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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渡一时无语,只是低声念着佛号。他本是通明人士,又精通佛法,知道世间万物众生皆平等,所以对于萧峰的这段话也是深有感触。
段誉缓缓道:“其实我大理一直容忍于南陲边疆。为的也是不愿意让万千百姓受那战火纷争之苦。上面数代皇帝一直心中内疚于不能让百姓安乐,所以这才避位出家地居多。现在连伯父也……”想起段正明平日里对他的慈爱,心里也是一阵感伤。
我紧紧了握着他的手,强笑道:“其实现在天下四分。未尝是一件好事。若是让辽国或大宋一统天下,那百姓们也就不必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可惜那几个国家地皇帝又都舍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
段誉身子一震。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若得天下太平,我段誉愿意将大理和平归入,只要举国百姓安乐平和就好。”
“阿弥陀佛,段施主舍身而取义。实乃与我佛舍身饲鹰之举暗合。无怪大理佛法通行。本寺数位长老都十分仰慕贵国寺枯荣大师的风采呢!”玄渡大师含笑点头,对于段誉也是打心里感到佩服,试问皇帝当中,有几人能有舍得皇位为黎民的魄力?
段誉心中略有所感,叹道:“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鸟鸢啄人肠。冲飞上挂枯枝树。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萧峰头一扬,悠远的民歌深沉地唱了起来:“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他嗓音低沉,带着别样的哀伤凄凉之情,却也闻者落泪。
钟灵和木婉清从后面缓缓走过来,钟灵灵动的大眼睛里滚来滚去的闪动着泪花,想来也是被萧峰的歌声所吸引,连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她心里也不禁恻然,将头埋进了木婉清地怀里,而木婉清就轻轻地拍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声安慰。
玄渡叹了口气,双手合什感慨道:“若是普天之下所有地帝王将相们都信奉佛法,以慈悲为怀,那时恐怕才不会有征战杀戮的惨事发生。”
萧峰摇了摇头:“可不知道何年何月,世界才会这等太平我心想,这样的世界再过一千年就会有了,不过那可不是佛教的功劳……
再休息了一会,一行人再次起身向西行去。这时东南北三方均有火光逼近,马蹄声也越来越近。群雄心里均感一种被辱的激愤,不住的叫骂,都举着兵器要与辽兵一决死战。
众首领刚商量了几句,忽听一只箭响,丐帮的一名弟子惨叫着中箭倒在了山石之旁。跟着山后打横里插进一队辽兵,大声呐喊着扑了过来。
群雄被追了数天,心里所憋的一股火此刻算是被哗啦啦的点燃了!几路人马中人数远较那队辽兵为多,又都自恃武艺远超普通兵士,嗷嗷叫着扑了过去。呼喝之声不断,群雄如砍瓜切菜般在二十来分钟就解决了战斗。狭小的谷地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百条兀自瞪目流血的尸体。
数只野鸦叫着飞过,冷风一吹,说不出的凄凉弥漫了开来,将群豪心中那股暴怒之气瞬间冲刷的干干净净。
远处仍有几十名轻功高强之人在追着爬山逃走的七八名契丹武士,扬手到处,暗青子铁蒺藜纷纷飞了过去。平静的山谷中又添了数声惨叫。
一场大胜仗很快结束,人心大振的群雄们顿时欢呼不已,声音远远的从山谷里传了出去。就在这时,东边却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却是马蹄震地,辽国的大军马上就赶过来了!
