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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地说,碧落宫并不在大泻山西南的白云峰。”
“你是……”
“贫道吴风。”
“咦!你是极乐散人?”
“谁不知道是极乐散人?”
“你认识幻剑神花沙公子吗?”
“不认识,闻名而已。”
“他……”
“听说他要到碧落宫请家师出山。”
“在下是沙公子的朋友。”
“什么?你是他的朋友,竟打起贫道来了?”
“可是道长先动手的,而且在下并不认识道长。”
“你打得好……”
“糟!前面有带兵刃的人。”姑娘向前一指说。
凌江口村方向,远远地奔来十余名操枪提刀的黑衣人.前面的人很像冯忠兄弟。极乐散人心中一慌,说:“可能是姓吴的将消息传到前面去了。”
“道长与那姓吴的……”
“小梁子而已,贫道昨天玩了他的大闺女。”
“你……”
“快,抄小道,跟我来,先躲上一躲,等贫道那两位朋友赶来,便不怕他们了。”
两人奔至一座树林,老道领先离开小径向西跑,不久奔入的芦苇中。
老道喘气如牛,半躺在芦苇中,浑身大汗,脸色死灰,久久方回过气来,说:“你是沙公子的朋友而且贫道是被你打伤的,你得负责替我阻挡他们。你比贫道了得,杀光他们也毫无困难,如果我不被你打伤,宰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姑娘也想摆脱冯忠兄弟,同时想利用极乐散人带路至大泻山,因此正中下怀,说:“你放心他们不来便罢,来了在下自会负责你的安全。”
老道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阴阴一笑,眼中涌起了奇异地光芒,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豹,接着闭上眼说:“希望他们没发现咱们的踪迹,躲一躲再说。”
“这里是绝路,后面是凌江……”
“万一他们找来了,咱们跳水逃过河便安全了。”
“跳水!我不干,打发一二十个人,在下谅可应付。”
“那就好。”老道阴笑着说。
许久,不见有人追来,老道看了看日色,说:“你姓什么?”要往何处?”
“敝姓雷,要去找沙公子。”
“妙极了,沙公子目下可能已到了碧落宫与家师会面啦!咱们到路上看看,贫道的两位朋友快来了,他们叫北固双奇,在江湖名气不小呢,走!去接他们。”
一张小竹筏,将四人送过江。
极乐散人行走不便,由北固双奇扶持而行。过了江走了十余里,离开了凌江河谷,开始进入山区。极乐散人常在这一带行走,道路熟,只是受伤不良于行。因此行程甚慢,预计两天之后,方可到达碧落宫。
姑娘自居晚辈,走在最后。极乐散人在同伴的扶持下赶路,不时扭头用怪异的眼神问姑娘窥伺打量。
北固双奇听极乐散人说是被姑娘打伤的,又听说姑娘是沙千里的朋友,也就不敢托大,对姑娘保持友好,不时与姑娘谈论近来的江湖动静。
极乐散人绝口不提火焚瑶芳的事,因此姑娘不知他是从瑶芳院逃出的人。北固双奇因颜面倏关,自然也不愿提起这丢人的事。
极乐散人对被人追逐的事不愿解释,走了五六里,双奇的老二田敬宗不时向后面张望,神情显得有点困惑。
老道渐渐发觉田敬宗的可疑神色,问道:“田施主,你怎么老向后面张望?似乎有点神不守舍哩!
“在下似乎发觉后面有跟踪,可是又并无发现,怪事。”田敬宗困惑地说。
“你看到什么了?”
“兄弟。”老大申开山瞪大着三角眼问。
“像是有人。”
“见鬼,这一带绝对不会的孤身有人行走,你没看花了眼吧?”老道肯定地说。
“在下确是无意看到两个怪人影。”
“恐怕施主眼花了,眼睛有时也靠不住的。”
“就算是眼花,但为何会两次眼花?在下确是看到了两次,信不信由你,会不会是吴家的人追下来了?”
