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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日本、德国、意大利和墨西哥的密码系统。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根据目标
情报委员会的报告,“密码破译行动的范围已涉及除英苏两大盟国外所有使用密码
通讯的国家‘。此时,被美国破译密码系统的国家包括阿根廷、比利时。巴西、智
利、中国、哥伦比亚、多米尼加共和国、埃及、厄瓜多尔、埃塞俄比亚、芬兰、法
国、希腊、匈牙利、伊朗、伊拉克。意大利、日本、黎巴嫩、墨西哥、荷兰、秘鲁、
葡萄牙、沙特阿拉伯、西班牙、瑞士、叙利亚、泰国、约旦、土耳其、乌拉圭。委
内瑞拉和南斯拉夫。
从偷袭珍珠港到1945年8 月,陆军电讯安全部所属的语言处测览了100 多万份
被截获的电报,其中大约41。5万封被译了出来。但这项工作随后便结束了。陆军密
码破译处处长W。普雷斯顿。科德曼准将认为将来再也无需为密码破译费更大的劲了。
他把工作人员集合到夏日里用浓密的树叶遮蔽着他的司令部的那棵高大的枫树下,
对他们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国家需要他们做别的工作。
“一夜之间,占据战时密码资源的主要国家——德国和日本——已经变得无足
轻重了,”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一份报告这样写道,“一直在接收敌方信号的无线电
接收机一个接一个地关机了。天线拆除了,设备封存起来。遍布世界各地的监听站
一个接一个地关灯锁门。陆军设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和印度新德里的监听站撤消了
;战略情报局设在纽约州贝尔莫尔、加利福尼亚州塔尔扎纳、非洲黄色海岸安卡拉
的监听站也撤消了。在西南太平洋战场为麦克阿瑟将军效力的无线电情报处和为欧
洲战区服务的电讯情报处也偃旗息鼓了。”
为数不多的一批美国密码破译人员留了下来,但也改变了工作方向。苏联此时
成为他们的第一号目标。
坐落在弗吉尼亚州沃特顿城郊区的文特山农场监听站是未被美国关闭的一个最
重要的监听站。战争期间,文特山农场监听站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它能够对方圆
数千英里的敌方通讯进行全方位的监听。战争结束后,有2600人留了下来,其中许
多是监听人员,他们能够窃听俄国人用“鱼”密码机发出的外交和军事电报。战争
一结束便接手领导文特山农场监听站的拉塞尔。H。霍顿上校说:“他们在文特山截
获电传打印机上的文字,俄国人的电传打印机。如果我没说错,这种密码机有9 个
频道组成的线路。监听人员把许多机器连起来,这样就可以将9 个频道分开,然后
可以截获同西里尔字母发出的所有电报。”霍顿还补充说:“就我所知,战争结束
前没有对俄国人采取这样的行动。”
事实上,在战争期间就有一小批人在研究俄国的密码,当然只有为数极少的几
个人知道内情。1943年,美国情报机构担心纳粹德国和俄国达成一揽子和平协议,
进而结为同盟。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对同盟国来说不啻是一场噩梦。于是,几名研
究德国密码系统的密码专家被抽出来安排到高度保密的新单位,他们的任务就是设
法破译极为复杂的俄国密码。
从1939年起,成千上万封来往于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加密苏联电报被从西部
联合电报公司和其他一些商业电报公司的档案柜里调了出来。奇迹发生了:在7 对
电报中发现了相同的密码字组。要知道即使发现一对具有相同密码字组电报的机会
也只有10亿分之一啊!陆军密码破译人员找到了一处“破绽”,即一处错误或异常,
从而打开了窥视俄国密码系统的缝隙。这一类破绽有可能是由于随机数生成器出现
故障而造成的。然而,这个破绽却是因为苏联人重复使用一次性拍纸簿的纸张而产
生的——这种做法违反了密码术的基本规则。一次性拍纸簿变成两次性使用了。国
家安全局前高级官员塞西尔。菲利浦斯在破译苏联密码的早期工作发挥了关键性作