从声音来判断,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反正我依着这样的势头看,这样的大军在草原上多遛达几圈的话,草们肯定剩不下几根。
群豪本来因着胜利了一场而心情雀跃,此刻却是被这雷霆万钧之势震的惊骇不已,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捏出来的汗。
在范骅的提议下,众人都跃上马背,向着雁门关急奔。身旁同样是马蹄翻飞的腾腾声,身后远处也同样是万马奔腾的如雷声潮。一时之间,我仿佛置身到了星球大战题材的科幻电影之中,精神也一阵恍惚。
第二百三十六章雁门绝战之风起云涌(三)
距离雁门关尚有数里地的时候,群雄都是又累又乏,索性放开缰绳,任由马匹自由缓行。
一路之上倒毙的马匹也不在少数,不少武艺低微怕死的人便开始悄悄的议论生还的希望有几成。
辽军追的虽紧,行军中间吃饭休息的时间却给群雄落下老远,一时片刻的再也追之不及。
萧峰下得山岭,猛然间抬头望见山崖边一块大岩石突兀至极的耸着,心里不禁一酸。当年玄慈方丈、汪帮主等人率领中原豪杰在此地伏击了自己爹爹,杀死了母亲和不少契丹武士。一恻头,瞥眼之间,山壁上刀削斧劈的痕迹宛然,却是当年萧远山留绝笔,后来又被玄慈削的平了的地方。
想像着当年这里血染黄土,鲜血飞洒的激战场面,萧峰的心里禁不住一片默然。独自一个人向着那里行去。
伸手抚触了一下那块曾经沾染过绝望中的鲜血的石壁,萧峰的耳旁似乎又响起阿朱苦苦规劝自己的声音:“乔大爷,你再打下去,这座山峰也要给你击倒了。”
“我在这里已等了你五日五夜,我只怕你不能来。你……你果然来了,谢谢老天爷保,你终于安好无恙。”阿朱那张满是风尘的消瘦小脸羞涩的笑着,仿佛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萧峰记得阿朱情致殷殷的几句话,一直都记得。没有阿朱地日子里。他的脑海里就翻来覆去的回念着这几句话,眼角每次都是一片泪湿殷然。
萧峰走到当年阿朱转出地那棵树前,伸手摩挲树干。那树已是长高了不少。孤单单的挺着没了叶子的树干迎着峭瑟的风。心里一阵恍惚,似乎阿朱真的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心里忍不住又伤心起来。
“萧大哥。”一声柔语传来,萧峰低着的头愕然抬起,却不是阿朱那张俏丽地脸?她同样是双眼有些迷离,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的这棵大树。叹道:“萧大哥,难为你还记得这些前尘往事。我却已经忘了。”
“是啊,我还记得这些前尘往事,因为它们曾经打动过我。让我从颓废中站起来,重新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阿朱。你曾经说过,是胡是汉又有什么分别,只要人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天地间,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就行。阿朱。我曾经要忘了你这句话了。有一段日子,我每天过着行尸走肉地日子,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萧峰轻轻握着阿朱的小手,脸上地神情却是激动不已。
“现在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朱轻叹了口气,轻轻伸袖拭去了萧峰眼角的泪水。英雄也是有泪的。只是不轻弹罢了。
微风轻拂。寒冬午间的阳光也能照的人心里暖暖地。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姐夫,快退快退!”正是阿紫的声音。数个呼吸之间。紫色的身影倏忽间已是奔到近前,伸手拉住萧峰的衣袖,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阿朱伸袖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关切地问:“阿紫,发生什么事了?”萧峰却抬头远望,只见无数地辽兵举着令人胆寒的矛林,从东南北三方,向着这边合围了过来!
阿紫咽了口气,顿了顿道:“姐夫,我们快逃吧!辽……辽兵们都围过来啦!”
萧峰沉声道:“好!咱们先退入雁门关再说。”
我和段誉早已由探子处得知辽兵突然大举进犯地消息,此刻正站在雁门关门前朝里面眺望着。
关口已经紧闭了半个多小时了。当我们如一群饿民一般纵马向这边一边扬起灰尘一边奔过来时候,关门口几外披着老棉袄晒太阳的老军人就赶紧裹着棉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关门里,哗啦咣当的将门关上了。
面对着下面如潮水般的口水骂声,站在城头上的一名宋军军官是这样回答的:“奉镇守雁门关指挥使张将军将令:尔等既是中原百姓,原可入关,但不知是否勾结辽军的奸细,因此各人抛下军器,待我军一一搜检。身上如不藏军器者,张将军开恩,放尔等进关。”这就像国际航班,人家不知道你是不是恐怖分子,所以一率搜身检查。为的是怕到了飞机上突然来个劫财劫机就不好了。
可是,对于群豪们这类习惯性拼命的抗战野战军们来说,武器不光有面子问题,还有着性命问题。谁知道你们到时候会不会翻脸?古代的官方就经常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事情,越是能威胁到皇帝的人就越能享受到这种比翻书快的翻脸待遇。比如岳飞和孙悟空……
扯远了……
反正那军官话一出,我后面的人们彻底的沸腾了。有的说:“我等千里奔驰,奋力抵抗辽兵,怎可怀疑我等是奸细?”这就好像你原本以为买的是一奥迪,可是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夏利的设备。这搁谁那里都得不干!
