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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君。”同李绍君一起进来的一个高个男孩把手宣示性地按在了他肩膀上,并警告性地瞥了喵喵一眼,隐隐有些不高兴。
这人李喵喵也认识,正是开学典礼时本届的新生代表,裴家的裴毅坤。
“烦死了,开个玩笑都不行。”李绍君看似不满地嘀咕道,但还是收敛了一下刚才那副略显轻佻的表情,正了正脸色说:“李喵喵,我代表种培社正式向你提出邀请。”
“种培社?”
“是啊,听说你入学考试时的附加题成绩很好,应该有点基础吧?”
“可是我……”
喵喵想说他不是很有时间,但话音未尽,就被李绍君打断了,他摇了摇手指,显然不喜欢别人拒绝他,但说出的话还算客气,“你考虑一下吧,一周也只有两次,先别忙着推辞。”
“……那好吧。”喵喵无奈地点点头。
李喵喵抽空找程英杰了解了一下,没想到程英杰也正打算加入种培社,因为进入三年级后,会开实践课,实践课的学分占了总学分极大的比重,成绩优秀的学生会优先被学校附属研究院录用,这些人是各家土基作物大商家纷纷争抢的对象,可谓名利双收,程英杰当然是为了自家生意,他觉得提前打好基础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俩人商量过后,一起去社长那里报了个名。
种培社的条件非常好,有布置得像会所一样的社员活动室,还有学校专门拨给他们的土培室,社长邱一清是毕业班的学生,一个很稳重的男生,他把俩人介绍给社里其他成员,大家都表现出欢迎的姿态,李喵喵是李绍君亲自介绍进来的,即便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至少表面上也显得很客气。
社团成员里,一年级的带喵喵一起也才三个人,邀请他入社的李绍君和裴毅坤,李绍君竟然还是副社长,喵喵进活动室时,他正斜靠在沙发上,裴毅坤沉默地坐在沙发扶手上,承接了他后背的大部分重量,李绍君见喵喵来了,眯着眼睛笑,并抛了个飞吻,房间里的许多人脸都红了,想看又不敢看,裴毅坤怒气沉沉地瞪着别人扫过来的目光。
喵喵去土培社点了个卯,就不是很当回事了,他虽然考虑过要弄块地自己种,但这不是他生活的重心。
上专业课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植物栽种技术与他固有的观念有些出入,并不是说不科学,但如果严苛到浇多少水,施多少肥,晒多少‘阳’光,都精确到最小单位,还要学习一大堆精密仪器的操作,合成肥料的化学配比等等,光要背这一大堆的数据,就让李喵喵感到头疼。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进步,他们家以前种地用的几乎都是土方法,化肥农药施得多,确实可以提高产量,防病虫害能力也更强,他们李家村虽然落后,但还是有许多户人家都改进了方法,但李喵喵的父亲是个非常固执的老头,觉得土生土长的东西,吃起来就是踏实,能不用就不用,所以他们家种出来的东西,卖相并不好看,回收站都不肯收,拿到集市里,也卖不出很高的价钱,现在识货的人毕竟少。
喵喵记得他们村有个在镇上开豆腐铺子的人家,逢年过节也代卖一些别的东西,有一次,他就听那人说,进了一批水笋,就这么放着卖,顾客都不买,说他的水笋颜色蜡黄干瘪,太难看了,结果他跟人一取经,用漂白水泡了一晚上,第二天水笋看着又白又鲜嫩,一下子全卖空了。
他大哥还曾经为此抱怨过,被李爸砸了一笤帚,骂道:“那些用农药泡过的菜籽,一天间一天的打药水,种出来的菜你敢吃啊!坑不坑人啊!”
