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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叹了一口气,他为我觉着可惜,一个漂亮的女娃,年纪看起来轻轻的,可这命……真是不好。
老叟说起:“闺女,这间屋子荒废很久了,里面很脏。”
我说:“没事,我会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整理干净,做点药材,当成一间小药铺。”
老叟只把我的话当成玩笑。
我自己当真了。
老叟还说:“闺女,这半山腰有狼,这夜里很危险,你和孩子……还是去山下的山寨里住吧。”
我笑着摇头:“无妨,我不怕狼,狼怕我。”
老人家听了哈哈大笑,他觉得我说话很有意思,过份夸张,不像平常女儿家的模样。
他带我在那间破漏的茅草屋前停步,可别说,这里虽然是荒废了的,但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分娩生子,山中隐居(2)
我可以在院里晒我喜欢的毒草,这里的院里可以养点鸡鸭和孩子们一起过活。
老叟走后,我去附近的山涧里打水,身后背着茂儿。
孩儿一岁多了,他开始有他的辨知意识,看到附近的林子,偶尔嗯嗯啊啊想说些什么。这孩子本就是早产,身子弱,一年多的时间都被唐染带在身边照顾不周——我想,恐怕唐家的孩子里,体质最差的就是唐茂。
我把他从唐染那里抢来……一来是我觉得亏欠了茂儿,二来是我觉得锦秀欠了唐染很多;段锦秀抢走了我,至少……我想把一个健康的儿子还给唐染。我会留在这里好好照顾茂儿,等过几年,孩子长结实了,我再送他回唐门。
在溪边打水,我去了竹叶弯成瓢儿盛水给茂儿喝。
溪水很清很甜,唐茂露出他的小酒窝笑脸冲着我傻乐,他不喜欢呆在竹篓里,伸手找我要抱抱。
“茂儿乖,娘背你回去。”
我们回家——回自己的家,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三人的家。
忙碌的几天,终于把破旧的屋子前前后后收拾干净了——
腹中的孩子很乖,我累着了,他会给我一点暗示,稍稍动一动,表示一下他的小小愤慨,让我这个做娘亲的坐下休息休息。
这脾气……和段锦秀倒是很像。
山坳里的人善良又热情,老叟回去在自家寨子里说半山坡上来了个可怜的寡妇,过几天就有好戏的大妈大婶带了点东西上门送我。
比如说:被褥、旧衣裳、吃饭的大米和一箩子鸡蛋。
我谢过了她们,东西勉强收下了——这时候我没理由和自己倔。
等天气好的时候,我带着茂儿一起进山采药,能采到一些稀罕的,就能去山下的药材铺换个好价钱。
很快,我和茂儿有了小鸡和小鸭,每日热闹有声。我们的厨房有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很快就变得有声有色。
分娩生子,山中隐居(3)
到了夜里,外头狼嚎,茂儿也不怕——我趁着身子能动,出去一镖杀一只野兽,带回家够我的茂儿喝好一阵的肉汤。
几个月下来,茂儿一直享受着山里的野味,孩子的面黄肌瘦被珠圆玉润取代。
我们住的地方不似唐门的大院,更不像锦王府的奢华。很小的一间屋子,能给我们娘仨遮风挡雨就好。
一眨眼,腹中的孩子快要降临人世。
我在家中备足了吃的用的,还有小孩子的衣物。
段锦秀曾说起他的那些妃子有些死于难产,还有那些孩子尚未出事便胎死腹中,等十月分娩,生下的都是畸形怪胎。他一直都期待能有个健康的孩子喊他一声“父王”。
孩子在我腹中动着。
这不是死胎,小家伙很健康,偶尔会犯懒,不愿意多动。
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叫段绵爱,无论是男还是女——都是延续了我和段锦秀绵绵无期的爱,从生到死,从今生……再过渡去下一世。
绵爱出世的那天,山中的枫叶正红。
我分娩的痛苦,把茂儿吓哭了——
我一个人忍痛,一个人把绵爱带来这个世界,最痛的时候,我喊段锦秀,屋里回应我的只有茂儿的嚎啕大哭。
绵爱很健康。
我掂了一下,估摸着有六斤重,是个健康的男孩子,皱巴巴红乎乎的皮肤。但从依稀的眉目中,我看到了段锦秀的模样……我侧卧在床边哭笑不得,又是个投错了胎的“男孩子”。
茂儿懵懵懂懂,他听到了另一个小婴儿的哭声,把他的哭声给抵消了。
孩子趴在我肩头,盯着我怀里的小婴儿看着。
我告诉茂儿:“茂儿,这是弟弟。”
茂儿发音不准地喊了我一声娘,猫在我的肩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再作声。
我吻上他的小脸,搂紧了孩子——
“茂儿,娘也爱你,你和绵爱都是娘的孩子,娘一样疼你们。”
分娩生子,山中隐居(4)
我最担心的,将来这两个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排挤对方?
