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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千里在一处山壁上指指点点,大声说:“瞧,那就是伏虎岩,侧方那三栋草屋,便是伏虎天君孟老匹夫的隐居处。走,先到雷公洞会合两位老前辈,他们那一面没有动静,可能没碰上老匹夫的子弟。”
“这鬼地方吵得要死,住上两天耳朵都会被震聋,孟老匹夫怎么跑到此地来隐居?见他的大头鬼。”一名五岳朝天的中年人怪声怪气地说。
“这地方正好练耳功,孟老匹夫的那位死鬼门人,可从嘈杂的市集中,听清所追的人在十丈外低声说话,便是从瀑声震天的环境中锤炼出来的。”沙千里加以解释。
伏虎岩旁的三栋草舍中,人都睡午觉去了,没有人在外。久久,柴门大开,出来了一个十四五岁小后生,抬头望了望天色,自话说:“已是午未相交时分,该叫醒师兄了。”
他走向左面的草屋,接近屋角,突然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回音。他大眼一翻,向屋角的乱石堆走去。
蓦地,屋前的坡口上来了三个人,喝声震耳:“小哥儿,客人来了。”
少年人一怔,转身迎上,大眼中涌起了疑云,一面接近一面问:“咦!诸位是来游喷雪岩的么?这里是伏虎岩,没有什么可看的。”
来人是沙千里,一名年约半百,脸色隐沉的中年人,另一位是个秃头大汉,身材魁伟,脸貌狰狞,佩了一对双怀杖。中年人与沙千里皆佩剑,也只有沙千里与众不同,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沙千里呵呵笑,说:“咱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特地前来拜会伏虎天君孟大侠。”
“咦!你们是……”
“咱们是孟大侠的朋友,小兄弟贵姓?孟大侠是……”
“那是家师,小可陈飞,尊驾贵姓大名?”
“在下姓沙,名千里。”
“沙千里?家师似乎没有姓沙的朋友……”
“南京溧水擎天手乃是家父。”
陈飞大喜,赶忙行礼道:“原来是沙老前辈的公子,幸会幸会,请到客厅待茶,请。”
“有劳小兄弟了?”沙千里客气地说。
陈飞肃客入厅,先喜悦地奉上三杯香茗,一直就用羡慕崇敬的目光,不住打量这位不速之客饮茶毕,笑道:“诸位请小坐片刻,小可去请家师来。”
“令师真会享清福,是睡觉么?”沙千里一面品茗,一面信口问。
“家师正在打坐,每天午间要打坐一个时辰,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因此要所有的人按时午睡以免打扰他老人家的清静,时辰已到,他老人家该已起身了。”
陈飞入内不久,内间里履声橐橐,出来了一个梳道髻,穿青袍的花甲老人,身材修长,相貌情癯,大有仙风道骨的气色。
出堂便掀须微笑,向站起相迎的沙千里颔首笑道:“呵呵!贤侄居然还记得老朽,难得难得呀,咦,十年不见,沙贤侄成为虎背熊腰而英俊潇洒的青年人了,果然是将门虎子,入中之龙,老朽深为令尊庆贺。请坐,请坐,这两位是……”
沙千里先不替两位同伴引见,行礼含笑告毕、笑道:“孟老伯隐居九宫山,十年从未出山一游,要不是令徒王小兄弟在樊口遇上小侄,小便怎知王伯在此隐修,家父要小佳专程向老伯问好啊。”
“呵呵!不敢当。老朽隐世十年,事前并未告知隐居地,令尊想必不会见怪的。贤侄这十年来,想必已获令尊真传,家学渊源,必将为武林大放异彩。老朽当年向令尊辞行时,听说令尊已为你找到名师,但不知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家师是玄门中人、修真王屋山,人称他老人家为王屋炼气士。”
伏虎天君一惊,讶然问:“是不是乾坤三剑圣之一的凌虚道长?”
“正是他老人家。”
“贤侄拜在凌虚道长门下,可喜可贺。”
“小侄力争上游,但愿不负恩师所教养。”沙千里谦虚地说。
伏虎天君神色一整,说:“贤侄,令师一代剑圣一剑道通玄,号称宇内剑道第二人,在武林声威远播,数十年末逢敌手.高手名宿无出其右。但令师为人……”
“老伯?”
