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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背,楚龙吟低下头来将脸贴在我的发丝上轻轻摩梭,逸王爷端起杯子喝茶,挪开视线去看马车上琉璃窗外的夜景,虽然一片漆黑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
其实楚龙吟此刻比我背负的东西要多得多,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聚,上有变态的九王爷要应付,下有疯狂的亲弟弟要防备,身前是一对生他养他的父母和一位名义上的妻子,身后是整个楚氏家族虎视眈眈的冷眼监督,更莫说在清城还有一方百姓等着他照管……
他太辛苦了,太难为了,这样一重重山似的重压换在谁的身上能顶受得住?要怎么办呢?我要怎样才能帮他分担?这样的日子几时才是尽头?
抵达逸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各自回房沐浴睡下,再睁眼时竟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梳洗过后开门出来,却见楚龙吟就在栏杆前立着,一见我便眯起眼睛笑,道:“我们小郡主昨晚可睡好了?有没有流口水说梦话?”
“你几时就等在这儿了?怎么不让人进屋叫醒我?”我怀疑他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
“叫醒你做什么,同我抢早饭吃么?”他笑嘻嘻地牵住我的手往楼下走,“咱们逸王爷最抠门儿了,早饭都不多准备些,我直想把他一棍子打晕了连他那份儿也一并吃了呢。”
“你忙了这么些天,病又才好,不说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我心疼地攥了攥他的大手。
“不是我不想睡,是逸王爷府上这些下人们大清早的就在院子里可劲儿折腾,吵得我睡不着,我正准备去他那儿兴师问罪呢。”楚龙吟笑着一指满院子来来往往的下人,却见是正忙着打扫、采买准备过年呢。
“龙吟,”我拉他在一处假山后面立住,“你对以后的事有什么计划么?都告诉我,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傻丫头,”他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如果一个男人总让自己的女人事事操心,那他绝不是一个好男人。我希望你什么都不必去想,只管等着我给你带来最好的结果,好么?”
“臭男人,”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如果一个女人不能替自己的男人分担压力,那她也绝不是一个好女人。别让我做一个只接受不付出的女人好么?我想和你并肩走过以后的每一步,直到我们老得再也走不动为止,不要把我背在你的背上,因为那样我们就无法彼此相望了。”
“……傻丫头啊,真是个傻丫头!”楚龙吟一把将我拥进怀里,“你没有因自己的遭遇而选择放弃我,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付出了,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如你这般勇敢呢?”
最好下场
是的,我已决定勇敢爱,不再在乎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不再让世俗教条束缚自己追求幸福的脚步,果断放下过去,勇敢开始新生。
我拉低楚龙吟的颈子,用力地吻住他的双唇,他搂我入怀,深重地回应,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与生命骤然间焕然一新,并与他合二为一,坚不可摧。
同逸王爷一起在前厅里吃过午饭,三个人便凑到他的书房里喝茶闲坐,逸王爷在书桌后看了我一阵,笑道:“本王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么?看情儿这精气神儿似乎与往日大不一样了呢。”
我微笑:“许是前一阵子太过疲倦了,昨夜睡得很好,精神就养过来了。”
“喔,这样啊。”逸王爷瞟了一旁眯眯笑着喝茶的楚龙吟一眼,“你小子说说罢,后面有什么计划没有?”
楚龙吟看了看我,道:“当务之急是把情儿的孩子要回来……”
“龙吟,”我轻声打断他的话,“孩子的事……不急,你先好好歇歇,奔波劳心了好几个月,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先养足精神,然后再来为我们的未来奋力一搏,可好?”
“情儿说得对,”逸王爷点头,“龙吟你往来奔波了数个月,元气早已大伤,还是先休养一段时间的好,待过完年我们再从长计议。”
楚龙吟笑了笑,随口答应了。
“父王,我这一次从清城离开的太过突然,只怕庄夫人那边早就担心坏了,能否……?”我看向逸王爷。
逸王爷笑道:“丫头放心,为父去葫芦谷之前已经去信将庄夫人母子安抚住了,又一想为父这里也没有什么女眷能同你聊些女人间的悄悄话儿解闷儿消烦,就索性让小江带着他母子二人进京,到咱们家来一起过年,人多也热闹些,情儿觉得这么安排可好?”