有的说:“我们带兵器是为了相助将军抗辽。倘若失去了兵器,又如何能与辽军相抗?”还有的干脆就直接骂了起来……
玄渡赶紧制止人们的喝骂,走到前面跟那军官商量。但那军官眼见下面的人群各色服饰均有,身份极为可疑,又哪里肯相信一个“四大皆空”,“宗教毫无国界”的老和尚的话?
“兀那老和尚,你说你们都是大宋的百姓,可我瞧着怎么有许多不是我们中原之人?好!瞧在佛爷的面子上,我可以网开一面,大宋的良民可以进关,不是大宋的子民,可进不了关!”话说到这份上,这位军官已经算是开了绿灯,毕竟现在时势紧张,胡汉之防甚严。倘若走进了一名外族之人,这军官的脑袋都长不安稳。
群豪听了,虽面面相觑,生气的、乱骂的大有人在,可谁也没有办法。段誉的部属都是大理臣民,虚竹的属下更是五花八门。若是只有大宋臣民可以进关,那这里的人马少一半都要被截在这里。
玄渡转脸又要去跟那军官商量。我则扯了段誉到一旁:“段公子,依我看这雁门关我们是不大好进,不如你我一块杀进去开了城门,好迎接大伙入城如何?”
第二百三十七章雁门绝战之风起云涌(四)
段誉只回头看了一眼城墙的高度,便点了点头:“行!不过我们是不是先绕过一点再上?”
我知道他顾忌城墙上的弓箭手,毕竟现在又不能惹火这些大宋的守军。我于是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趁着守将正和玄渡大师商量的时候,绕到了一旁的城墙之下。
“上吧!”我冲城墙上扬了扬下巴,跟着拧身而起,脚尖在城墙上连踩,纵身直上,最后一个轻轻巧巧的转折,飘然落在了城墙上。
旁边的守军仿佛见了鬼似的,双眼瞪的老大,颇为不自信的指着我问:“你……你……鬼呀!”其速度之快,姿势之标准,无不像极了短跑运动员。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跟鬼怪作斗争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比鬼怪更可怕的人了。难怪大宋积弱至此,连少数民族都搞不定!
回头一望,段誉已是笑眯眯的站定在我身后了。淡淡的说了句:“下去开城门去吧。”然后我便和他一起跳了下去,直奔厚重的城门而来。
此刻守将早已反应过来,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吆喝着指挥兵卒们前来拦截。一丛丛的兵卒们好似找到粮食的蚂蚁般兴奋,高举着矛头向我和段誉围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我和段誉都是绣花枕头一类的无用之辈,再加上并没有几个人看到我和段誉是怎么飞上城头地。所以每个兵士都是嘻嘻哈哈毫无戒心的随意走过来。
那一双双善良的眼睛里透出来地只是听从命令的神情。很显然,对付这样的宋兵,我们是不必用全力的。
段誉和我心意相通。两人用的都是轻功加点穴功夫,如两条滑溜的泥鳅似地从宋兵间隙间游走穿梭,于如林的矛尖刀刃中飘逸挥洒。片刻之间已是奔近了数十丈。
那军官闻得暄哗声,又见得我和段誉已是攻到了城门前不远处,终于回过神来大叫道:“放箭!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这两人射杀!保住雁门关就是保住我大宋的半璧江山!”
在他爱国教育感召下,无数善良的宋兵们开始前扑后继地向我和段誉这里扑过来。城墙头上、柴垛边上,到处都有在第一时间里站满了的弓箭手,一根根箭头带着森厉地冷光对准了我和段誉。
“你害怕吗?”我问段誉,他是大理国的皇帝。如果为了我这样毫不重要的一个女子而甘冒大险,万一落在大宋的手中。那岂不是要拖累了大理国的万千子民?
“我不怕!”段誉地眸子深遂无比,里面燃烧的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