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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余婆的老妇人答应一声,将晒在石上的画卷双手捧了来,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童姥手上。
童姥一边接过画卷,一边指着我道:“这位是我师姑。你们向她行礼罢。”又指着虚绣道:“这位是我师侄,两人都曾救过我的性命,你们当以主人事之。”
众女一听,一齐向我和虚竹下拜,我连忙将他们一一扶起道:“大家都是起来吧,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多礼,更不准跪拜,否则我决不轻饶。”这话说地确实古怪,不过却是希望她们能够改掉自认为奴婢的惯性思维。在古代。女性这种自认低人一等的习惯确实是令人着恼。天山童姥虽然将她们自苦难中解救出来,并教给她们武功,却仍然没有教给她们进一步的自尊自爱自信自强。
“虚竹,你以后就是缥缈峰灵鹫宫的新主人。这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虚绣一听,不由的大惊失色,双手乱摇:“师伯。这万万不可……”
“什么不行?她们九天九部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救驾。以至我受尽乌老大的欺辱地,又被李秋水这贱人逼到要散功丧命……”
那群女子吓的浑身发抖。一齐跪在地上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童姥又道:“总算这昊天部地奴婢找到了我,她们可以网开一面,断手断脚。任由你处置去罢。”众奴婢称谢不已,又向虚绣叩谢。唬的虚绣双手乱摇,不知如何是好了。
童姥道:“我命在顷刻,那贱人先我而死。又得了你这么个传人,可以说死也瞑目了,难道你竟不肯答允吗?”虚竹挠着头:“这个……”
“难道那个梦中的姑娘你也不想见?你还是答应了吧。”虚竹一听她提到梦姑,立刻血气上涌,低声道:“好,我同意!”脸上红红的像极了纯情少男。
童姥大喜,点了点头,眼光再次转向那张画卷之时,脸色却大变:“咦?”那是一种又惊又喜的神色,细细的看了看,突然间哈哈大笑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之中,两行浊泪滚滚而下,身子也慢慢的软了下去。
虚竹一惊,伸手去扶。众女子也围上来,哭声大起,看样子是真地很伤心。我抱着小兽,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去察看。对于超级大还丹,我还是有着十足地把握。这从我刚才对李秋水的查看就可以得出结论。天山童姥此刻不过是因为丹力泛滥,身体太过疲累而睡着地正常反应罢了。
好在虚竹并没有探她的鼻息,否则一下子就可以断定她不过是假死罢了。众女每一个都是童姥在危急关头救出来的,虽然平时管教的严厉了一些,却人人都是感激她地恩德,此刻个个梨花带雨,哭的甚是伤心。童姥脸色红润,看起来却像是回光返照时的那种红。静静的仿佛一个婴儿般躺在虚竹怀里。
我慢慢走过去,伸手在童姥身上点了几下。在别人看来,我是想用内力振发她地元阳,好让她起死回生,所以众女和虚竹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位童姥的师姑。不过,我却是在闭住童姥的睡穴,好让她体内的超级大还丹行效更加的完全。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嘿嘿,师姐,终究还是你先死一步。到底是你胜了,还是我胜了?”却是李秋水的声音。此刻她慢慢的撑着地半坐起来,脸上也是红通通的,显然药力发作,一时半会是死不掉了。
她用龟息大法苦苦等了这么久,此刻才终于肯“复活”过来。背靠在树上,伸手冲虚竹招了招:“贤侄,你把那幅画拿过来我看看,为什么姐姐又哭又笑的走了。我很好奇。”
虚竹轻轻扳开童姥的手,将画拿了过来。那画虽然被水浸的透了,有些水晕,可是那像极了我的宫装美女却仍是凝眸浅笑,栩栩如生,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李秋水接过画,先向众女横了一眼,淡淡笑道:“你们主人和我苦斗了几十年,终于拼了个两败俱伤。你们这些萤烛之光,也想与日月争辉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归置(中)
女虽然神情悲愤,手中也按着兵器,直想一拥而上,了以报童姥的恩德。可是听李秋水话里的意思,却又不敢。众女均看向虚绣,没有他这个新主人的命令,她们不敢动手。
李秋水笑道:“你师伯人武功虽然好,脑袋却不太聪明。她的帮手一来,我哪里还是她的对手?只好装死了。她和我内力相斗,都是到了散功的程度。看来是真的死了。师侄,呆会我也就要死了,你不会不让我留个全尸吧?”
