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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严重,若好生休养保持身心愉悦的话也无甚妨碍,但若再受到重大刺激,这病还会重犯。那郎中说,祖母这一次心神受损极为严重,其遗体内部竟已是肺腑俱裂,所以才会七窍迸血……
“凤箫亲眼目睹了祖母的身亡,又听到了郎中的话,又惊又吓又忧又痛地大病了一场,烧了十来天,险些就跟了祖母而去,病好后人就变得寡言少语,我很花了两三年的功夫才慢慢将他哄带得开朗了些……
“咳,娘子,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第四次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见楚龙吟神色有些落寞,我便也不去接方才的话尾,当然,最后这句的话尾更不会接,只捉住他正准备在被下偷袭的手拎出来轻轻咬了一口,道:“不管我们生了儿子还是女儿,都要给他们一个最完整的家,一个爹,一个娘,一份儿独一无二的疼爱。”
“说得好,娘子,那我们赶紧当上爹娘罢!”楚龙吟翻身将我压住。
早上起来,浑身酸疼的厉害,没好气地把折腾了我一晚上的那名混蛋一脚踹下床去,看他光着屁股大摇大摆地晃进侧室去嘘嘘,又遛着鸟儿大摇大摆地重新钻回被窝来,伸臂将我搂住,闭着眼道:“几个老家伙昨儿都喝多了,今日未必起得早,咱们再亲热会儿,中午再去请安。”
我扒开他的胳膊,拥被坐起身,打了个呵欠:“不成,我同大哥说好了,今儿要跟他探讨一些关于类似陈轲这类罪犯心理状态方面的问题,你自个儿睡罢,我起了。”
“喂喂,你忍心丢下人家一个人独守空枕么?”楚龙吟拦腰一搂把我重新揽倒在枕上。
“别闹,以大哥那性子这会儿只怕早就在房里等着我了,赶紧让我起来!”我推他。
“你要去他房里探讨?”楚龙吟翻身压住我,一对还带了两分睡意的眸子瞪过来。
“否则去哪儿?总不能占用辽王爷的书房罢?”我瞪回去,“你又瞎想什么呢?”
“为夫不同意,让他到这儿来,到咱们房里来,我也要听!”楚龙吟边说边上下其手。
“你别闹……本来就晚了……喂!大哥还在等我,你这一来又……又得小半个时辰……”
“呸,这一次爷是冲着两个时辰去的,你且看着!”
“不许!走开……啊……混蛋……唔……”
两个时辰后。
“服不服?”楚龙吟得意洋洋地问。
“放我下去……”我欲泫欲恼,“我以后再也不要在桌子上、秀墩上、椅子上、书案上、条几上、脚踏上、床柱旁、书架边、侧室里尤其是妆台的镜子前面做!你听到没有楚龙吟!?”
“当然当然,”楚龙吟拍着满是汗水的胸脯保证,“下次我们换新地方!”
“……你……你你……”我哆嗦着从妆台桌上滑下来,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被他一把抱了笑嘻嘻地放回床上去,“你故意的!你看——你看满屋子弄的!还怎么把大哥叫来!?”
“就这么叫来呗,”楚龙吟故意不以为然地用小指掏掏耳朵,“让他也长长见识,免得将来成了亲不知道怎么伺候老婆。”
“闭嘴!你当大哥跟你似的!?”我边穿衣服边瞪他。
“他当然没法儿跟我比,他能撑两柱香就不错了。”楚龙吟蹲身坏笑着帮我套裤腿儿。
懒得听他说这些不着调的荤话,待我俩穿衣梳洗完毕之后已经将近午时了,匆匆赶去庄秋水的房间,见他还等在那里,一问之下果然是一大早就等着我了,气得我在心里把楚龙吟那混蛋爆菊一万遍。
因马上就是午饭时候,也没法儿讲那书上的内容了,只好先一起去前厅给王爷们请安,正看见宁子佩在那里向辽王爷作辞,却未见宁夫人的身影,而看辽王爷的神色也不像是知道了昨晚发生之事的样子,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让人送客。
宁子佩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走,我便提声道了句:“宁大人请留步。”
宁子佩停住脚,表情阴沉地回身望住我:“毓秀郡主还有何吩咐?”
