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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身边坐着的男人大叫一声,身子一斜,从长凳上滑跌在地上!
他是摸到了他同伴身上突兀的几根银针,这壮胆的酒疯一下子清醒了!
“我——我……唐家主母饶命——唐家主母饶命——”
“谁?唐家主母?我不是骚货吗?我不是贱人吗?我是唐染不要的破鞋——”
“不——不是不是!是小的喝醉了胡诌!是小的瞎了眼!有眼不识夫人——夫人饶命——主母饶命!”
我冷笑,伸去指尖勾起他的下颚,逼着他看着我的一双眼——
几秒钟之前他傲得连他的祖宗八代都不识,现在呢,脸上无血色,和僵尸能媲美。
我吓他:“说!那个假的凌步天走了之后,天凌山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染去了哪里?”
“说……我说,我都说……”他咽了咽气,身子哆嗦,牙齿抖得咯咯作响,生怕我的指尖能划开他的喉咙要了他的命,他顺了气,一股脑儿说起:
“那个假的少庄主和他的杀手绑走了凌小姐——现在凌小姐下落不明,凌庄主托付唐堡主尽一切可能去搭救大小姐!凌庄主说了……谁、谁能救得凌宓小姐回来,不管那人身家如何,他日就能和凌小姐成亲,就能继承天凌山庄基业——凌庄主还说……”
还说个屁!
我打断他的话:“你是说——唐染去救唐宓了?”
骨子里天生犯贱(4)
“啊?唐宓是何人?”
“唐宓就是你说的凌小姐!”
“嗯……是——啊!不是!”他一惊一乍地又狡辩!
我皱眉:“你耍我?到底是不是?”
“是……是唐堡主的确去找凌小姐的下落了,可堡主没说会娶凌小姐,我听得有人说,唐堡主和燕行云有盟约,一定要铲除那个对红雪觊觎的混蛋——只要抓到了人,唐堡主对夫人和燕盟主的往事既往不咎——”
“说了真话?”
“真话——真话!主母英明,主母明察啊——”
我嫌弃地松开了手:“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的熊样!”
“啊——多谢主母——多谢主母!”
男人连滚带爬地闪开了。
我喘了一口气,看看桌上的这两位……真是不好意思,又多杀两条人命!
“夫人。”无秀来到了我身边,他在我身侧悄悄竖大拇指,“夫人好威风……”
“威风什么?”
都被人骂成“骚货”和“破鞋”了,不杀人灭口以儆效尤,还等着别人在江湖上到处“吹捧”我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在无秀的搀扶下起身。
他听了我们那番话,他诧异地问我:“夫人的夫君是……唐门的门主吗?”
我扫他一眼:“你也知唐门?”
“嗯……”他点头,“都说唐门的人个个会用毒,难怪夫人会给我开解药,帮我治喉。”
我纠正他的话:“我的毒可不是进了唐门学的,我这身上,只有这一身的内力和武功是唐门的——”跨出了茶肆,外头的空气新鲜多了,心情顿时也好了一些。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说错了……现在这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是唐门的。”
天凌山庄一劫,我和唐染闹得不欢而散,唯有腹中的骨肉还能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唐染在到处找唐宓吗?
依他的性子,应该想把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杀了泄愤。
以蜗牛速度逃难(1)
如果我在这里听到的故事是真的,那么我得处处小心,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大理的妖孽王爷,想想他和我在一起相处的点滴,我浑身不自在。
说不上不喜欢,而是被他的心计吓到了!
多可怕的人,步步为营。
而我们就像棋盘上他的敌子,一个一个皆入他的圈套……
败,不成军。
段锦秀会去哪里?会不会还在中原,还是回大理去了呢?我是不是也要追去大理,我身中情人蛊,不知道这蛊毒对腹中的孩儿会不会有影响?
若是他还在中原……现在我的身边又没有像样的人保护……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夫人怎么了?”
“无秀,我们快会去,收拾包袱走人。”
“走?走去哪里啊?”
“去唐门的别庄。”我出来没几天,这时候回去找唐宁他肯定还在,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唐宁,想办法快点回到唐染身边。
孤身在外,又有一双虎视眈眈盯着我的眼,徘徊在我周围,我一阵的毛骨悚然。
这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要找一个安全的港湾,就算不原谅唐染,那也得给自己找一个安全地方休养生下孩子。跑在外头,有个变态的妖孽随时盯着……那是玩命,我赌不起这孩子,更赌不起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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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镇上是骑马来的,李大夫叮嘱过,孩子胎气不稳,万万不能再颠簸劳碌,我吩咐无秀牵了我的马再去换一驾马车。
马车里躺着总比在马背上颠簸好一些。
无秀跟着我上路,他坐在外面驾马车,不太熟练,一开始,马车走得很慢,几乎是费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离开镇上。
外面的路不平坦,可马车走得很稳——因为无秀赶车的速度,走在路上的行人加快点步伐就能超过我们。
我哭笑不得,问着外面的人:“无秀能快点么?”
以蜗牛速度逃难(2)
“哦哦——”
哒哒、哒哒,是车轱辘的节奏,应该只是转快了一半的速度。
我催道:“无秀,这么走下去,到别庄就要耗一个月的时间!”
“夫人……对不住……我、我……”他半天闷出了几个字:不会驾车。
我苦笑。
也是,一个书生,我怎能指望他样样全能?
