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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埋在怀里的脸庞抬起来,统冽的神情含着不舍:☆油炸☆冰激凌☆整理☆
“告诉我,那日在楼台上都发生了什么?”
樊儿一惊,许是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低垂下脸准备敷衍过去,哪知统冽早已料准了他的行动似的,掌心拖住他面颊,轻轻捧着,目光紧锁住那对碧绿的幽光,不容他逃却。
挣脱不开来,樊儿不免焦躁了,眉头紧皱着,幽绿的眸子里闪着碧光,嘤咛两声便迎上前去吻住那紧抿的唇。却任他怎般挑拨,那人都不给予反应,只紧紧合着双唇,仍旧目光如炬地盯在樊儿面上。
如此几番啃啮,那人终是如此响应,樊儿早已是慌乱作一团,攀在他肩上的两手紧拽住衣帛,有些微颤抖起来。松开了唇,樊儿满眼的委屈,紧咬住被自己折磨得红肿的唇瓣,仍旧仰头与那人对视着。
统冽终是深叹了口气,俯下头吻上那片温润,嘴里轻声呢喃着:
“告诉我,樊儿……什么都告诉我……别瞒我。”
深吻是由浅啄间的情不自禁演变而来的,直至双方都喘吁不已,方才罢休。
樊儿抬头,任统冽的鼻尖在额上摩挲,低哑着声音开口:
“她……被那人推下去的。”
听出他话里的玄机,统冽不觉皱眉,问:
“谁?那人是谁?”
“……玺卉。”
果然不出所料,统冽有些了然于胸,随即更抬起樊儿面庞,直至与自己平视,紧紧深锁着目光:
“他救了你是不是?”
樊儿点头。
“傻樊儿,为什么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光是想像,统冽便揪紧了心口。
樊儿不答,抬臂回抱他肩,垂首伏在他肩窝。
“答应我,再也不许这么乱来了。”
颈窝传来他点头的感知,统冽心口一酸,更收紧了怀抱,久久才轻吐出一句:
“……到底,你懂不懂得我的心思……”
低低的谓叹伴随着樊儿目光里一瞬的呆滞,徜徉在室里气氛,令着夜里的深沉仿佛更浓重了一些。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满心里什么心思,你们怎么会不清楚?自饮了毒酒起初便是怀着苦肉计而来,此次干脆兴起了跳楼的打算!若他是真爱了统冽,那我忍了无话可说,可若只为寻一蔽护,我是万不答应的!”伏臻立在桌边急躁地跳脚起来。
眼见着牙瑾沉默以对,习抒忙出声调解:
“你别忘了,是他哺了血才救了统冽……”
“可统冽会中毒不也是因为他的‘血噬’?!”
习抒有些头痛起来,应对无力,“伏臻,你务必清楚一件事,他对统冽什么感情与统冽对他什么感情,这其中必然都得由他们二人自己掌握。旁人怎可强求……”
“他哪里有什么感情?牙瑾都还没……”
“伏臻!”此次习抒却没让他继续口无遮拦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伏臻也是懊恼不已,偷觑了眼牙瑾神色,有些亏心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牙瑾转身过来,面色平和,他说道:
“万事皆有缘数,即使我没测出什么,但事态如何发展必然终究是有其定数的。统冽固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况且我们到底不明白他人的心思,仅靠臆测也只是于人不公。此事……便随其自然好了。”
伏臻堵着话在口里想要反驳,却终究没奈何那人清明的态度,哼着气撇开头去。
“这些私事暂且抛下吧!明日便要进宫商讨战策,这边余下的事牙瑾自会担待,我们也早些回去吧!”习抒对伏臻说,随即与牙瑾互换了一眼了然,便先行了。
伏臻满心的不甘,无以发作却也终究得先顾及大全,便也准备离去了。才一转身,便听着身后传来低声:
“伏臻,别担心我。……我曾与你说过,我与统冽……命定只是共事窗友的界限。他会有他的命定,我亦有我的。”
心头一阵酸楚,伏臻拂袖离去,临门前抛下一话:
“他若有了他的所属,那你还能剩下什么?”