“好,老朽不该说,但令尊是白道英雄中、声望极隆一代之豪,希望贤侄要学令师的处世态度,做个真正的英雄豪杰。”
“但愿小侄不会令老伯失望。”
“贤侄此来,山居简陋、粗茶淡饭幸勿计较。飞儿,去请你两位师兄来晋见沙公于、再打扫客房准备给沙公子安歇。”
“老伯,不必了,小便只能勾留片刻,就要走的。”
“咦!是嫌老朽慢客么?”
“不,老伯别误会。小侄此来,是专程向老伯请教来的。”
“贤侄如不见外,以后有的时间……”
“小任委实事忙,不能久耽。”
“这……你是……”
“小侄出道不久,不想藉家父的余荫坐享其成,想在江湖上轰轰烈烈创一番事业,因此专程前来请教老伯的意见。”
“我?我已退出江湖……”
“但老伯主刀未老、声誉仍在。”
“你的意思是……”
“目下江湖中间派林立,帮会如雨后春笋般茁长、初出道的人,创业相当不易。小侄要立一个神花帮,与名门派各帮会争短长、目下已筹措停当,只等开山立堂了。”沙千里颇为自谊地说,袖中取出一朵银花递过,接着说:“小侄已创下名号,绰号叫幻剑神花,就以神花为记,称为神花帮。创业伊始,千头万绪自不等闲,必须获得江湖的高手名宿扶持,所以小侄专程前来拜会老伯,并请赐予协助。”
伏虎天君了一惊,说:“贤侄,以令尊在武林的声望……”
“小侄不想藉家父的余荫,大丈夫……”
“但何必组帮立会?”
“非如此,岂可领袖群伦?”
“贤侄,你错了,练武在于强身,强身方足以济世,组帮结会龙蛇混杂,利害攸关、问题重重,稍一大意便会成为害人害己的……”
“老伯,何必看得那么严重?”
“这……”
“小侄组帮,用意就是济世,所谓众志成城,人多了便可壮大自己,壮大后方能有力量济世方能为江湖造福,方能……”
“别说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组帮之后,为何生理?”
“上者经商耕物各安本份,下者则车、船、店、脚、衙,无一不包,无一不容,无一不作……”
“也不非作歹也……”
“老伯,请你尊重小侄的神花帮。”沙千里变色道。
伏虎天君色也脸色一变,说:“贤侄,老朽不和你色辩。总之,老朽已退出江湖,目下隐居逃俗,以授徒自娱,不再过问江湖事。山野之人疏狂已惯,不便留客、你请吧。”
“老伯……”
“请代问令等问好。老朽此生已决定终老林泉,当年向令尊辞行时,老朽就曾经向令尊表明今后决不过问江湖事,并且力劝令尊急流勇退,早些封剑退出江湖,此心已明,贤侄不必前来打扰老朽的清静了。”
沙千里冷冷一笑,说:“老伯,神禅没有十八名护法,尊称十八金刚。小侄拟请老伯荣任护法,虚位已待务请老伯俯允屈就。”
“对不起,恕难从命,贤侄另请高明。飞儿,送客。”
沙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站起说:“老伯,恐怕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笑话!老朽……”
“由你不得。”
“什么!你威胁老朽么?”伏虎天君讶然问。
“老伯是明白人,小侄是不会空手离开的。”
伏虎天君怒火上冲,怒声问:“老夫不答应,你想怎样?”
“那就休怪小侄无礼了。”沙千里傲然地说。
伏虎天君怒极反笑,说:“沙千里,我原谅你的目无尊长的行径,冲令尊金面,老朽不与你计较,你请吧,老朽不送。”
沙千里向外走,说:“孟浩然,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荣任护法,一是死路一条,给你片刻工夫衡量利害,我在外面等你。”
伏虎天君示意陈飞关门,说道:“老朽不于你计较,不送了。”
沙千里在门口扭头冷笑一声,说:“四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你表明态度,你如果不出来,不久咱们便会打进来了。在下只有两句话告诉你: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不答应、休怪我心狠手辣。”
五岳朝天的大汉取出一支香亮火招于点燃,火头下三分处刮掉香粉露出竹骨,往壁上一插拧笑道:“给你三分香时刻。生死决定应该足够了。”
“阁下似是早有准备而来的。”伏虎天君镇静地说。
“不错,咱们确是有备而来。”大汉傲然地答。
“贵姓?'