逸王爷如此细心体贴的安排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行礼谢过,被他拦下,三人闲话了几句,我便催楚龙吟去午休——数个月的操心劳神岂是睡一觉就能修复的?
吃过晚饭的时候庄氏母子抵达了王府,见了面不免一阵嘘寒问暖道平安,两人的房间早就备好,因连日赶路不免疲乏,早早沐浴了歇下,一宿无话。
次日吃罢早饭,逸王爷和楚龙吟便叫了庄秋水去书房闲聊,庄夫人则拉着我到她的房里百般细问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在我心中早已把庄夫人和庄秋水当作了自家人,因而也不想再瞒她,原原本本地把我自穿越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都讲给了庄夫人听,比之此前向海盗迅讲述时的声泪俱下,如今的我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再去回忆一遍那不堪的经历了,因而更加印证了逸王爷曾经劝慰过我的那些话:人总是要经历挫折磨难才能够迅速成长成熟,只有挺过来才能变得更加坚强,才能成为自己生活的主导者。
当我讲述完毕后,庄夫人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方道:“这个楚二公子……我一直看着还好,怎、怎就成了这副样子……简直与当初才刚到清城时判若两人!原是很温和秀雅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能变得同着了魔似的呢?”
“执念太深的缘故罢。”我笑了笑,“执迷过度就成病了。娘,这些事都过去了,您不必再为情儿担心,原是不想告诉您的,就怕您多想,然而一家人不当有所隐瞒,情儿如实相告只为让您了解眼下现状,情儿已决定不管面临怎样的困难也要同龙吟……生死相随,您若认为情儿的行径太过离经叛道,情儿……便不敢再管您叫娘,以免给您老脸上抹黑。”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庄夫人一把搂住我,“你还真把我当成迂腐古板的老古董了?!为娘虽是个粗鄙妇人,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这些事从此后谁都不许再提,丫头你直管按自己想的去做,为娘撑你到底!”
伸臂将庄夫人搂住,感激至极已是无言。良久才同庄夫人分开,各自平复心情,只捡着轻松的话题闲聊,正聊到过完年后回去清城将医铺开张的事,忽见庄夫人双手一拍,道:“哎!我才想起来——你被楚……带走之后过了几日,有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去咱们家里找你,只说是你的老友,想要见你。我那时正因你无缘无故失踪心急着,便将实情告诉他了,他转头便走,也没留下话儿——情儿你可认识他么?”
“他可留了名字?”我问。
“我倒追问了一句,他说姓‘雷’,”庄夫人边回想边道,“高高的个儿头,身板倍儿结实,眼睛很有神……”
毫无疑问,庄夫人说的这人定是海盗迅无疑了,姓“雷”……雷神岛么?这家伙。想是因上次他送我到了庄夫人家门口,所以知道地址,以为我就住在那里。说到迅……不由想起了花千树的事,待再见到他时要如何对他说才好?
因脑子里正转着念头便有些走神,庄夫人以为我是因为刚才她又提到了我被楚凤箫从清城带走的事而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连忙一拉我的手,笑道:“咱娘儿俩也别在房里闷着了,娘可是头一次到京都来,如今满大街都是置办年货的,想着必定热闹,不如咱娘儿俩上街逛逛去?”
不好扫庄夫人的兴,我含笑应了,道:“顺便给娘和大哥买几身过年的新衣服穿,您不许推辞,好歹让情儿尽尽孝心,衣服不值什么,您要推脱了会让情儿误会您嫌弃我的!”
庄夫人无奈又好笑地道:“就你这小嘴儿会说!我还没应声呢就把话给我堵上了!”
