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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by 道行清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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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还是晕厥了。 

  佟西言的电话打来时,张明远刚离开梁家。是保姆打电话叫他过来的,她哭着告诉他,梁宰平好像清醒着,又晕倒了。 

  张明远根本不信,这怎么可能,那只有奇迹。他到了梁家,梁宰平躺在沙发里已经悠悠转醒,果然反应一如从前那样迟钝不灵。 

  保姆叫他:“梁先生?梁先生?” 

  梁宰平只是茫然的扭头找什么,大概是在找梁悦。 

  张明远对保姆说:“您有事可以尽管打我电话,只是别再吓我,我坦白跟您说,院长不可能清醒。” 

  保姆擦眼泪看着梁宰平,所有疑惑全部都吞到了肚子里。她相信这个时候的梁宰平不是装的,但刚刚面对梁悦质问的梁宰平,确实是清醒的。 

  佟西言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了,他急着找梁悦,保姆说,梁悦出去了。 

  佟西言啊了一声,问:“他去哪儿了?手机带了没有?” 

  保姆说:“你打个试试,要是打得通,就让他快回家,梁先生有点事。” 

  佟西言问:“院长怎么了?” 

  保姆说:“没、没怎么。” 

  佟西言这个时候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怀疑保姆的支吾,直接挂了电话就打梁悦手机,可响了半天,还是保姆接了,说佟医生您别打了,他没带手机出去。 

  佟西言乱得心都要多出一窍来了。 

  60 

  孙副开口就骂:“这小兔崽子,关键时候跑得倒没影了!还说等三天,明儿个就到期了,他倒是聪明了,干脆的,让你找不找人!” 

  王副说别急别急,我先问问。 

  于是联系公安局的老友打听刑墨雷,对方在局里也是有独立办公室的人,可全然不知情,还反问,是不是省里面的人带走的。 

  王副一惊,说:“怎么,省里来人了吗?” 

  对方说:“按说这会儿也该走了,是来查民办企业的几宗经济案的。” 

  王副挂了电话,背后全是冷汗,回过头来看孙佟二人,说:“人说了,市局里没见着,搞不好可能是省里的人。” 

  孙副痛心疾首:“这一个要是栽了,外科几个主任都跑不了,捎带着药房设备科,别说晋级,医院都开不了门了!” 

  王副仍然是担心刑墨雷,说:“不消说查,就是看得见的数目,判个无期,轻而易举。” 

  佟西言不说话,脑子里想着还有什么法子,起码要先见着人。 

  他突然想到梁宰平的御用律师荀晓东,赶紧的翻电话本联系,响了很久荀律师才接电话,一问,人刚刚去度国庆了,不在市里。 

  佟西言用最简单的话说明了情况,那头说,马上就回来。 

  目前为止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梁宰平到了傍晚才慢慢有些清醒过来,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是头上哪个位置在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至晕厥了,清醒的间隙也越来越长,只是不能顺畅的说话,所以在打那些电话前,每一句话,他都在儿子不注意时,默默练习了好多遍。 

  他一直觉得自己受上天厚爱,尤其是在车祸以后一个多月第一次清醒时,他还什么都不能做,但他听得到梁悦用温柔的声音在对他说,你是我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 

  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这种温柔已然难得,他发觉梁悦对迷蒙的自己,格外耐性亲密,就像从前那样。 

  他把他藏在家里,他也一样哪里都不去,在电话里跟所有人隐瞒实情,像是不想他再接触那些事情,甚至卖了一些别处的零碎股份,只为减少工作。 

  或许他只是想跟自己过些简单的日子,不用太过奢侈,只要能在一起。 

  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他,儿子,宝贝儿,其实爸爸都知道。他怕他一说出来,就要失去美好的一切,结束这样恬淡愉悦的生活。 

  可他还是知道了。那一耳光,他一点儿没有留情,脸上还有些疼。 

  保姆走过来,弯腰看他:“先生,好吃饭了。” 

  梁宰平抬头看她,她大概还是怀疑他是否真的清醒,因为在说话的同时,她甚至打了哄小孩进食的手势。 

  梁宰平含糊的说:“先,找找小悦。” 

  老人家一下子眼泪就涌出来了,阿弥陀佛,这根主心骨,总算是没有塌,她点点头说:“哎!” 