李喵喵在高中以前,很少参与家里的农活,父母原想培养他考大学的,后来他大哥进城帮人开货车,出了车祸,虽然伤势不重,但那笔医药费对他们家来说也够呛,他就不得不辍学回家帮了一年忙,要说种地的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他只是按父亲教他的,什么时候该晒田,什么时候该上肥,什么时候该收割,全凭感觉,哪来那么多讲究,现在学的这一大堆数据,着实把他搞糊涂了。
喵喵说自己没时间,确实不是找借口,他现在除了上课、温习、开烹饪课、回复学员提问,还要抽空去无人区,提高精神异能,现在一下子净化一百多斤土已经不是问题了,空间里的河岸上早已堆满了土,喵喵把它们弄出来,铺到了露台上,露台上没有地气,种植的效果不如在地面上,但种在空间里的蔬菜结不出种子,他也懒得去申请高价种子,就移了一部分出来,种到露台上,专门结种子用。
李喵喵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愁吃穿,身边有朋友,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打算先把网络烹饪课搞好,毕业后再开一家自己的餐厅,如果父母能在身边,就可以让他们享享福,这大概是他唯一感到不称心的地方。
喵喵现在已经不去看户头里的钱了,钱多了就只是一串数字,意义并不大,程英杰最近又跟他谈了一笔新生意,雪球老师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品牌效应,可以开拓周边产品了,在商品上印上他的头像是其中之一,当然不是真人头像,而是Q版造型,和喵喵本人有六七分相似,他自己都觉得很有趣,家里还搞了两个这样的杯子。
而这笔生意的首次收入,喵喵就全部捐给了福利机构,没过几天,学校里女生的一些小物件上就挂上了雪球老师的Q版人偶或电子娃娃,电子娃娃还可以从包着尿片开始养成,趣致又可爱,据市场调查,印有他头像的碗碟卖得最好,首批产品一上市,就售空了。
当然,他这种看似张扬的行为,与厨师一贯给人低调、高贵、神秘的形象相背离,自然而然,又受到了一些人的谴责,引发了一场热议,但在当事人完全是个绝缘体的前提下,实在没有给他造成多少负面影响。
喵喵家里预先留下的那两个杯子,有一个被穆尧天讨要了去,想到那天的事,他就有点怪怪的感觉。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以后,穆尧天一直没有和他断了联系,要说以前还是隔一段时间联系一次,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一次,开始喵喵接到他的通讯时,还会觉得意外,时间一长,就养成习惯了,穆尧天一般会在晚上入睡前打来,问问他一天的情况,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但喵喵能感觉出其中的关心,最后穆尧天会跟他道晚安。
久而久之,如果哪天穆尧天没打过来,喵喵还会觉得不习惯,总感觉有一件事没做,睡也睡不踏实。
穆尧天很忙,俩人见面倒不是很频繁,他受邀去过穆家一次,穆尧天来过他家两次,最近一次穆尧天来时,喵喵给他倒了一杯自己煮的凉茶,穆尧天盯着那个Q版人偶像看了好久,喵喵有点不好意思,问:“这是上次英杰拿给我的,是不是傻乎乎的?”
穆尧天看了他一眼,手指在头像上摩挲了几下,摇摇头说:“怎么会,很可爱,和你很像,这个杯子送给我吧。”
穆尧天的眼神和低沉的嗓音都让李喵喵觉得不对劲,他有些不自在,借口去了厨房,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出来的时候,就见穆尧天在喝茶,嘴唇轻轻擦过Q版娃娃的脸,喵喵忽然一下子觉得脸红心跳,等穆尧天走后,他就发现那个杯子不见了。
李喵喵心里开始有了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很朦胧,想抓又抓不住,原本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之后不久他就碰上了一件极为尴尬的事,让这种感觉顿时变得具象化了。
那天,社团下午三点有活动,但李喵喵下午没有课,他在食堂吃过午饭后,不高兴回去再过来了,就带了学习资料去社团活动室,想待在那里等其他人。
走廊里十分安静,喵喵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但听不真切,他想大概已有其他社员先过来了,不是很在意地推了一下房门,房门是虚掩着的,一碰就开,接下来看到的那一幕实实在在把他吓住了。
李绍君躺在沙发上,细细地呻吟着,半阖半开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他脸朝着门口的方向,裴毅坤压在他身上轻轻抽动着,两个人的衣衫并没有脱净,只是有些凌乱,李绍君看见他时一点不觉得难为情,甚至还舔了舔嘴唇,朝他抛了个媚眼,而裴毅坤更是没把他当回事,头都没有回。
李喵喵闹了个大红脸,说了声抱歉,关上门转身就逃了,李绍君的笑声似乎就紧追在他身后,喵喵是个成年人了,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以前不是没见过,村里牲口配种时,大伙看得不要看了,可两个男人,他真第一次知道也可以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然后一整个下午,他都不在状况中,社团活动时,他都不敢靠近那张沙发,离得远远的,他持续梦游中,以至于李绍君啥时候凑过来的都不知道,那人暧昧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问:“喂,干嘛这么慌里慌张地,你和你家那位没亲热过啊?”