一行说笑一行出了房门,到前面书房向逸王爷打了招呼,逸王爷便让小江带了七八名侍卫换成普通百姓打扮跟随在我和庄夫人左右保护,楚龙吟原本死皮赖脸地想跟着我们一起去,被我拦下了——知道他是不放心我,然而逛街也是费体力的事,怎能再让他继续为我操劳。
走走逛逛,满城的年味儿倒真冲淡了不少烦恼,不觉间一天的时间竟这么过去了,往回返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东西买了不少,有庄夫人的两套过年新衣、一件大袄,庄秋水的两套新衣、两块束发的巾子,楚龙吟里里外外全套衣服两套——他从楚府离开时只带了些银票在身上,衣服行李根本没有来得及拿,另外还有逸王爷最爱吃的小点心一共八样——他的新衣不用我来买,毕竟是王爷,衣服都有专门的宫廷裁缝来做。
几个侍卫帮着大包小包地拎着我和庄夫人的战利品跟在身后,从纵贯京都的主干道天造大街上下来后转入一条小巷,巷两边的民居门外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照得整条巷子红通通的,竟也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同庄夫人说笑着穿过巷子,眼看到了尽头,却见转弯处转过一个人来,穿着件白衫子,冬风里很显单薄,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随风在身后飞扬,静静地伫足在巷口,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裹得密密实实。
我瞬间僵在当场,见他望住我温柔笑起,轻声道:“情儿,孩子想你了。同为夫回家可好?”
——楚凤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了,一定是他派了那个什么龙禁卫在暗中监视我的行踪!白天街上人太多,且他可能以为这是我们的调虎离山计,所以他一直不敢对我有所行动,眼下这巷子里几乎没什么行人,天色又黑,他这才敢现身,还带了孩子来诱惑我!
“还我孩子!”看见孩子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冲着身边的小江叫道,“抢下孩子!千万别伤着他!”
小江闻言飞身跃出,却见楚凤箫丝毫不慌,只管站在那里冲着我微笑,未待小江近得身前,便从暗影里疾射出两道黑影将他拦住,黑巾蒙面,胸前金线绣着光闪闪的一个“禁”字。
“去帮他!”我向着其他几名侍卫道,侍卫们留下了两名负责保护我和庄夫人,其余人向着龙禁卫扑过去,一伙人顿时战成一团。
然而不过十来招,包括小江在内的这几名侍卫就被这两名大内高手龙禁卫打倒在地起不得身,剩下的两名侍卫不敢贸然出手,只好护在我的身前拔刀相向。楚凤箫轻笑着慢慢向着我走过来,未及近前,便见庄夫人一偏身将我挡住,高喝一声道:“楚二公子!你的所作所为可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会遭报应的!你会——”
不待庄夫人说完,楚凤箫只略略看了眼他身旁的龙禁卫,那龙禁卫一挥手,庄夫人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娘——”我扑身下去抱住庄夫人,听得楚凤箫笑道:“情儿莫慌,庄夫人只是暂时昏厥罢了,我不会让人伤她的。”
我让一名侍卫将庄夫人背在背上,转而望向楚凤箫:“你待怎样?”
“情儿,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楚凤箫边说边向着我走过来,我才要后退,见那龙禁卫又是一挥手,仅剩下的两名侍卫便定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再动。
“楚凤箫,你不要以为我一再地屈服于你是因为狠不下心肠,”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不希望龙吟因失去他最疼爱的弟弟而难过,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毫无下限地一次又一次忍受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我今天又会落入你手,不过你要听清了:这一次,我会想尽办法杀了你,而且结果一定会是你死。”
楚凤箫只管立在我的面前笑着看我,将怀中的襁褓递给我看,却不交到我的手中,柔声道:“情儿,轻声些,莫吵醒了孩子。瞧,小家伙睡得多香,然而夜里闹得厉害,哇哇地哭个不停,谁听了都心疼呢……情儿,你忍心么?孩子身边不能没有娘啊。”
这话直听得我心如刀绞,楚凤箫永远都能找到别人的软肋,一矢中的,又准又狠。
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抱过孩子,却被他收回怀中,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头在我面前,凝眸望住我轻声道:“情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想你。”
“把孩子给我。”我寒声道。
他不应声,只是凑唇过来,在我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抡起胳膊狠狠甩过去,然而不等我的手掌挨到他的脸颊,突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就不能再动了。
又是他身旁的龙禁卫干的!楚凤箫仿佛早就料到,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吻着我,由额头吻至鼻尖,由鼻尖吻到唇上,完全不顾忌旁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