  其实一开始梁悦哪里有没有去。他只是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夜幕降临以后,他给刑少驹打了电话,告诉他,DNA报告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父亲。 

  刑少驹没有立即追问他结果。事实上他听老同学说话的语气就已经觉得事情那么简单。他也担心了。如果梁悦不是梁宰平的亲生子,那么梁宰平对他的态度,就远远超出了养父子该有的亲密。他记得梁悦念中学的时候,梁宰平还动不动就抱他,他几乎百依百顺从不对他大声说话,有一次他在梁家借宿,甚至看到他在亲吻梁悦的嘴唇,血亲父子,这样的亲密就已经是怪异,倘若不是血亲——直觉告诉他梁悦不会是知道这件事的第一个人,那么梁宰平…… 

  刑少驹突然明白为什么梁悦这几年会这么叛逆,他不止一次说过,梁宰平没有拿他当儿子看,他一定是早就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一定让他毛骨悚然,起码他一个外人,现在就毛骨悚然了。 

  可是,他想到了梁宰平的现状,那么一个自信成功的男人,一场车祸却使他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毕竟是可怜人。 

  “太晚了,你别多想,先回家吧。梁叔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梁悦说:“我不能回去。” 

  刑少驹问:“为什么?” 

  梁悦沉默了,他蹲在电话亭里,抱着话筒,看着渐亮的霓虹,只想离开。 

  “少驹,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刑少驹扭头看挂钟,说:“好吧,你现在去火车站,八点半有一班来我这里的火车,明早六点到,我来接你,反正我也一个人。” 

  梁悦说:“好。” 

  佟西言赶到宝丽金,总台小姐说陈总这两天突然有些伤感,一直叨念做人做厌了,看什么都觉得旧,正一个人在刷他那房间呢。 

  佟西言到了最高层,果然看到陈若戴着旧报纸折的三角帽,站在架子上刷墙壁,一边咬着烟哼小曲儿。 

  他扶着架子叫他:“陈老板。” 

  陈若低头一乐:“哟,怎么就你一个,你姘头呢?” 

  佟西言说:“你下来说话。” 

  陈若爬了下来,问:“怎么了小脸儿绷得跟铜锣似的?” 

  佟西言哪有心情开玩笑,着急说:“刑老师让公安局的人带走了,说是有人举报他收受红包回扣。” 

  陈若一愣,吐掉烟屁股,说:“举报?谁举报?!” 

  佟西言的皱紧的眉头一直就没散开过,说:“这会儿也没空查这个,人都带走好几个钟头了,可一点儿消息问不到,王副说——,我担心……他要吃大亏。” 

  陈若一想,摘了帽子往里屋走,说:“行,我知道了。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佟西言跟在后面不肯走。 

  陈若回头拍拍他的脸,微笑说:“我跟他睡觉那会儿,还没你呢,老情人我不会不救的,你就宽宽心,先回家吧。” 

  回家路上佟西言又接到了荀晓东的电话。荀律师在那头郑重嘱咐:“佟西言,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你记着,问你什么,都要说不知道的,你说错一句,就越难脱干系,刑主任还更危险!我明天中午到,一定等我到了再说。” 

  佟西言问:“您觉得这事儿,有多难办?” 

  荀晓东说:“目前为止我还不能确定任何事,不过现在政府对医疗行风盯得很紧,如果那些证据真实可靠,那你们就要准备打一场恶仗。” 

  佟西言问:“他们会对他逼供吗?” 

  荀晓东说:“当然。不过不会是你想的老虎凳辣椒水,看刑主任骨头挺硬,短时间的精神折磨,他应该能撑得住。” 

  佟西言呼吸颤抖,不得不靠边停下车来,趴在方向盘上难受的握紧了拳头。 

  荀晓东说:“你记住我的话,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尽力,人,一个都不让丢,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梁院长做的了。” 

  佟西言挂了电话,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敢重新开车,到家楼下,坐在车上心里一片惨淡,想起来再问梁悦的消息,打过去,保姆说,还没回来呢。 

  佟母坐在客厅老位置打毛衣,见他进来,只瞟了一眼。佟早早叫了声爸爸,没见答应,扭头看,佟西言坐在餐桌边,灵魂出窍一般。 

  她走过去腻在他腿边撒娇:“爸爸,大爸爸怎么没有来?” 

