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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灵魂之火
别看小呆浑身是伤，冲出去的速度却几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已到了僵尸身后。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僵尸似乎也感觉到了。出人意料的，他没有回身迎战，却向前挣扎了两步。小呆并不跟他客气，双手紧握骨刀，借一冲之力，把个头是它几倍的无头僵尸钉在地上。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火山灰四处飞扬，无头僵尸被一击授首。程凡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骨刀竟然如此锋利，更想不到小呆战斗力一斯至此。
小呆的动作熟极而流，自带有几分久经战阵的老练。程凡惊呆了，这还是当初那个呆呆傻傻的小骷髅吗？这几天难道小呆就是这样过的？程凡总算明白小呆一身是伤的原因，不禁庆幸小呆还能完整地站在他面前。
小呆干掉无头僵尸，在程凡看来，可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虽然亡灵生物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总不能遇上亡灵生物就上去撕打一番吧。狗咬人， 难道人也去咬狗吗？何况，偌大冥界的亡灵生物不知凡几，比小呆历害的想必更是不知凡几，不是每次都能碰上老弱病残的。
“小呆冲在前面，肯定是为了保护我。”程凡感动极了，可没多久，就发现是自作多情。无头僵尸倒下以后，身体里慢慢飘忽出一团火焰，那是无头僵尸的灵魂之火。火灭，则它的灵魂烙印也化为虚无。灵魂之火挣扎着飘忽了出来，一双无形的手把它向小呆推去。程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小呆却对飘过来的灵魂之火不闪不避，无动于衷。
灵魂之火慢悠悠飘忽着，正面撞上了小呆。在程凡惊呼中，小呆却安然无恙，灵魂之火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把它包裹了起来。光芒温润如玉，小呆沐浴其中，程凡也感到温馨而惬意。“香蕉那个苹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当程凡不明所以的时候，小呆骨架上，破损之处开始自动修复起来。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合拢着，几致消失不见。灵魂之火撞上小呆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小呆原本残破的身体已好了大半。在冥界，小呆这样的亡灵本就有回复能力，灵魂之火把回复速度千百倍加快了。
想不到灵魂之火还有疗伤的功效，程凡大喜，急忙爬起来，想去查看小呆状态。小呆站在那里左顾右盼，身上满是黑泥，即掩不住四散的杀气。小呆可不是当初那个可爱得像玩具一样的小呆了，手握利刃的它几如一架冰冷的杀人机器。程凡一愣，犹豫起来，并没有向小呆走去。
就在这时，“吱”一声，几只尸鼠从程凡所在的丘陵窜了出来。尸鼠并不怕人，估计也见得不多。打程凡面前经过，有的尸鼠驻足不前，似乎对程凡十分好奇。
“老鼠。”程凡叫了起来，“香蕉那个苹果，生命力果然够强悍，都跑到冥界来了。”有老鼠就意味着生命，饿着肚子的程凡见着救命稻草，岂能不喜。可惜，尸鼠并不是老鼠，也不是田鼠、家鼠，更不是米老鼠，总之与程凡想象中的老鼠相差甚远。它也是一种亡灵生物，由鼠尸和死灵之气组成，与骷髅比起来，它们处于冥界生物链更底层。
尸鼠的属性，程凡可不管，他抬起一脚，就把一只尸鼠踩在脚下，其它尸鼠发现不对，“嗖”地一声全逃得不见踪影。那只被踩中的尸鼠，踩中后就吱吱乱叫着挣扎起来。它看上去不算肥大，力气却不小。程凡恐它挣脱，一狠心把它送去了冥界。恩。。。。。。貌似不用去冥界了，因为这里是了。
尸鼠刚被踩死，鼠尸亦似无头僵尸一般，飘出一丝灵魂之火。尸鼠灵魂之火能量很小，连无头僵尸百分之一都没有。它的灵魂之火看上去就像一缕轻烟，若有若无飘荡在空气中。程凡本对灵魂之火就十分好奇，于眼前飘过的灵魂之火哪能错过，下意识伸出右手，朝着尸鼠微弱灵魂之火抓了过去。