用。他说:“在1942年初的几个月中,苏联政府承受着巨大压力,苏联克格勃密码
中心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将‘关键部分’的副本印在3。5 万张纸上,然后装订成一次
性拍纸簿……于是,两套明显与众不同的一次性拍纸簿纸就这样生产出来了。”
苏联密码编制人员决定复制这些纸张的原因很可能是一次性拍纸簿的突然短缺,
这是希特勒1941年6 月入侵苏联造成。为了尽快满足对拍纸簿的巨大需求,苏联密
码人员可能采取了最简便的办法——复写。
据菲利浦斯估计,从1942年到1948年,也就是使用这种一次性拍纸簿期间,发
往世界各地苏联贸易和外交邮政信箱的电报超过了150 万封。美国密码破译人员得
到了100 万封,其中3 万封的密码是用复写纸印制的。尽管如此,密码破译人员仍
要没日没夜地进行艰苦的工作才能把一封密码文本译成可读的电报。即便在当时,
他们能破译的大多也是诸如苏联采购委员会船期安排等篇幅又长、内容又过时的电
报。
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密码破译人员一直在研究这些电报。到1980年档案柜
最后关闭时,他们读出了1940年到1948年期间发出的2900余封苏联外交电报。这项
代号为“维诺那”的密码破译计划是国家安全局历史上最为成功的行动之一。战后
这项计划为破获苏联派驻美国的间谍网——其中包括搜集原子弹机密的间谍网——
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5年4 月25日,当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军官在欧洲冰冷的泥泞中艰难跋涉,试
图发掘过去的秘密时,另外一组密码破译人员则注意着正在地球另一端举行的一场
五彩缤纷的聚会,他们考虑的是如何改变未来。
黑色的加长豪华卧车像一队队海狸一样在旧金山陡峭的山丘道路上疾驶而过。
运载鲜花的卡车卸下一桶桶盛开的玫瑰。闪光灯频频闪烁,香棋酒像金门大桥下面
的海水一样汹涌地流淌。这场盛大的聚会像一出百老汇戏剧一样光彩华丽,令人兴
奋不已。操办这场聚会的是纽约著名的设计师乔。米尔策内尔,他曾制作过几出场
面宏大的舞台音乐剧。电影院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上显示出“欢迎联合国”几个光
彩夺目的大字。这个场面不像是要举办一次严肃的外交活动,它更像是一场好莱坞
电影的首映式。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代表涌进旧金山歌剧大厅,为新世界谋划一个
框架,周围成群的观光客则试图奋力冲破警戒线,希望能亲眼看看某个著名人物。
然而,美国代表们却掌握着一件秘密武器。像打扑克作弊一样,他们正在偷看
对手的牌。罗斯福为美国能够主办联合国的开幕式拼尽了力气,在大多数代表看来
这是美国的宽宏大量之举。但真正的原因却在于美国可以方便地窃听客人的谈话。
外国代表团和它们相距遥远的首都之间要通过旧金山的美国电报线路进行电讯
联系。由于战时审查法仍未废除,西部联合电报公司和其他商业电报公司必须将加
密的和普通的电报统统给美国陆军的密码破译人员。
一旦捕捉到信号,一架专门设计的延时装置会自动开机,以便让录音设备对准
目标。他们同时还设计出几种装置,可以把一个单一的信号分送给几个不同的接收
机。接下来被截获的电报将通过46条特别加密的电报线发往陆军密码破译总部阿灵
顿大厦。到1945年夏天,每日截获电报的平均数已从1943年2 月的46865 件上升到
289802件。仅仅几个星期前还在破译德军作战计划的密码破译人员此时却在为解开
阿根廷谈判计划的要点而煞费脑筋。
例如,在旧金山会议期间,美国密码破译人员一直在阅读法国代表团和巴黎之
间的来往电报。法国代表团使用的是汉格林M —29式电报机。早在战争时期,美国
陆军安全局就已经破译了这种复杂的6 轮发报机的密码。截获的电报显示出法国为
了在战后维持它的大国地位而做出了何等不同寻常的努力。例如,4 月29日,法国
代表团团长富克。迪帕克在发给戴高乐的一封密码电报中抱怨说,法国没有被选为
出席会议的“邀请国”。“如果我们能够脐身发起国之列,”他写道,“所有的国
家都会意识到我们将在世界上重新拥有我们的传统地位。”