“区区伍明庭,小人物名不见经传。”
“哦!原来是十余年前火焚池皮关,焚毙老少平民一百七十余名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哮天犬伍姓的恶贼。”
“哈哈!等会儿在下也替你放上一把火。”
“你来好了。”
“会来的,快了,香已燃了一分,快啦!哈哈哈哈……”
三人大踏步出门而去,脸色苍白的陈飞惊恐地急急闭上柴门。
伏虎神君不再镇静了,脸上涌起了绝望的神色,颊肉在痉挛,挥手低叫:“快把你两位师兄找来。”
陈飞急奔而出,不久便与两位青年人进入,三人的脸色皆苍白可怖,惊恐不安、伏虎天君不等他们开日,强抑心中恐怖急急地说:“你三人立即带了你们的亲人从岩后脱身,火速往骆驼岭请祁老带你们逃命,快,快!”
“师父……”陈飞惶然叫。
“还剩下一分香,快。”
“师父不走,徒儿不走。”三人齐声说。
“胡说!你们想同归尽么?快走!”
“师父……”
“师命不可违,你们再不走。为师便要用门规处治你们了,快!”
“师父……”
“快!为师也许能阻他们一阻……”
“徒儿不走,两位师兄走吧。”陈飞神色凛然地说。
“你如果留下,为师必须照顾你,怎能脱身?快走。”
“师父,你老人家不准备和他们决战么?”
“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如果有你们在,为师便不得不拼了。”
“好,徒儿遵命离开,师父珍重。”
三人跪下泣拜,含泪走了。
伏虎天君回房取出一把长剑,背上系了三把三尺长的小飞叉,掖起衣据,脸上神色庄严,向大门走去。
“啊……”屋后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号,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刺耳。
伏虎天君只感到胸口在抽紧,心如火烙般难受。一咬牙,砰一声一脚踢倒了柴门,大踏步外出、他身后,青影从屋角旁纷纷现身。
外面,沙千里三人站在五丈外,沙千里脸色阴沉,大喝道:“站住!孟浩然,你打发门人离开,显然已拒绝在下了。”
“不错,沙千里,老夫要向阁下讨教王屋练气士的剑术。你我剑上见真章,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尚可一战。”他大声说,向前举步。
沙千里举手一招,八名大汉从屋后掠出,每人手上有上颗人头,有男有女,其中就有陈飞三位师兄弟的头。
伏虎天君目眦欲裂,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摇晃着栽倒。
沙千里三人向前抢来,想乘机擒人。
屋顶上站着独脚妖,大叫道:“贤侄小心……”
伏虎天君在身躯倒地的刹那间,三把飞叉已破空飞出,人亦随叉前射,剑化长虹不顾一切扑上,行生死一拼。
“啊……”哮天犬和同伴同时中叉倒地,沙千里则闪过一叉,迎着神志不清存下拼命的伏虎天君,错开来剑乘势切入。一剑刺入伏虎天君的胸膛,狂笑声震天。
沙千里在伏虎天君哀涌暴怒愤怒如狂中,出其不意突下杀手,一剑刺入伏虎天君的胸膛,剑尖直透背部,一场狂笑、拔剑飞退丈外。
伏虎天君大叫一声,便支持不住了,创口鲜血激射,扭曲着身躯砰然栽倒,十年前的白道名宿,惨死在好友之子手中。
沙千里所带的两个人,皆被飞叉所击中,一人叉贯小腹,绰号叫哮天犬的人,叉入左肋直透内腑,眼见活不成了,抢出救应的人把他们扶住,气息已绝,一命换二命,伏虎天君没亏老本,可是,三名门人与五名妇孺,全部被杀含冤九泉。
十六个人在大厅会齐,先整治酒食餐一顿,血腥触鼻,但丝毫不曾影响他们的胃口,食罢沙千里即席说:“可惜,老匹夫不识抬举,宁死不屈,咱们白跑一趟了。”
独脚妖哼了一声,慢慢地说:“老狗临死反噬、居然以他的飞又绝技杀了咱们两个人,得不偿失,下次咱们切不可大意了。”
沙千里冷哼一声,杀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