香蕉那个苹果，玩笑开大了。尽管尸鼠那点生命之火微弱得接近没有，可附带的尸气也不是程凡承受得了的。程凡的手刚碰到灵魂之火，触电的感觉就欣然而至，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刹那间通遍全身，把他整个人无情击穿了。程凡直挺挺倒在地上，除了头发没有竖起来，他对高压电已经有了完整的体验。对高压电的刺激体验和感性认识，让程凡郁闷死了。小呆大补的灵魂之火，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变得这么有杀伤性，他实在想不通。
虚拟的电流很快过去了，程凡揉揉发麻的双手，蹒跚着站了起来。谁知，梦靥并没有结束。灵魂之火触及程凡后，却没有消失，化作一团乌黑尸气，在程凡身体各部位游走，若隐若现，忽明忽暗。此时程凡被尸气纠缠，就像中了恶魔的诅咒，剧烈的疼痛随着尸气，有节奏地游走在身体各处。四肢乏力，内腑抽搐，头更是疼得像要裂开了似的。程凡半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咬着牙，双手撑地，忍受着莫名的疼痛。
小呆发现了程凡异样，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在他面前不断徘徊，似乎也理解程凡的痛楚。
疼痛程凡可以忍受，但入体的尸气却让他绝望，“小呆，我快死了。你走吧！”不知小呆听懂没有，它摇晃着，却没有离开程凡的意思。
程凡苦笑，想不到小呆这么重情重义。
小呆鼓捣一阵，从身体里掏出一团东西，用两只骨手捧着，小心承到程凡面前。程凡一看，却是一团生命之火。想必是无头僵尸留下来的，程凡苦笑，“一星半点就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这一团还不要了我的老命？”
小呆似听懂了，却苦于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
程凡一阵感动，笑道：“留着吧，你的烂骨头还用得着。”说话间牵引到尸气，程凡又是一阵剧疼。他咬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程凡不要灵魂之火，小呆急了，捧着灵魂之火就向程凡掷了过去。程凡惊呼一声，却已避无可避，灵魂之火正中前胸。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小呆进阶
小呆想干什么？程凡脑子里一片空白。光团轨迹可以媲美最耀眼的流星，眨眼间便没入前胸。幻化的流光似乎没有受到一丝阻碍，同时布满周身。没有触电的感觉，程凡诧异，不仅没有异常，反而像泡在温泉里，一股暖流在身体各处荡涤，惬意极了。
接触的一瞬间，尸鼠微弱的诅咒就被扫得一干二净。程凡立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甚至肚子也不饿了。不仅没有大病初愈的不适，反而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非常奇妙的感觉。
程凡无恙，小呆很是满意，手舞足蹈起来，这团火焰正是它的生命之火。吸收了无头僵尸的生命之火，小呆除修复骨架外，尚略有赢余。程凡遇险，小呆忙拿出来救驾，程凡用不用得上，却也管不了了。
小呆是亡灵生物，所以亡灵能量对它大补得很。程凡就不同了，他只是普通人而已，亡灵能量哪里是他受得了的，小小的尸鼠也足以让他大病一场。小呆是程凡招唤出来的亡灵，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提供给程凡的能量是兼容的。兼容却非共享，一方面小呆是由亡灵戒子，而非程凡本人招唤，一方面程凡不会半点亡灵魔法，所以亡灵能量极大地浪费掉了。
程凡就算再笨，这时也看出小呆是在救他，不禁暗暗感激。传说中的战宠只会屈从命令杀敌，如果主人死亡，它们就自由了。所以哪有像小呆这样变着法子救主人的？幸好小呆不是传说中暴戾的杀人机器，程凡想着，真诚地对小呆说：“谢谢你。”小呆没有任何回应，但程凡知道，它听懂了。