虚竹摇头道:“不会。”说着又用恳求的眼光看了身旁昊天部众女一眼,怯怯的问:“你们也不会为难我师叔吧?”
昊天部众女齐道不敢,在她们心中,主人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哪怕虚竹是她们的新主人,脾气性格都不清楚。但童姥在灵鹫宫时教训她们的诫条却似人生道德般早已深深的打进了她们的人生烙印。遵守主人的命令,却是天下第一的大事。
李秋水叹道:“你虽然叫我师叔,心里却向着你师伯多一些。我们斗了几十年,到最后还真舍不得她死。”伸手将画展开,凝视看去,脸色旋即大变,双手全身不住发抖,连那画也籁籁抖了起来:“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声音里充满了愁苦伤痛。一双灵动如秋水般的眸子里眼泪也如湖水荡波般滚滚而下。
虚竹见她脸色有异,问:“师叔,怎么了?”想他知道李秋水也即将要散功,如同童姥一般“死”去,忍不住声音放柔放轻了起来,心中也真正的将她视作自己的师叔了。
李秋水看了画中的美女半晌,叹了口气道:“你看,画中之人嘴角边有颗酒窝,这里有颗黑痣对不对?”
我慢慢走过去一同观看。那画中人宫装打扮,相貌与我一般无异。只是脸上只有一个酒窝,一头乌黑的及臀长发洒脱的仿佛正在微风中飘拂。美则美矣,却没有李秋水的那种冷傲和天山童姥的那种火暴。她所体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柔和,一种女性所独有的阴柔温丽之美。
“她是我地小妹子!”李秋水叹了口气,眼光也慢慢抬向了遥远的天边。
“是你小妹子?”虚竹大是奇怪,看看画,又看看李秋水的眉眼。
“我小妹容貌和我十分相似,只是她有一颗酒窝,我却一颗也没有。还有这颗痣。语嫣跟我长的一模一样。还有我那个苦命的女儿也是一样。”李秋水叹了口气,想是心中内疚,默然了一会,又道:“师姐本来说师哥为她画了一幅肖像,朝夕不离,我早就不信,却原来……却原来竟是小妹!我只带她到师父住的逍遥谷中去过一次。难道……难道他便爱上她了吗?”
虚竹突然问:“师叔,你那个小妹子。是住在大理无量山中吗?师父曾经命我去那里寻她。”
李秋水摇了摇头,一双美眸之中透出迷离的神色。悠悠道:“当年,我和你师父住在大理无量山剑湖畔的石洞中。那里的花好美,湖水好清澈。秋天树叶黄了,一片片飘荡在倒映着蓝蓝天空地湖水之中。我和你师父一块在湖边练剑,研究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他抚琴,我舞剑。随着蝴蝶起舞,伴着彩霞作诗。逍遥快活。胜似神仙。我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天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却并没有发现他经常一个人坐在一整块玉石上发呆。”
李秋水咳了一声,一条细细的血丝从嘴边流下,眼睛里光彩闪动了几下,又道:“那时候,我们搜罗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芨,只盼着能创出一门包罗万象的天下奇功。可最终也没能成功。那一天,他对我说,他要雕一座人像,就把他经常坐着地那块洁白的玉石照着我地模样雕成了一座人像。他是个全才,什么都懂,可我不是。在那段日子里,我每天忙着照顾阿萝,忙着打理石洞里的一切家务。那是我们一家三口地小窝。”李秋水脸上闪过一片温馨。
“可是,当那块玉像雕成之后,他就变了。成天坐在玉像的脚旁,支着下巴抬头痴痴的望着玉像出神,有时候叫他好几声,他才答应一声。更多的时候却是答非所问。你师父地手艺是世上最好的,那玉像也雕的极美,可是我想不通的是,玉像明明是死地,更何况是照着我雕成的,而我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他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脸上怔怔的,两行痴情泪缓缓的流了下来,打湿了罩在脸上的白纱。
