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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段锦秀轻浮地冷哼:“只不过,这双男女年纪相仿,昔日的三皇子,皇兄继位不过是四十不惑的年纪,他把一个比他年轻的女人尊为太妃养在后宫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绯闻”,只有做了丑事的他们自己知道。”
我掉开了嘴巴,合不上了!
“你、你……你是说……陛下……和,和她,有……有奸情?”
妈呀,这个说法太震撼人心了!
夜夜春宵还不够(1)
我难以接受!
这、这不仅是乱伦吧?还是宫闱丑事?
我惊大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锦秀耸耸肩:“本王是男人啊——”
一语双关的话,反被我逮住了尾巴讽刺他:“王爷这话的意思……是你能理解陛下的心思?莫非……锦王爷也想金屋藏娇?啊——”
段锦秀用恶狼扑兔的实际行动教会我:话不要乱说,尤其不能拿他锦王爷来调侃。
男人的身子压了过来撞翻了马车里矮桌上的茶具,带着我双双落在后面的坐垫上一番热吻堵住我的酸溜溜。
他气喘吁吁地说:“本王这辈子只藏过你这只‘妖’……”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九皇兄也其他几位王爷也有这样的揣测,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挑明了。若说出来,不是等着皇帝砍你的头嘛?”
我反手压在红肿的唇上,不禁点点头。
我只叹这位太妃太会做女人……
明明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是一国之君能呼风唤雨的皇帝,这……为何再多招惹一个段锦秀?
看中锦秀漂亮吗?
不是说锦秀被她毁容前,姿色平平。难道说……是因为锦秀一次一次拒绝她,惹怒了她?
莫非是那个道理?
——人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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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锦秀总说段东复是战场上的疯子:这样的疯子看不到硝烟和厮斗会浑身不自在,没有血腥就抢不到人家地皮,所以——九王爷的军队整装待发不过是两日的光景。
是从夜宴取了大理皇帝虎符的第二天一大早!
我和锦秀还在梦里睡得甜,克伦将军在门外一催再催,惹得段锦秀当场想冲出去杀人!
他打着哈欠儿,衣袍都来不及整顿,一脸惺忪地出现在客人面前。
九王爷一瞥在他身侧的我,轻笑一声:“夜夜春宵还不够,你打算走到哪里都把她带上么?”
夜夜春宵还不够(2)
被人讽刺,段锦秀一耸肩,他就做给他的九皇兄看——顺手拉着困意十足的我入怀。
段锦秀反唇相讥:“本王爱吃肉,皇兄爱吃草,咱们各有各的喜好,你管我那么多!”
“本王不过是想提醒你,明日启程,换好衣装,到了营地凡事都听从本王的命令,本王许你把王妃带在身边,可没许你在军营里‘吃肉’!你若胆大忤逆军规,本王一视同仁将你军规处置!”
九王爷带着南宫策亲自跑一趟,就是为了特别强调“肉食主意”的严重问题。
这一点,明显是触犯了段锦秀的大忌!
他顿时拍案:“本王随你出征,你还管本王做不做和尚?!”
九王爷淡淡一哼:“这称呼也要改改。军中只有本王是本王——你,是段锦秀,要自称‘我’。”
“你——”
不等段锦秀咋呼,九王爷抬掌一拍,一旁的南宫策捧着一沓衣装走上前。
南宫策说:“锦王爷,这是主子给你备下的衣服——”
锦秀不过是短短的一扫眼,他冷嗤道:“你还让本王穿这么烂的平民衣服?!”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随行的军医。”九王爷坐不住了,他起身走来,拍了拍南宫策手里的粗布蓝衫,他道,“军医就该穿军医的衣服,本王连雪妃的衣服也备下了,就扮作男装给你做个帮手的跟班。”
“你还敢让本王的爱妃穿这么难看的男装?”