我这才想起这个人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却一直只用“楚夫人”来称呼我,无形中给我降了一级,目的当然是不愿甘居我之下。
我也犯不着为这事儿跟他计较,只提声笑道:“宁大人此一去想必我们鲜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却不知大人打算几时履行你我之间的赌约?”
宁子佩皱了皱眉,知道我是指他和我在陈轲一案中打的那个赌来,说好了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任意一个条件,于是沉声应道:“郡主既然赢了,下官自是愿赌服输,请郡主吩咐。”
“丫头,你还真要跟朝廷命官较真儿啊?真是孩子脾气。”辽王爷毕竟是宁子佩的顶头上司,自是不好让自己的下属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于是出言笑着解围。
“王叔,既是朝廷命官就更应该说话算话不是么?”我回过头去望着辽王爷轻笑,自从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雷婵,我便对这位亲叔叔更添了几分亲切感。
辽王爷略感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却听旁边的迅道:“情儿所言不错,是男人就要敢说敢当,否则还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官?”
辽王爷瞪了迅一眼,脸上分明写着“知道你疼闺女,也不能疼她个无法无天”等语,还待再说,忽又听得一个声音淡淡地道:“宁大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莫说是答应郡主一个条件,就是郡主要他的命他必然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不是么?”
循声望去,却见是立在不起眼处的楚凤箫,这话表面听来像是在帮宁子佩说话,实则却是在逼他认赌服输听凭我摆布,宁子佩转头看了看他,眼底带了几分无奈和好笑,便接了他的话道:“正如凤箫所言,下官恭听郡主吩咐。”
我走上前几步至宁子佩面前,压下嗓子,用仅他和我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若叫你不许帮楚凤箫掺和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你能答应么?”
宁子佩几乎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能。”
我笑:“我猜也是,所以这个要求我也不必提了,咱们换一个。”说罢我退后了几步,提声道,“请宁大人弯下些身来。”宁子佩狐疑地看着我,略略向下弯了弯身,我冲他招招手,“再低些,低到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在同一水平上。”
宁子佩愈发疑心,然而还是依言做了,厅里三个王爷、楚家兄弟和庄秋水都望在我二人的身上,我也没去理会,只笑向宁子佩道:“请宁大人闭上眼睛,在心里细细地想着你最在乎的那个人的脸。”
宁子佩最在乎的人当然不用猜是谁,见他将眼闭上若有所思,我笑着抬起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照着他的鼻梁狠狠地砸出一拳去,这一拳当真是使足了力,加之他根本毫无防备,闭上眼睛后更是难掌平衡,居然被我这一拳打得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既惊且怒地仰头瞪视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你——你居然殴打朝廷命官——”
我冲着他笑得灿烂,只用口型道:“这一拳是替宁夫人打的,可惜没能打你个脑出血!”
厅内原本一片安静,众人都在消化这一拳,忽听得楚凤箫在那里一声笑,道:“打你又怎样?这一拳算轻的,我也捱过她打,脑袋都打破了,流了满后背的血呢。”
宁子佩惊讶地偏头看了看楚凤箫,又回过头来看看我,还没待有所反应,听得身后楚龙吟也笑了一声,道:“打你怎么了?我也是朝廷命官,照样被她头撞前心脚踢后背收拾过。”
宁子佩脸上表情更加惊讶了,又听得一声大笑,却是迅接口道:“打朝廷命官又算什么?老子堂堂王爷的身子、海盗头的名号,一样被这小丫头用撩阴腿对付过!”
这话说罢不止宁子佩惊讶,连辽王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到我的脸上来,我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向宁子佩哂笑道:“宁大人,这拳过后你我两清,但愿从此再不相见,请!”