来自小呆的能量，有着葡萄糖一样的功效，程凡暂时不用为五藏庙担忧。可是小呆这点能量能支持多久？程凡必须找到办法，否则迟早会饿死。尸鼠程凡研究过了，根本不能食用。不说吃下去能不能消化，光它的味道，就足以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可视范围内没有一丝生气，连亡灵都没有。程凡怀疑，冥界就根本没有适合人类的食物。其实不用怀疑，冥界之所以为冥界，当然是因为这里是各种生物魂归之处，怎么会有人类的食物呢。杀戮和掠夺，是程凡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
在有着无数恐怖亡灵生物的冥界谈杀戮和掠夺，程凡自己也觉得好笑。人类偶尔也会进入冥界，可除了大魔导师级别的亡灵法师，还没有人活着走出去过。除非是亡灵，不然在冥界消灭敌人未必是件好事。这一点，程凡有着感性的认识。。。。。。如果没有小呆，他寸步难行。
冥界显然不是程凡随意杀戮的地方，不过大鱼吃小鱼的生存法则，这里也适用。程凡带着蹦蹦跳跳的小呆，不一会就摸清了地型。附近大片区域，有着僵尸和骷髅两种亡灵。不远处，有一大片乱石堆。亡灵们喜欢黑暗，大都躲在乱石堆旮旯角里，只有零星的几只在外面走动。乱石堆很大，僵尸和骷髅各占一半，互不干扰，不过程凡敏锐地发现一丝火药味。骷髅很多，地盘却很小；僵尸虽少，却占据着石堆要害位置，远处，还不断有僵尸迁移过来，看上去像是增援部队。
“最好打起来，我去捡便宜。”不过就算双方有敌意，按目前相安无事的态势，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坐收渔人之利的想法十分诱人，可行性却是不高。程凡拿定主意，招呼小呆：“走！我们博一把。”
几十只骷髅，晃眼看去，甚是骇人。怪事虽然见得多了，但是此情此景，程凡仍不免揣揣。稍不留神，就要被几十只骷髅追杀，这可不是好玩的。还好，由于接受了小呆能量，程凡得已掩盖住生人气息，避免了万鬼追杀的场面。
近距离观查骷髅，目测到的共有四十三只。领头的是一只骷髅勇士，按魔兽等级划分，它相当于四阶魔兽而已，实力并不是很强，但也绝不是程凡惹得起的。另外，还有三阶的骷髅战士七八只，带兵器的骷髅兵十来只。剩下的，则是骷髅中的老弱病残。程凡打量小呆，拿它与骷髅们对比，小呆的个头比十来只骷髅兵都要小上不少。放在这一伙骷髅里，就属老弱病残那一类的，不过小呆还有一把骨刀，看上去不是很寒酸。
程凡思量了一下，决定采用偷袭。乱石堆很大，薄弱环节轻易找到了。那里只有一个骷髅兵，来回走动着负责警戒。它身后，就是骷髅们休息的所在。
战斗前夕，程凡打趣问：“小呆，你不会不忍心杀害同类吧？”
小呆一愣，它不会说话，这个问题可难办了。点头嘛，是不忍心；摇头嘛，亦是不忍心。小呆“刷”地把骨刀举了起来，跃跃欲试的姿态告诉程凡，这就是它的回答。
虽然小呆战意昂然，但警戒骷髅兵实力却在小呆之上，程凡可舍不得它去冒险。鉴于骷髅移动速度普遍缓慢，程凡决定用自己当诱饵，把骷髅兵吸引出来。说干就干，程凡交待小呆埋伏地点，就孤身跑去诱敌。程凡的生人气息虽然隐约，可是亡灵对人气却再敏感不过。六十米开外，程凡还没诱敌呢，骷髅兵就发现了他。程凡见行踪曝露，忙调头就跑。骷髅兵显然对程凡很感兴趣，也不招呼同伴，径直向程凡追去。
骷髅兵速度比预计快很多，可是距离比预计大不少。而且，跑当然比追占优势，程凡一会功夫就把骷髅兵引进埋伏圈。进了埋伏圈，程凡放慢速度，骷髅兵堪堪追了上来。奔跑间，骷髅兵与小呆埋伏点擦间而过。小呆早就迫不及待，哪会错过如此好机会。电光火石间，骨刀挥出，正中骷髅兵颈椎处。骷髅兵颈椎被斩断，头凌空飞起，身体跑了十来步才倒下。程凡气喘吁吁，伸出大拇指赞道：“漂亮，又是一击必杀。”
可怜的骷髅兵，追人类正追得兴起，眼见就要追上了，却不想身首异处。它不是没有注意到小呆，但却以为小呆和它一样，把捕杀人类作为头等大事。在它的意识中，小呆既是亡灵，又是同类，就算要打斗，也要先一致对外吧。它哪里想得到，小呆竟然和程凡是一伙的。
“这智商。。。。。。连史莱姆都不如。。。。。。”程凡朝死去的骷髅兵撇撇嘴，“不知道骷髅王会不会聪明些。”
骷髅兵的灵魂之火比无头僵尸还要旺，程凡要来也是无用，于是全部留给小呆。小呆不用修补身体，得到以后，便把灵魂之火全部用在进化上面。熟悉的淡蓝色光芒，掺杂着丝丝黑色残影，在小呆身周，形成了一个强力气旋。似乎空气都被扭曲了，程凡一眼看去，小呆身影有些模糊。
终于，小呆进化完毕，光芒亦逐渐隐去。吸收完骷髅兵的灵魂之火，小呆身形已大上了一圈，比正常骷髅兵还大上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