誉眉眼含笑。已是伸了一臂过来,握住了罗姝娘的手,轻轻地揉按,似乎是在抚慰先前穿针引线的辛劳。
“我是想问,姝娘可冷么?”
前些天在路上,姬家三口人本已是睡一张床了的,但后来先是捡了个五郎。后又救了个小明远,于是二人又分床睡。等搬了新居,因姬誉要参考,罗姝娘便给他在小书房里收拾了床榻……
如今,闲人们都各就其位,试也考完了……
话说。这么一问,还真觉得有点被冷衾寒了啊。
“子宁这么说,是有意……”
罗姝娘眼眸如丝,斜斜地瞥了姬誉一眼,只觉得自己被揉捻的那只手。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密密绵绵,窜入心间,此时另外一只空余的,倒反而空落落的,好似受到了冷待。
罗姝娘虽然是个性子有些泼辣的,但在人前,只要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事情发生(比如说五郎破坏画稿事件),她还是十分端庄贤淑的,只有在此夜此时,被某人的几个眼神,几句轻语,几下撩拨,倒勾起了禁不住的旖旎之思。
“嗯!有意,十分有意!”
某人早已经端坐不得,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倾斜着身子,双臂一个使力,就将罗姝娘那纤秾合度的上身抱在了怀中,温香软玉尽皆拥有。
罗姝娘靠在他胸前,只觉得软硬适中,宽窄合宜,这具胸膛,简直就是照着罗姝娘心意打造而成的,唇角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
嗯,天气冷了,抱团,才能取暖呵……
桌上灯台的蜡烛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气流给吹灭了。
里屋外屋,都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月光,才能给屋中景物照出微弱的剪影。
当初迁入新居,姬誉就让买了两张大床,里外屋各一,罗姝娘当时心知肚明的既没反对,也没问起。
所以说有准备,用到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
当罗姝娘的后背接触到大床上柔软的褥子时,头脑里晕晕乎乎的,只觉得美好得似在做梦。
她躺在上面的,不是她家新买的结实的水曲柳罗汉床,而是软软的,会让人如同飘飞半空的云朵。
那紧紧贴着的身体,年轻光滑而细致的肌肤,火热的触碰与体贴的抚慰。
如同落雨般的亲吻,罗姝娘几乎都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是谁在亲着谁,昏天暗地,情潮翻涌,激荡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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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某同学强烈要求的肉渣渣。
某月多不容易地憋出来这半章啊,各位亲觉得如何?
正文 、100 人口渐增
阳光明艳,雀鸟在已经没有果子的树上吱吱喳喳地欢叫着。
门窗未开,窗帘低垂,仍然是满室光亮。
某个小女娃朦胧中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用小拳头揉了揉两下眼眶,习惯性地就往旁边一拱。
咦?
怎么是空的,香香软软的娘哪儿去了?
难道是已经早起去做饭了?
小女娃一骨碌翻身坐起,转头四处张望。
没人。
大家都起床了,怎么不叫大妮儿咧?
小女娃拿起放在床边的外衣穿了起来,正要下床,又停了停,转头去叠起了被子。
好孩子要勤快!
嗯,这个被子垛有点歪,拍拍。
“哟,霓儿已经起床了,还会自己叠被子呢?来,让娘瞧瞧你叠的。”
罗姝娘一进里屋就正好瞧见大妮儿撅着小屁股,挥着两只小手,要把叠得歪歪扭扭的被子给拍整齐,登时被萌得不行。
“娘,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罗姝娘面上的盈盈笑意登时微微一僵,目光闪烁了下,“咳,没去哪儿啊,不是就在你身边么?”
大妮儿眨了眨眼,嘟起嘴唇,靠在罗姝娘怀里撒娇,“那我怎么感觉好象身边没有人似的。”
罗姝娘点了点她的小鼻头,笑道,“哎哟,娘的小闺女还会感觉了哦~”
“就会感觉了嘛~”
大妮儿的小身子扭来扭去的,脸也在罗姝娘怀里拱啊拱的,好似一头可爱小猪。
“姝娘,霓儿醒了吗?”
这是姬誉在院里唤人了。
“爹我醒了!”
大妮儿大声地回应着。
罗姝娘捏了捏她的苹果小脸,“好了,你爹都等着你出去一起练功呢,快穿鞋下地吧。”
须臾,穿戴齐整的小丫头就兴冲冲地跑进了院子。
见自家爹已经换好了干净利索的衣服,笑盈盈地站在院子当中。正朝她看过来。
哇,今天爹爹好像格外高兴,笑容都比平日要深哦。
罗姝娘站在屋檐下,眉眼含笑地看着父女俩个在院子里比划着一招一式。
男子身形修长。步法灵活,无论是哪一种动作,都显得潇洒自如,行云流水般的好看……
罗姝娘摇了摇头,把接下去的思绪发散给挥去。
呸,一大早的想什么呢。
小女娃呢,则是一习武就似换了个小人儿似的,出拳踢脚,板着小脸异常认真,那小眼神都显得犀利了有没有?然而以她这小豆丁的个头。最近越来越肉乎乎的身板,再有威势也瞧着可爱有趣得很,一点也不吓人啊。
大妮儿跟着姬誉打完了一套拳,这才发现自家娘只是站在檐下笑眯眯地看,不由得奇怪。
“咦。娘你怎么不来打拳啊?”