“莫非你还想穿着寝衣到处乱跑?”九王爷一觑,他清楚地看到段锦秀前襟没拉好,麦色的好皮肤都露在了外头,相当招摇。
段锦秀平时习惯了无拘无束,眼下连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行头被逼着改装,他怒了!
“本王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征战东扶吧!红雪,我们回屋!”
克伦将军左右为难看了看。
两边都是王爷,两边都是难伺候的主儿——这该先劝劝谁?
夜夜春宵还不够(3)
九王爷不急着喊人,他在我们背后无奈地一叹,非常狡猾地说起:“南宫,你随本王进宫面圣吧,本王脑子不好使,像是昨儿的御宴上说错了话……”
段锦秀毫无生息地停步,我躲不及,撞上了他的背。
眼下,他顾不得疼惜我,回身冲了过去,怒道:“段东复!你威胁本王!”
九王爷不以为然,目光直直地瞟着梁上,就是不看身前这位美得冒泡的皇弟。
“威胁?有吗?不知是不是有人想反悔和本王的约定——”
段锦秀冷蔑地一笑:“本王不怕你——”他修长的指节一横,扫向了敞开的门扉,“去——去进宫面圣啊,本王等着看皇兄怎么治你的罪,欺君犯上。”
九王爷迈了一步,他狡黠,严肃的脸上半点笑容不见。
“欺君犯上的好像不只本王和南宫策,十四,你和你的爱妃都会受连累。只是……本王出征在即,可以去东扶的战场将功补过,只是委屈十四和你的爱妃——这段时间里不得不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再为圆谎的说辞想另一套办法——”九王爷唉声叹气一番,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恕本王爱莫能助。”
“站住!!”
在九王爷前脚还没踏上门槛,段锦秀大喊一声!
身侧,他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白皙妖娆。
九王爷不紧不慢地回身,笑得像只老狐狸——
他一招手,南宫策捧着衣装走来,径自交给了克伦将军。
其他的不多说:
“明日寅时,九王府大门准时出发,晚了半点,本王军法处置!”
段锦秀身子徒然一抖,他怪叫:“寅时?寅时?”
“南宫,和本王回去。”
南宫策欣然一笑,狐狸的狡猾味十足,他向段锦秀施礼,又转来向着我施礼,跟着他的主子慢悠悠地离开。
段锦秀追到门口,他扶着门槛,质问的咆哮声震着树上的叶片唰唰响:“段东复!寅时天都没亮!你赶着投胎啊!”
远去的身影,半点动静也没有!
夜夜春宵还不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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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呼呼地在最近的椅子上落座。
克伦将军转来看我,我笑着,耸耸肩——他又闹孩子脾气了。
我没从正面过去,从后搂上了他的脖子,娇声喊他:“锦秀——”
“别闹——本王气着呢!该死的段老九,这么折腾本王!本王要你好看!”
他的指尖抠在一旁的桌凳上,发出刺耳的咯咯声,是他的指甲刮着了木头,带起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不是气吃肉问题和换衣问题,他最恨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面前,还得时刻任人摆布!
他是段锦秀,是人人都怕的毒君,他要的是威风凛凛,而不是做一只砧板上的肉——别人想割他一块肉吃了,他还不能反抗由着人凌辱。
我凑过去轻轻吻他的脸颊。
他瞥来一眼,眼中的怒气冒着火,趁他大吼大叫前,我吻上他的耳朵,去他耳边嘀咕:“锦秀穿布衣……红雪陪着你一起穿;荣华富贵我都可以不要,锦秀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真的?”他的声音很是感触的一颤。他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段东复说得到做得到。他不许本王碰你……爱妃也会原谅本王?”
我瞪他一眼,这时候还说这么娇气的话——不要脸。
我拍拍他的肩:“锦秀,你也不希望九王爷总拿我的身世威胁你吧?”
