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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山道转过四个人来,其中两个是丁春秋穿着锦衣秀服的弟子,另外两人却是乡农打扮,看起来甚是朴实。走到丁春秋面前,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丁春秋拆开看了,冷笑道:“很好。你还没死,要再决斗一次。自当奉陪。”眼神之中却燃烧着狂热和执着。
那青年汉子双手比划了几个手势,便当先领路。只见他步伐轻快,却也有着不俗的武功底子。丁春秋却大袖飘飘,率先而行。他奔跑并不急速,但在这处处并不平坦的山间小路之中飘飘若仙。宛如天上的闲云一般自然和不带一丝火气。
邓百川等虽说内力尽失,原以为是丁春秋使妖术所伤,此刻见他轻功如此精湛,那是取巧不来地真本实。心里隐隐觉得若是单凭真本事的话,自己未必就能占地了便宜。
风波恶一向心中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此刻更是大声赞道:“这老妖的轻功真是了得,佩服啊佩服!”他出口赞扬,那边星宿派随从弟子更是立刻大声宣扬,丝竹悦耳之声大作,竟是随身带了乐器。其中一声音清朗之人高声唱道:“星宿老仙,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他唱一句,后面地弟子就跟着唱一句,衬以悠扬的乐器声,听着倒也不甚难听。不过他们翻来覆去的似乎只有这么一句。我扑哧一声笑:“你们唱的太好听了,不过光是唱这么几句可不好,老仙会听腻地,还是由我来教你们几句吧!”
众弟子大喜:“还请姑娘教我们,若是教的确实好听的话,我们一定不会忘了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地。”
“那我唱一句你们学一句,别忘了要配上音乐啊!”我笑眯眯的跟这群拍马屁的家伙们胡扯着,同时把那句最著名的:“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马屁,奉承一定要说在他最擅长的点子上,拍马屁嘛也要拍的恰到好处。然后又把古今中外的厚黑学、人际关系学,甚至某直销教育员工们时所要学会的沟通话都教给了这些此刻已是听的两眼大放光明,激动的几乎痛哭流涕的星宿派弟子们。要知道,在他们平时就一直存在的勾心斗角之中,根本没有人会教他们如何的奉承和拍马屁,此刻我只是把一千年后的经验稍微的透露给他们,已经使他们感动的几乎要大唱:“语嫣大仙,法力无边,拯救万民,恩泽万世!”了。
那边包不同最喜欢的也就是有人跟他一块胡扯,听了我的启发,立刻又将自己混同于一般的星宿弟子,堕落到
们共同大声探讨马屁这门学科的研究生水平究竟是如
当包不同扯着一名星宿派弟子到竹林一角去讨论人生,渐行渐远的时候,我们已是走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谷中都是松树,山风吹过,松涛阵阵,仿佛在唱歌一般,端的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三间木屋之前。屋前一块大石桌之前坐着两人,左首的正是好久不见的段誉,右首的却是一个干瘦老头儿,想必是聋哑老人苏星河了。丁春秋此刻站的远远的,抬着头望天,神情之间极是高傲自大。
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函谷八友,却见他们个个面色苍白,紧张的像是初次相亲的老姑娘似的。
我看了一眼棋盘,却见它雕刻在一块打磨的十分光滑地大青石上,黑子白子都晶莹发光,想来不是凡品。
双方都下了百十来子。棋中的局势也是越来越紧张。我不懂棋,就去看下棋两人的表情。苏星河这边双眉紧锁,段誉却拈着一枚白子,沉吟不已。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大喇叭包不同立刻大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经输了!还不快让来让别人下?”