平时,都是一家三口都练的啊。
罗姝娘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滞,“咳,娘今天不练了,明天再练。”
大妮儿眨了眨眼,板着脸苦口婆心地劝道,“娘。你不持之以恒,会退步的。”
姬誉也咳了一声,“你阿娘今天有一点不大舒服,所以……嘿嘿,咱们自己练就好。”
大妮儿这才点了点头,“好吧。”
奇怪。爹的脸怎么红了?
还有娘的模样,明明是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啊,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气色红润!
罗姝娘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冷汗。
“你们爷俩先练着,我去厨房看看……”
艾油,被五岁的闺女教训什么的,实在是太……捂脸。
某人不是不舒服,而太舒服了才是啊。
坐在已经饭菜齐备,温在灶间的小厨房,罗姝娘坐在火炉边,面上热度未褪,回想起昨夜,眼神便游移不定。
某人,某人说过,是没有娶过媳妇的。
罗姝娘先前甚至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说不得还得自己不着痕迹地教,咳,那个一下。
没想到,某人只是起先略微紧张了下,后来,那简直,就是,就是……
罗姝娘前世今生,也是嫁过三次,阅过两个男人的,先头的姬誉心有所系,对罗姝娘冷淡,那个简直是可有可无。后来的赵仙芝却是个花心萝卜,最爱卖弄风流。
新婚之时,赵仙芝心有所图,也曾经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罗姝娘。
罗姝娘捡了块柴火放进灶下,看着小火苗跳动闪跃。
她能说,就是三个赵仙芝,不,十个赵仙芝绑在一起,也赶不上某人的一个小指头么?
听院子里传来阵阵清朗笑声和小女娃的欢笑,罗姝娘便揉了把脸,起身站到厨房门口去看。
见不知何时,五郎也从他住的小屋里起来了,跟在父女俩身后,笨拙地模仿着,可怎么也做不像,不是同手同脚,就是用力过猛,把自己摔倒,勾得父女俩哈哈大笑。
罗姝娘想起姬誉提过,五郎的痴傻,大约是头部受伤,内有淤血,又加上中毒,伤毒交加所致,如今那位秦老大夫已经为五郎解去了毒素,又开了药丸每天吃着,好疏散他脑内淤血,除此之外,五郎要想恢复,那些受损的心志许还得有外因刺激。
有可能随着时日渐长,五郎会慢慢好转。
但也有可能五郎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昨日五郎忽然提笔在画稿上乱涂,是大异寻常的,说不定能通过画画,帮助五郎好转也说不定呢。
院里的五郎因为要学白鹤振翅,结果又跌到在地,那揉着脚踝,呲牙咧嘴的模样,又引来了一阵笑声,五郎自己也不以为忤,咧开嘴跟着傻笑了起来。
看着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罗姝娘倒觉得昨日冲着他发火,有点不忍了。
晨练的欢乐时光过去,罗姝娘喊了大家伙一道吃饭。
昨日罗姝娘的余威尚在。五郎端了属于他的一碗菜,抓了饼子就远远地躲走了。
一家三口坐在小桌边,早饭看起来十分丰盛。
某个小妞儿伸出洗得白白净净的双手,接过了娘亲递来的葱油饼。啊呜咬了大口,腮帮子鼓鼓地一动一动。。
“好吃么?”
等瞧着小家伙咽下了,罗姝娘才含笑地问。
大妮儿点点头,“好吃,这是爹做的。”
罗姝娘与姬誉对视一眼,笑问,“大妮儿怎么知道这是爹做的?”
大妮儿又仔细瞧了瞧手里的金黄色的小油饼,侧头想了想,“反正就是知道,爹做的饭。味道跟娘做的不一样!”
嘿,这小家伙的舌头还真尖!
“那爹做的饭好吃,还是娘做的好吃啊?”
大妮儿瞧着娘亲那略带狡黠的神情,神气地扬起小下巴,“都好吃。我都喜欢!”
哼,才不上当呢。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今天瞧着两个大人都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肯定有事在瞒着咱!
哼,大人们真是的,人家都已经长大了。还把人家当小孩子,还是小叶哥哥好,有什么话都跟大妮儿说。
大妮儿心里酝酿着小小的不满,啊呜又一口咬在了手里的饼子上。
嗯,小叶哥哥什么时候来呀,他还说了要给我带个猴子面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