夜风吹散了台上铜炉里的馨香,却终究抚不开满室的愁廖……
章八
永都与湮础国于三日后正式开战,王朝的领兵者意料之外的竟是士大夫习抒。此役来势突然,兵士上阵难免有些仓皇,故而一场并不庞大的阵仗,也削弱了王朝不少兵力。甫一平复还朝,边境又传战事来袭,趋至境地,却只花费半日不过的光景,敌军便纷乱逃窜。
如数几日,就形同流水战一般,半月之内,境边多处受袭,却皆是草莽散兵之众,驱之即去,王朝也只由数副将前往各处应战。虽是造成不了伤害,可城内终究是人心惶惶起来。
是日,殿上照旧聚首的是四大都府的执掌者,上方端坐着永都之王。
“昨日是在北关么……”座上的王凝眉低喃着,随即转向了一旁面色不甚好看的统冽,
“你那边情况如何了?可有了什么端倪?”
清了清嗓子,统冽应答:
“城中多处皆有踪迹,却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有一事可以肯定……牙瑾没有估错,顼极确是来了永都。”
“那么那日那人……他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在护城池那边晃悠?”伏臻恼了起来,毕竟是长久的宿敌,竟然在他们的地盘里,如入无人之地!任谁也愉快不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今次湮础作乱必定有其内情。”
“这么说起来,先前与湮础国那场阵仗能够那般的轻易平息,估计就是有了诡异。毕竟是他们挑起的战端,可最终无故退兵的却也是他们,想来那兴许便是个引子。”
习抒分析得很是得理,可这其中究竟为何原由?众人此时便是一致把视线转向了在场唯一可能解释其理由的人——永都朝的预师。
牙瑾自上殿以来,并未舒展过一次眉心,也不曾发表过任何己见。此时面对了众人的询问,却也仍是摇头以对。
事情愈加古怪了起来,向来测事如神的预师大人,此次已不是第一次如此沉重的神情。牙瑾低沉了嗓音出声:
“我只约莫有着不祥的预感,此事务必得谨慎处之。”
众人无言,却是伏臻又禁不住话了:
“自那次征战回朝以来,已经不只是一次预测失灵了……”
大家明白他话里的意味,统冽更是明白,眉头皱了一皱,却没多加反驳,因为接下来有着更令他着心的事情需要事先向他们告知。
“这其中尚有件事较为可疑,顼极确非只为挑起战事而来。正如习抒预料一般,我府里那个叫玺卉的,确是顼极的下属。”
“这么说……”习抒此时也是皱起了眉头,事情似乎麻烦起来了,如果一切真如他所想那般的话。
“没错。”统冽沉下了声,虽是很不情愿,却终究得承认事实:
“这些事,估计都与樊儿有着些少关联……”
殿上无语,却是每人心里所想不一。
永都王思忖的是战事与臣子间的冲突,假若此次战役是由于樊儿而起的,那他务必得仔细斟酌下统冽这个第一王将的立场,毕竟于公于私,他也不想为难了自己的臣子。习抒苦恼的是这其中的内情,倘若湮础王冲的是燧塔族人而来,势必将会掀起一场无以避免的争战,但那终究只是武力解决便可,但若是还有其他理由……这之中的纷乱,怕便不是简单一场战役所能平息的。伏臻与他们所想不甚契合,他也不臆测什么,却只是担心他们感情用事,尤其是那中心人物的统冽,毕竟执掌此战关键的人物正是这名王将。然而牙瑾却在忧扰什么?到底也不过是现下出现的种种不安预感,以及数次的预测失灵……
统冽明白如今的处境,此战必是在所难免,与湮础间势必是得有个了结的,毕竟两国长久以来都处于对峙之中。然而事关了樊儿,却又令他踌躇起来,究竟此役与樊儿是有了何种牵连?何以顼极会于此时掀起战乱?这其中的原由,想必与那探子玺卉知晓了樊儿如今不在府中之事有所关联。只是却到底是为何?
自那日格青府会面之后,已然过去数日,樊儿可过得安好?小十七有没有照料周全?脑中浮起那时常埋在自己怀中的银色头颅,胸口既是暖意涌现,却也同样有了许多伤怀。
他——可曾想我了?