——因为……他们各自的爹都是霸道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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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爱很乖,不会在夜里像讨债鬼一样的乱哭,最多这孩子会眨着墨蓝色的眼睛对着你看——这双眼睛,和段锦秀一模一样。
我曾问起他,他是不是也有异族的血统,为什么他的眸色和别人的不一样?那时候锦秀无从说起,只顾看着镜中的自己,研究他的眼睛的美丽之处。
绵爱出世后,茂儿也乖了很多——唐茂的脾气和唐染很像,总是冷峻不苟言笑,最多的时候趴在床上和绵爱眼对眼,再一起傻笑。
在山中隐居,眨眼一年——
外界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唐染有没有派敏堂到处打探我们母子的消息,也不知唐染会责怪燕行云没看紧我吗?
我无从知晓。
倒是有一日,我最担心的老朋友找上了门。
还是老叟引路,老人家在门口唤我。我只当是山寨里谁又病了来我这里讨药——
我推门,只见院子里站着俊气成熟的男人。
他看到我,面上划过了惊色和喜色——
我平淡的一笑,没有关门拒绝:“是你啊——好久不见,云哥哥。”
燕行云青衣凛然,他身子微微一颤,断然没想到再见我时,我会是这么平淡地和他打招呼。
“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
“什么‘那时候’?”我讽刺他,“从你带我离开殷家寨私奔到现在,才不过三年多一点的日子,怎么说得像过了半辈子似的?”
有一个词儿我用得不当,身边的老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又去瞟燕行云。
最后嘴巴掉下来了:像是在讶异,原来两位是那个那个关系啊?
燕行云无奈地笑了笑,指着我和老头儿说话:“我妹妹就是爱这么说话……见笑了。”
有了孩子不要男人(1)
老叟离开后,我和燕行云依然保持原来的站姿说话。
他像是站累了:“红雪,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给杯茶水也好——长途跋涉来找你,我渴了。”
“你找我做什么?盟主不应该很忙吗?何时又开始了找人的日子?”
“我这是顺道来苗疆,只想碰碰运气——没想……红雪,我们都很担心你。”
“你们?”
他点头,逐一罗列:“我、若兰,还有唐家你的那群朋友——尤其是唐染,他专调了敏堂的一队人天南地北打听你的消息。”
我呵呵一笑:“不错嘛,江湖上谁都摆不平的唐门,武林盟主大人借着我的名字能和唐家套很多近乎,这个盟主你不当真是太浪费人才。”
“红雪……别闹了,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唐染真的是在急着找你!”
“鬼知道他找的是我,还是他的儿子。”
“你知道就好!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外求生……”
我抬起了双臂,各撑一边的门框,霸气十足地打断他的话:“一个女人怎么了?你看我现在饿得面黄肌瘦了么?你看到我把唐染他儿子弄死了么?”
“过得好?你身边都没人照顾!”
