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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又在他肚皮上插了根树棍。“嘻嘻,在这睡上一万年吧。你使劲看我干什
么?不许看,”享静把草帽扣到他脸上。
寒烟在公寓里洗澡。东一句西一句地哼着没头没尾的老歌。淋浴后,他顺手洗
游泳裤。洗完后,发现了台上享静的泳衣,他犹豫了一下,仔细洗起来,用香皂反
复涂了好几遍,拧干后还喷了点香水,把它并排晾到自己的游泳裤边上。
之后,他擦干镜子上的水蒸气,仔细观看自己,用梳子把毛发拢成中分,继尔,
又胡鲁乱了。他退后一步,前后左右看镜子中的自己。
“洗完没有,怎么不唱了?”享静在外面问。
“完了, 完了, ”寒烟慌乱地答应,看到浴缸很干净,穿上睡衣开门出去。
“我说让你先洗,你偏不,这下别嫌我臭啊,我喷了点香水。”寒烟有点作贼心虚
地钻回厅里。
享静从卧室里出来,把洗手间的门来回扇了几下,让雾气散发出来,对寒烟说:
“今天我过生日,晚上我请你吃饭。你先休息休息脑子吧。”
享静进去后先从镜子里摸摸脸,对晒黑了的面庞感到不满意。她突然觉的丢了
什么似的,在台面和地下乱找,一抬头,看到了自己的泳衣挂在晾衣杆上,不禁一
楞,她拿下泳衣,在鼻子上嗅了嗅,噗嗤笑了起来,脸不禁有些泛红。她转身想把
泳衣挂回原处,歪头想了一下,改变了主意,搭到晾毛巾的短杆上。
房间外,寒烟已经穿戴整齐,正蹑手蹑脚地开门偷偷出去。
小周开着面包车,停在一家首饰店门前。突然,他发现寒烟的车停在前面。犹
豫了一刻,倒到远处停下,从车里监视着店门。
寒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红包,急匆匆地钻进车,开走。小周推门进店,
和店员比划着什么,出来后手里也拿了个红包。
黄昏。享静着晚礼服,寒烟穿鸵色西装,正筹备外出。“今天由我请客。我带
你去一家店,保证你喜欢,”寒烟一边打领带,一边说。
“不用,不用。”
电话响了起来。享静跑去接,表情马上发生变化。她将电话拉到厨房的一端,
压低声音说:“不行,不行,我已经安排了事……。不行,改日再说。你这人怎么
这样?……再见。”
寒烟整装完毕,过来问:“不是找我吧?”
“打错电话了。走,咱们走。”
出楼门后,寒烟要开honda车走,享静说:“开你的吧,我坐那车头晕。”
寒烟的车尾灯亮起,向远处开去。
楼拐角处,小周坐在一辆小车里,默默地看着福特消失在暮色中。他拨着手机
用广东话说:“系我。生意不谈了。我马上回家吃饭。刚莫也?”他烦躁地关上电
话,嘟哝着:“丢你个狗雷呀!stupidwoman!”听得出,他是再骂他老婆。
市中心的一个旋转餐厅。靠窗处,寒烟和享静坐在一张铺玫瑰色台布的小圆桌
边,桌上有个红色的蜡烛,浮在水晶杯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插在花瓶中。餐厅浪
漫温馨,食客寥寥无几。一个忧郁的姑娘在角落里弹奏钢琴。
享静四下看着,“不愧是大记者,会找这种雅致的地方。”
“实话说,在国内,咱也是什么场合都见识过的主,钓鱼台,大会堂,中国大
饭店,大奔驰直接开进去,那是什么感觉”寒烟又吹上了。
享静浅浅一笑,由他随便侃。
一个白头发的男waiter穿着燕尾服,极具绅士风度地一手背后,一手前伸地递
上酒单。寒烟假装沉吟着说:“well,twodoubleblacklabelplease。〃(两份黑方)
老伺应生谦恭地说:“OK,Sir。〃翩然离去,象只起舞的彩蝶。
“你不要命了,敢喝黑方那么烈的酒?”享静责怪他。
“今晚舍命陪公主了。小姐今天25华诞之夜,我们每人来二两酒还不应该呀?”
“我可不喝,我要是醉了,警察抓你进监狱,谁保你出来呀?”