沉浸在了自我的思绪中,统冽自然忽略了从旁投来的凝视。
牙瑾暗自吞下难以抑制的情绪,心中约略有了决定。
“公子,您快过来躺会儿吧,风大了容易把身子吹凉。”
小十七整着刚铺上的丝被,最近入了黄昏便时来暴雨,气候也凉沁了不少。
樊儿置若罔闻一般,伏在扶栏上凝视着远处,神情里有些恍然。
看得小十七心里酸楚得很,自王将主子那日离去,小主子便时常这副神态,仿若丢了魂魄一般,一言不发的,动也没多动几分。
“公子您别担心,爷征战可是有了多年的经验,那些草莽之众,最多不过几日便能歼灭了。爷自是会平安归来的。”
那日才一入府,便听习抒大人解释了一切,包括主子急匆匆赶出府去的原由,包括宫里传来密令把公子带来格青府的事因,还包括了宸缄府里那名奸细的由来。小十七心中有恨,何以自己盯紧了那肖小许久,却丝毫不曾发现他诡异的身份?那人是冲着公子而来的,似乎也是冲着这场战事而来的。虽是不懂什么打仗的事宜,但小十七明白得很,此次的战乱可与往时的不同,光是看几位大人脸上凝重的神情便可了然一二。
瞅着小主子仍旧呆滞的神情,小十七有话哽咽在喉头硬是无从说起。那日碰巧经过牙瑾大人书房窗前,无意听得了房里几位大人的谈话,也便不觉间知晓了一些从来不曾浮出台面的秘密。伏臻大人那几句话,听得小十七心里莫名的一阵酸痛,主子与公子两人间的相处,向来是他这个近侍身边的人最清楚。虽说他也不敢肯定这其中的感情究竟何种占了最重的成分,但公子心里必定是有主子的,这点小十七可是万分的确定。可是小十七也明白,这里头还有着许多自己不明白但对主子们而言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存在着。
“公子……”总不能任他这么苛待了自己,小十七正预备上前劝哄,却让身后来人拦下。
“牙瑾大人……”
“你先退下吧。”牙瑾轻声说着。
小十七脑里猛然闪现伏臻大人一句话——“他若有了他的所属,那你还能剩下什么?”
眼前崇仰已久的预师大人,是在喜欢着自家主子的……可是,公子的立场又将如何?大人说过他与王将主子只能是共事的窗友,只是……小十七懊恼自己有了不该有的防备,牙瑾大人是全永都心胸最为宽阔之人,他怎可以妄加疑窦?连忙挥散了脑中上次千婵玉夫人给留下的阴影,小十七应了声慢慢退下,到底这其中的奥妙,不是他所能领会的。他只管侍奉了主子开心便可,现下诸事闹心,他只祈求平顺而已。
夜风袭人,有着些微的寒颤。室中独剩二人,牙瑾缓步踱到亭台边,与围栏边那人人齐肩并望,随即回转了身朝向樊儿,语气很是平稳:
“他不会有事。”
樊儿闻言终于转回了视线,默默回视着眼前人,神情里有着显然的戒备,以及稍纵即逝的信赖。
“统冽可曾与你说过,他何以要娶千婵玉的理由?”
见着樊儿摇头,牙瑾轻笑:“他到底是不喜爱解说之人。”
话中的情绪掩饰不了,一一落入了樊儿眼底,令他顿起满眼的愁绪。
“宸缄府是太皇赐封的首府,统冽的先祖历来掌握着永都的武力命脉,直至他这一辈同样都是如此延续着,宸缄是永都的势力依仗,却也是身为第一王将的他的职责所在,这你必是清楚了然了。……那次东征,在他未归朝前,曾让习抒捎来了简信,说是要确立潇湘北馆的二主子。此事非同小可,若只是寻常人家寻常身份,怎的也生起不了事端的。可他到底是一朝统将,若是未给宸缄留下一滴血脉,纵是说什么也无以服众。可到了回朝的那日,他说,今生便只是樊儿一人……”
樊儿眉睫闪烁一瞬,握紧了指掌,不发一言。牙瑾顿下少许,回望樊儿神色,随即沉着嗓音继续叙说:
“纵使以他第一王将的身份,倘若没了王朝允诺,也是必然保不了你能平安无事地待在宸缄府里。他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