“当然!要不是因为……嗤,不说了!本王不想提起唐门的那个男人!可段东复他——”
“锦秀,我们跟着九王爷去东扶征战,倘若锦秀你也立了战功,不一样能去皇上面前将功抵过,等回来了你就去面圣把真相说出来,皇上不怪罪那就最好。往后你就不怕九王爷总拿这事压你了。”
他呆愣着,没反应,只瞪大了眼睛看我。
克伦也上前道:“王爷,娘娘说的有道理,王爷在东扶忍一时,待回朝之日就能扬眉吐气,不再受九王爷的唆摆。王爷——忍一忍吧。”
舍不下王爷的身份(1)
他噤声,瞅着我,突然失声笑了出来。
“爱妃,这招你都能想到——真是绝啊!”
“不是我能想到,是你气极了没时间往这道上想。”
他伸手翻看克伦捧着的衣装,不服气地冷嗤一声:“真是够难看的衣服!还这么硬!搁着红雪的身子,倘若磨破了,看段东复怎么赔我一个美人。”
“我又不是水做的!我还怕你被这衣服磨破细皮嫩肉呢!”
他抬眸盯着我,眼里闪绿光:“本王还是喜欢你我不穿衣服的时候——”
克伦将军在场,当下清咳一声,知趣的往外退。他说他去准备明日出发的东西。
剩下我和段锦秀,他绕来抱走了我。
我惊呼一声:“干嘛?我能自己走——”
“等明儿爱妃就走不动了!”
“不会,我能跟上行军打仗的军队!”这一点我很有自信,现在身子恢复得很好,也不再晕倒了,男人能上战场,我也能去,他们去砍人我不管,我只想保护锦秀一个人。
岂料,男人坏笑起来:
“本王的意思是,今日咱们不用穿衣了,先回去把肉肉吃吃饱,下次吃肉也不知道是何时。爱妃,明日可别腿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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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锦秀对他九皇兄的决断很排挤。
翌日,天色未亮,刚过丑时他提早起了,沐浴过后换下了平日里的绫罗绸缎,换上了粗制布料。
他心里有气,寝屋里,窗外没有多少光线,只有我帮他整理衣物,半暗的屋子里,他孩子气地扯着身上的粗蓝布:“一点儿都不舒服!又很难看!”
好几次,他总在瞅床上沾满他气息的缎袍子,眼里荡着许许多多的舍不得!
他恨不得趴上去抱着他的衣袍痛彻心扉地哭一场……活像和他最爱的袍子生离死别一样。
帮他整理妥了,我自己去沐浴换衣。
等回来一看,段锦秀还站在床前,一步不离。
舍不下王爷的身份(2)
“锦秀,怎么了?”
他瘪嘴:“就是感觉奇怪……”说着,他弯身去摸他的衣服。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像没有了依靠,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地拂过衣袍上的金边……直到我的手覆上他的指尖,不许他再继续摸下去……
段锦秀红着眼眶看我,他不解我为何阻碍他。
“锦秀,你喜欢做这个王爷吗?”
他很肯定地一点头!
“是不是……你只愿意做个王爷,你只能过别人伺候你的日子?”
他轻声一笑,只觉得我的话相当可笑。
他反问我:“红雪,你认为……本王没有了克伦,没有了荣华富贵——本王还能去干什么?”
人有自知之明。
恐怕很早以前段锦秀就想过了自己的未来,他只会老死在锦王府,他只能一辈子做他的王爷享他的福,剩下的……他不敢想,离开皇族的身份,他不敢确定自己有什么谋生的能力。
我握着他的手,蹲在他身边仰望他。
我心里忐忑,不踏实。
“万一……有一天,我们走到穷途末路,锦秀,你会为了我放弃荣华富贵,你会愿意跟着我归隐山林吗?”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面,自然而然把头左右摇了摇。
“本王过得好好的——为何非要放弃王爷的身份?”
“我……我只是说说……”我不禁低下了头。
心里某处……总在泛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