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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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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弗茨在迈阿密地带闲逛,逛的地方大多有可能是党徒联络的地点。这些地方有:斯尼基·彼特酒店、查利·布朗牛排餐馆、董事俱乐部、托尼·罗马酒店、金海岸酒店以及福特·劳得戴尔酒店。 
  但是我们并没有套到大头目,和他们谈话。我一连几个月,都在科隆坡和布拿诺家族之间、在纽约和佛罗里达之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有一天晚上,我和弗茨到了福特·劳得戴尔酒店附近的一家夜总会,坐在酒吧里。弗茨在那里有许多熟人,他把我都向他们作了介绍:“这是纽约来的多恩。”他们都要到盥洗室吸可卡因。我待在酒吧里,和几个蹩脚的党徒及他们的女朋友在一起闲聊。 
  这时候,有个家伙从盥洗室那边出来,往我这儿走,手里拿着一只开口的小瓶。他把瓶伸到我的面前,说道:“这儿,多恩。吸一口吧。” 
  我击了他的臂膀,瓶子打飞了,弄得可卡因撒满了一地。我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我说:“我不吸那玩艺,你没必要送给我,再也别送给我了,永远别送。我靠那家伙赚钱,但是我从来不吸。我永远保持清醒的头脑。” 
  “可是你看你,你这是干什么,”他哇哇叫,“撒下的都是我的可卡因啊!” 
  “记下这次教训,”我说,“你要他妈的昏头昏脑,那是你的事。别拿到我这儿来现眼。” 
  我这么做并不要表明我是个强硬的党徒。但是像吸毒这一类的事,你在这一伙人当中不能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如果你有了第一次,或许你只要流露一下你是个常客,或者说一声“待一会儿吧”,这就给人有了以为你是个吸毒者的印象。如果你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那就说明你处在为难的境地。你是想叫别人继续向你提供。如果你说:“现在不吸”,接着仍然拒绝、拒绝再拖延,别人就会感到不解。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一开始就采取果断的态度,我不吸,永远不吸,这就完了,谁也不会再来找你。 
  有许多人有误解,以为党徒一伙人个个都是大酒鬼、大恶棍。一部分人是这样——大部分是年轻人在吸毒,他们比年长的人所占的比重要大。可是有许多党徒干的你并不能都说有什么不好。托尼·墨拉杀了二三十人,可是他只喝加苏打的饮料。 
  作为一名隐蔽特工,尽管你是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但是你所打交道的人仍然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你还得遵循现实世界的准则。这些准则包括:你怎么样树立自己的标准,自己的信誉,以及你的人品。我认识一两个从事隐蔽工作的伙计,他们的确吸毒,只是因为他们以为那么做就能打成一片,或是表明自己是坚强的党徒。这实在是极大的错误。你做人的标准和个人的品格是不能妥协的。精明的党徒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行为。你看上去像个什么大人物,可是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因而也没有力量。 
  我不吸毒。正因为我是在干隐蔽工作,我也没有学着吸毒。如果我在外面因为工作需要而吸毒,我以后怎么说服孩子不要吸毒呢? 