“哈哈!吴家的人即使胆大包天,也不敢追到此地来。不是贫道夸口,如果贫道不曾受伤,那些追来的一二十个人,还不够做贫道的下酒菜。”
“快走吧,不要疑神疑鬼了。”老大申开山催促着说,淡淡一笑又加上两句道:“两个人不成气候,叫他们来好了。”
近午时分,已经进入原始森林这天蔽日的山区,樵径早已不见了,人迹早绝。极乐散人以山定向.徐徐西行。不久,找到了一条湍急的小溪,开始循溪上行披荆斩棘而走,颇为辛苦。极乐散人扶着申开山手臂,一面走一面说:“咱们在前面山脚歇息进食。这一带有猛兽出没,大家留神些。”
“有些什么猛兽?”申开山信口问。
“豺狼虎豹熊蟒,样样俱全。”
姑娘取出剑佩上,老道笑道:“雷施主,斗猛兽用剑是不行的。同时,林深草茂,剑不能佩只能系,以免绊挂碍手碍脚呢?”
“道长怎样斗猛兽?”她信口问。
“靠暗器和快速闪避的身手。”
“可惜我没带暗器。”
“咱们有四个人,倒也无妨。这儿小兽甚多!猛兽不愁无食,通常不会向人袭击,唯一讨厌的是豹子,施主最好别走在后面。”
“小兄弟在前好了。”田敬宗客气地说。他认为姑娘身,短小,气力不够,斗猛兽未免太危险,所以好意叫她走在前面。
姑娘淡淡一笑,不介意地说:“不要紧,一两头豹子大白天在下尚可应付。”
不久,到了山脚下,老道向左面的山崖下一指,说:“崖下架有三脚灶,这是大华山八大王的眼线,进出瑞昌的歇脚站。田施主请去集枯枝,劳驾申施主去猎些小兽来充饥。”
田敬宗应喏一声,先奔向山崖。申开山放开手,笑道:“猎兽在下外行,临饥猎食,岂不荒唐?”
老道向溪上游一指,说:“上行百十丈,那儿有两处碱水潭,悄然接近,可望猎到一两头鹿呢?”
“好,我去碰碰运气。”申开山一面说,一面向上走。
老道问姑娘招手,愁眉苦脸地说道:“劳驾施主挽贫道一把。”
姑娘毫无戒心地走进近,伸手相挽笑道:“在下抱歉,不该出手太重……”
话未完,脉门被老道一把扣住了。
“哈哈哈哈……”老道狂笑。
她吃了一惊,但已来不及动功抗拒,全力收手一挣,左掌劈出反击。
可是,一切都嫌晚了,极乐散人手腕一扭,擒住了她,右手一指头制住了她的七坎穴,手一振,将她摔倒在地。
到了崖下的田敬宗吃了一惊,讶然问道:“老道,你怎么啦?”
老道呵呵怪笑,说:“这家伙是母的,用了易容药,贫道总算将她弄倒了,这叫伏手到擒来,劳驾,将她先弄到崖下再说。”
田敬宗走近,脸色忧色,迟疑地说:“即使她是女的,但她是沙公子的朋友,你把她……”
“田施主,不必耽心,咱们碧落宫的人,只有利害攸关,不论是朋友。沙千里去找家师,要请家师出山助他创建什么神花帮,家师是否答应是未知之数,是不是朋友,目下未免言之过早了呢!”
“但……道长可知日后的后果吗?”
“哈哈!只要作双奇不说出去,谁知道今天的事?”
“道长打算……”
“你知道贫道一夕无女不欢,今晚夜宿荒山,没有女人陪伴,怎成?天送一美娇娃上门而不要,岂不太傻?”
“道长尚请三思……”
“放心啦!今晚咱们三人快活快活,四周渺无人烟,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两位守口如瓶,保证永无后患。先将她弄干净手脚,我保证她是个未经人道的美娇娃。”
“沙公子……”
“沙公子有的是女人,别替他耽心。”
两人在姑娘的包裹内,找到除去易容的香油瓶,将她按去溪中一阵洗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老道更是可恶,替她脱衣验明正身。
姑娘急怒交加,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羞得几乎要嚼舌自杀。但她不愿轻易而死,她得找机会脱身。
田敬宗将她拦在崖下,盯着她几乎裸露的酥胸发呆。
凡是与逍遥山兰谷瑶芳院有来往的人,必是些好色之徒,北固双奇自不例外,只不过没有老道那么喜好而已。他看到光天化日下的酥胸,怎能不怦然心动?