  佟西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摸摸她的头发,说:“乖乖,去看电视。” 

  佟父看着不对劲,问:“吵架了?” 

  佟西言摇头,不想面对父母的追问,进里屋洗了澡,躺在床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佟母进来了,坐在床边问:“跟妈说,怎么了?” 

  佟西言叫了一声妈,喉咙就哽住了,爬去过抱着母亲的腰。 

  佟母轻声责怪:“这是怎么弄得,你是要远嫁是怎么着啊?” 

  佟西言说:“我要是远嫁,你来看我吗?” 

  佟母说:“你爹妈都六十几岁的人了,你好意思狠心丢下我们?大不了就是搬去跟墨雷住么,常回来看看就行。” 

  佟西言抱紧了母亲,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宰平问挂了电话的保姆:“谁?” 

  保姆说:“是医院的佟医生,找小悦好几次了,像是有急事。” 

  梁宰平没说话。 

  保姆说:“还找吗?要不要我通电视台派出所?” 

  梁宰平摇摇头。算了吧,找到了他,现在他也未必会回来。自己的小孩他了解,梁悦不是绝情的人,自己毕竟是重伤未愈,他会后悔这一耳光。 

  他伸手问保姆要电话,给佟西言打了过去。 

  佟西言刚送母亲出去,手机就响了,一看电话是梁家的,以为梁悦回来了,迫不及待就接了起来:“梁悦?!” 

  梁宰平说:“是我。” 

  61 

  佟西言一时没能听出来这沙哑的男中音是哪个人,陌生又有点熟悉,他刚想问你是谁?对方就先报了名字:“我是,梁宰平。” 

  梁字他还不能顺利的卷起舌头吐出清晰发音,但这已足够让佟西言失声叫:“院长?!” 

  天呐是幻听吗?还是梁悦又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个男人清醒了?!在这个时候?! 

  梁宰平把他的惊讶平静的纳下了,问得很慢:“找他,什么事?” 

  佟西言差点没哭出来,小心说:“我能来找您吗?就现在。”他要真实看到这个男人才会安心,他工作十年了,还没见过医院里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他是恩慈的院长,是千把号人的龙头老大。 

  梁宰平没法皱眉头,他的大脑还没有恢复到可以自如的控制脸上的所有表情,可他有些小小的不悦,自他清醒后,医院里,似乎就一直没有太平过。当然他不知道,在他清醒以前,也不见得就太平到哪里去。 

  “明天,去医院说。”梁宰平挂了电话,坐在沙发里头昏沉,有呕吐的欲望。 

  保姆见他神色不对,紧张的倒了杯水过来,被推开了。 

  梁宰平说:“小悦回来,叫醒我。” 

  有说不出的疲惫辛苦,只能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去了。 

  佟西言一晚上没睡着,脑子里那个乱啊,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刑墨雷在受罪,到了后半夜,净想起电视剧里头折腾犯人的那些血淋淋的刑法,稍一迷糊就猛然惊醒,想到这个人以往的温柔爱护,只恨自己不能共患难。到最后,干脆的不睡了,偷偷起床开了车去梁家小区门口等着。 

  梁宰平起晚了,醒来时已经八点,头痛缓解,只是有些晕,总觉得走路走不太直,费了好大力气一步一步的迈,稍微好一些才走出卧室。 

  保姆在起居室搓莲子心,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一边看气色一边说:“早点您吃什么?我熬了粥,煮了泡饭,榨菜跟雪菜都炒了,腐|乳也有,咸豆腐也有,做了您最喜欢的奶黄包,豆浆也磨了,油条您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去炸,面都是和好的,您要面包的话,我这就去煎鸡蛋……” 

  梁宰平安静听保姆全部唠叨完,问:“他没回来?” 

  保姆有些难过,点了点头。 

  梁宰平扶着扶手一格一格慢慢下台阶,说:“泡饭,腐|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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