“你看你,猴吃麻花--满拧了吧。你开车,我保你呀。”
“好吧,我开,但我不喝酒。”
“那我独酌无相亲多没意思?早知道,我就不点了。”
“好吧好吧,今天都随你,我也舍命陪君子了。”
他们每人点了份牛排,要了份甜点。一边观赏夜景,一边浅斟酌饮。桄蹙之中,
享静不胜酒量,红晕泛起。她把剩下一半的酒倒给寒烟。“我不能喝了,再喝就站
不起来了。”寒烟招呼伺应生上两杯冰水,并小声嘱咐了一句。
“你怎么用左手拿刀呀,应该左叉右刀,大记者,”享静纠正他。寒烟一笑:
“这叫个性。我是左撇子,写字都用左手。我就是要和大家不一样。”
“我看你这个性早晚害了你。”
钢琴里奏出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曲子。“这是专为你点的,我能有幸和小姐
跳支舞吗?”寒烟站起来很绅士地请享静。他的这份浪漫感动了享静,两人伴着音
乐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一曲狐步舞曲后,他们彼此都有些惊讶对方高超的舞技。“跳得这么棒呀!又
让我大吃一惊一回。”寒烟赞叹。“你把人都当成土包子了吧?我当跳舞皇后时,
你大概还踢正步那。嘻嘻”享静刺他。
下面是曲探戈舞曲。寒烟大学时期就钻研过探戈,工作后,又专门学过国标,
曾被称为探戈大王,他想露一手给享静看。“国标行吗?”
“别外行了,国标探戈不是固定舞伴行吗?别露怯了,这里又不是表演的地方,
咱们跳慢步吧。”
他们朝暗处摇了过去。寒烟轻轻地搂着享静的腰,对方腰肢的柔软令他吃惊;
享静双手搭在寒烟的肩头,微阖双眼,沉浸在音乐中。“生日快乐,”寒烟轻轻耳
语道。享静浅浅一笑,看进他的眼睛,“你也快乐。”两人温情脉脉对视,谁也没
有不好意思。
享静把头靠在寒烟肩头,他们在原地摇摆。寒烟伏下头,脸颊可以感觉到享静
柔软发丝撩弄,和一股淡淡的女性特有的体香。享静穿着薄纱衬衣,身体的偶然接
触使他有种触电的感觉,他极力自制着。烛光、音乐、微薰、淡香,浪漫如梦,他
们和旋律交织到一体,柔和地摇曳……
乐曲中断了好久,他们依然缠绵相拥。“咱们回去吧?有人看咱们呢。”享静
轻轻摁了一下寒烟肩头,打断了他的遐思。
坐回圆桌后,两人都双肘支在桌面上,托着脸,看着对方。寒烟说:“闭上眼
睛,我送你个生日礼物。”
“不是已经送我件比基尼了吗?别又要犯坏了吧?”享静笑着阖上眼睛。
寒烟从口袋里拿出小红包,掏出一个精美的钻戒。“一二三,变。”
享静睁眼,惊喜地叫了一声:“哇,这是送我的?”她小心翼翼地夹起戒指。
摇曳的烛光下, 银白的钻石发出耀眼的闪烁。那是个造形精巧的14K白金戒指,一
个象袖珍皇冠般的飞檐上,镶着三粒晶莹发亮的钻石。
寒烟给她戴上,配在享静细腻白皙的手指上非常典雅。
享静脸上掠过一似暗影,慢慢脱下说:“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你留
下给郑雯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这是膺品,假钻。我有多少钱给你买这个。我本来就
是给郑雯买的,她套不进去,逼着让我退,才16块钱,我费那劲干吗?今天正好转
送给你,可没有其他的意思啊。”寒烟快速解释。
“真的?肯定在骗我。我才不信呢!反正我不要。”
“随你便,不信你就问去,国外都流行带假首饰,傻子才买真的呢,你要不喜
欢,我就扔了它,”寒烟假装要甩手的样子。
“别,别,我先替你保留吧,但我可不会戴它,哪天我得写信问问郑雯。”
“好吧,随你。”
“嗳,我想问你个事……算了,以后再说吧。”
“那我问你个事吧,今天快乐吗?”