这时候,函谷八友突然齐刷刷的走过来,一齐跪在了苏星河身前一丈处。脸色肃穆,低着头。谁也不敢抬起来。
包不同见了,不由的大吃一惊,神色不定的看了看苏星河,又看了看丁春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声音低沉哽咽,显是真情流露。
苏星河没理会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朝这边瞥上一眼。
范百龄轻声道:“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苏星河站起身,向着众人作了一揖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说完。眼睛扫过众人,便扭头又去瞧那盘棋局。
众人都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苏星河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见他居然开口说话,那是决定要出手与丁春秋拼个你死我活了。康广陵等八友此刻都不自禁地向丁春秋看了一眼。心里的感觉异常的复杂。
玄难说着客套话,却不由自主的将眼光落到了棋盘之上,心里必定猜到了这盘棋与苏星河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片寂静之中,段誉突然道:“好。就在这里下!”说着将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苏星河脸上露出喜色,点了点头,想是段誉下的不错。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段誉先前已将前后路都想通了,此刻十余子下起来极快,不到半分钟,段誉忽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这边苏星河虽然赢了,却流露出孤独求败一生求败而不能地那种惨然之色:“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达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脸上地表情倒也真挚。
段誉将自己所下的白子捡进木合,棋局重又归于原来地阵势。
段誉怔怔的看了棋局出了一会神,然后抬头去看来了一些什么人。看来看去都是不认识的,只是看到我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去看另一个人。
“段誉,你过来。”我冲他招招手,声音也恢复了女声。段誉本来还处于刚才棋局地迷茫之中,此刻突然听到天籁般的声音,顿时双眼精光大盛,脚下凌波微步顿时如烈火燎原一般飞快使出,一个眨眼间已是来到了我面前:“神仙姐姐,我刚才还在想你的身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你!”
我悄悄冲他摆摆手,拉着他走到一旁跟他说着别后地事情。段誉自从分别之后就回到了大理,最近一段时间才收到了苏星河发过来的宴请贴。过的倒也平淡。相反的,他对于我这几个月以来的轰轰烈烈的生活却是十分的感兴趣,说到聚贤庄时,他的手心里满是冷汗。阿朱得救时,他又面露微笑,大声欢呼。再到阿朱被萧峰掌力打死之时,他又愕然坐倒。当我微笑着告诉他我已经再度把阿朱救活的时候,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王姑娘,你过的真刺激,我好羡慕你啊!真希望我也能有逃命天涯的那一天,不必被那四位叔叔整天跟着了。”说着,朝跟着他的四大家臣一努嘴,脸色十分的不快。
这时,棋局之上的形势又大变,号称棋痴的范百龄此刻竟是对着不能解开的棋局吐血了。苏星河低声跟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由一旁的李傀儡将他扶到了一边。一旁的丁春秋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什么,那范百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苏星河却在一旁摇头。
段誉看着那边的情况,低声道:“那位先生看来是对此道太过于执着了,恐怕这一辈子也难有成就。”
第九十九章珍珑棋局(下)
点点头道:“那个叫棋痴还是什么的,范百龄。一棋,却没有那个天赋。这棋是不是讲究灵性的?”
段誉道:“棋是道家修身养性的东西,与禅宗的顿悟却有相通之处。穷年累月的苦功也未必及的上具有宿根慧心的人的倾刻顿悟。有的人虽笨但能从小就胜过一流高手,有的人聪明一世,却一辈于棋道平平。王姑娘,我们过去吧。”
我点点头,和他一块朝棋盘那边走去。
这时,局势又变,棋局上分明摆着一小块松树皮,却是从右首松树那边有人以打暗器的手法暗中下棋。这时左首松树边也有人打了暗器过来,却是一粒白色肉松。
两人打着各种暗器手法,那“棋子”或盘旋或直落,有时更是带着嗤嗤的响声落在棋盘之上。段誉心中一动:“鸠摩智!”这时松枝上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一阵清风吹过,棋局旁已是站了一名僧人,身着灰然宽大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更是挂着招牌微笑,却不是以欺瞒了世人一世的恶僧鸠摩智是谁!