“我有孩子们,我过得很好,不用每天夹在你们中间犹豫不绝的。”
燕行云无声地望着我——
“红雪……那一天从街上回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不说一声就带走了孩子……那个段锦秀……”
我抿抿唇,眼睑垂下了:“他死了……别再提起他。”
“你……喜欢的是他吧?”他喏喏地问起,“锦王爷他……真的让你放不下?你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报复他?”
“不是,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过我喜欢的日子。”
燕行云倒吸了一口气,他抬手摸我的额头:“红雪,你在胡说什么?”
前一刻还听到我说段锦秀死了,偏偏又说起想和“他”一起过日子——燕行云不理解。
有了孩子不要男人(2)
我身后的屋里,小婴儿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咿呀”,我回头去看——燕行云也趁机探首。
他看到了床铺上睡着的茂儿,还有一个刚刚睡醒的大胖小子。
“红雪你……”
我耸耸肩,看来瞒不了了:“是……我生下了他的孩子,我不能带着锦秀的孩子回唐门,我只能抱走茂儿,我们娘仨一起过日子。”
燕行云重重一叹,他责备起我:“你这是怎么想的?你自己逃走——你怕唐染弄掉这个孩子?还是怕我说的那番重话?非要逼着你打掉他?你这是在和我赌气?”
“都不是。”我摇头,“这是锦秀的遗腹子,我不想孩子有任何的差池。唐染和我保证过……他说他会把孩子视如己出,因为我怀着茂儿的时候,段锦秀也放过了他的儿子。”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唐染向来说话算话——”燕行云退了一步,他环视着我现在的家,屋檐上的茅草又半截伸在外头挡了外头的阳光,他闻到了简陋的气息,在他的概念里,殷红雪不应该住在这样的“猪圈”度日他问道,“唐门总比这个破地方好吧?我都不敢去想象你是怎么在这里养胎的!”
“我不是这么过来了么?”
屋里,绵爱咿呀着,像在唤我过去抱他——
我松了手,示意燕行云进来坐。
他跨腿进来,看到灶间和我睡觉的屋子在一起,情不自禁地摇头。
我抱起了闹腾的小家伙,绵爱侧着脑袋,开始在我胸口摩挲找奶喝——
“你就住在这么个地方?”燕行云质问一声,他回首,却看到我解开了衣衫正在给小家伙喂奶,大男人脸色一红,即刻很君子地转开身。
我说:“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已经不错,那时候,我带着茂儿怀着绵爱,刚离开你们又不敢往太远的地方跑,深怕被唐染抓回去,只能往苗疆这边来……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再去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住下。”
有了孩子不要男人(3)
“这么个破地方!你认为两个孩子和你能在这里过冬吗?”
燕行云背对着我,我们不说话的时候,静谧的屋子里响起孩子吮奶的希希声,再加上屋子里两个年幼的孩子,更有一股子婴儿香和奶香。
我自己不觉得,燕行云太君子,他有些不习惯。
我琢磨他的话,不禁点点头:“是哦……这里的山腰风大,会不会把屋顶给刮跑?云哥哥,劳烦你临走前帮我把屋顶加厚吧?”
难得我这里出现了一个免费劳动力,我厚着脸皮发出请求。
燕行云肩头一歪,气着要回身——绵爱吧唧吧唧的喝奶声又把男人定住了。
他还是背着身和我说话:“我不会去的!”
“哈?不是吧?盟主大人,你给个妇道人家修修屋顶也不愿意?”
“这里人丁稀薄,你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红雪,我带你回中原找唐染。”
“我不要!”我拍了拍怀里的小家伙,我最在乎的还是绵爱,我对燕行云说,“绵爱姓段,我不能把他埋在唐门里!”
“那茂儿呢?你打算不让他认唐染了?”
“等茂儿大了我会把他还给唐染的。”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巴不得两个孩子别长大了,永远这么点大小,永远看着他们这般