负责旧金山会议窃听和密码破译行动的是威廉。弗里德曼的门徒弗兰克呼。罗
利特中校。会议结束后,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旧金山会议造成的工作压力解除
了,”他写道,“每天24小时的工作时间也缩短了。工作小组的成员都认为他们为
这次会议的成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旧金山会议突出地表明和平年代电讯情报的作用。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不仅是
截获电报的数量,更重要的是众多国家的秘密都可以被破译。哥伦比亚的电报提供
了俄国和它的卫星国因“俄国对拉美国家态度傲慢”而产生分歧的细节。西班牙密
电显示,西班牙派往旧金山的代表被告知要反对某些俄国动议。其中一封电报写道
:“必须立即阻止红色阴谋。”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封电报表示该国反对接纳阿根廷
进入联合国。
联合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东西方间谍较量的场所。既然成立大会在旧金
山举行,美国理所当然地要求把这个组织的总部设在美国的土地上,其目的很大程
度上是为了方便国家安全局和它的前辈进行窃听和破译活动,而俄国人也乐于将联
合国总部设在美国——他们正为没理由往美国多派一些间谍而发愁呢。
自从目标情报委员会在战争结束时通过苏联一次性拍纸薄的破绽而发现俄国
“鱼”密码机秘密,从而能够破译俄国人的外交、安全及贸易电报之后,美国密码
破译人员运气好得惊人。他们确实在一夜之间就占据了一种极为有利的位置。在长
达数年的时间里,美国密码破译人员能够随意阅读苏联军队、警察和企业的往来电
报,美国的安全机构可以相当完整地勾勒出“苏联的国家安全态势”。然而好景不
长,到了1948年,几乎在一夜之间一切都销声匿迹。“这些密码系统一个接一个地
很快沉默了,”国家安全局最近的一份报告写道。这份报告还认为这可能是“美国
历史上最严重的情报损失。它成为国家安全局永久的‘黑色星期五”’。
就像美国成功地侵入苏联秘密通讯网络一样,苏联人也秘密侵入了陆军安全局
以及后来的军事安全局(陆军安全局被并入这一机构)之中。一位交际广泛的俄语
专家成为首要嫌疑人,尽管他从未以间谍的罪名受到指控。此人名叫威廉。韦斯邦
德。1908年,韦斯邦德出生于埃及,他的父母都是俄罗斯人。20年代他移居美国,
1938年成为美国公民。四年后,韦斯邦德加入电讯安全部门,后来被委派参加了在
北非和意大利展开的信号情报行动。战后他回到阿灵顿大厦,成为俄国处的成员。
虽然韦斯邦德不是密码分析专家,但他凭借能讲一口流利的俄语而得以大致了解俄
国处密码破译人员进行的工作。1950年,他的忠诚受到怀疑并被停职。此后,因故
意不出席联邦大陪审团关于共产党活动的听证而犯下藐视法庭罪,被判入狱一年。
1967年,他因疾病原因突然死亡。至死他都不承认参加过任何间谍活动。
对美国密码破译人员来说,希望之光总要在一个坏时候降临。1950年6 月底,
北朝鲜军队跨过三八线进入南朝鲜,朝鲜战争爆发了。像珍珠港事件爆发时一样,
美国再次惊呆了。
在北朝鲜发动战争的前一年,美国陆军、海军和空军的密码破译组织已被合并
成一个统一的机构,即军事安全局。然而,军事安全局非但没有成为一个强有力的
集权组织,集中管理在世界范围内日益扩大的电讯情报活动,反而允许原有的3 家
机构仍然各自指挥窃听和密码破译行动。此举使军事安全局局长根本无从发挥领导
作用。他甚至无法向第一线单位下达任务。如果他要下达任务,首先必须通过三军
的安全机构,而这几个安全机构既可以接受任务,也可以改变任务,甚至可以置之
不理。40年代末在军事安全局负责俄罗斯密码通信量分析,后来领导国家安全局俄
罗斯密码破译工作的赫伯特L。康利把军事安全局比做一个“三头怪兽”。“出了军
事安全局使用的几座楼房,他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听。”这就是他对局长的评价。
在北朝鲜发动进攻一周之前,军事安全局几乎还没把朝鲜视为信号情报工作的
目标。在两列优先关注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