  我不吸毒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很实际的原因。作为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总有一天我完全要为我们参与的这些案件出庭作证。我不能撒谎。我不想以吸毒、酗酒或干任何表明我缺乏人品和个性的事来损害我的信誉,以致冒着丧失信心的危险。 
  当时在关键时刻我没有想到这些,那个家伙递可卡因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有仔细想过。我当即作出了反映,因为我干隐蔽工作以前,我在头脑里就已经有了界线,明确了自己的首要任务和工作准则。 
  在任何情况下,我要完成我想干的事。后来我参与到贩毒活动中,谁也没有为我个人输送毒品。 
  有一次,我在迈阿密和弗茨一起工作了一周。我对吉里及其一伙打了招呼,说我要到那儿去。但是我没有回告他们要找我所拨的电话号码。 
  事实上他们曾经要找我,因为他们正在准备干一桩很大的买卖,要我参加。 
  他们在佛罗里达有联系。桂多对我说,他在佛罗里达干了9年的贩毒交易。尤其是在基·威斯特一带,他在那里的联络已发展到警察部门和该地区的律师事务所。维尼对我说,他有个朋友在斯塔藤岛上有个苗圃,他在那里种植大麻,面积很大。到了8月份收割以后,桂多就运到佛罗里达走私。 
  这一次他们得到了消息:福特·劳得戴尔酒店附近那里有一幢房子,他们很容易得手25万美元现金。行动只要4个人。他们和我没能联系上,吉里就和桂多、帕特希及弗兰克合在一起。我回到纽约时,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他们的抢劫成功了,但那是一场劫难。 
  他们在佛罗里达的消息提供者说,一位年长的夫人在保险柜里存放了现金和钻石。桂多在迈阿密为干此事买了撬保险柜的工具。他们来到了这幢房子,亮出了侦探徽章,对那位夫人说,他们正在从事侦探工作,需要进屋。进去后,他们用手铐铐住了那位夫人。但是他们没有看到保险柜,也没有25万现金。 
  他们发现天花上有子弹穿孔洞,银行存折上表明:头一天从保险柜取出了大量的钱存在了银行,剩下的现金不多。在他们除去了飞机票、抢劫工具及其他费用以后,出门时只有600美元。 
  原来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但是为时已晚。后来那位消息提供者补充了事情发生的原委:那位夫人的丈夫已经死了,留下了25万美元的遗产。他答应把大部分钱给他的侄子。可是那位遗孀不喜欢他的侄子,不想把钱给他。侄子来取钱,企图威胁那位夫人。他掏出了手枪,对着天花板放了两枪。可是,她没有交出钱。第二天,她把钱存放在保险柜里,那正是桂多和吉里去偷盗的头一天。 
  “如果我事先知道了这个情况,”桂多对我说.“我决不会去干那种事。” 
  吉里从飞机场那里弄到1,200只女式和童式手表。他把样品带到了店铺。像以往一样,他给了一只给我,如果我能推销,他就都给我推销。那一只是样品:石竹花牌。 
  与此同时,他已找到了一个有意向的买主。有几个伙计对一部分赃物表示了兴趣。第二天下午,我们待在后室里,那两个家伙走了进来。 
  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我认识。我隐蔽以前在汽车拦截小队工作,两年前他受控拦截而遭到逮捕。 
  我在纽约时,在街道上工作只干了几个月,似乎没有逮捕几个人。如果你逮捕过什么人,一般说来你能记住这个人。我能记得他的面孔,还记得他的名字叫乔。正如任何恶棍一样,他通常也能记得逮捕过他的警察。正好是这种事落到了你的身上。眼下就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介绍了我。乔认识别人,但不认识我。我注意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我不打算找什么借口要求离开,因为他可能会因此而想起什么。如果真是那样,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我会知道。如果我离开了,他想起了什么,我回来可以打个埋伏。我注意他的表情,他的眼睛,他的手。 
  他们商谈手表,商谈价格。我决定要和他搭话。有时候,如果坏家伙对你感到紧张,他在谈话中躲躲闪闪,只想回避你。我估计,如果我同他谈话,我能知道他的反应——他要么很随便,要么想回避和我谈话。我要弄清楚,因为正好有个好机会,使我可以和他搭上腔。 
  “我想问一下,”我说,“电子表你们能用得上吗?”我带了一只,拿给他看。 
  “这表倒不错,”他说,“什么价?” 
  “你买的多,给你每只20美元。” 
  “我回去查查看,再告诉你。在哪儿能找到你?” 
  “我每天都在这儿,”我答道。 
  谈话很正常,他的反应没有什么不自在。他们又谈了一会就走了。整个谈话时间大概只花了20分钟。那家伙根本不和我多谈。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对此你毫无办法,除非你振作精神。 
  几天以后,我问吉里:“乔和另外那个伙计,他们买不买这些表?” 
