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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枕上,无力地回答她:“我什么都不要……你也出去——不许哭,我又不是死了。”
“嗯,我……我和唐苇就在外面……你需要什么就叫我……”
“等一等……”
“红雪,你要什么?”
“能……扶我沐浴吗?”
我想洗掉身上这么恶心的气味——把属于唐染的气味,全部都洗走!
小香去外面唤了唐苇和唐宁,他们一个帮我准备洗澡水,一个去帮我准备膳食……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个扯线木偶,做什么都不顺畅,这一身的伤痛都是唐染给我的羞辱,他还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的狼狈。
曾经那么威风的我,那么自傲的我,现在竟是这么可怜的一副下场。
小香帮我整理了床褥,她想扶着我坐回去。
我在床前停步了,我摇头道:“我不要再睡在这里……我讨厌这间屋子和这张床!”
“那……我扶你去唐苇那边吧?”
我们的谈话,守在屋门口的唐宁听见了,他不等我吩咐径自走到我面前,不发一语,伸手横打着抱起了我。
我轻笑一声:“你……不怕被唐染杀了吗?”
少年眉头紧蹙,他狠狠地一摇头:“杀吧。就算杀了我——我还是要保护你!”
男人争抢的玩偶(2)
他很是自责,“原以为……你和他是在屋里……我们大家都以为他在帮你疗伤,你们会合好如初——谁知道他竟然这么对你!”
说到恨处,唐宁索性不认那样的魔鬼是七叔公!
他说:“直到刚才燕大哥跑来……我们才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侧首靠近了唐宁的怀里,淡笑:“知道又如何……他会杀了你。”
“只要能保护你,我不怕死!”
“唐宁……你是傻瓜……”
唐苇在门口,他竟也插入一脚拦住了唐宁的去路:“别乱跑了,就去我那屋睡吧。红雪,我们一起陪着你。”
院子里有风,从东边屋子到西边屋子,不过几十步的路——我看到主屋大厅里的身影,唐染和燕行云在争执什么,我懒得多看一眼,哀怨地一叹,倒在唐宁的怀里静静闭上了眼睛。
一睡就是几个时辰,等再醒来,天已经黑了,夜已深沉。
唐宁和唐苇坐在桌边对着烛火沉默不作声,小香在床边守着我……
很微妙很滑稽的一幕:前两天是她落难,我保护她照顾她安慰她;这一次,是我成了被伤害最严重的那一位。
“红雪醒了?你想要什么吗?”
我盯着床顶的帷幔,默默吐出几个字:“我……想走……”
“走?去哪里?”
“离开唐染……去哪里都好。”或许,我在中原玩腻了,我想回殷家寨了。
就像我娘素红颜一样。
现在才理解到娘的用心良苦:倾城绝色有什么用?成了男人之间争来抢去的玩偶,最痛的人是我——倒不如回归山野,做个平凡的人,和一个最简单的男人日出而坐日落而息。
“你、你……你说什么?”他们惊诧道。
“我想回家——”
“七叔不会放你走的!”唐苇很严肃地说,“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为什么一眨眼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男人争抢的玩偶(3)
他想了想,皱眉确定道:“一定是唐宓在暗中捣鬼!就像算计我和小香一样!红雪——你不能走,走了怎么和七叔解释,怎么解开这个误会?”
我靠着床头坐起身。
我道:“解不开了……这个……是个死结。”
“七叔会想明白的,你给他一点时间……”
“等他想明白了……能收回我这一身的伤和羞辱吗?”
屋里响起了凳子的声音……是唐宁站起了身,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下子拉得很长。
他问我:“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你疯啦!七叔不会答应的!”
“我不管!他这么伤害红雪!我看不下去,那还是我最佩服的七叔公吗?一个只会强暴女人欺负女人的狂徒,我宁可不做唐家的人——就算他杀了我,我也要带红雪走!”
“笨蛋!你带她走了!这个误会更严重!红雪走了,回到家里唐芬唐芯她们问起,怎么解释!难道你想告诉他们,七叔把主母逼走了?还是说主母在外面勾搭男人被七叔赶走了?不可以!红雪哪里都不能去!我看我去催七叔快点离开天凌山庄,真是个不详之地,尽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屋外,有人在叩门:“十一爷、小五少爷。”
“是唐闪?”
在唐苇开门前,我特别叮嘱:“是唐染就不许开门!我不想见他——”
“哦……”
他应得力不从心,真要是唐染,在这里的人……谁敢拦他?
唐闪站在外面和他们作揖,唐闪说的话,是代唐染来吩咐的:
“堡主说,明日启程离开天凌山庄回唐门,至于主母……堡主吩咐小五少爷陪主母去往临江的别庄修养,等过些日子堡主会亲自去接主母回唐门。”
唐闪说的,正是我想要的。
唐染在屋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他知我不想见他,这才吩咐唐闪来这么说。
我自嘲地笑着:真好,我成了弃妇了,被他直接丢去别庄,自生自灭。
男人争抢的玩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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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车和行李都准备妥当了。
我和唐染唯一的“亲密”,就是他一路抱着我从天凌山庄的西厢出来,抱着我上马车安顿好。
这一路,我在装睡,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站在外面看热闹的江湖大侠?
他摆弄着马车里的垫子,唐染低声问起我:“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看本座一眼?”他知道我在装睡。
“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唐染,我恨你。”
“去别庄好好修养。”
我合眼倒在他的怀里,却不知……这已经是我们这一世为数不多的亲昵。
我依然倔强道:“放心,我的命硬,不会这么快就被你玩死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这么不听话吗?”