大概就是因为李绍君的那句话,喵喵晚上就做梦了,梦里有个男人老压着他,他怎么挣扎都没用,身上热乎乎的,有一股热流在体内不断地冲突,那人看不清脸,就是感觉很熟悉,一双手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得他脑子成了一锅浆糊,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后面的内容很混乱,具体想不起来了,喵喵只记得他惊叫了一声‘穆大哥’,然后就醒过来了,睡裤里湿漉漉地。
这件事沮丧得让李喵喵一天没去上课,他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变成变态了。
35
李喵喵有段时间没敢去土培社;连续几次都找了借口溜了,就连程英杰都觉得奇怪;问他最近是不是真的很忙;喵喵就找了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认为自己会做上次那种不正常的梦;完全是因为受了李绍君的影响,这个人太开放太随便了,连带把他也给带坏了,就像人家说看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总会想些不好的事情一样,像喵喵这种经历过高中生活的男孩子,不可能不知道一点;前几年他同学不知从哪里淘来一本杂志;在寝室里传着看;之后他也做过类似的梦,那时候他除了有点不知所措,倒没有这般慌乱,虽然梦境里的人同样也是面目模糊,但至少他知道这是有区别的,无论怎样,叫着朋友哥哥的名字醒过来,这都不是个正常现象,他思前想后,觉得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他身上,人总是会被周围环境所影响,因此喵喵决定暂时避开那个不好的污染源。
虽然他竭力想忘记,那个梦却不受控制,时不时就会从脑海里蹦出来,以至于上课的时候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旁边同学经常会看见他莫名其妙地就脸红了,有一次别人还好心地问他,“李喵喵,你是不是发烧了?”喵喵只能尴尬地解释说最近有点上火。
他连为什么会叫穆尧天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那梦做的没头没尾,混乱不堪,被压着的人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又变成了风情万种的李绍君,李喵喵只能把它归结到,穆尧天里临睡前正好和他通过话,而白天他又撞见了那令人羞窘的一幕,所以做梦时才会把这些熟悉的人和事串联在一块儿。
这其实很有科学道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李喵喵这么安慰着自己,渐渐觉得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重新恢复到了正常频率,可白天还好,一到了晚上,他又开始不对劲,通讯器一响,都会惊一下,想接又不敢接,接通了脸又一阵阵得发烫。往常两人通话,一般都是喵喵在说,穆尧天是个很好的听众,他会适时地引导,但这几次,喵喵都嗯嗯啊啊地,完全不在状态中。
“喵喵?”
“……”
“喵喵你没事吧?”
“啊!穆大哥。”李喵喵回过神,抬头看了看光屏,很快又垂下眼,“我没事。”
“那怎么最近没精打采的?挨骂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他赶紧摇摇头,“可能是因为白天上课太累了。”
“你要多注意休息,我让英杰给你请两天假吧。”
“不用了,穆大哥,我好着呢,那个,很晚了,我想睡了,咱俩改天再聊吧。”
“也好,那晚安了。”
“晚安,穆大哥。”
挂了通讯,穆尧天支着下巴思忖片刻,“姜绍!”他朝门外叫道。
姜绍敲门进来,行了个礼,“将军!”
“嗯。”穆尧天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吧,我有点事想问你。”
“您尽管吩咐。”
“你说,如果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老不看你,这代表什么意思?”
“啊?”姜绍没料到是这种问题,他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太可怕了,但他不敢这么说,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那是因为将军是天生的军人,自有一股威仪,别人不敢直视也是正常的。”
“不对。”穆尧天摇摇头,“他以前一直看着我说话的。”
“您这说的是……”姜绍看到了摆在桌上,与办公室环境格格不入的卡通杯子,他灵机一动,问:“您是指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