“你快乐吗?”享静笑着反问。
“来这两年多了,不瞒你说,今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郑雯在时我都……”
“嘿,别说了,背后说人坏话可会变成大黄狗,嘻嘻,咱们回家吧。”
小周在公寓门前摁铃, 207室没有回音。他知道享静和寒烟还没回来。于是,
又走回街角车里等。
远处,寒烟的车回来了,寒烟和享静下车,两人手拉手,显得很亲密。小周不
动生色地看着,摸出根烟抽了起来。
寒烟上完厕所洗手,转头发现享静的泳衣换了地方,不禁笑起来。享静刚好走
过来,问:“笑什么呢?”
“我笑……哈哈哈,真逗。”
享静意识到了缘由,脸一红说:“你才逗呢,真没发现你还那么心细,那么傻,
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这人?”
“知道我体贴了吧?告诉你,我要是柔情起来,天下无双,没找上我这样的老
公后悔了不是?”
“哼,真找上了,结婚三天就连自己的臭袜子都不洗了,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
“我就不一样,要不咱两假装过家家试试。”
“免了吧,我害怕。嗳,二牛怎么还没回来?”享静转移话题。
“他留话说今天他在女朋友家住,看来,这小子还真和那香港女孩成了。”
卧室里,享静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看电视,寒烟坐在地毯上。时针指向12点。
享静不断地用遥控器换台,固定在一个晚间逗笑节目上。寒烟问:“我能坐床上吗?
腰疼。”
享静笑笑,没说话,往里挪挪身子,给他空出地方。寒烟一翻身靠坐在床一侧。
“还是床上舒服。”
“你伤已经好了,以后别想再睡床了,睡你的垫子去。”
“我不管,我今天困了,我先睡了啊,”寒烟耍赖侧身躺在床上,装睡。”
享静想推他下去,突然,发现寒烟头上有根白发。“寒烟,你都长白头发了,
老想心事,瞎操心什么呀?来,我给你拔了吧。”
寒烟坐好,享静探身过来,小心地替他找白发。寒烟的视线正好齐平享静的胸
部。两颗樱桃般的乳头将薄薄的睡衣撑起两个凸起,缝隙中,他窥视到享静半只上
翘的乳房,一阵冲动使他失去自持,一把将享静拥在怀里。
享静全身颤抖着,被他的失态震惊,但当寒烟的热唇触到她的唇时,她发出一
声轻轻的呻吟,身子软了下去。
寒烟将享静柔软炽热的肉体压在身下,享静的手胡乱地抚摸着寒烟的头发,头
甩向后面,发出轻轻的娇嘀。她被寒烟的热烈轰炸得失去了控制,但不久便恢复了
理智。她轻轻地求道:“寒烟,别这样,别这样……”
寒烟想解开享静的睡衣,享静坚决地挡住他的手说:“寒烟,你这样就把一切
都搞砸了。真的,你冷静点……”
寒烟不管不顾,享静突然用力推开他,坐了起来。他们两人喘着气,红晕满面。
享静把睡衣扣好,对低头发傻的寒烟说:“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惹你。这样对咱两
谁都不好。”
寒烟不说话。享静抚平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何尝不如此,可
是……可是不行。
寒烟重新躺到床的一侧,闭眼不说话。
两人中间分开一条明显的界线,各自躺着,半天无语。
“你生气了?”
“没有,我生什么气?”寒烟闷声说。
“和你商量个事行吗?”享静小声说。
“说吧。”
“你说……你说,咱们的关系怎么处?”享静幽幽地说,眼睛并不看他。
“任其自然呗。”
沉默了片刻,享静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原来一直天
真地想我们彼此能守住最后一块阵地,只是兄妹相待,在苦海里彼此关照,但是,
我忘了你是个男人,今天这事都怪我不好。”
寒烟不说话。
享静继续说:“如果我们都不要命的玩火,我们都会被烧死。我倒不要紧,可
是……可是你有……哎,你要是陷进去拔不出来,我就把你毁了。”
“怎么可能?只能是我毁了你,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我……我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能伤害的,这你清楚。”
寒烟无语。
“我们有件事是不能做的,否则……否则,只能给我们带来痛苦和良心上的折
磨。”享静依然慢慢地说。
“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越过那根线的资格。我根本就不配。”
“你误解我了,我是说有些事我们只能藏在心底,有时候……有时候生活就是
这么残酷。”
“那好,我就要你一句话……你……你爱我吗?”寒烟坐起来,看着享静。
享静把身子背向他,颤声说“我……我怎么跟你说呢?No,Idon't。 我相信早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