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使以他第一王将的身份,倘若没了王朝允诺,也是必然保不了你能平安无事地待在宸缄府里。他向王上要求了那场游行仪式——永都朝祭奉中最庄重的仪式。作为条件,也作为唯一能令你服众的方式——他必须给宸缄留下一脉血液。”
樊儿皱紧了眉头,缓缓垂下的双肩在微风中显得有些微的颤抖。
牙瑾却是平静如初,只把视线对上樊儿已然有些幽绿的眸子:
“当你在以伤害自己为前提夺取独占他的地位时,脑子里可曾想到其他?”
樊儿不知如何作答,满脑子乱腾腾的,不敢应对上眼前人审视的目光,直想要逃开来。
“你不需要回答我。明日将有一场重战,统冽会亲自上阵,如无意外,十日内必能返朝。”
牙瑾沉静说着,片刻间语气忽又严谨起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樊儿抬头,迎上那清明沉静的眼眸。
“顼极是谁?”
陌生的名字听入耳中,樊儿有些茫然,正摇摆了脑袋以示不解的当头,身后一阵风声,随即传来牙瑾轻呼:“当心——”
一阵乏力感袭来,脑子里便混沌了,最后只见着眼前模糊的影像,方才朝自己喊着“当心”的那人,正软软倒了下去……
宸缄府——雅清阁
“我想很多事情你该明白,并不需要我多加说明了。今日只来与你辞行。”
王将立于窗前,目光流连在庭园尽头的镜湖上,昔日樊儿时常在那湖畔徜徉,他是喜水的,府里却就属雅清阁旁边这泊镜湖最是宜人。曾同他如此保证过,待酷暑一过,便命人在北馆后园里辟出一汪清池来,专供他一人独享的……
往日景象浮现,引来嘘叹一声,统冽正预备就此离去,身后却传来回声:
“莫非你不想知道关于‘玺卉’这个人的下落?”
千婵玉倚在案前,手里握着书卷,眼色却并未抬起半分,说此话时,语态略显得慵懒。
统冽却步,神色一顿,随即又复展眉:“你若有意,但请直说。”
“哼,人是我引进府来的,如今出了差池自当由我承担,王将只管怪罪了下来便是,千婵玉自是担待得起。”
统冽回转身,“我说过了,其中利害关系你必是了然于心的,你是聪明人,无须他人多言也当明白因果。只是你也该要有所觉悟,到底你已是宸缄府的夫人了。”
“原来夫君也还记得这桩,那可真是千婵玉惶恐了。既然如此,我似乎也该做些夫人应当善尽的责任。”
立起身,一击掌,丫鬟紧忙奉上前来,呈上一副卷轴。
“这是我命人追踪的结果,如无意外,他们应当还在此处。”
展开轴,统冽看向图中所指地位,稍有一瞬皱眉,随即收起轴卷,朝她望去一眼,便沉着脸去了。
千婵玉低下脸孔,玉指抚上腹间,神色自若:
“哼!夫人?……血脉?……”
旁伺丫鬟见状有些心惊,忙上前探问:“夫人?”
“去给我装点一番。还有,说过多少次了?谁准许你喊‘夫人’的?”
落下一声呵斥,纤扬的身姿便婉约步出门去。
朝前威武廷,历来皇军出征自是集兵廷外,遂由众将帅廷前候命,引领四方将士由中廷出发,越正门出关迎敌。
武官击了鼓,各方将帅皆竖起黄白旗帜,旗上赫然镌绣着“永都”二字,随风摆舞,甚是庄严。只待将领一声令下,四方便可拔旗而起。
城台之上,永都王朝着台下观览一周,便与台前第一王将交替一记神情,正欲抬手喝令,身后却急来了侍卫禀报。耳语片刻,便见铄戬阴沉下面孔,把台前王将招上前来。
“格青府来报,府里昨夜遭袭……牙瑾与樊儿行踪不明……”
王将面色顿生黑暗,二话不说解下了战袍,手持着号令符递与在旁的习抒:
“我知他们下落。”
话罢便要越马而上。永都王虽是面色沉重,却未出言拦阻,倒是接了军符的习抒拦在马前:“若你是指城门郭……恕我提醒你日前牙瑾给出的警示。”
统冽蹙眉,并未理会其阻挡,翻身跃上了马背,夹起马腹便去,马上落下一话:
“统冽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马步绝尘而去,习抒自是紧锁了眉头,伏臻却又迎上来扯住他问话:
“什么城门郭?可是顼极的人动的手?城门郭哪里?我随他去……”
“你们可还把朕放在眼里?!可清楚这是如何的场合?!”