我听到慕容复要来,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那毕竟是曾经抱过我一下的“表哥”啊!而且他风度、见识、武功、地位根本不比段誉差,又有着与王语嫣数十年的感情纠纷。
不过,当我望向同样有些不安的段誉的时候,心里却又对段誉有些同情起来。虽然他跟无涯子同样有着“恋物癣”。(恶搞)但与无涯子有所不同的是他喜欢的却真真切切的是我,而不是那张画。对段誉对视的时候,我的心里很是平静,甚至有一种安祥的感觉。
此刻段誉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着慕容复,却见他身着淡黄色轻衫,腰间悬一柄长剑,举止潇洒,面目俊美。正与玄难等人叙话。段誉眼圈一红,显是对自己失去了大部分信心,转头一脸失落地怔怔向我望来。
我慢慢走过去,冲慕容复道了一声:“表哥。”先前公冶乾早已向他说明在场众人的身份,此刻的他只顾着跟这些武林大豪们攀谈,根本没工夫理会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这些大有来头的人物结交会使你的身份地位更加的高贵嘛!可是你用的着冷落你的表妹吗?假如你表妹也跟他们一样是个叱咤风云地人物,不知道你又是一幅怎么样的嘴脸。
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众人想不到慕容复是如此年轻又俊雅清贵,平易近人的公子哥儿。连一向眼高过顶的丁春秋也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那边星宿派的弟子也是摇旗呐喊:“慕容公子,威震武林,武功第二,天下难敌!”又喊:“星宿老仙,法驾中原,武功盖世,震铄古今!”却是仍把老仙放在了第一位。
慕容复自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碍于面子,不好承认自己武功天下第二。只好装作没听见,仍是笑容如沐春风的与众人见着礼。与段誉结交地时候。慕容复道:“段兄,你好。”段誉却摇了摇头道:“你才好了,我……一点儿也不好。”却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慕容复想是不懂他在说什么,瞪了两眼。向其他人走去。
过得一会,鸠摩智与慕容复又再坐到棋盘一旁,下了起来。我记得此刻表哥应该会有一小劫,所以紧张地站在他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段誉却独自一个人躲的远远地,偷偷的拿眼瞧着我,一脸的黯然神伤。
局中两人你来我往,下的极快,不一会,鸠摩智便哈哈大笑道:“慕容公子,咱俩一拍两散!”却是胜券已然在握。慕容复怒道:“你这纯粹是胡来,你倒解解看看!”鸠摩智笑道:“这珍珑棋局世上本无人能解,是用来作弄人地。小僧有自知之明,所以不多耗心血在这上面了。慕容公子你连我边角小地都解决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伸手向棋盘中间一指,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慕容复却似乎精神有些恍惚,看着棋盘怔怔出起神来,众人都以为他在苦思解法,静静等待。可是过得片刻,他的眼神越来越散乱,越来越不对,突然低声喃喃道:“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尽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欲自刎。
我一惊,连忙伸手拍下他的长剑,这一下用的猛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雄厚的内力。慕容复一怔,看向我的眼光里写满了惊骇之然:“表妹,你……你会武功了?”
我点点头,劝道:“表哥,世事难料,却在人为。你一直以为我不会武功,但我去努力学了,现在还不是有了一身的武功?”
慕容复双眼茫然盯着某处,嘴里喃喃道:“事在人为,事在人为!”眼光是精光一闪,却是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干练之色。
包不同在一旁道:“一定是丁春秋在一旁用了邪术!”他有慕容复撑腰,自然是再也不怕丁春秋,可是先前丁春秋对自己所用的“邪术”却是印象太深,此刻一见慕容复不对劲,立刻便想到
。
慕容复也知自己情况,横了丁春秋一眼,站起身来,冲我微微笑了一下,却是又恢复到了那个年轻志高的慕容复:“表妹,谢谢你。”声音轻柔,确是少女杀手。
我微微一笑道:“表哥,咱们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却是并没有看到段誉此刻凄苦蹲地的模样。
正在这时,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远远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