“师哥,你聪明绝顶,却又痴的绝顶。为什么爱上了你自己雕的玉像,却不爱那个会说、会笑、会动、会爱你的师妹?我居然会吃一个玉像的醋,跟你吵翻了。又傻到出去找了许多的少年郎君来,当着你的面跟他们调情。你一怒而去,再也不回来了。哈哈,我是不是很傻?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痛。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男人调情,那是在骂自己无能。可是,你却不知道我脸上虽然跟别人调笑,心里却在滴着血。我恨你!我恨你三个月不理我,只守着你的玉像!”李秋水的眼睛突然瞪的大了起来,连带着讲述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这一刻,她就像一个得不到情和爱的疯女人般吼着,挥舞着手臂。(——吃了超级大还丹,就是有劲……囧)
李秋水冷静了一会,看了一眼呆呆望着她的昊天部众女,眼神又转空洞,接着道:“师哥命你拿着这幅画到无量山来找我,你只道画的是我,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你却画成了我的小妹子,你自己也不知道罢。师哥,你一直以为画中人是我,可是你心中真正爱的却是我的小妹子。我的小妹子嫁人了,你得不到她了,于是就痴痴的瞧着那玉像,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终于懂了。”
虚竹双手合什道:“师叔,我佛说道,人生在世,难免痴嗔贪三毒……”
李秋水脸色凄苦,摇摇头道:“我和师姐都是可怜虫,都教那没良心的给骗了,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三声,身子慢慢的软了下去。我伸手一探,已知是与童姥一样的症状,伸手提了她俩人,扭头对虚绣道:“小和尚,你跟着昊天部回缥缈峰灵鹫宫,我随后就来。”招呼了小兽,运起轻功,飞快的向远处跑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归置(下)
着两个假死的活尸(恐怖,又见恐怖!),我和小兽最近的山脚处。随手将两名老太太扔在地上,然后小心又小心的从怀里那个小瓷瓶里倒出两颗超级大还丹——当初无涯子就是吃了两颗——喂到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嘴里。
俺只是个小小的初入门的修真者,虽然超级大还丹厉害了一些,可那全是药材厉害,跟我本人可没有半点关系……至于接下来,我也只有抱着双腿坐在草地上等这两个冤家自己醒过来了。
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自己的打算是让她们暂时带着我回一趟她们的师门逍遥谷。好歹也是自己的师门,虽然从来没去过,但心向往之……如果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顺顺的话,我是绝不介意去一趟的。当然,前提是那个地方确实有宝贝可以拿,至少还得让我的小兽吃饱……
自从小兽离开它的紫竹林之后,那眼睛就一直都是绿油油的,每次看人的眼光都是可怜巴巴的。除了一次帮街上包子铺的王大妈将剩下的肉包子扫荡了之外,小兽确实曾经饿过那么一回——我也饿着——半天的时间罢了。所以,基本上来说,小兽是很幸福的。
慢悠悠的,仿佛刚从冬眠中醒过来的严重缺乏营养和运动的某动物,童姥和李秋水使劲晃着脑袋睁开了眼。
“这是在地府中吗?师姐,我们终于还是死在一块了。”李秋水喃喃的低声看着身边地天山童姥。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胡说八道什么!没看到师姑就在这里吗?”天山童姥到底是理性大于感性,伸手敲了一下李秋水的头。而李秋水只是看了她一眼,出奇的平静,硬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们俩死磕了一辈子,到最后终于磕的两败俱伤,感觉怎么样?还想不想磕下去?”我乐呵呵的搂过一脸不情不愿的小兽,最近它似乎总是想单独溜达溜达。不知道春天快来了还是因为经常被我按在手里蹂躏脑袋……
天山童姥回头看了李秋水一眼,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柔声道:“师妹,你还嫌弃我这个脾气火暴的师姐吗?”
“师姐,你还愿意给我做你最拿手的宫爆鸡丁吗?”李秋水双眼盈盈欲滴,一双纤纤细手搭在了天山童姥的手上。
“师姐。快看!我们地手!又变的光滑了!”李秋水惊讶的拿起童姥的手,两双洁白如葱地玉手相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