永都王大喝出声,顿时四下鸦雀无响。
“众将听令!”声严喝厉,正是王者当有的风范,“今由士大夫习抒执令号统皇军,余将皆数尽奉其职,立拔全军抗敌,不得有误!”
随即边鼓齐鸣,兵士齐呼,一道令下,四方麾旗立起。
此时铄戬才缓下面容,与习抒递去一眼了然:“统冽的事暂且缓下,稍候朕立派人跟去城门郭,你便暂去迎战,诸事小心!”
习抒领命上马,挥令三军,立马率阵出关。
而后永都王面向了面色铁青的阁柬司,语出无奈:“你怎可冲动行事?”
伏臻愤然转开脸,怒气早已冲上眉睫。
“此事紧要,我会立派廷军前去城门郭应援,你万不可鲁莽前去。”
随即急速唤来随身侍卫传令御前廷军首领,顿时氛围紧张万分。
数百名御前廷军听命赶至城门郭,搜罗顷刻,方才发现敌人所据地点,可却早已是人去楼空。地面已然是死伤一片,数目不下成百,满目的狼籍,却皆为乔装演变过后的湮础兵士,并无王将身影。廷军头领约略猜出事有危急,自是忧心万分,遂由那偶然苟活的几人口中质问出,得知统冽王将已追往敌方前去方向。
留下一名兵士回朝复命,其余众士急起直追,务求在王将平安之前追返其回朝。可叹天违人愿,直至日落时分,百名将士才在城南边境荒土上又遇一片荒尸狼籍,之中独余几人尚在围战。王将早已是遍体鳞伤,脚步蹒跚却终是不予势弱。周围数敌也仍是不屈不挠,齐举武器朝其攻去……
众廷军齐上将其一举砍下,可当中的王将却已然神智恍惚,趔趄着躺倒下身,临昏睡前仍在口语:
“快追……”☆油炸☆冰激凌☆整理☆
前方已是湮础境内,未得王令廷军首领怎敢擅自前去?况且王将伤势严峻,倘继续在此盘旋,唯恐性命堪忧。权衡了厉害关系,便是一声令下,数百名兵士抬了王将,转返了路途,朝都城而去……
章九
湮础国地处永都以东,幅员辽阔远远不及永都,并且由于地处气候险峻,常年自然灾害,国力不免屈居不上,但近年的执掌者统治有方,国势已然日渐繁荣,短短几年之内,邻间地位竟已扶摇几大国之上。新储君雄心博大,兴兵强武力图强兴本土,数年时间已然举兵攻犯下大小数国,促使湮础日前已是闻声鼎赫,临境几国皆是不敢妄自侵犯,唯独永都实力雄厚,敢可与之匹敌,却也终究是长年乱战不下。
等候了半柱香的时刻后,桓紫陌月已然是耐性全无,恨不得直冲进殿里去,枉他身为一国右宫护,此时此刻竟是半点作用也不得,尤是可恨极了。
与他一旁并立的嬗回昔却是如常一面的平静,“你尽管等着便是,这时候冲进去可有你好看的。”
“一个月了,已经约莫一个月了!莫名其妙退兵不说,若再不待此时进攻,待那统冽伤势复原了上阵来犯,怕是再难轻易敌得!你与我同去游说,我便不信劝服不了。”
“此事暂且莫急,我劝你别自讨了没趣,惹怒了王。”
“什么叫做‘自讨没趣’?!整日面对那燧塔族妖儿便是有趣?哼!”一说到此事,右宫护更是气焦起来。
嬗回昔无以回对,也知此时不该发言。岂知殿门竟在此时猛然由里推开,湮础王赫然立在两人眼前,“右宫护可是恼怒本王什么?”