“夫人,有身子,不能太过劳碌——”嘶哑的声音提醒着我欲速则不达。
我哀哀地一叹:“你先停一下,我有话吩咐你。”
无秀照做,他停了马车,钻进来等着我吩咐,我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摊开容他看清上面的符号。
“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唐门的暗号。既然你不会驾马车,那就慢慢赶路,反正车上被褥和干粮都有,你走慢点就慢点了。但是路上看到有树你就拿地上的石头,在树干上照着纸上的这符号画下来。唐门的人看到了就会沿着记号找来,这样——也许我不用会别庄就能遇上其他人。”
“嗯,好——我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纸张,又拱着身子出去赶车。
那符号不难,就像一个六芒星的图形。
无秀第一次停下在树干上画暗号,我看着他——他捡了地上尖锐的石子,卯足了力气刮破树皮,刻下一道一道的痕迹,勾出那个图样。
看他画得正确,随后的几个,我也就没看了,只是知道马车停歇,他靠在树干那边画着什么。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画着,走走停停。
入夜了没法再赶路,无秀把马车牵到了小溪边儿。从马车里取了煎药的小炉,在溪边打水帮我熬一天的安胎药。
我坐在马车的外档子,手里摸着紫玉娃娃,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在想,我手里的这个,是个不知什么时候就爆炸的定时炸弹,这么揣着,等段锦秀一来,迟早要出事啊!
“夫人,药好了。”
“嗯。”
以蜗牛速度逃难(3)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无秀看到我手里的玩意儿,便问起了。
我想了想,说:“朋友送的。”
无秀把它端在手里打量,他告诉我:“这是块好玉,就这一个吗?”
“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吧?”
我想起“凌步天”的话,他说过——总有一天,带着另一个紫玉娃娃和我重逢。
“夫人,没有不适吧?”
我笑了:“你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哪会有事。”
他憨憨地点头,低下头嘀咕着什么。
我没听清,便问他:“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说吧,我把你当朋友看待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他垂头,好半晌才发生,哑声说:“我……我的夫人也曾有过孩子,孩子都在肚子里动了……可惜,后来全都死在了腹中,连大人也没了。”
我笑道:“那有什么,你陪着我,等和孩子大了也让你摸摸他的动静,运气好一点,我把你调进唐门做点差事,往后你还能看见我们母子俩呢。”
我说笑着,忽地觉得不对劲儿。
锦无秀是不是说错词儿了?
——他说,孩子在肚子里动,后来“全都”死在腹中了。
他有几个老婆?有过几个孩子?这个“全都”一词,太古怪了吧?
我说的是真情真意的实话,无秀从马车里拿了干粮啃着,他背对着我——
他的心声是我不可能听到的:
他在冷嗤,相当不屑:进唐门?谁稀罕?过了这个孩子,剩下的那些孩儿都将是你和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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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的一样:无秀这样的驾车速度媲美蜗牛——等我们到别庄,将近过了一个月的光景。一个月,很多事情都会发生质的变化,就好比说别庄,已经人去院空。
“唐宁——唐宁?你在吗?”我在院里喊他,去了我曾经住的地方找他。
没人应答。
以蜗牛速度逃难(4)
后院的两个煮饭老婆子闻声出来了,她们见到我惊讶道:“女主子?你回来啦?”
我急着问她们:“小五少爷呢?”
“这半个月前走了。”
“他自己走的……还是有人带他走的?”
其中一位大婶兜着腰上破布围裙擦着手,她说:“像是门主来把他带走的——”
我心里猛地抽紧:“唐染?他回来过?”
现下我担心唐宁的安危,唐染知道唐宁放我走——肯定会怪罪在唐宁身上。
大婶子回忆道:“那天也是这个时辰,来了好多人,门主一进门就喊着女主子你呢,小五少爷说你走了,门主当下就拍桌子训人。”
“那唐宁呢?他有没有事?”
唐染拍桌子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闹不好要出人命——
两位老妇互相望了望,确定道:“没事。门主像是说起了什么事情,很严重,说完了带着小五少爷急匆匆就走了。女主子宽心,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门主就是骂了小五少爷两句,像是怪他放您出去散心出了大祸,这不带着小五少爷出去找您了。”
我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唐宁没事就好。
想想又不对,我追问:“他们走前没吩咐什么吗?”
两位老妇很一致地摇摇头。
“没有叮嘱你们……万一我回来了让我留在这里?”
她们还是摇摇头。
我哀叹一声:唐染啊唐染,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你料定了我跑出去就不会回来吗?
不过——我走之前是这么打算的,本想走了就再也不和唐家人擦上半点关系了,怎料……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又把我带了回来。
无秀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语。
老妇打量了他,突然问起我:“女主子……这位是……”她们隐约看到了无秀被灼伤的半边脸,见着这么恐怖的丑男人,她们心里头害怕。
“他是这一路照顾我的人,没事。”
“那……女主子,你这还走吗?”
丑男也是一块宝(1)
“我……”
我拿不定主意了,再出去找唐家人?
无秀帮着我出主意:“夫人有身子,不宜再到处走动。索性在这里住下,好生安顿腹中的小少爷吧?”
他这番话,引得老妇人们高兴:“女主子又喜啦?”
“那可真走不得!这头胎的孩子要好好养着才好,女主子,这里院子静,您还是别再外头瞎闷着找人了,回头出封信儿捎去宗府,自会有人给门主带句话的。过不了多久,门主就来这里接你们娘俩回去了。”
“嗯……”
虽然不是什么好计划,目前也只能这么做。
“无秀。”我回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