姑娘穴道被制,浑身发软动弹不得,欲哭无泪,她也不愿哭。一个个性坚强的女人,受到羞辱很少以啼哭作为反抗的手段,她一咬牙,向田敬宗说:“沙公子知道我跟踪找他,而且知道我易容,阁下日后绝对脱不了身,阁下何不三思?”
极乐散人在敲火石生火,大笑道:“小女人,大罗天仙也算不出你落在咱们手中了,沙千里凭什么找我们?哈哈!你给我了死了这条心吧!”
“昨晚我与镇天王冲突,他们知道我的行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沙公子定可在中坑埠查出线索,你们谁也脱不了身。田前辈,你忍心让北固山的双奇庄为了你一时快活而毁于一旦吗?”
“住口!”
老道怒声叫。
姑娘知道有顾忌,抓住机会说:“沙公子雄材大略,父是英雄儿好汉,创神花帮志在雄霸天下,他的女友被人所害,岂肯甘心?我已沿途留下让他追查的线索,你们逃不出他的侦查网。老道亡命之徒,两位怎可以亡命自居?前辈……”
老道奔近怒叫道:“贼女人你想挑拨离间,贫道剥光了你,看你还说不说?”
他刚俯身去拉姑娘的衣衫,田敬宗伸手急拦,叫道:“道长住手!”
第十四章 窝里反
“你怎么啦?被她说动了吗?”老道问,神色不悦。
“她的话似有道理,吴凤道长,咱们此举是否划算?”
“鬼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姑娘抓住机会,叫道:“你不要碧落宫老巢,也想毁双奇庄?似未免太狠了,是何居心,难道北固双奇两位老前辈与你有不解之仇,存心拖他们下水。”
“算了吧,道长,咱们不能对不起沙公子。”田敬宗大声说。
“田施主,你怕事,置身事外好了。”
“说得倒容易,你……”
老道大袖一拂,不耐地叫:“让开,少废话。”
田敬宗勃然大怒,厉声道:“老道,你说话要客气些。”
“你……”
“你休想动这丫头一毫一发。”田敬宗一字一吐地说,声色俱厉。
老道反而凶陷尽消,转怒为笑道:“好,好,听你的,你打算怎办?”
“在下兄弟送她回程,不随阁下到碧落宫了。”
老道转身回到灶旁,坐下生火笑道:“悉从尊便,贫道不再过问,你我交情不薄,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殊不值得。哈哈!倒也!倒也……”
“蓬”一声响,田敬宗无缘无故摔倒在地。
姑娘刚发觉有异香入鼻,来不及转念,便突然失去了知觉。
蓦地,远处传来了申开山的叫声:“道长,是什么东西倒了?”
老道火速将两人拖至崖侧方,往草中一伏。
申开山扛着一头小黄鹿,分枝拨草大踏步而来。老道等他经过潜伏处,悄然站起右手疾扬,寒光芒一闪,一枚大型的透风镖化虹而飞,无情地贯入申开山的命门穴要害,相距不足一丈,毫无防备的申开山难逃大劫。
申开山只叫出一声“嗯”,身形在顿再向前冲,扔掉黄鹿重重地冲倒在草丛中,身躯可怕地颤抖,吃力地翻过身来,看到站在身旁向他冷笑的极乐散人。
“你……你怎……怎么暗……暗算我?”他痛苦的大叫。
“这得怪你那位田老二。”老道阴森狰狞笑道说。“他不肯与贫道合作。”
“你……”
“你不必多问了,做个糊涂鬼岂不甚好?”
“我……我死不甘心,我双……双奇……一直是你的好……好朋友,你为……为何……?”
“你早该知道,贫道只重利害,不讲友情,一切皆为自己着想行算的人。”
“但……但你也用……用不着下……下毒手……”
“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阁下,你认命吧。你这人生命力极顽强,镖中要害依然撑得住这许久,贫道只好助你一臂之力,送你一程慈悲你了。”
老道冷冷地说完,一脚踏在申开山的小膀上。申开山猛烈地挣扎片刻,终于四肢渐僵,气息渐绝,最后吁出最后一口气,呜呼哀哉。
老道拖起小黄鹿,走向崖下,一面自语道:“什么友情,什么道义?只有重视友情道义的傻瓜死得最快,像我这种人方活得命长。”
他丢下黄鹿,拖回昏迷的田敬宗,冷笑道:“阁下,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