短短一声问话,气色平静,却是威严十足,嬗回昔一见此状立即躬下身去谢罪:
“王息怒,陌月只是忧心国事一时口快了冒犯,王请恕罪。”说着便拉扯了身边那僵硬之人一道请罪。
岂知那性情耿直的右宫护愣是不懂迂回,见着气势已然如此,干脆便语不痛快心不休,把那憋闷了心头许久的话一道泼了出来:
“今日属下即便是冒了一死也要一吐为快。如今正是万军蓄势待发之际,永都日前受挫兵力正衰,况且他首将也正是伤患之中,若不待此良机一举攻打而去,怕是日后穷患。湮础如今正是长兵强国之势,该当一无顾忌直取旁国,王万不可于此紧要时分,因着肖小之事耽误了国务,万民如今可都在仰仗着储君之明政,还请王点滴思量。”
顼极面色仍旧如一,朝他送去一眼,“还有什么?”
这话既然已出了口,即便触怒了君颜,也是要但说下去,右宫护一咬牙,干脆便一股脑儿话全涌了出来:
“恳请王给予指令,立把那牙瑾贺鹄堕下水牢,到底他也是敌国臣宦,此般礼遇了却仍是不识好歹,如若照旧纵容他去,恐会丛生了他的得意,到头来不仅收服不得,还让朝臣积含了怨恨。属下便不信严刑逼迫一番,他尚能如此傲慢!……他是未卜先知的预师,若真能臣服于我朝,必是为我朝添翼,但若强求不下,便势必得立取其性命,不然惶恐其多端变数有碍于我朝!此番斗胆进言,属下自知罪无可恕,但请王听取属下一言,眼前局势紧张,万是不得虚度了其上啊!”
“说完了?”君王沉声着问,随即背转过身下令:
“既然已知罪无可恕,说完了便自领罪去。来人,把右宫护拿下!”
侍卫虽是惶恐,却也只得立马上前执行王令,一旁的左宫护嬗回昔但只沉默不语,此时若再添君怒,便怕是什么也无以挽回了。
盛怒的王颜无以窥其模样,但声音仍旧如常的平静,此刻正与余下的左宫护下着指令:
“命人去把那牙瑾贺鹄带来!还有,没了本王的命令,若是谁再敢在殿前吵嚷,一律给我拖出去。那‘妖子’一言,若是再让本王听到,便拿他血祭这二字!”
殿内侍女已是惊吓得不敢乱动半分,见着王下完令进了殿来,忙慌着闭了殿门,紧随着进来小心伺候着。
纱白的罗帐垂落了一地,丝被锦绸也早已散落在了床边,仅是顷刻工夫,方才的整然如今却已是一片狼籍。抬眼朝那正被缚着双手固定于床柱上的人儿望去,顼极前刻才是百般没有变化的颜色,顿然泛起一丝冷笑,缓缓朝那人儿步去,直至咫尺距离,抬手捧起他下巴,二话不说直俯下吻去。
樊儿死命闪躲,却终究不得逃脱,齿关任人把捏住无法动弹,于是便只剩下由他欺负。
几番舐咬,直至樊儿再也喘息不得,这才松开了唇舌。顼极犹自在那如樱的唇上落下轻啄,语态甚是温和:
“莫要怕我,樊儿。我要你从了我。”
樊儿垂首不语,禁闭起了双眼,熟悉的疼痛渐渐浮上胸口,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起来。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不坑一声。
“为何不肯从我?只要你自己冲破‘血噬’,便可无须再受这般苦楚。”
顼极见着怀里人甘愿让疼痛折磨,却仍是半分不肯屈服,心头自是一阵火气无以发泄,可看他满额渗出冷汗,心中一窒却终是隐忍而下。朝着几名侍女招呼:
“把他手脚给我缚紧,若伤了分毫便拿你们是问!”
侍女们纷然而上,如往常一般谨慎非常的替樊儿手脚紧上绸布,既不敢过松了让他脱开自伤了自己,又不敢过重了绑伤了他手脚,自都是小心翼翼紧张万分的。
随即顼极才复又上前来,伸手点住他颈间几处穴位,防止他失去神智时咬伤了唇舌。这才抬手拭去他额上轻汗,细语中饱含无奈:
“为何如此固执……”
樊儿心头有如万蚁啃噬,细细麻麻的酸痛自心口扩散开来,一寸一寸逐渐散布了全身,手脚麻痹痛痒,却被缚住无以挣脱抵抗。蒙胧间听着人声:
“王,人已带到。”殿外是嬗回昔在禀报。
湮础王手上动作稍一顿住,随即朝外吩咐:“领他进来。”
牙瑾甫一入殿,便见了床前捆住的樊儿一脸苍白,紧闭着双目隐忍痛楚。眉头自是一皱,朝那湮础王望去:
“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