“那就杀了我吧,省得你心烦!”
拢在我腿上的手臂用了力——唐染在生气,可是,一时起一时灭,他没有再失态对我动粗。
在外人看来,我和他的低语,就好像亲热的悄悄话……外表如此,内在已是不平静的惊涛骇浪。
凌步天在庄外送行,他在马车外和唐染话别,说完了,他转身离开。
他可以瞥了一眼敞开的帘子,我坐着看他……对于这位少庄主,我本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他和唐染争不了什么,他不会武功,年轻又爱玩闹,他对我的承诺,不过是孩子气的胡闹话罢了。
我放下了帘子,马车慢慢开始动的第一秒,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扎进了马车帘子,掉在我的裙角下。
是一个叠得很厚的“豆腐干”:一张宣纸。
我好奇地展开它,映入眼中的,是漂亮的紫色。
纸上没有字,只是一幅画,两个紫色的娃娃相依在一起,靠得亲密。
紫玉?
是凌步天?
我再掀起帘子时,马车走远了,我只看到天凌山庄门口的那抹身影——我去翻我的包袱,包袱里藏着凌步天送我的紫玉娃娃,一尊漂亮的男娃娃。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1)
耳边,竟晃起他的声音:
凌步天说过:金童赠你,是我对你的誓言!紫玉玉女在我这里——等到这双紫玉娃娃团聚之时,你我此生再也不分离!
可能吗?不过是他的玩笑话吧?
凌步天……你对我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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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在岔路上停住,唐染骑马折回到马车旁,帘子外是他的声音:“本座就送你到这里,别庄就在前面,唐宁会保护你。等本座来接你——”
我躺在马车里,什么话都不想说,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外面静了片刻,唐染又说:“本座会查清楚一切……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转身,冷哼:查清楚什么?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就算你查清了天上有多少星星都回不去了——我这身的伤痛是因为谁?
又有马匹走近的声音,唐苇问起:“七叔,我也留在别庄陪着七婶吧?”
“你先回唐家堡,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知、知道了……”
唐苇也是身不由己,临走前,他吩咐唐宁:“好好照顾她,等我和小香完婚了,我和她会很快来别庄找你们的!”
“嗯,放心吧,十一叔。”
唐宁应的没有底气,他另有他的打算——
跟随我和唐宁来别庄的人只有唐染另外安排的两个侍卫,这里的不过是一座院子,比我们在天凌山庄主的那一方大了两倍而已,空空落落,很安静。
“这里平时没人住只有几个老妈子留在这里打理。”唐宁扶我下马车,掺着我进院子进屋,他告诉我,“七叔公吩咐他们先行收拾了房间给你住,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打扰你修养。”
“别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就能过得很好。”
唐宁顿时哑然,他点点头,问我想吃些什么——
“我想睡觉。”
“那好,我去隔壁屋子休息,你需要什么就喊我。”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2)
临走前,唐宁替我掖好被子,看一切都整理妥当了,他才离开。
我合着眼没睡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尊紫玉娃娃。
玉琢的珍宝,透着晶莹的紫气,指尖摸过之处,残留余温——
我想起了那张画,画上不怎么样的一对紫玉娃娃……
紫玉金童是凌步天所赠,娃娃画像又是凌步天所画。
我收紧了手里的紫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闭上眼,我想想象他的样子,我像是中了迷障,在合上眼的黑暗中我看不清凌步天的模样,可我清晰地记得和他在一起时说的话、做的事。
他拉着我的手,在我的伤口上敷药包扎;
他来我的屋子,逼我手把手教他怎么叠衣服;
他在屋里和那群舞姬寻欢作乐,一骨碌一骨碌滚到我的脚边和我说话;
那个男人瞬息万变的表情,像披着不同的脸谱,会变脸。
“我能相信你吗?”我躺着,思念着那个顽劣的少年,“有一天,你会带着另一个紫玉娃娃和我在一起吗?”
我只把这些承诺当成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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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别庄里过着每一天,等身子好多了,每天看着日升日落——
哪个穿越女到了我这样的地步,还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唐染似乎把我遗忘在了这里,真的留我在此地自生自灭,一晃就快两个月,人躺久了有点肥了,胃口越来越差,不爱吃,看到了油腻的反而想吐。
唐宁把我的闷闷不乐看在眼里,那一夜,他把一个准备好了衣物的包袱摆在了我面前,顺手还递来了一沓银票。
“这是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你……你走吧……”
“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过下去了!”唐宁忿忿道,“以前的你总是那么快乐,一直笑着和我和十一叔说话。到了这里,你一个人像行尸走肉地活着……我看不下去。”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3)
“你……打算放我走?”我不可思议地问他,“这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唐染的意思?”
少年很肯定地点头!
我警告他:“你活腻了吗?被唐染知道你私放我离开别庄,他会怎么处罚你?你不怕吗?”
唐宁摇了摇头,他的脸上也写着恐惧之色,他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罚就罚吧!大不了一死——每天看着你愁眉不展,身子一天天消瘦,我……心里比死了更难受!只要红雪你离开这里能找回你的快乐,我愿意放你离开!”
“傻瓜……”我看着他,真不知该说什么。
少年握住了我的手,他只有担心:“红雪,你出去走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