宁子佩这才带着满脸羞恼地从地上爬起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半晌听得辽王爷嘴里“啧”了一声,道:“原来我们情儿竟是串小辣椒,揍丈夫打小叔也还罢了,居然还敢用撩阴腿对付自家老子……”
“咳,”我倍觉尴尬地瞪了那厢坏笑着的迅一眼,“王叔您别听我父王乱开玩笑,根本没有的事!那个,咱们吃饭罢。”
“好,好,吃饭,吃饭!”辽王爷哈哈笑着挥手令下人摆饭。
楚凤箫因是楚龙吟的亲弟弟,自然不会有人赶他走,何况辽王爷丝毫不知□,对楚凤箫就如楚龙吟般亲切,又见他谈吐文雅,态度不卑不亢,反而更添了几分喜爱。
吃罢午饭,我请庄秋水到我的房间去——楚龙吟当然也去,沏上一壶茶来,我清了清嗓正式开讲:“人的性格首先取决于先天因素,能被遗传的不仅是相貌,还有精神状态。”
遗传之果
我边回忆着书上的内容边慢慢地往下说道:“就拿陈轲一案来说,陈轲之所以心理不正常,最主要的原因来自于家庭环境的影响,但也不排除他的父亲或是母亲甚至祖父母那一辈中有患‘癫狂症’的人,书上说,这类病的致病因素分为显性和隐性两种,显性因素在相继的一代即可出现症状,而隐性则可能在隔代才会产生症状,所以癫狂症是可以遗传甚至隔辈儿传的——”
说至此处,我突然打了个激凌,一个念头如强大的电流般直冲入脑:遗传——隔辈儿传——癫狂症!
我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望向楚龙吟,他也正面色沉沉地抬着眸来看我,显然我们两个正是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楚家兄弟那位患有癫狂症的祖母,目睹了祖母死亡过程的楚凤箫,去年楚龙吟被逼成亲当夜楚凤箫的突然发狂……
陈轲虽然一直恨他的父亲,可本来那毕竟只是一种情绪,而当其父再婚,一下子刺激了陈轲,导致他本身潜在的精神疾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应激性心理反应。在医学上,有些精神异常的症状是具有潜伏期的,平时跟普通人一样生活没什么两样,而当病人遭受到重大的心理刺激便会成为此病的诱因。陈轲如果不是被其父再娶刺激到也不会发作杀人,楚凤箫如果不是因为我在楚龙吟成亲之后仍然不肯死心、仍然不肯移情于他,也不会突然性情大变,做出那样伤人伤己的事……
祖母的癫狂症被隔代遗传了下来,潜伏于楚凤箫的体内,祖母死亡前说的那段话被年幼的楚凤箫深深地印记在心底,对他的思想和心理产生了莫大的影响,以致于后来的行为在这种影响下都格外的极端,当他发觉我和楚龙吟瞒着他相爱,这是带给他的第一个刺激,他为此病了很多天,就像是在呼应祖母去世后的那场大病一样,如果说那场病是将癫狂症的苗头封印在了他体内的话,那么后来这场病就是封印被揭开的引子,从那时起他就开始预谋和着手安排一切计划——精神病有很多很多种,不是每一种病人都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力,有些天才的发明家甚至也是精神病患者,所以那时的楚凤箫依然聪明阴沉,表面上丝毫不露声色,将每一个步骤都设计得井井有条。
也许他的症状本可以一直这样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偏执和极端外情绪大可如平常般平和,只不过他满以为楚龙吟成亲后我一定会死心,令他有机会博取我的感情,而当那晚……那晚他看到醉酒的我仍然把前来探望我的他当成了楚龙吟、仍然抱着可以和楚龙吟双宿双飞的希望时,他就彻底爆发了,他所有潜在的欲望在那一刻由平日里的想像付诸了实践,当后果已经成为了现实无法改变,他就索性一错再错,头也不回地扎入了无边苦海……
难怪……难怪那晚他变得那般突然,癫狂症发作本就不能按常理判断,而再到后来他对我的囚禁,对我偶尔粗暴的对待和越来越偏执过激的“好”,无一不是病态表现!
想至此处我不禁又是一个哆嗦——楚龙吟和楚凤箫是双生子,根据人格心理遗传的研究结果来看……很可能……很可能楚龙吟也……也被遗传……
楚龙吟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叹了一声,道:“傻丫头,莫胡思乱想,我早便说过,我有一味良药,任凭我有什么病什么痛,只要有这味良药在,保证结结实实康康健健。”说着站起身,负了手在屋里慢慢踱起了步子,一对修眉也微微地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思考楚凤箫的问题,到底是他最疼最亲的弟弟,无论他嘴上说得如何绝情绝义,当真有事发生时他也还是会如以前般担心着楚凤箫,更何况现在几乎可以证实楚凤箫体内潜伏着不定期发作的遗传性癫狂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人。
“秋水,癫狂症有治愈的先例么?”楚龙吟转头问向坐在桌旁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