  他说:“买呀,他们买了我的一部分。不过,你的表他们可没有找到市场。” 
  吉里那一伙人当中,经常有人问我有没有好的路子贩运大麻和可卡因。我未置可否。那时候,我只是把我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情况向联络特工汇报,还没有涉及到毒品方面。当时,联邦调查局对毒品方面并没有花多大精力。对于小规模的毒品走私活动我们不想涉及,因为我们没有得到当局许可买毒品,不可能不受到检查。因此,我们的行动仍然处在买卖搜查的标准上,要是碰到一个就搜一个,我们的整个行动计划早就告吹了。因此,为了不使我长期隐蔽行动过于复杂化,我应该与毒品交易明确划清界限。 
  桂多到店里来找我,问:“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我准备出去溜达溜达,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回答说。 
  “和我一道出去一趟,我要到新泽西去。” 
  我们驾着吉里的蓝色1976卡迪拉克轿车。我们穿过韦拉扎诺·纳罗斯大桥到达斯塔藤岛,在岛上转了一会儿又回头过了大桥返回到布鲁克林。 
  我问:“你不是说要到新泽西去吗?” 
  “是的,要会个朋友。” 
  我们行驶在布鲁克林——奎英斯高速公路上,驶过布鲁克林大桥开往曼哈顿,从罗斯福大道向北行驶。桂多在斯塔藤岛转了一会儿,显然是要行驶安全,确保没有人跟踪。我们过了乔治·华盛顿大桥到了泽西市,从巴里萨的斯大道往北行驶。 
  中午稍过了一会,我们到达了新泽西的蒙特维尔。在萨米特公路和斯普林·瓦留公路的交叉口,桂多停了车,到电话亭子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车上,我们就坐在车里。 
  “等一会儿,”他说。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一辆黑色的奥茨轿车停在我们旁边。开车的招招手,要我们跟在他后面。我们跟在后面向北行驶了几分钟,过了新泽西边界线到了纽约州。我们来到珀尔河边的一个商业中心。桂多和那人下了车,在交谈。那家伙有6英尺高,体重180磅,蓄着黑色胡须。桂多招手要我下车。 
  那家伙打开他的大箱子,里面有4只纯棕色的纸板盒子,我们把盒子转移到了桂多的大箱子里。 
  桂多问:“有多少?” 
  “给了你98磅,”那人说,“你就付给我98磅的钱就行了。” 
  我们回到车上,往布鲁克林开。 
  桂多指着箱子里的大麻,说道:“在哥伦比亚,我们1磅就赚275美元,以寄售方式。我还能搞到175磅。那伙计说,他还可以向我们提供可卡因,但不是以寄售方式。现款交货。” 
  我把纸盒子卸下车,放在吉里店铺的后室里。第二天我进去的时候,纸盒子全不见了。他们不把毒品放在店铺里。桂多递给我一小袋样品。那还没有脱净,有梗子、叶子、种子。他问我:“想想看,能不能推销掉?” 
  “不太清楚,”我说。“在我的朋友当中从来没有干过这类东西。我要打听一下。” 
  我把样品放在身边保留了几天以后,交还给了他。我说:“我打听的人都不要。” 
  据我的观察,这些党徒自己并不吸毒,他们对此有严格的规矩。如果他们都是吸毒者,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确有可能在试探我。事实上,你和这些家伙在一起,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你是搞抢劫,捞钱。 
  根据黑手党的传说,据说他们有禁止吸毒的法规。往日里,搞毒品买卖赚不到大钱,他们不干这一行。如今这买卖能赚大钱,什么法规也就遗忘了。正如干别的事一样,黑手党对于只要能赚到钱的事,没有不干的。 
  有一天早上,吉里坐在店铺后室的桌子旁边,在一些表格上填写什么。 
  他说:“我有些申请表格要填。” 
  这些都是小型企业管理局借贷申请表。他对我说,他们在管理局里有个伙计,负责借贷。因此,吉里就填申请表,全是伪造,所有的栏目都胡乱填写:乔·克拉普,是个废品行贩子,假公司,假地址。填好以后,他就交上去,局里那个伙计就批准了。那时候,小型企业管理局势头很大,有各种各样的资金。只要申请表填得合理,申请的数字不太高,不要引起人们注目,一般局里不会作什么大的改动。吉里也就申请20,000美元这一类的数目。他们雇用的在局里工作的那个家伙就批准,给他20,000美元,自己拿5,000美元,吉里拿15,000美元。 
  最大的问题是你用不着偿还。因为申请表上填的内容全是假的,他们怎么可能找到你呢?吉里就这么干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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